“你叫什么名字?老娘记住你了!”她手一挥,三个小雕像变了出来。
“真是没礼貌,问贫僧名字之前也不说说自己的名字。”胡展阳看着三个小人儿,这要怎么带出去?
女子嘴角一抽,她面对胡展阳已是束手无策了:“我叫静儿。你可以说了吧這下?”
“静儿……静儿施主?贫僧胡展阳。这怎么带出去?”胡展阳指了指三个“人”。
“胡展阳……?没听过这名号啊?莫不是哪个武林新秀?”静儿小声嘀咕,又接着问道:“胡公子你师从何人啊?”
“家师梵净山梵尘,法号尘心。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胡展阳看着那些逼真的小雕像有些慌了,這静儿不会不打算放他们吧……
“拿着就行了。”静儿看着他的眼睛,胡展阳的眼睛很明亮也很纯粹,当真是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胡展阳点了点头,“哦”了一声,抓起三个小雕像,咻一下不见了。
“那老秃驴还真是捡到宝了……”静儿恨铁不成钢地道。
“又输了……这次没收获吗?”
“心儿,你等下去心魔崖那里堵他们不就行了呗?喏,那位颜公子队中的两个小姑娘……也许够了。”静儿不转过身去,那道声音也沉默不语。
“大限将至,我们再不……”这个唤心儿的女子声音较沉,給人一种稳重的感觉。
“不会的。”静儿打断她的话:“马上,立刻,去心魔崖堵他们!那个叫胡展阳的小和尚神魂定是大补,无论如何,抓几个回来便是!”
“没用了……没用了……”心儿黯然神伤,不愿多想,声音便消失在一片虚空中了。
静儿那双橙黄色的眼中抹过一丝愤怒,最后,慢慢变成了无奈与悲哀。
……
薛映焕赢了。
总觉得这女子棋艺不知不觉强了不少,若非冷长寒还真有点本事,自己输掉的可能性真的很大啊。
“下一个?”静儿冷冷地看着,得,又双叒叕跑了一个。
这问题难倒薛映焕了。
夏琦儿还是阿溯?
这两个是一定会完蛋的(薛映焕本人认为),可主要就是看哪一个先完蛋罢了。
见薛映焕举棋不定,她笑道:“既然公子做不了决定,那我随便挑一个了。那个青衣姑娘倒是不错。”
薛映焕:“……”
“可否先回去商量商量?”薛映焕可不想择了这送命题。
“不行!我时间不多了!邓公子那对已经出去了,就剩你们了。”静儿摇了摇头,把凌霄峰弟子的雕像扔給他。
这……你要他怎么回答呢!
薛映焕听她对夏琦儿有兴趣,偏偏他不如她所愿,尝试做最后的挣扎:“紫衣的!阿溯师妹!”
静儿勾起嘴角,反正谁来都一样,这两个根本就不会玩。
哪里知道阿溯视薛映焕的行为甚是高兴,她只看见了薛映焕和凌霄峰那弟子一眼就马上被传送进去。
众人:“……”
死了,买一赔二。
阿溯传送了进去,一双柳叶眉微微皱起,抬头看了一眼静儿。
又是一个不会玩的。
静儿刚刚面对胡展阳,不敢大意轻敌了,手一挥:“开始吧!不要怪我没有让你,你先开始吧!你拿红色。”
阿溯手一颤:“这……”
炮二平五。(红)
“马八进七。(黑)”静儿可不会如她所愿。
马二进三。(红)
“车九平八。(黑)”
……
第四十回合。
越玩越不对劲啊!
这女的玩起来怎么好像棋王附身一样?刚刚在外面不是那一副“我什么都不会”“不要问我不要问我”的样子吗?现在玩起来好像三步要将人一次一样?
不正常!和那个林珞棠一样不正常!
林珞棠她至少看出一些破绽,可这女的绝对不对劲了!
车八进一。(红)
“卒三进一。(黑)”
车八进七。(红)
“将五平四。(黑)”
车七进一。(红)
“将四进一。(黑)”
“车八退二。(红)”
静儿又要掀桌子了!
阿溯从头到尾平静如常,只是她在开局有点慌罢了。
“你骗我!”静儿说出了一个天大的事实。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你也没问我。”阿溯淡淡地道。
她顿时无言以对。
“那你到底会不会?”静儿认真地问道。
“小女子……不过略懂罢了。”阿溯用某人的表情认真地道。
静儿终于想起来了,当年也有一个人是这么诓她的。
那家伙手持折扇笑意盈盈又欠扁地说了一句:“在下……不过略懂罢了。”
没错,这人就是那位可以在心中毫无波澜的情况下一本正经地说谎,天天皮笑肉不笑的好家伙一一一沈长远!
当年那家伙看着她的“神瞳”都无动于衷,這,就是当今说谎的最高境界一一一把自己都骗了过去谎!
仿佛身如其境,表情到位,细节不缺,不会做作,半倔半弱。然而,重点来了,阿溯是怎么懂的呢?
当然……是因为前世沈长远吃饱没事做,所以回远行峰找玩的,除了几个装逼用的折扇存货与几本看起来有用秘籍,还有一副象棋。
于是,沈长远欢天喜地地把它带回竹青峰,打算在楚长离这个无论修为资质头脑都超越自己的师弟给点颜色瞧瞧。结果人家不出三十个回合赢了他,他自尊心严重受创后果很严重,于是他决定去虐菜。
自家徒弟下不了手,雪冥峰弟子知道有阴谋,于是只能去找这位把他视为救命恩人然后几乎有令必从的阿溯玩。可阿溯真的不会玩,看救命恩人一脸失望(开心)的样子,她决定认真地去研究棋谱。
没错!就是这个时候,她发现了百灵峰上还有一个隐藏的藏书阁!她打算带几个“辟谷丹”下去好好练练几个月,结果一回去发现一片狼藉,江姚姚把沈长远給杀了!
短短一个月内,雪冥峰和远行峰弟子死完了,楚长离又下落不明,竹青峰已成废墟……
这事,不想也罢。
“你不会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吧?长得挺像的。”静儿扔出了炎狱峰首席大弟子易炽岩的雕像。
“谁?”阿溯微微眯眼。
“就不告诉你~”静儿就喜欢这样。
阿溯:“……”
那你勾起我的好奇心干什么!!!
阿溯拿着“易炽岩”,离开座位,便被传送了出去。
阿溯只记得自己出来时对上了易炽岩那双上挑的桃花眼,接着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
看、看不见了?
什么情况?
“不要慌。”旁边传来颜君迟的声音:“你们先尝试站起来,听见的回我一声。”
“我在……”阿溯道。
“咦?阿溯师妹?易师弟也回来了?啊,先开传音符。”颜君迟早有准备,马上摸出分类好的传音符。
阿溯摸来摸去,她怎么知道哪个是传音符啊?
哦,两天前用到一半的传音符应该还可以用,话说回来,她放哪里了来着?难不成是袖子里面?
阿溯翻来翻去,果然摸到了一张符箓。
可现在她什么都看不见……早知道做好分类的,唉。
“颜师兄,我们怎么走?”阿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毕竟这种情况她并没有安全感,多说几句话才能保证颜君迟还在她的旁边。
“刚刚我们商量过了,一进来就开。咦?好像踢到了什么。”颜君迟回答了她的问题,开始四处摸索着。
“靠!”
暗处中传来一声闷哼,看来这人性子挺烈的,连颜君迟都敢骂。
颜君迟退后一步,又撞上了一个人,他疑惑不解地道:“阿溯师妹,你不是在我旁边吗?我后面是谁?”
“颜师兄!是我啊!夏琦儿!”夏琦儿刚站起来又被撞了一下,她连忙开了传音符,深怕又被撞一次。
“抱歉抱歉,对了,易师弟你怎么样了?”颜君迟面对这脾气有点暴躁的师弟还是有点怕,虽然他不敢对自己凶。
“还好。沐若言呢?”易炽岩得知踢了他的人是颜君迟,也不敢拿他撒气,不然回去莫长治拿炎伽鞭抽死他他就凉了。
“救出来了。”颜君迟答道。
易炽岩点了点头,于是几人开始了他们的摸黑之旅。
这黑是他们本人看不见的因素,纵使四周灯火通明,他们却什么都看不见。
……
心魔崖。
央染宫和周庚那队很快,已经出发一段路了,关着眼睛都感觉到浓郁的魔气,几十人马上进入戒备状态。
“魔族?”梵净山弟子问道。
废话。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这边很危险。”蒋浩天非常善良地提醒道。
于是,郭永平开了一个“金刚罩”,两个道家弟子拿出“三清铃”。
好吧,是他忽略了。
黛晓晴开始抱着身子抽搐着,周庚担心地扶着她:“师姐,晴儿师姐?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这位施主心智不定,容易走火入魔。加上心魔崖的诱导,这施主……几乎很难好了。”郭永平如实道。
“干脆把她弄暈吧。”沐若言道。
“弄晕带出去?”周庚看了一眼黛晓晴。
“嗯,也好过她这么痛苦不是吗?直接给她来个痛快。”沐若言做事风格简单粗暴,不愧是莫长治的弟子。
周庚:“……”
“跟上。不要那么多废话了。”蒋浩天冷冷地道。
“切。”沐若言反手打晕了黛晓晴,扔给周庚后就迅速跟上大队。
他们不知道的是,蒋浩天“看”到了亲生母亲去世的时候还有父亲的冷漠,他不过是沉默不语地走过罢了。
“母亲”换了一个又一个,其实妹妹的母亲和他的不是同一个。当时他才十岁,蒋庆华竟然把他当个傻子耍。
以为他没脑子吗?
林珞棠怔怔地看着“凤伊雪”,“凤伊雪”的身影渐渐与凤伊梅融合一体,又散开来,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蛋裂开了,碎成了粉状。
她开了口,直接抱着前面的人,只听前面传来了舒雨荷的声音:“啊啊啊啊啊!!!棠儿姐姐你吓死我了!!!”
闵悦莺“见”蒋浩天打了个手势,前去阻止林珞棠作妖。
她可不希望舒雨荷这个傻丫头出什么事。
林珞棠失神地抱着闵悦莺,心儿在一旁忍不住看了多几眼:这女的这种情况下又来这里走多一趟,还真是不怕死。
心儿挑人最脆弱的时候下手,可那三个梵净山弟子想都别想了,梵净山这法器就是为了让人脱离凡尘世俗所用的。因此梵净山弟子走火入魔的可能不多,除非心中本来就有邪念。
可那郭永平一副心无挂碍,心无杂念的样子,要她怎么下手啊?
这位“舒雨荷”成了她的第一个项目标,这种香喷喷的小姑娘是大补啊。
舒雨荷知道林珞棠抱着她反而安心了许多,可她一转过身去就看见了那被心儿无限放大的鬼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舒雨荷再次失声惨叫,如脱缰之马开始往暗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