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官休息了许久,又得到褐袍秘人运功疗伤,此时已经无大碍。只看他走到平台去,说道:“ 好了,既然那人已经离去,那我们就继续吧!” 说完,只见他无意间看到了吾然等人,望着他们目不转睛。吾然见了,拉了一拉须正庭的衣袖道:“ 喂喂喂,你看你看。他是不是在看着我们?他想叫我们上去打呀哎呀那不成!” 须正庭笑道:“ 有什么不成的?若你应付不来,那就交给我吧!我会保护你的!” 虽然这句话看似简单,但是吾然听了,不禁脸颊呈红,心里感觉暖暖的。
只听秦南官开口道:“ 在那边的前辈,少侠女侠们,不如前来一同交流交流吧!” 吾然抓着正庭的手臂道:“ 啊他真的叫我们!” 须正庭拍拍吾然的手说道:“ 放心吧!” 接着便提高声量道:“ 好,这就来!” 说完,须正庭,殷武杰,谅凡,史红石抱着吾然,展开了一身好轻功,跳到了红棉屋平台中。
须正庭开口向秦南官引见道:“ 在下华山须正庭,这位是武当殷武杰,和丐帮帮主史红石,林吾然和长老谅凡。” 秦南官笑道:“ 原来都是江湖上名声不小的角色,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殷武杰回道:“ 过奖了!” 秦南官又道:“ 唉!只可惜在下身负重伤,未能亲自与各位交流。若各位不嫌弃,可以让蔽帮的两位长老,韩赟和蔡里贤来代替在下。” 须正庭说:“ 既然帮主受了伤,那就好好歇息才是。” 这时,他对那褐袍秘人正感兴趣,有意相识,于是趁此机会问道:“ 帮主,不知这位褐袍前辈是何人,能够介绍给咱们认识吗?”
秦南官看了那人一眼,过了半响才道:“ 哦,这位是蔽帮新加入的长老,名为暗乡子,他素来不喜欢见人,所以才特意遮住容貌。” 须正庭道:“ 哦,既然如此,那就请二位长老赐教了!” 韩赟和蔡里贤道:“ 不敢不敢。” 说完,韩蔡二人便站了起来,须正庭与殷武杰率先上场。
韩赟和蔡里贤一同出招,只见二人的使出的拳法变化无穷,使出的套路和招式似乎俩俩相似,又像是在互相配合。连殷武杰和须正庭在一时之间也不敢贸然接招。殷武杰使出武当派的 “ 太极拳法 ” 对付韩赟,而须正庭则使出华山派的 “ 雪山君子拳 ” 对付蔡里贤。
吾然,史红石和谅凡在一旁观看四人过招。只听史红石道:“ 那二位长老的拳法打得真好,如果是我上场,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去拆招。” 谅凡道:“ 这两人的拳法可以说是各自独立,可是一起使用起来却配合得天衣无缝,这应该就是众人所知流落江湖的 ‘ 双生独生拳 ’ 。” 吾然疑惑道:“ 双生独生?为啥取个那么奇怪的名字啊?还有它是怎么流落江湖的?” 谅凡回道:“ 听闻创建这套拳法的人叫李吉安。他还有一个哥哥,叫李素宏。这两人的武功在江湖上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但是弟弟李吉安是个爱国爱民的好汉子,而哥哥李素宏呢,却是个助纣为虐的人,在元朝时期担任内阁官员。在元末明初的时候,多个地方起义,李吉安劝哥哥和他一起起义抗元,但是李素宏不只不听劝,还去从军帮忙蒙古人杀害同胞。李吉安见哥哥如此的举动感到心灰意冷,所以将家族流传下来的一套需要亲兄弟姐妹一同使出才有威力的拳法,改成了这双生独生拳,立誓要用这套拳法,亲自大义灭亲。之后他的下落,就没有知道了,就连他最后有没有杀掉他的哥哥,也都不知道。所谓双生独生,便就是李吉安当时的心情,他即感觉自己是个独生子,但是事实上他确实还有个哥哥,所以这套拳法才可以一分为二,二合为一地使出。”
谅凡又道:“ 而这一套拳法为什么会流落江湖,我就不知道了。几年前我曾看过有人用过这套拳法,但是跟今天这韩蔡二长老比起来,差太多了。” 吾然道:“ 其实正庭哥哥和杰哥的拳法也不错嘛。” 史红石道:“ 当然啦!他们的拳法都是出自名师之手。武杰的太极拳法,是张真人晚年参悟出的,以柔克刚,以慢打快,后发制人,威力无穷。而正庭的雪山君子拳则是出自文峰成之手,但是实际上套路如何,我就不知道了。还要观察今天这一役方能知晓。”
只见须正庭一时与蔡里贤过招,一时与韩赟过招,一时又两个一起跟他过招,让他好生抓摸不定。二人一个左拳,一个右拳往正庭的胸口打去,似乎放弃与殷武杰的太极拳对持太久,只专心对付他。殷武杰也看出了韩蔡二人的用意,心里知道要是二人再跟他打个十多招,对方必定落败,于是退去一旁看看正庭如何拆招。须正庭胸口微缩,使出小擒拿手抓住了二人的手腕,向前推去。韩蔡二人左右拳顺势向后收去,接着两人分别跳到了须正庭的左右两侧。
韩赟和蔡里贤二人又是一人左拳,一人右拳,向须正庭的后脑勺打去。正庭微微一笑,马上躬身向前,闪过了韩蔡二人的一拳。接着身体还未完全站直,双手已经展开来,搭在二人的肩旁的脉门上。韩赟蔡里贤惊觉不妙,急忙运功挡开须正庭这一压。正庭也不是平凡之辈,韩蔡竟然挡不开这一压,要是他突然一个出招向二人打去,都是非伤既死了。但是意外之料,须正庭突然松手放开了二人,韩赟和蔡里贤见如此大好机会,连忙向须正庭进招回攻。
须正庭再次使出了雪山君子拳,这一轮竟然使得比上一轮来得更精深,看来是使出了将近全力。只见他突然向韩赟滑去,看起来似乎脚下抹了油,或地上都是雪花一般,滑腻顺畅,只看得殷武杰的吾然等人啧啧称奇。须正庭滑到了韩赟面前,先是挡开了数拳,接着就是由慢至快地向他进招。接着,须正庭连忙在韩赟的面门,双肩,和胸口都击了双拳。这六拳来得快速无比,韩赟好不容易挡开了面门和双肩的四掌。双肩的两拳才刚挡去,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两拳竟然已来到了胸口。韩赟这下还未反应过来,胸口上已中了两击,倒退了几步。须正庭又是一个起跳,在他的胸口和肚子轻轻踢了两踢。今天这一次打斗纯属是为了交流心得,而不是什么对抗仇敌,所以须正庭只下了轻手。要是平常他使出全力踢上这两踢,对手难免大受内伤不可。韩赟被他这么一踢,后退了五六步,后来才被围栏所拦截,幸好未掉入河中。
史红石看了须正庭这一招,拍了拍手叫道:“ 着!是这样了!原来如此!” 吾然和谅凡不解,都一起问道:“ 怎么样?” 红石道:“ 正庭的这一个雪山君子拳,可以用十二个字诠释,那就是:轻身惑乱,非守既攻,以快制动。” 谅凡道:“ 再说说。” 史红石接着说:“ 意思就是,他这拳一共有三招,那就是一开始的轻功移身,再来就是挡招护身,过后便是快招出击了。” 谅凡道:“ 哦,我好像也明白了。” 吾然道:“ 谅叔你再说说,我不明白。” 谅凡回道:“ 就是说他一开始先用一身好轻功在敌人面前串来串去,让敌人一时之间抓摸不着他的落身地点。之后他再任凭敌人向他进攻,他只自个儿守护自己不回招。等到时机一到了,便卸掉了敌人的招数,再以快,狠,准三字攻敌人个出其不意。整个雪山君子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吾然这点点头才明白了。史红石又道:“ 只可惜,他这样刚阳迅猛的功夫,完完全全就被武杰的太极拳给克制了。”
吾然道:“ 幸好他们俩不是仇家,不然庭哥可就吃亏了。” 谅凡笑道:“ 傻小妹,他这招被克制,他可以使别一招啊,哈哈哈!” 吾然被谅凡笑得嘟嘴不语,转过头去观看须正庭比武。这时正庭已经和蔡里贤打成了一块儿。两人互相拆了数十招,蔡里贤也渐渐地处于下风。须正庭突然跃身而起,左拳借力,右掌蓄力,然后右掌飞疾而去,来得劲道无穷。蔡里贤看到此掌来势汹汹,心想不好,于是只管硬硬地伸手接掌。
突然,原本坐在须正庭身后的暗乡子,双手轻拍了椅子,向前跳出。脚足尚未落地,就已经伸出了右掌,要向须正庭的背心打去。只见一掌即将就要在须正庭的背后打上,殷武杰见了,大喊:“ 不好!” 吾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口道:“ 卑鄙小人,竟敢暗施毒手。” 说着,她已经持棒向前,帮助正庭挡开这一劫。须正庭本来正专心打出手上这一掌,突觉后方掌风疾来,已来不及转身反击,心想难免承受一掌,只暗暗叫苦。谁知这时吾然扑身向前,挥棒上扬地卸下了暗乡子这一掌。吾然的突如其来,暗乡子浑然不觉,就这样被她挡开来了。
须正庭大喜,吾然竟然会舍身相救自己。眼见暗乡子已经徒手恶斗吾然的九然棒法,但是那暗乡子却不显微弱之意,当然九然棒法也不逊。吾然使出棒法中的 “ 攻与缠 ” ,她横向挥出九然棒,向暗乡子的胸口打去。暗乡子见棒子即将挥到,也淡定地伸手挡在胸前。待九然棒真的挥到了,他伸出了手就抓住了棒头。这 “ 缠 ” 字招本来就是要缠着敌方的武器来使出,现下暗乡子赤手交战,那他的双手便是他的武器了。更何况他又抓住了棒头,那么这缠字招便更好使出了。
暗乡子抓住了九然棒后,欲想往后拉夺棒。他一拉,吾然完全没有防备。眼见九然棒就要被夺去,吾然赶紧伸手一抓,抓住了棒柄,与暗乡子斗力抢棒。暗乡子心想他一个女流之辈,手力哪里比得上他一个大壮男子。于是用力往后拉,哪里知道九然神棒竟然丝毫不到,他怎么也没有想过一个女子竟然有如此惊人的手力。吾然见他分心之余,马上抢过了九然棒,往他的头打去,率先抢势进攻。
暗乡子举手挡棒,小臂生生地吃了吾然一记。暗乡子咬牙忍痛,吾然又是第二招往他的肚子一扫。他侧身闪过,棒头只在他肚子相约不到半个手指的距离扫过。接着他又是动身向前,伸出右掌往吾然打去。吾然举棒搭在暗乡子的手臂上,闪过了他一掌后,立马用棒将他的手往下压。暗乡子右掌被制,挥出了左拳,准备在吾然的肚子打去。吾然见状,收起了九然棒又是挥去右边把暗乡子的左拳扫在一旁。
避开了左拳却放开了刚才的右掌。暗乡子暗喜,连忙伸出右掌打出刚刚未发出了掌法。只见一掌一肚相距不远,转眼间就可以打到,吾然见这掌不管怎么样都无法避免,于是只好闭眼就缚。在一旁的史红石哪里肯忍心让吾然中掌,于是堵上一把,明知已经来不及了,但她还是豁了出去。她将打狗棒往下打去,正正中在了暗乡子的右小臂上。
暗乡子连忙缩手,这一记正好打在了刚刚吾然打上的位子相同,余痛还未消尽,又来新的一击,叫他怎么忍受。原来刚刚的那一掌没有打中吾然,还真的被史红石给挽救了。史红石确认了吾然没事后,举棒指着暗乡子说:“ 卑鄙小人,是你暗算人在先,现下你又向我小妹施下毒手你居心何在?神神秘秘地算什么好汉?” 暗乡子冷笑说:“ 哼!我自认我不是什么好汉,我今天竟然在大众面前败给你们这两个小娃上,我也没面目见人了!” 转身就对秦南官道:“ 帮主,我就先行离去了。还望帮主恕罪,告辞!”
吾然再次听到他的声音,终于忍耐不住,叫住了暗乡子问道:“ 且慢,敢问阁下真姓大名。” 暗乡子回道:“ 老夫就叫暗乡子,至于真名,我也没什么放在心上,旁人就不必多问了!” 说完后,便走出了人群,大步离去。
史红石道:“ 吾然妹妹,为什么你会问起他的名字来?” 吾然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总觉得他的声音好熟悉,不知道在哪里曾经听过?” 这时须正庭,殷武杰和谅凡都跑了过来,问候吾然是否有受伤。曲终人散,秦南官见时间也不早了,这群雄大会也没有什么好继续办下去了,于是道:“ 各位,天色已不早,咱们这群雄大会就此结束……” 话还未说完,突然身后的蔡里贤道:“ 且慢!我还要领教须少侠高招!” 殷武杰道:“ 还要打啊?” 蔡里贤道:“ 方才打得一半,就被那人给插手了,都还没分出胜负呢。” 须正庭笑道:“ 既然蔡长老那么有兴致,我在下就奉陪了!” 说完后,蔡里贤站了起来,准备与须正庭过招。
蔡里贤率先出手,他冲到须正庭的面前,左拳右拳地挥出。须正庭又是左闪右躲的,过了一会儿,蔡里贤怒道:“ 喂,小子!你一直这样躲又不还手,是看不起我么?” 须正庭道:“ 啊,没有啊。我只是一时之间想不到要用什么武功来拆你的左拳右拳罢了。” 众人听到正庭这个答复,不禁感觉好逗又好笑。而蔡里贤又是更怒了,右拳化掌,往须正庭的左肩拍去。
须正庭见蔡里贤变招了,连忙侧过身子避开,然后左手伸出展开擒拿手抓着了蔡里贤的右手腕。蔡里贤见右手被擒,马上伸出了左拳往须正庭的脸颊打去。正庭举起右手挡住了蔡里贤的左拳,接着往外一甩,趁机在他的胸膛上击上一掌。这一掌正庭并没有用上掌力,不仅如此,他还连续击了几下虚掌,好吓吓蔡里贤。
蔡里贤见他都没有重下杀手,心中不禁放心了大半。要是他在这几掌都用上了力道,自己哪里还要命在?须正庭在最后将他推开了来,蔡里贤后退了几步,接着道:“ 多谢留手!我蔡某服了!” 须正庭向他抱拳敬礼,然后就回归了吾然等人的队伍里。秦南官见无人再有兴趣上前挑战了,于是真的说道:“ 既然无人再有兴趣,那今天的群雄大会就到此为止。愿他日江湖上有缘再会!” 众人听了,也纷纷各散东西。
吾然等人走到了岸上,商讨接下来众人的行程。须正庭道:“ 吾然妹妹,红姐,谅长老,你们接下来要到哪里去呢?” 史红石道:“ 我们也不知道,可能就回家去吧。” 吾然看着红石,嘟嘴道:“ 哈?回家?” 须正庭知道了吾然的心思,接着道:“ 看来吾然妹妹还想到处走走呢。不如这样吧,若你们不介意,我愿意带你们游遍江南。” 吾然听到这,拍手叫好道:“ 好呀好呀!” 接着又拉着史红石的手道:“ 姐姐你就答应嘛!” 史红石向来抵挡不住吾然的撒娇,这时她又依样画葫芦,于是笑笑说:“ 既然如此,就劳烦正庭了!” 须正庭笑道:“ 不劳烦。” 红石转头向谅凡道:“ 谅叔,你也跟着去吗?” 谅凡摇摇手道:“ 老叫化不喜欢走远路,既然你要陪吾然去郊游,那我去找找一些老朋友叙旧吧!你就不必担心我了,去罢!” 史红石道:“ 好吧!那你照顾好自己。” 谅凡点点头,向吾然等人抱拳辞行后,便转身而去。
见谅凡走远了,吾然转头向须正庭问道:“ 正庭哥哥,那接下来我们到哪里去呀?” 须正庭想了想,接着道:“ 啊!不如我们到岳州府去吧!哪里的洞庭湖超级漂亮,我想去很久了!” 殷武杰道:“ 好啊!那就岳州府吧!” 史红石笑道:“ 我也很久没到那里的轩辕台了,想起丐帮每年在哪里举行大会那种阵势,你们有机会一定要见识见识!” 须正庭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上路吧!”
三人本想动脚走去,这时突然有一人叫住了殷武杰。众人转头望去,原来是他的父亲殷梨亭。殷梨亭走了过来,接着道:“ 武杰,你又要到哪里去啊?你也很久没回武当啦!” 殷武杰道:“ 可是……我还想跟正庭到岳州去。” 殷梨亭又道:“ 你众师叔伯都很想你啊,特别是你妈啊!她整天还问我你几时才舍得回去呢。” 殷武杰叹了一声气,接着道:“ 那好吧!我回去就是。正庭,吾然,红姐改天有机会我再跟你们去吧!” 吾然道:“ 没关系没关系,你去吧!”
须正庭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叫道:“ 我知道了!我们可以这样!” 吾然和红石疑惑一同问道:“ 怎么样?” 正庭接着道:“ 我们从这里出发,一路往南前进游玩,然后往北,最后我们的终点就设在了武当山,那就可以和武杰相聚啦!” 殷武杰笑道:“ 好主意啊!” 殷梨亭也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候三位早日到来吧!” 接着便向吾然三人告辞,拉着殷武杰回武当山去了。
须正庭看了看天空,跟着道:“ 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先进城投宿一晚吧。” 吾然和红石觉得不错,跟着正庭的脚步进了城里。三人在荆州城里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一晚,就想明天一早便出发到岳州去。隔天清晨,天已亮起,三人都还在赖着床。吾然已经醒了十分,再也躺不下去了,于是爬起身来,坐在床边。就当她在揉着迷蒙的眼睛的时候,她看见门外似乎有个人影在注视着她。待她站起身来想要开门看看的时候,那个人影就匆匆的离去了。
吾然吓了一着,还未赶得及叫醒史红石和须正庭一同前去查看,她就自己拿起了九然神棒追着那人影跑去。追到了客栈的后院,只见有一个身材中等的男子站在哪儿背向着吾然。双手在腰后互托着,右手中还拿着一捆铁鞭。吾然问道:“ 请问阁下是谁,在我房间外鬼鬼祟祟做什?” 那人回过头来,只见他脸上有着一道刀疤,长相丑陋得很。他开口道:“ 在下伏羲帮帮主白祥,昨日一见姑娘的独门棒法很是精神奥妙,深感兴趣,所以今日特意来领教领教!” 吾然听后道:“ 哈!?又要打啊?” 白祥道:“ 怪白某失礼了!” 说完他便挥起铁鞭,在头上猛地的晃圈。
吾然见对方今日的到来势必要跟他打一场,肯定誓不罢休,因此他也不敢推辞,准备接战。只见白祥右脚向后踩,右手挥一挥铁鞭向吾然鞭去。吾然从此之前并未与持鞭的对手交过手,因此她一时之间想不出要用什么招式来应战,只好附身鞠身地挡过铁鞭。过了一会儿,白祥突然跳起身来,从吾然的头上跳了过去,稳稳地站在了她的后方。吾然见此人的鞭法如此怪异,一心只想尽快的破解掉他的鞭法,所以使出了九然棒法中的 “ 绊与虚 ”字招。
吾然跑向前去,右掌伸出形虚招,九然棒横向地往白祥的脚打去,与白祥来个近身攻击。白祥挥鞭往吾然的头扫去,吾然收招举棒挡过,接着又是特意将棒与铁鞭缠绕了起来,好操控着白祥的兵器,这时则使出了 “ 攻与缠 ” 字招。虽然铁鞭缠住了吾然的九然棒,阻力增加了不少,但是吾然却不以为然,依旧打出九然棒法的招数。
吾然又是一个戳穴,又是往要害打去。虽然都打不上白祥,但是足以让白祥不敢轻视了九然棒法。他用力将铁鞭一扭,这时又刚好与位置配合,铁鞭终于摆脱了九然神棒。他急忙跳到了吾然的左方,继续挥鞭进攻。吾然见他这么一直跳来跳去,心中很是不耐烦,持续地横向直扫地往白祥打去。这时须正庭和史红石已经醒来了,见吾然不见了,又听到后院传来了兵刃交打的声响,于是急忙赶来了,果然吾然正在与人交战。
白祥举起了铁鞭,从上往下地向吾然的头鞭去。吾然见状,连忙横棒顶鞭。那铁鞭一下,虽然九然棒已阻挡了大半,但是鞭头依然轻轻地拂过了他的头,这一幕只看得须正庭和史红石两人心惊胆跳。史红石每一次在惊险时刻都想扑身前去搭救吾然,但是都被须正庭给阻止了。因为他已瞧出吾然的九然棒法的厉害,足以抵挡白祥的鞭法,甚至打败他。
两人看了一会儿,须正庭道:“ 欸,红姐你看看。你瞧得出那个人的鞭法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史红石想了想,接着道:“ 我不会鞭法,所以我也不会看人怎么使鞭。” 须正庭又道:“ 你注意看看,你有没有察觉他的脚步似乎是跟着什么而定的呢?” 史红石再仔细看了一看,接着说道:“ 是了!他的脚步不会随便移动,而他的铁鞭只会打向前面左右中三方而已。那这是一种阵型吗?” 正庭道:“ 如果我没猜错,他这个鞭阵应该是跟着八卦而定。他的双脚只会站在其中一个卦位,而他的铁鞭则是会打向前方的三个卦位。那这种阵型的弱点是什么呢?” 史红石想了想,道:“ 难道是他换位的时候?” 须正庭思考了一番,觉得不错,接着便道:“ 他这鞭法并没有用到八卦原理来布置,只是用了八卦的图形来应用,应该不难破解。”
吾然和白祥已经打了许久,互相拆解了将近两百招。这时白祥从乾位正准备跳到坤位去,一跃而上。须正庭和史红石看得了破绽,大声喊道:“ 打!” 吾然这时才发觉他们已经到来,也不顾思索,举棒往上戳去。这一戳,正正戳在了白祥的穴位上,令他全身僵硬,动也不动得地往地上躺着扑去。吾然取胜了,自然笑得见牙不见眼,跑过去对须正庭和史红石说道:“ 正庭哥哥,姐姐,我打得好不好呀!” 须正庭道:“ 好!非常好!” 三人走了过去,看看白祥怎么样。
只见他横躺在地上,全身动弹不得,眼睛睁得大大地望着吾然三人。吾然说:“ 喂!这下你认输了没?” 白祥道:“ 哼!等我改良了我的伏卦八鞭阵,再来跟你打个高下。” 吾然道:“ 哎呀呀,明明输了还抵赖。等我一掌拍死你,看你还怎么样来烦着我。” 白祥道:“ 有本事你就来啊!” 吾然显得不耐烦,举起了手欲想拍下去。须正庭抓着了他的手,接着道:“ 欸,别滥杀无辜。他也是自负心太强,又不甘愿输给你一个女子罢了,放了他就是吧!我们走。” 说完,三人便站起身了来,往客栈出口走去。白祥大喊道:“ 喂!帮老子解开穴道!” 吾然回头对他说:“ 哼!如果我解开了,你还不第一时间找我打过。你那么烦,我才没那么笨呢!说完,又对他吐了吐舌头。白祥接着说:“ 欸等等,好姑娘。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说你帮我解开了,我就马上走人,好不好?” 吾然说道:“ 哼!你休想!” 须正庭笑了笑,接着道:“ 先生,你的穴道,过了两个时辰,自然就会解开了。” 语毕,三人真的走去了,只剩白祥一个人在哪儿叫叫嚷嚷。
三人走了两天,一路上说说笑笑,终于在第三天抵达了岳州府。只见洞庭湖一望无际,波光粼粼,美不胜收。三人在一家名为 “ 观湖楼 ” 的酒楼坐了下来,一面观赏洞庭湖的美景,一面享用午饭。须正庭看着洞庭湖,接着陶醉地念道:“ 八月湖太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史红石道:“ 好诗!想必这应该就是出自孟浩然的 ‘ 望洞庭湖赠张丞相 ’ 吧!” 须正庭笑道:“ 正是!没想到红姐也是个饱读诗书的人哪!” 史红石道:“ 我只是略懂而已,小的时候跟着谅叔读了一些诗句。我还记得还有一篇出自刘禹锡的 ‘ 望洞庭 ’ ,说道: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遥望洞庭山水色,白银盘里一青螺!”
须正庭听得如痴如醉,接着道:“ 要说描述这洞庭湖美景的诗句,正是多不胜数。唐期培育出了那么多名句诗家,正是令人羡慕。” 吾然道:“ 哎呀你们别一直在谈文学了,听得我就快睡着了。” 须正庭笑道:“ 那你想谈什么呀?” 吾然道:“ 不如来谈谈你吧!” 正庭听了,笑道:“ 哈哈哈!既然吾然妹妹对我那么有兴致,那我该从何说起呢?” 史红石道:“ 不如你就分享华山派的绝技吧!” 吾然听到了 “ 华山派 ” 三字,想起亡父亡母之痛,转头向窗外的洞庭湖望去,发起了呆。
须正庭道:“ 这数十年来,我派除了专心对付与灵华派之间的纠纷外,正因为如此,我师父,也就是华山派掌门文峰成,一直闭关研习,创出了不少的绝学武功。其中有六个武功,更是称为华山六大绝技。其中有的三套剑法和三套武功。那三套剑法分别是 ‘ 星耀同生剑 ’ ,‘ 九生剑法 ’ 和 ‘ 反两仪刀剑法 ’ 。而那三套武功,则是 ‘ 华峰无极掌 ’ ,‘ 破天指 ’ 和 ‘ 雪山君子拳 ’ 了。” 史红石道:“ 这些武功出自于文掌门之手,想必通通都是博大精深了吧!” 须正庭接着又道:“ 其实吾然妹妹是林大侠前辈的嫡女。我想,她有这个必要学习这些华山派的绝学,以继承父亲的衣钵。”
史红石听后,惊讶地道:“ 可是他不是华山派的弟子,这怎么能传给她呢?” 须正庭笑道:“ 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他父亲是华山派的弟子,无论怎么说她名义上都可以说是华山派的。更何况我华山派向来没有不准传授武功给别人的规矩,更何况是传自我手,想必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吾然道:“ 正庭哥哥,你要亲自传授武功给我?” 正庭道:“ 对呀,难道吾然妹妹不喜欢,或不愿意?要是的话那我就不勉强了。” 吾然急忙摇摇手道:“ 哦不不不不,有你,我欢喜得很!” 接着又羞答答地低头微微一笑。
这天晚上,他们三人找了一见客栈住了下来,待明天一早,就如史红石所愿到轩辕台去。须正庭和吾然二人在房间里,正庭为她讲解一些华山派武功的原理和根基,而史红石则外出买些干粮水果去了。两人正谈得高兴时,门外突然被某人强力推开来。吾然和正庭吓了一着,站了起来。只见站在门外的,就是那时在群雄大会上的褐袍秘人,暗乡子。须正庭见状,马上抛过九然神棒给了吾然,自己就从桌上拔出了他那把华须剑。
吾然大声问道:“ 又是你?你来干什么?” 暗乡子不答话,接着就是伸出一掌往吾然扑去。吾然使出九然棒法中的 “ 绊与虚 ” 字招,伸出左掌作虚招,接着就是往暗乡子的左腿打去。那暗乡子也甚是厉害,吾然那虚招竟然骗不了他,扫开了她的左掌,接着就是伸出双掌向吾然打去。吾然欲想避开,可是刚刚自己纵身前去,与敌人不过四尺,身体还未反应过来,双掌就已经杀到,打在了他的双肩上,倒退躺在了床上。
吾然口吐鲜血,神情显得痛苦不已,显然是身负重伤了。须正庭见状,哪里还按压得住?连忙举起华须剑,往暗乡子劈去。暗乡子避开了一剑,接着须正庭使出绝学星耀同生剑中的一招 “ 夜观摘星 ” 。这一招讲究先发制人,往敌人的面门进攻。这一招来势猛烈,暗乡子徒手对敌渐渐感觉不支。于是他等待须正庭一剑高空劈下,然后双掌夹着剑脊,想运功折断这柄剑。哪里知道须正庭这柄华须剑不但锋利无比,而且还坚韧十足,别说折断了,就连像普通长剑那样扭弯也不可能。
须正庭见这时剑锋正对着暗乡子的胸膛,突想一计,使出牛力向前刺去。两人一推一挡,僵持了许久。最终,暗乡子将剑往上推,腾出了空间,向须正庭拍去一掌。正庭中掌,后退了几步,最后跌坐在床上,吾然就在身旁。暗乡子不甘示弱,上前去向须正庭打出一掌。正庭闪过了那一掌,接着左手拇指,无名指和尾指内弯,食指和中指伸出,使出了 “ 破天指 ” ,向暗乡子的喉咙指去。这破天指是将内力真元齐聚于双指,然后一点而出,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威力无穷。暗乡子惊觉不妙,马上伸出手抓着了他的双指,然后再弯身避过了破天指。只见双指在眼前晃过,心想这指法无比厉害,要是被他点破了喉管,性命肯定难保。于是赶紧向后跳开了几尺,接着看了看吾然,再看看她手上的九然神棒,说道:“ 真的是你?” 说完,他就转身走出门外,跃身而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正庭正想追去,但是现下已受了伤,寸步难行,更何况吾然也受了伤,需要有人看顾。只见吾然已经晕在了床上,须正庭拼命叫着她却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这时急哭了须正庭,他一边揩拭脸上的眼泪,一边想着救醒吾然的办法。正庭盘腿而坐,他也扶着吾然让她盘腿而坐。须正庭双掌拍在吾然的两个后肩上,替她运功疗伤。这时吾然已渐渐苏醒,待再运功一段时间,吾然竟然反吐了一口鲜血,似乎承受不住须正庭的内力输入。
须正庭吃了一惊,连忙将吾然抱在怀中,道:“ 吾然!吾然妹妹!你怎么样?你是不是很辛苦?你放心,放心,正庭哥哥一定会找人来救你的!” 说着说着,眼泪就不听使唤地从眼眶猛地里流出。吾然咳嗽了几声,接着抚摸着须正庭的脸颊,颤抖地说:“ 正庭……正庭哥……哥,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你就……别哭啦。我……我……自知命不久矣,能在死之前……认识到你……我……我……我也死而无憾了。” 须正庭猛摇头,接着道:“ 你别这样说,我……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吾然微微笑,眼角流着眼泪说道:“ 你以后……也会不会这样地……抱着我?” 须正庭点了无数次的头,一边点就一边道:“ 会……会……我一定会!” 吾然微笑了一下,转眼又晕睡了过去。
须正庭摇摇着吾然,一直试图叫醒她,但是吾然依然没有反应。正庭想起了史红石仍在外头,于是将吾然平躺好在床上后,接着便跌跌撞撞地走到门旁。他自己受伤也不轻,到了门口后最终双脚无力,跌在了门外。眼见视野越来越模糊,须正庭不断地叫醒自己,不让自己睡过去,吾然还危在旦夕,他自己坚决不能先倒下。须正庭尝试站起身来,可是走不到一两步,又跌了下去。正庭趴在地上,向前望去,只见这时有一人正上着楼来。他喜出望外,眼见即将有救了,但是他依然无力站起身来,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楼梯间。
只见上来的,是一个身穿红白色裙子的女子,正是史红石。史红石转个身,惊见须正庭趴在了房外的走廊上,房门又开着,心想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尽快跑向前去,扶起了须正庭。史红石焦急地问道:“ 正庭,发生了什么事?” 须正庭模糊地道:“ 吾然……吾……然,快!” 说着,左手颤抖地伸出,指着房里的方向。史红石这时已知吾然也遭遇了不测,连忙向房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