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命运看似紧握手中,像红线一样死死缠绕在一起。但是却遗忘了,剪刀轻轻一动,再繁复杂乱的红线也能轻而易举地断掉。
“沈余静,快来给我吃早饭!”妈妈日渐暴躁,狮吼功也随着一起突飞猛进,这一声快要把她的耳膜震破了。
沈余静再次从书桌惊醒,手一扫所有草稿纸散落一地,脖子和脊椎骨就像要断掉一样,整个人抽搐了一下,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感受到骨头“咯咯”桥正的感觉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顿时感觉到一阵身心舒爽。沈余静给自己按摩了一下肩膀,才慢慢地收拾所有草稿,上面都是用着自己想要创作的作品内容,混合着童年的天真和长大的辛酸,类型有一点像是插画也像一个连环故事,现在只要定稿就会上传到账号去。
虽然自己也觉得画出来的作品比起其他人没有太出类拔萃,但至少先尝试过开头再慢慢摸索总没有错吧!
“妳到底起床了没有啊?”
“咔嚓!”梁玉萍大力地打开沈余静的房门,看到她满桌子的草图,秀眉一皱,嘴巴也抿着不作声,莫名的沉默让余静心里瘆得慌,但随即一想,她也没有做什么错事,慌什么?便硬着头皮理直气壮地抬头盯着妈妈。
妈妈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叫她出来吃早饭便转身走了。但沈余静觉得这不像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压下心底的不安,匆匆赶去洗漱一番再去餐桌。桌上整齐地摆着豆浆油条,沈余静坐下来一边慢慢地撕油条,一边暗暗观察妈妈的神色,妈妈一会儿思索着什么,一会儿又看着她欲言又止。既然妈妈不问,她也不打算特别作出什么解释。沈余静稳如泰山地吃着早饭,直到喝光最后一口豆浆。
这时妈妈才开口,“妳最近躲在房里都在画画?”
沈余静心跳渐渐加速,一股紧张感串流在体内的每一根神经,心想,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可她也没犯什么滔天大罪,便诚实地点点头。
“那妳的面试准备得怎样?英文单词有在背吗?视频还有在听吗? 口语练了吗?”问题像连环炮一样一环接着一环朝沈余静袭来。
“我昨天早上准备了。”沈余静默默地回复,手里开始收拾碗碟开始准备逃离餐桌,根据她对妈妈的了解,她十有八九会叫自己停手。
“妳现在就别做其他东西了,就专注在这些事情上对以后也没什么用,妳只要好好准备面试进大学拿个好工作我就别无所求了。”妈妈用着苦口婆心的语气说着自以为用心良苦的话是她最讨厌的事情。
“我说了我准备了面试,妳就不能让我做做喜欢的东西吗?”
“可是妳喜欢的东西能挣钱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妳要试等以后有机会再试,现在先读个大学找个好工作就好了。”
“以后以后,以后拿了好工作妳就会像对哥哥一样让我专心工作,想办法升职吧!妳的以后是什么时候妳自己也说不出来吧!”近乎用吼的语气,沈余静知道自己摊大事儿了,但耐不住心底的不甘和激动,她不后悔把想要反驳的说出来。
“妳.....无法无天了!我和妳说不下去。你自己想想到底什么是对妳好的,我之后会和你爸爸说的。”梁玉萍气得都觉得自己的肾上激素都超标了,只能狠狠地剜了沈余静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沈余静则烦躁地把饭碗拿进厨房,不想再看到她的脸。
她以为妈妈会是不一样的,其实他们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