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逍从玉险的房里,走了出来,轻轻地关上门。而此时,宁遥来到了楼上,见到宁逍从玉险的房里出来,问他道:“乐老师怎么样了?”
“睡着了,没事。”
“真不知道幂羽姐是怎么想的,乐老师这么好的一个人,竟然选择分手。真的是有其姐必有其妹。”,宁遥提玉险感到不值地道。
“嘘。”,宁逍觉得宁遥说得有点过于大声,怕吵醒房内刚好不容易睡着的玉险,也怕他若听到宁遥说的话后,会情绪再次失控。他们俩为了不打扰玉险,只好下楼到回了客厅。
“你和乐老师可真是有缘啊。一个偶像,一个粉丝。两个都有相似的童年经历,都曾就读于启悟音乐学院和启悟电影学院。然后又命运般地相遇,还一起合作电视剧。也太有缘了吧。”
宁遥这么一一道来,原本没啥感觉的宁逍,突然也感到一丝蹊跷。这么多相似的经历,说是巧合也勉强不了了,那简直就是注定的羁绊啊!
宁逍思来想去,玉险是Ezra,他在短短的几秒钟内整理出了Ezra的经历,他发现,自己和他的经历,几乎差不多一模一样,宁逍不禁同情玉险:“玉险的身世和我们差不多,都曾在家暴的地狱中,奋然挣扎地求存,也经历过父母相继的离去。而就算是一切的事情都结束了,也常会被噩梦缠身,被痛苦的记忆所折磨。也不知道,他这几十年里,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宁遥这时突然眼睛发酸,当自己经历着那段经历时,有哥哥陪在她身边,有时甚至还能保护她。可是乐老师,是自己一个人,没有人保护,还得保护妈妈。更是要强行地把破碎的自己,一点一点地拼凑起来,只能坚强不能脆弱。
“你有时还会站出来保护我,让我不会承受太多;可是乐老师,他却只有自己一个人。”,宁遥不免哽咽地感慨道。她此刻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有个那么保护自己的哥哥在身边为她遮风挡雨。
“他不会再是一个人了,有我陪着他呢。”,宁逍突然轻声道出。
“哥,你该不会…”
宁逍仿佛知道宁遥下一秒会说什么,于是赶紧插话道:“我…我只想帮帮他,就像当初帮你一样,没啥别的意思。”
“我又没说是啥意思,你咋知道我说的是啥意思呢?”
糟了,被套路了!
“你这小子!坑我呢是吗?!啊?!”,两人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开始打闹了起来。
到了晚上,宁遥去了片场拍摄,留下了宁逍和玉险在家。玉险则在几分钟前醒了,他下楼到了客厅,和宁逍一起吃着宁逍点的外卖,宁逍看电视,而他边吃边读剧本。
“那个…明天下午咱俩都没有行程,要不我带你散散心去?”,宁逍突然说道。
“明天下午我打算去探宁遥的班,谁知刚刚宁遥就发信息过来,说让我明天下午过去探她的班。正好我有此意,就答应了。”
好嘞,明天早上到下午,两人都没有拍摄行程,直到傍晚才有。原本宁逍是想带玉险出去旅游旅游的,顺便偷偷懒,结果计划就这么被宁遥给截糊了。
“宁遥待会儿不会回来吗?咋不待会儿回来再说,而是刚才发信息?”
“她说他们可能会拍到凌晨1点或2点,所以不回来了,在化妆室直接睡得了。”
“也是,得好好地让她体会当演员的艰辛。”,宁逍说道。
“当演员或歌手,可比当歌剧演唱家简单多了。”
是啊,对于玉险来说,真的是轻松多了。以前,自己跑这跑那的,连续跑几个国家巡演,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虽然演员或艺人有时候也会忙得喘不过气来,就像宁逍之前那样,身体受不了而晕倒,但比起到处巡演的歌剧演唱家来说,真的算很好了,费的是嗓子,更费的是精神。
那8年,玉险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可他却不能晕倒或怎样,他每日无时无刻都绷着那根弦,费尽心思地不让其断掉。加上他是完美主义者,排练和演出都得完美无暇次才能放心,也就是从那时开始,玉险的心里也因此无法平静下来。而直到父亲去世后,就直接爆发成了焦虑症。再加上被家暴,被强暴,母亲离世的经历,更是把他压得快窒息过去,也因此而得了抑郁症,焦虑症也变得愈发严重了。
不过,焦虑症似乎在这几年已经渐渐好转,甚至可以说是痊愈了,但抑郁症,却根本就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更是因为和幂羽突然分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不过好在宁逍陪着他,他至少还有点控制,若宁逍不在,估计玉险此刻已经不在了。
“那也不能这么说啊。每个职业,都有艰辛的地方,其实也无法拿来相对比较的。不过,那10几年…真的是辛苦你了。”,宁逍从玉险7岁出道就开始关注他了,是那传说中的铁粉,也是那忠实得不能再忠实的死忠粉。所以宁逍很能理解玉险的辛苦,在自己当上演员艺人后,他更加感受到了当公众人物的那种辛苦及无奈。
玉险则轻笑,说道: “也辛苦你,从小到大,这23年以来都这么关注我。能坚持那么久的,恐怕全世界就只有你一个了。”
这两句话,在宁逍的耳里听着,真的极为的好听。宁逍已经想象到了玉险出道后,不可抵挡的颜值和声线,究竟会迷倒多少个妹子,说不定还会收获一大票男粉儿呢!宁逍在圈内的地位,估计岌岌可危啊,不过输给这么一位优秀且完美的人,宁逍也不顾忌了。
。。。
隔天下午,宁逍和玉险来到了片场,也就是伯克利音乐学院来探宁遥和安德的班。
在这期间,他们被拍了不少的花絮和路透,而对于除了演戏时而其余的时间不爱上镜的玉险来说,可真是太为难了,但他有的时候也被宁逍那傻里傻气的样子给逗笑了,现场气氛也挺欢乐的。
由于玉环同时身兼总导演和执行导演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她把执行导演的职位转交给了这部剧的制片人,也就是她的男朋友—林俊郎。执行导演这职位,看似比总导演和副导演来的底,但实际上,担任这职位的人必须得把控着现场的拍摄进度,更是负责管理及指导演员的灵魂人物。就好比,总导演是皇帝,副导演是大臣,而执行导演则是那位国家打下江山的大将军,责任极其重要。
而俊郎能获此职位也不是因为玉环偏心,而是俊郎的的确确有这实力,所以玉环才放心交给他担任。俊郎在10年前,凭借古装剧《相见恨晚》而一夜爆红,甚至因此而成为了国家二级演员,更是成为了演艺圈内名副其实的古装剧男神。在近几年,俊郎开始转行学习当导演,但一直没有机会,最多只当过制片人,而这次也不例外。
不过,玉环相信俊郎,他只是缺少机会,所以这次索性让他试。反正自己也是第一次当导演,人生都得有第一次嘛。
不久,拍摄开始了。
“Leia。”,罗威抓着南歌的手。
南歌一怒之下甩开了罗威抓着自己的手,她眼睛含着泪的,气得直发抖道:“我哥虽然是绯闻满天飞,但他和秦裕是真心相爱的,你凭什么就认为同性恋就不能像异性恋拥有美好的爱情,你这是赤裸裸地歧视!”
“但他明明和梁璎有婚约在先,却转头和一个男人暧昧不清。他简直就是个渣男!”
南歌露出了一丝冷笑,“说到底,你还不是心疼那梁璎!她那么卑微地爱着我哥,你心疼了是不是?!你想英雄救美是吧?你去啊,去爱梁璎啊!梁璎的家世可比我丰厚得多了,你也不用为钱烦这烦那了,你去啊!”,南歌边说边哭。
罗威一把将南歌拽进了怀里,他说道:“南歌,我爱的是你。我心里只有你,没有其他人。”
“但是你不接受我哥,就等同于不接受我,我们还是不适合在一起。”,什么都可以说,但就是不能说她的哥哥—官少垄,这是南歌的底线。
“我不是不接受你哥,我是受不了他那我行我素的行为,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他这些举动到底会不会影响到你的事业和名誉。你看看你自己,你失去了多少的机会,还不是你哥害你的!?若他不搞这些有的没的,现在国内的第一女歌手,恐怕早已经就是你的了。”
南歌从罗威的怀里出来,她看着罗威的双眼,说道:“我的命,是我哥救回来的。无论他对我怎么样,我都不能做什么,因为若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刘南歌。”
在摄像机后看着宁遥和安德在演戏的宁逍和玉险,在细细观察着他们的情绪表情的细节。
“Cut,宁遥你这里情绪不太对啊。老公,你和宁逍和玉险帮我指导指导。”,俊郎的对讲机里传道,那是玉环说的。
俊郎,宁逍和玉险纷纷走到了宁遥和玉险那里。
“这里其实应该要怎么表达啊?我有点困惑。”
宁逍和玉险没有说话,因为他们认为应该让现场话语权最大的俊郎先说。
“这里是南歌与罗威的信任矛盾。当罗威对少垄产生不满的状态是,南歌是生气的,同时也伤心,因为连自己爱的人也不信任不接受自己的亲人。所以南歌在这里其实是愤怒的,但也是伤心的。”,俊郎尽可能地简单化地给宁遥解释,毕竟宁遥是个新人,若说得太深奥,估计没个头。
宁逍和玉险看着宁遥那似懂非懂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嗯…宁遥,你还记得我在启音教过你的‘体验派角色代入法’吗?”
“记得,是要体验,要用感情来带动表演,得相信自己就是角色。”
玉险感到挺欣慰的,宁遥确实有听他讲课,不愧是玉险所教的学生里最优秀的。玉险细细地跟宁遥解释道:“这对你来说可能更简单一些,因为安德现在确实是你男朋友,而宁老师也的确是你哥哥。所以你得想象,若你哥做了一些不妥的事情,让安德不接受,而和你吵架,和你闹矛盾。从这种矛盾中,提取情绪,解放自己心中的愤怒,伤心,愤恨都表现出来。”
说实在的,宁逍反而觉得俊郎较听得懂一些,玉险说的,才更深奥。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是玉险是宁遥的老师的原因,宁遥竟然听明白了!这让宁逍有些抓不住脑袋,简单的听不懂,深奥的却听得懂,真是有够搞笑的。
安德在一旁听得头头是道,不禁赞叹道:“还是玉险厉害啊,直接点醒了宁遥。”
“不好意思啊林老师,我是宁遥在学校的老师,可能跟久了我,就习惯了我的方法。真的不好意思啊。”,玉险谦虚地向俊郎表达歉意道。
“没事没事,演员好我就好。好吧,那咱们继续吧,宁遥和安德准备再拍多一条啊。”
大家也就各自地准备去了,而宁逍和玉险则坐在了一旁,等他们开始。宁逍这时悄悄地问玉险道:“玉险啊,用体验来代入角色,对于我妹妹这种新人来说,似乎不妥吧?这体验派可是角色代入法里最为伤身的啊,入戏太深,会出不来哒。”,刚才不说,现在才来担心妹妹,这哥哥当得可真的是够了。
“你别对你妹妹那么没有信心,她的能力可比你强太多了。”
直接被怼了一脸…
“可能对于别人而言,这法子是最容易代入角色但同时也是最伤身,但对于宁遥就不一样了,只有这法子,让她演完戏后才更容易出戏。你身为哥哥,还是位演员,难道你不知道吗?”
宁逍是真的不知道…没想到玉险还给了宁遥个完整的角色代入方案,自己身为哥哥的,可真是感到羞耻。
宁逍一只手盖住脸,另一只手则举起拇指道:“你牛,我说不过你。”
玉险看见宁逍这傻样,也不免笑了笑。
。。。
傍晚,在美国伯克利音乐学院。
拍摄仍在进行中,不过拍摄的不是宁遥他们,而是宁逍和玉险。他们待会儿准备要拍的戏份,是少垄表白秦裕的部分,这里还有吻戏哦。
“在国内的时候你们都拍过那个戏份了,这纯粹的表白和接吻,应该没问题的,对吧?”,玉环问宁逍和玉险道。
宁逍试探般地靠近了玉险,说道:“有问题吗?”
玉险的脸一‘咻’就红了。莫名其妙地,他并不是感到害怕及恐惧,而是害羞?!
“应…应该没问题吧?”,玉险卷起手中的剧本,挪开了宁逍那靠近自己的头。
宁逍此时则突然想起,当时拍床戏和开机前两人一起苦研剧本为了试戏而亲吻时,玉险的反应及模样,他知道玉险骨子里其实是多多少少有些害怕的,他也担心这会不会给玉险造成什么影响。
宁逍一下地正经道:“真的没问题吗?”
“我们连床戏都拍过了,这…有什么难的?”,可玉险自己心里知道,他其实是害怕的。床戏那次他花了超长的时间来恢复,这次只是吻戏,希望不会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