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乡子见有人突加袭击,连忙站稳马步,伸手就是一掌回击。周围北明帮的帮众们见有刺客,也是纷纷拔出兵器,将吾然和暗乡子重重地围绕着了。暗乡子见是吾然,道:“ 是你?” 吾然道:“ 是啊!好久不见啊!” 语毕后就是出力,打出了 “ 微拂碧风掌 ” 中的 “ 春风和气 ”。只见暗乡子的掌法刚猛之极,两人掌法打得竟然不分伯仲,接下来就是要考验谁的内力更胜一筹了。
两人对掌了许久,终究分不出个胜负。于是吾然蓄力一推,架开了暗乡子,左掌击出又来一招 “ 雨后狂风 ”。她道暗乡子的武功属于刚阳一路,自己桃花林的武功正是克制刚阳的阴柔派,因此出使这招准没错的了。眼见掌风飞疾而来,暗乡子竟不回掌反击,反而是身体向后侧过,避开了吾然这一掌,接着右手伸出想要擒拿吾然的手腕。
吾然见状,猛地里想起刚刚蔡里贤吃亏时,就是从这里开始。她心中就是一惊,连忙撤掌转身避过, 右手顺势回过头来时,伸出打出一招 “ 淑女掌 ”淑女掌隔空发出,威力不比近身攻击时来得弱。暗乡子见这掌来得凌厉,急忙就是侧身避过,只见掌风从自己面前疾过,打烂了原本身后的椅子。
暗乡子见后,心里更是一惊。她万万没有想过,这一个小姑娘竟然能够有如此的功力,再也不敢轻视这人了。他道:“ 姑娘为何前来,又施以突袭,究竟是为何事?若是与在下有什么恩怨,不妨来日再算,今日在下有要事在身,实在不便,还望海涵!” 吾然道:“ 嘿,你那么快就忘记了我的身份吗?” 暗乡子快速地思考一番后,道:“ 哦,你是丐帮的人,那史红石是你的义姐。” 吾然心中疑惑,想道:“ 我从来没和他说过我和姐姐的关系,就算旁人见了也不一定知道我跟姐姐是有这么亲密的关系,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是他只是随口说说,一说既中呢?” 她回道:“ 是啊!你明知道,干嘛还要假装不知呢?”
暗乡子道:“ 依我知道,姑娘并未有正式加入丐帮,只是义姐乃是丐帮帮主,所以自己就理应是丐帮中人。不过说白了,你大可不必插手丐帮的事务,更何况是与我北明帮的纠纷,我还是劝姑娘及时收手,以免以后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吾然听见了暗乡子这一番话后,心中更是有一大堆自己不明白的疑惑。她心想道:“ 连我有没有正式加入丐帮的事,他有了如指掌,他到底还知道些什么?以往只是他一把熟悉的声音,也就罢了,现下他还知道这么多东西,真想把他的丝巾给扯下来,瞧瞧他的庐山真面目到底是谁。”
紧接着吾然对暗乡子道:“ 凡是与我姐姐有关的东西,我都管得着。是,虽说我并没有正式加入丐帮,但我早已决定与丐帮生死并存,那是我姐姐的心血,她一个女子从丐帮差一点就沦落成二流帮会,多年的努力终于撑起了丐帮重归兴旺,眼见丐帮危机在即,我做妹妹的何以只让姐姐一人忧心。” 暗乡子听了吾然这番话后,心中不禁暗暗佩服,道:“ 好!既然如此,那今天姑娘可说是送羊入虎口了。我北明帮与你们丐帮势不两立,要是今日你毫发无损地从这么多北明帮帮众的眼皮下逃走,叫我众人还有什么面目在江湖上立足?”
吾然道:“ 那你还想怎地?” 暗乡子冷笑道:“ 别怪我狠心了,弟兄们,给我上!” 吾然听后,不由得惊呆了。自己的功力随足以对付这些小喽啰,但高手终归寡不敌众,更何况随身兵器九然神棒早已交给史红石借以保管,单凭一对肉掌,实在不知叫她如何脱险。
眼见周围的北明帮众,举刀举斧地向她冲来,猛地里不假思索,就是一招 “ 微拂碧风掌 ” 中最耗费元气,同时也是一招救命招,名叫 “ 疆沙风尘 ”。这招一出,身体四方皆被掌风笼罩,犹如沙尘暴袭来一般,四周围的人都纷纷抵挡不住。暗乡子在一旁见了,低声喝了一声彩,他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武功,这时见在这女娃的手中展出,更是对这人大感兴趣。
吾然见掌法渐渐得势,连忙就是往大门的方向一击,掌风齐聚左手挥出击向阻碍在门前的人们。几个北明帮帮众身体中掌,只听见 “ 啊哟啊哟 ” 几声叫喊,不是向左右两旁跌去,就是往大门外飞扑而去。吾然见成功腾出来了空间,连忙脚上急施 “ 云上步 ” 轻身功夫,趁机逃跑。暗乡子见吾然奔出,连忙施令帮众们追赶,自己随即在后跟出。
吾然绕过了那庄园半圈,往须正庭等候的方向奔去。只见绕过了庄园之后,身体已渐渐感到疲累,大概是一整天从未好好地休息,加上刚才使出了那招 “ 疆沙风尘 ” ,以致消耗体力内力,但自己内功深厚,尚可坚持。须正庭倚靠在树旁,见吾然奔来,不禁脸挂微笑。但他见吾然神情疲累狼狈,后方风沙滚滚,心已知不妥,连忙上前去扶过吾然。
正庭心急道:“ 怎么啦吾然?曝光了吗?”吾然喘气道:“ 嗯……嗯!他们就在后面追着来,咱们赶紧走!” 正庭见吾然甚是疲累,二话不说就背起了吾然,自己脚上展开轻功步伐,往那荒废古庙奔去。
须正庭背着吾然跑了许久,突然前方黑影一闪, 突然有一人拦截了去路。正庭见状连忙向后弹开了几步,双手伸出护住了身体要害之处,深怕敌人会突施毒手。须正庭和吾然放眼望去,发现那人却是杨永恒。杨永恒道:“ 哟,吾然姑娘,须少侠,咱们又见面啦!真是有缘哪!” 吾然说道:“ 淫贼,滚一旁去,别阻着我们。” 永恒道:“ 怎么啦?怎么着急,要干什么大事去吗,哈哈哈!” 须正庭说道:“ 杨帮主,事情危机,有什么事,来日再谈吧!”
语毕,须正庭便从杨永恒身边走过,想要绕过他。杨永恒伸手抓住了正庭的左臂,说道:“ 别这么急着走嘛,难得见上一面,当然是要痛饮几杯才是的嘛!这样吧,杨某请客,怎么着?” 吾然道:“ 淫贼,快放手,不然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 杨永恒道:“ 有哪次见上吾然姑娘,不是都有苦头给我受的呢?”
只听见后方 “ 咻 ” 的一声,看似有箭从远方向往须正庭的方向射来。杨永恒见状,连忙接过那支箭,又见远方沙尘滚滚,一批人马奔跑而来。他说道:“ 哟,原来是被仇家追杀啊。么须少侠和吾然姑娘也有仇家的吗?” 须正庭道:“ 杨帮主,我须某求你一事,帮咱们姑且打发打发后面那一行人。” 吾然听后,拍了拍须正庭的肩头,道:“ 正庭哥哥,别有求于这个淫贼。你求了他,不知以后他又会用什么东西来要咱们报恩。” 须正庭经吾然一提,忽然想起,恼怒刚才自己提出那恳求,后悔不已。
杨永恒听后,微微一笑道:“ 行!要我打发那批人也可以!我也不需要你们报什么恩,就当我杨某自愿与那堆人打交道!看我的!” 说完后,他 “ 嘿 ” 的一声,便向后方纵身跃去。
杨永恒挡在道路中央,双手背负在腰后,低着头阻挡众人的去路。北明帮众徒勒马停步,一个男子走上前了几步,拱手毕恭毕敬地道:“ 不知这位好汉公子有什么事,咱们弟兄还要追赶一个仇人,还望公子让道!” 杨永恒冷笑道:“ 不知各位和前方那女子有什么深仇大冤,非制她于死地呢?” 那男子道:“ 此人乃我北明帮的对头家。” 杨永恒听后道:“ 对头家?就是不一定要赶尽杀绝啦!你们一个个男子汉以多欺少,如果是对上一个男子,原本都算卑鄙了。现下你们还围攻堂堂一个小女子,还是大男人所为吗?真是羞家!卑鄙!”
那男子听后,怒道:“ 你又知道些什么?此人武功高强得很,若这里的人全数围攻,也不一定能取胜。你让道还是不让?” 杨永恒道:“ 我不让你又怎地?” 那男子说道:“ 哼!好!你不吃软,莫怪我以硬手段来逼你让道了!” 语毕,他双手握拳,向杨永恒飞扑而去。
永恒不惊不慌,伸出右手霎时间就已经使出小擒拿手,抓住了那人的左手腕。那男子见状,连忙就是一个右拳往杨永恒的面门击去。永恒一笑,侧脸就避开了那人的一拳,接着右手伸过去,竟然又抓住了那人的右拳。这一之间杨永恒右手一连抓住了那人的双手,那男子不禁感到羞耻,可是无论他怎么挣扎,也挣不脱杨永恒的缚束。
杨永恒道:“ 小兄弟,别那么紧张嘛!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男子 “ 呸 ” 了一声,道:“ 关你什么事?” 杨永恒嘴角上扬轻笑,接着将那人的双手一甩,那人便顺势转了个半圈。定下身子后,那男子大感不妙,原来他的背部门户大开,正正对准了杨永恒。永恒右掌蓄力,就是在那人的背上击上一记。那人 “ 啊!” 的一声,便向前扑了去,还吃了一把泥沙。
众北明帮帮众见弟兄吃亏,连忙提起兵器来,并将杨永恒围绕在了中央。杨永恒笑道:“ 啊,我说你们北明帮,就是喜欢以多欺少。啧啧啧,难怪怎么样都没有出头的一天。来吧,全都一起给我上!本公子从没怕过!” 众人见杨永恒出言侮辱自己的帮会,七嘴八舌的就是咒骂杨永恒,有些人还向他叫骂喊战,却又迟迟不敢上前。
只听人群外有一个中气十足,内功看似深厚的人说道:“ 是来自哪里的英雄好汉?不妨报上名来,让在下认识认识。” 杨永恒见这人在吵嚷中说话还能如此清晰大声,想来这应该是个什么厉害角色。于是他道:“ 在下乃西域天城派掌门,杨永恒!” 这时前方的人群让开了一个通道,通道里走出了一人,这人正是暗乡子。
暗乡子回道:“ 哦,原来是天城派的朋友,还是个掌门人。不知杨掌门跟贵派的赵益匡赵老前辈是怎生称呼的呢?” 杨永恒道:“ 是在下的祖师兼师父,不过在下通常叫他老人家一声祖师。” 暗乡子道:“ 哦,原来是赵老前辈的亲传弟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说着就是抱拳拱手,显得好生客气。杨永恒见这人出言举止都斯文有礼,比那些江湖莽夫相差得十万八千里,想必是北明帮里的大人物了。于是他也是拱手回礼,但想到他是吾然的对头,因也不接话。
暗乡子道:“ 在下久仰贵派武功绝学,自成一路,跟咱们中原天下的武学堪比,甚是显得特别。不如咱们找个时间,一起坐下来洽谈咱们西域和中原的武功,再喝上几杯好酒,不就痛快吗?不过现下我还有要事待办,不如等在下将此事办妥后,再寻访杨掌门?” 杨永恒道:“ 难道阁下所说的要事,是追捕那小姑娘?” 暗乡子道:“ 正是!还望杨掌门能侧身让道,在下感激不尽!”
杨永恒道:“ 那姑娘乃在下的故交,想要加害于那位姑娘嘛……行,先过我这一关吧!” 暗乡子道:“ 在下已经低声下气地请杨掌门收手,切莫插手这无关紧要的事。难道杨掌门还不领情么?” 杨永恒道:“ 只要是在下的朋友,我都绝不会令他们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 暗乡子道:“ 哼!那杨掌门,别怪在下无礼了!” 语毕,他右足一点,立马便飞疾到了杨永恒面前,伸出一掌往永恒的胸膛打去。
杨永恒见暗乡子杀到来如此迅速,心里怔了一下,接着就是回过一掌来接招,以防胸膛吃掌。只见两掌相接后,杨永恒被掌力所打,向后飞身而去,背部撞上一棵树后,这才停了下来。杨永恒站直了身体,连忙点穴封道,避免气血上涌。他见暗乡子的掌力和功力如此深厚精湛,且刚猛纯阳之极,心想自己今天是遇上了难缠的劲敌了。
暗乡子走上前来,说道:“ 杨掌门,所谓识英雄重英雄,今日我暗某欣赏杨掌门得紧,实在不想因为一个女娃而伤了和气,收手吧!” 杨永恒道:“ 哼!我堂堂一个掌门人,从来是我赏识人而不是你一个连面目都不敢示众的缩头乌龟来赏识我。我有言在先,只要你过了我这一关,否则我绝阻拦你一行人加害吾然的!” 暗乡子道:“ 真是个痴情的男子,可惜一个英雄就要因为一个女色而丧命了。真是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哪!可惜,可惜啊!” 语毕,他便举掌由上而下,想要在杨永恒的天灵盖打去。
杨永恒见状,连忙举手一挡,接着欲想展开小擒拿手抓住他的手腕,好顺势借力站起身来。但暗乡子哪是平凡之辈,见杨永恒化爪欲抓,连忙回收右手,好不让他抓着控身。杨永恒往地上一击,利用残余的力气爬起身。但他这一下起身,甚是煎熬逞强,但他脸上始终假装若无其事。暗乡子知道他身中自己一掌,他这一下起身这么困难,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于是他微微一笑,出掌就是想在杨永恒的肩旁上击上一掌。
杨永恒见暗乡子又再出招,本想强力回过一招 “ 推天掌 ” ,只求暂时拖延暗乡子的时间,同时保着自己的性命就好,不强求取胜。但这一掌他心知将于事无补,或只是将换来更严重的伤势,但他也不想这么多,一心只想能够保护吾然周全,就已经足够了。
眼见两人的掌法就要相击,突然远方有一个不明物体飞疾而来,打中了暗乡子的手腕上。暗乡子吃痛,大叫一声便急忙侧掌,向后退开了几步。暗乡子向地上往去,发现刚刚击中他的,只是一颗石头。他心想,或是杨永恒的同党,或是有个高人使出了超凡的弹指功夫,来搭救杨永恒。
这时只听见暗乡子的右侧,杨永恒的左侧远方传来一把声音说道:“ 死淫贼,你撑着啊!” 杨永恒从迷昏中吐突醒,一听之下便马上认了出来那把声音正是吾然。他放眼望去,只见吾然,须正庭和史红石等人正乘马奔疾而来。暗乡子见杨永恒的救兵来袭,更何况是史红石带领的众人,也不知范围内是否有丐帮弟子就位。于是一心之下,只想尽快搞定杨永恒,然后拔腿就逃。
暗乡子见杨永恒分心,于是右掌出击往他的右肩上打去。吾然这时在远处瞧见了,但是马匹还未奔得靠近,于是伸出九然神棒往地上一扫,顿时掀起了一大片沙石。吾然伸手接过一颗石头,然后弹指神通既出,往暗乡子的右手飞去。
暗乡子见石子飞疾而来,若不及时闪避或扫开它,被打中的部位还不有好受的?于是他身体倾斜,右脚随之伸起,但右掌却未收招,看来是要展施出一招 “ 天龙见首尾 ” 。这招功夫十分厉害,不但可以自保,亦可以作出来势刚烈的进攻。伸手出拳或掌,便可进攻前方的敌人。接着一脚向后踢出,自可攻击后方之人。
暗乡子单脚踢开了吾然用弹指神通发出的石头,同时间右掌亦在杨永恒不注意之时,便狠狠地击了上去。杨永恒本来就身负重伤,此时此刻再受一记重掌,哪里还撑得住?于是他大叫一声,后背便顺着大树慢慢下倾,坐在了沙地上,是死是活无人知晓。
吾然见状,大骇了一下,眼见距离不远了,双脚便在马镫上一点,便往暗乡子的方向飞身而去。须正庭和陈文曦也不例外,马上点了一下马镫,便飞身赶到了杨永恒身旁,急忙为他检查伤势。吾然飞到了暗乡子面前,便马上使出 “ 雨后狂风 ” 猛向暗乡子进攻。暗乡子也不收敛,回过来就是一掌接过。他哪知吾然这一招雨后狂风的厉害之处,更何况它克的正是自己擅长的刚猛至阳的武功。于是不出所料,暗乡子接过吾然一掌后,掌力便马上被吾然给卸下,然后中了吾然发出的后力。
好在暗乡子本身的内功也不弱,这一下中掌并吃不了多少亏。紧接着,吾然就是连发几招更凌厉的武功。须正庭见杨永恒受伤不轻,连忙上前去用手指查探他的鼻息。所幸的是发现他尚有呼吸,但非常微弱。于是他连忙扶起了杨永恒,盘腿坐在了他的背后,为他运功疗伤。陈文曦拿起了他的左手,为他把脉诊断。虽然事前她对杨永恒非常厌恶,但见他誓死拦截暗乡子众人,不让他们追捕吾然和正庭,不免为他这份侠义心肠感到敬佩。
过了一会儿,文曦 “ 啊!” 的一声轻喊,但须正庭只在附近,因此也都听到了。他道:“ 文曦姑娘,怎么啦?” 陈文曦道:“ 他的经脉尽断,五脏受损,暗乡子这几掌可是用了十成的力量。他……恐怕……恐怕也……” 之后陈文曦也说不下去,只顾着摇摇头。须正庭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唉 ” 的一声叹气,但也继续为杨永恒运功,不盼可以救活他,只盼可以让他醒过来,看看遗愿情需要交代。
与此同时,吾然正在和暗乡子恶斗,史红石,谅凡和张绍敏也都相继打退了北明帮众徒。只见吾然施展出了 “ 桃花落叶拳 ” 和 “ 微拂碧风掌 ” ,暗乡子一时抓摸不定这两套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武功,因此也都左避右闪的,不敢和吾然交上手。
史红石等人齐齐出手,只打得北明帮众人落花流水的,纷纷只管夹着尾巴就逃,头也不回地。谅凡担心吾然和暗乡子争斗会吃亏,因此也纵身前去,打出了威震江湖一时的 “ 降龙十八掌 ”。
暗乡子见又有一个劲敌前来参战,虽然他知道谅凡的功力根底不比吾然来得深厚扎实,但他也忌惮谅凡的降龙掌,更何况他曾经看见有十多二十个北明帮帮众齐齐围攻谅凡,他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家伙,本想是凶多吉少的了,哪知他连施几招 “ 降龙十八掌 ” 中的狠招,顿时间就把这么多个身材壮大的大汉子给一一打退,全身脱险。
吾然明白谅凡的用意,连忙拿过插在沙地上的九然棒,展开了许久未用的 “ 九然棒法 ” 中的 “ 攻与缠 ” 字招,以盼可以纠缠住暗乡子,然后谅凡从旁施以下手。暗乡子见吾然动上了兵器,也连忙从腰间拔出来了一把长剑。暗乡子随着吾然动上了兵器,正正是称合了吾然的心意,这样一来,“ 攻与缠 ” 字招便更容易的使出了,而暗乡子也很容易着了吾然的当。
谅凡从侧见暗乡子一心一意专心地对付着吾然,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他连忙双掌蓄力,往暗乡子飞扑出招,就是一招 “ 飞龙在天 ”。暗乡子见状,这时他左右夹攻,若分开心来对付其中一方,难免会中了其中一人的招,于是情急之下,他也不知怎的是好。
只见暗乡子左手伸出,右手握剑。左手化掌接过谅凡的降龙十八掌,而右手则继续使剑对付吾然。只见两掌相接,暗乡子体内的功力顿时一分为二,一个用来抵挡谅凡的进攻,一个用来与吾然过招,显然弱了许多。果真谅凡一掌打去,暗乡子脚步踉跄,头上的汗珠不住地流出,似乎是用尽了功力来抵挡。
暗乡子往前一推,用掌力震开了谅凡。他心道:“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以二敌一,不胜才怪。” 于是他趁谅凡还未展出第二波进攻,连忙提剑从上前吾然的方向去,屡屡对她施狠招。吾然见他此次进攻那么凌厉,也不敢分开半点的心,九然棒法从头到尾地施展了一遍又一遍。九然棒法果然奥妙无穷,暗乡子对拆了几招,竟然丝毫占不了上风。
过了许久,只听暗乡子喃喃道:“ 冤有头,债有主。看来是我的时候是真的到了,非得败在九然棒法下不可。” 吾然道:“ 你说什么?” 暗乡子见吾然分心,连忙剑锋转圈,霎时间就靠在了吾然的左手臂上。吾然反应过来时,为时已经太迟了,手臂上早就给暗乡子划开了个刀痕。吾然吃了痛,只见手臂上鲜血直流,于是也赶紧从衣服上撤下了一块布,随便地包扎两下就是了。
这时暗乡子也退开了数十丈远,他看看吾然,再看看众人,大概是心想若再不逃,自己只怕是会插翅也难飞。于是他大笑几声,道:“ 林姑娘,你真的是我暗某这一生中遇过最大的劲敌啊!改日若有机会,咱们再来分个胜负!” 语毕,他便转身双脚一动,眨眼间就施展轻功逃远了。
吾然本想追去,但须正庭在后叫住了他。杨永恒在正庭的运功下,已渐渐苏醒。但只见他醒过来后,双眼沉重,就连撑起上半身的力气都没有,往后仰就是躺在了须正庭的大腿上。吾然这时赶过来看见了,也不用陈文曦说明,自己也都猜到了几分。
她蹲在杨永恒身旁,说道:“ 死淫贼,你为什么明知道打不过,还要拼命为我阻拦他们啊?” 杨永恒轻声道:“ 我只愿,能保你一时平安,是一时。” 吾然道:“ 虽然你平日里是挺讨人厌的,但你今天这份侠义心肠,倒是感动了我。谢啦!” 杨永恒轻笑后,说道:“ 能在走前得你一句赞美,人生几何……咳咳咳!” 须正庭道:“ 杨掌门,你别多说话了。”
杨永恒续道:“ 虽然我平日里看似淫荡,整日花天酒地。但我自从在桃花林外见上吾然姑娘一面后,心里从此就只有你人啦。虽然跟你走到最后的不是我,而是须少侠,但我也不抱憾。毕竟,我知道自己跟你是不可能的了,更何况你心中早已有了须少侠一个,从此之后心中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众人听后,也沉寂了下来,不知要搭上什么话。只听杨永恒又道:“ 须少侠,杨某求你一事。” 须正庭道:“ 杨掌门尽管说,我须某只要能力所及,定当全力以赴。” 杨永恒道:“ 呵呵呵,你以为我要叫你做什么事吗?很简单,我死后,希望你可以把我葬面向黄河,背山的位置。呵呵,真是风水宝地啊!” 须正庭听后,不禁怔了一下,不过眼下的情况,只好猛地里点头答应。
杨永恒见正庭答允了自己的请求,不禁微微一笑,接着道:“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不知,我下一世还会不会再到桃花林里,也不知下一世,站在桃花林里的,是谁……” 颤抖地说完最后一句话,杨永恒便就此闭目睡去,永远也不会醒过来了。
众人见杨永恒似憾非憾地死去,心中不禁酸感浮现,心情低落异常。须正庭抬起杨永恒的尸身,果然依他遗愿所说的,把他葬在了一个面向黄河,背向山的地方。须正庭道:“ 杨掌门,在你死前还做了一件侠义之事,也称得上抛下淫贼,戴上 ‘ 君子 ’ 二字了。若来世有机会,我须某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语毕,他便在杨永恒的墓地前,鞠躬了三下。
接着吾然走上前道:“ 杨永恒,一路好走!” 简单地一句话说完后,也在墓前鞠躬了几下,接着众人便踏步离开,回到开封府城内了。
众人在城内找了一家客栈,打算在那里逗留几日后,才动身回到东昌。这一天晚上,吾然等人便在客栈的茶楼享用晚餐。正在等待食物上座的同时,突然间史红石发现吾然的手臂上收了伤,而且也没妥善处理,只随便地用一块碎布包扎,血水也早都染红了整块布。
红石吃了一惊,说道:“ 哎哟,吾然你手臂上受了伤怎么不跟我说啊?还包扎得怎么随意?” 吾然这才回想起手臂上的伤,笑道:“ 哦,只是小伤,姐姐不必那么担忧啦!” 史红石道:“ 什么小伤,要是发炎了麻烦可就大了!” 陈文曦检查了吾然的伤势,后道:“ 吾然姐姐受的是剑伤,只需要用敷上金创药便可啦!” 史红石站了起来,说道:“ 我去买吧!” 武杰道:“ 可是,这都那么晚了,药铺也都关门了吧?” 史红石道:“ 我尽量买回来吧,等我啊!” 语毕,红石便拿起打狗棒,走出了茶楼。
史红石走在大街上,只见许多店铺都已纷纷关门了,药铺也不例外。她心中琢磨道:“ 怎么全都关门了啊?也都不知吾然妹妹的伤口是否能挺过一晚。” 之后她又道:“ 咦,不如问问当地的百姓,说不定他们知道那里还要药铺还开着的呢?” 语毕,她便一路上向居民打听问话。
史红石问过了许久,终究没有一个人知道答案。正当心灰意冷,想打道回府时,突然后方有一听来看似老者的声音说道:“ 姑娘是不是想要找药铺啊?或许老夫知道。” 红石听后,顿时醒了过来,转头笑道:“ 真的吗?还请老伯伯告知,小女感激不尽!” 只见那老者驼着背,身材消瘦,脸颊凹进去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那老者走上前了几步,笑道:“ 老夫只是以知相告而已,姑娘不必感激。这药铺嘛,就在……这里!” 说到 “ 这里 ” 时,见那老者突然出手,右手一出,便以点上了位于肩旁最高处的 “ 肩井穴 ”,右脚一踢,正正踢上了外膝眼下三寸的 “ 足三里穴 ”。史红石两穴被点,看这老者出手点穴的功夫,快速且精准,看起来是个点穴高手。
史红石着了那老者的当,霎时间上下半身全身麻木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望着那老者。那老者见奸计得逞,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史帮主,咱们老帮主啊,想请你回去一趟,只怕我坦言说出来,你会不愿意,所以才有所冒犯。多多得罪啦!” 接着双手一供,看似毕恭毕敬的。
史红石道:“ 你到底是谁?上头又是谁?” 等老夫带你回去了,你自然而然就知道啦!” 说完后,只见他东张西望地,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那老者走进了一条小巷,推出来了一辆小车。他道:“ 史帮主,我这样把你抱回去,只怕冒犯了你,我这就用这辆车,把你抬回去吧!哈哈哈!” 红石这里心急如火,真想全力反抗,但这又是可能的吗?
只见那老者把史红石抬出了城外,再行了几里路后,最终来到了一个庄园外。那庄园里灯火通明,里面吵吵闹闹地,看似很生热闹,外头还有着两个壮汉把守。那两个壮汉见那老者抬着史红石回来,急忙打开了大门,让他把车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