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最难过的不是你站在他面前,他却不知道你爱他;不是你很爱他,他却早已经不属于你。
这世界最难过的,大概就是你一直以为你们彼此相爱,到头来才发现似乎从头到尾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独角戏。
而你却不能多说一句怨言,连伤心难受在别人眼里都不值一提,因为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找来的。
都是自找的,能怪谁?
浑浑噩噩、浑浑噩噩地。
童恩压根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那漫长的生日派对的。
她失神呆坐在原地,一直到纪远扬找到她,带着她上车之后她始终无法回过神来。
“童恩,你到底怎么了?”纪远扬有些担忧地将她拽过来,让她直视着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一如既往那般温柔,带着少有的焦虑透露出了他对她的关心。
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靠着纪远扬的胸膛,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然后她略带有颤抖的声音道:“帮帮我,好不好?”
“帮我找到程昊,也就是程卿爸爸过去的资料。”她微微顿了顿道。
“为什么这么突然?”
“你能不能帮我?”童恩并不打算往下说,只是反问回他。
“童恩,唯独这件事我不能帮你。”纪远扬抿唇,他拒绝了她。
“为什么?”童恩离开了他的怀抱,面无表情地反问。
“我是程家聘请的律师,如果事情被拆穿了,我很难对程家交代。”
“最主要是怕夏娃不理解你吧。”童恩轻笑。
“童恩。”纪远扬有些不耐烦地看向她。
“那如果我让你不和她结婚呢,你做得到吗?”童恩再一次直视着他。
她看见了,清清楚楚看见了纪远扬的眼神间划过了一丝犹豫,然后他试图扯起嘴角:“别闹了,童恩。”
“还是不能,对吧?这是唯二你不能承诺我的事情,对吧?”童恩闭上双眼,然后再一次睁开眼睛。一瞬之间,那双眼眸变得一片清明。
“我觉得我挺需要冷静的,你别跟过来了。”童恩说着,然后打开车门毫不犹豫地下车。尚未走远,她便听见了车子引擎打开,车子驶远的声音。
她并没有回头,只是在街角缓缓地蹲了下来,任由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任由滚烫的泪珠划过她的脸颊。而她只是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其实她并没有生纪远扬的气,毕竟他帮她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她只是在和自己赌气,明明早已知道结果,却偏要去尝试;明知道他不够爱自己,却仍要抱有一丝侥幸的心态,最后把自己搞得一身伤。
她哭累了,终于冷静下来之后才从手提包里找出了手机,然后拨打了电话给冷慕惜。待电话接通后,她寻求冷慕惜的帮助,让她帮忙找到有关于程昊过去的资料。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轻声说了一声:“好。”,便将电话挂断了。
她有些懵了,为什么是男声?
她看了眼联系人忍不住骂了一句“卧槽”,然后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她将电话错打给了隽雁。
不过既然他愿意帮她,她也不想矫情多说些什么了。
童恩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准备到巴士站等公交车时,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蒙住了她的鼻子和嘴。
视线瞬间变得很模糊,童恩压根儿来不及反抗便倒在那人的怀里,不省人事。
男人象是一条狡猾的狼看了眼昏迷的童恩,嘴角微勾。月光照耀下,那张脸带着诡异的笑容将童恩拖上车,然后驱车离开。
童恩压根儿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那破烂的旧式房子里了。
她有些惊慌地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和双手都被人用绳子捆绑住。
“怎么?吓傻了?”一阵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是你?!”童恩看见了来人瞬间惊呆了,她的瞳孔顿时放大,眼睛里透露出了厌恶、恨,还有几分的恐惧。
竟然是堂哥。
“怎么?好奇我为什么出来了吗?我逃狱了,现在来找你了。是你幸运被老子看上,我花了那么大的手笔把你弄到了我身边来,可你都干了什么?”堂哥粗暴地抬起了她的下颚,手轻轻地拍了她的脸几下,面目有些狰狞。
他微微顿了顿,接着指了指自己的胯下,咬牙切齿地道:“如果不是那晚你手贱,老子现在还是个铁汉子,你这个贱货!”
童恩不看他,只是冷言冷语地道:“是你活该。”
“是啊,确实是我活该。你应该不知道吧?你妈妈会输了那么多钱,都是我一手策划的!我知道她会来找我帮忙的,于是我开了条件,让你和童瑶到我身边来。你妈当下简直把我当成救世主一样在向我磕头感谢呢!”堂哥勾唇说道。
“亏我和姐姐那么信任你,没想到你只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畜生!”童恩的双眼写满了恨,可她的手脚被捆绑着,她压根儿没有机会可以把他打趴。
一直把他当成像光一样的存在,却不知那道光其实是一把大火将她们给吞噬。只怪自己眼瞎没能看清他的真面目,只能任由大火把身边的所有都燃烧成了灰烬。
“贱货,都跟了纪大律师那么长的时间,他那么忙,有时间来救你吗?”堂哥说着,手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根木棍。
“你想干什么?”童恩的眼底闪过了一丝的恐惧,可她却强迫着自己不试着往后退。
“别说我没给你求救的机会,你现在拨通电话给你亲爱的大律师看看他会不会来救你?”堂哥勾唇,拿起了童恩的手机拨打了纪远扬的号码然后递给了童恩
“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到底该如何形容这感觉呢?
明明才刚吵完架,他一通电话都没有打来关心,此时此刻手机也选择了关机。就算没有了她,他的世界仍照常运转,丝毫未有改变。
其实本来就该是这样,只是自己总爱拿各种理由来搪塞自己、欺骗自己。
堂哥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没多说些什么。他直接夺走她的手机,将手机放到了桌子上。
随后便用着手上的棍子在她身上肆意地抽打。
童恩疼得想大叫,可她死撑着咬着唇直到嘴唇破皮流血仍不肯叫出声来。
堂哥打累了便喘着大气地停了下来。他咒骂了几句脏话之后便吹了个口哨,只见几个女的手上也带着各种武器走了进来。
“你想干什么?”童恩见状,再也不淡定了。
她会被打死的。
明明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不会再有人来伤害她了。
殊不知,这些痛苦根本还没有结束。它就像是埋伏在四周的蟒蛇,等待机会逮到你然后将你裹紧,让你生不如死。它用毒液将你毒死,再用身上的力气让你的骨头粉碎。
“给老子狠狠地打,但还得留她条狗命啊。还有,小心她的脸。”堂哥喘着大气坐到了沙发上说着。
几个女的应了声好,接着歪着嘴笑着朝童恩走去。
可童恩早已没力气反抗了。
就好像一只无能为力的鹿被一群豺狼逮到一样,拼命想挣脱,身体却不停地被它们撕咬,一直到再也没有任何的力气挣扎,只能任由它们将自己一口一口地吃下了肚子里去。
直到童恩被打得体无完肤之后,堂哥才对着众人喊停,然后给那些人发钱。
“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童恩趴在地上质问他。
堂哥将这些人打发走了之后,便走向童恩,扯住了她的头发面无表情地道:“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只需要承受拒绝我的后果。”
“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谈喜欢,更不配谈爱!”她几乎快要失去理性地朝他嘶吼道,眼神里尽是对他的恨。
“难道像纪远扬那种人就配谈爱?喜欢的人向他求救的时候却不接电话?!”堂哥顿了顿,从桌上拿了手机激动地对着童恩道:“你就睁大眼睛看看吧,都隔了多少小时了?一通电话也都没有!他根本就不爱你,你醒醒吧!”
“你闭嘴!”童恩的双手被禁锢住,她于是直接朝堂哥吐了口水。
“还有力气折腾?倒是好啊。”堂哥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不知名的液体。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让她们伤你的脸吗?”堂哥说着,便将瓶子打开。
“你还想干什么?”童恩虚弱地问道。
她的心底往下沉,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却仍然不敢相信。
“给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堂哥拽着她的头发轻声说道,声音宛如从地狱爬上来的撒旦一样可怕。
“你放开我......啊!”童恩想挣扎,却无能为力。
液体撒到她的左侧脸颊,脸上的疼痛感让她下意识痛叫出声来。
堂哥见她这样,一股报复后的快感顿时涌上了心头。他情不自禁地对天狂笑,将近疯狂的狂笑,随后便抽身离开了那破旧的房子,丢下了童恩一个人。
他将瓶子丢到了一边,看着童恩已经被毁掉的半边脸笑道:“你看看现在的你,多么地难看!我就不信你的大律师还会爱你!”
“童恩,反正我得不到你,还不如毁掉你。让你爱上我很难,可把你毁掉却轻而易举。”
此刻的童恩压根儿听不进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脸上的疼痛已经让她说不出任何的话。
一股绝望从她内心里蔓延出来。
是的,她从未那么绝望过。
堂哥见状只是讽刺地勾唇,随后便将她关在了小屋里,独自离开。
此刻的同根就像被人抛弃的娃娃一样,她无力地卷缩在墙的一角,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
她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了,她根本不敢抚摸自己的脸庞。
她,大概完了吧。
就像堂哥说的那样,把一个人毁掉,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