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三人便出发了,阵仗一模一样,阿炜骑马宫宁赫墨沉舟二人坐车,毕竟墨沉舟还是个小女孩,宫宁赫也不会太尴尬。
为了保持所谓的低调,马车已经换成那种平民百姓的车子了,但那匹马嘛……墨沉舟实在看不出低调的存在,快闪瞎人眼了好不好?这是要搞什么啊!
既然无法理解,那就干脆不要理解了,先回归正题好了。
“那个……关姑娘的姑母是谁呀?二皇子殿下认识吗?”墨沉舟还挺好奇的,她没啥印象了,刚好宫宁赫这个现成的答题机。
宫宁赫疑惑的看着她,墨沉舟有些不明所以。
“那是我的生母,德妃。”宫宁赫见她是真的不知道,便回答道。
哦不好意思,她好像又踩雷了。
其实也说不上踩雷吧,就是太巧了一点,怎么她随口一问就问上宫宁赫和宫宁雪二人的生母呢?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打什么主意呢,真是的。
“那个……德妃娘娘有在宫中有得罪过人吗?”墨沉舟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了,她心中其实也有一个大概的答案。
“母妃封号之所以为“德”字,自是因为她礼德兼具,她之前还为了皇后娘娘……”宫宁赫说着说着,突然安静了下来。
真是出师不利,套话失败了。
不过意外的是,这事还和皇后娘娘有关系?
皇后娘娘是谁来着……盛太傅之女盛未央?终于想起来了,瞧她这记忆啊,果然那堆妃子的名字最难记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宫宁赫警觉地问。
“不是呀,你不觉得这些事情都在针对公主殿下的吗?不是要报复皇帝陛下就是德妃了,再者就是你了,二皇子殿下得罪过什么人吗?”墨沉舟一脸无辜。
“本王得罪人干什么?”宫宁赫难得用了本王。
他的自称一直在“本王”和“我”切换着,可能是把她当小孩了吧,所以在她面前也不怎么注意礼节了。
“所以说呀,这是在针对谁,二皇子殿下心知肚明就好,切記莫要声张。”墨沉舟耸了耸肩,就知道宫宁赫不会得罪人。
除了她墨沉舟。
一定是看她太弱小了,又不敢拿他怎么样,还真是气人呐。
可恶。
宫宁赫看着她,不语。
看来德妃估计是为了皇后娘娘得罪过一些人,十有八九就是宫槐仁的母亲?
那宫槐仁的母亲好像是兰妃吧?记得宫砚远死后宫槐仁便把自己的母亲直接提成了太后的位置,给她弄了一个漂漂亮亮的灵位。
“上次那个用药者的名单已经整理好了,皇兄也开始向父皇请愿要动手了,我派他过去保护皇兄,所以我们也只带了一个阿炜,还是万事小心为妙。”宫宁赫开口道。
“哇,动作真快啊,在明年之前就可以肃清了吧?”墨沉舟开心地道。
她是真的挺开心的,这样一来便可以垄断残狼阁的生意来源了,不过他们有可能有做他国的生意,这也不是墨沉舟管得着的了。
“三个月,只需要三个月。那种清兼正直的老臣根本都没有多余的钱来购买,玹德国朝中又并非所有人都那般贪财,而且我在那个人身上问到一盒的价钱是五十万两银子,据说他给那个姑娘做的生意也只有五百两。”宫宁赫口中那“姑娘”指的应该是苗星烛。
还有开个特价啊,令人好生感动……个头啊!是看她买不起吧?杀价杀得好生厉害,墨沉舟恐怕也做不到。
“那姑娘到底是谁?”宫宁赫又问了。
“都说了无可奉告,您应该记得您答应过沉舟的,二皇子殿下可是要出尔反尔了?沉舟真的……”墨沉舟又要把“好生失望”搬出来了,简直是小孩儿的大招。
“不问了不问了,本王不问了。”宫宁赫果断闭嘴了,墨沉舟勾了勾嘴角。
两人扯一点不扯一点的,顺便说一说朝凤城的资料,大概了解了情况。
……
朝凤城在玹德国的东南方,比起怀甸,这朝凤城倒是靠近得多了,否则他们残狼阁的人也不会轻易把宫宁雪给掳去。
由于宫宁赫准备马车实在是太“低调”了,一路上的都多看了几眼,宫宁赫最后让阿炜把车停在一处空地,三个人便开始寻思了起来要从何处寻起。
“会是指《孔雀东南飞》的故事吗?”墨沉舟看到那几只在天空飞来飞去的鸟儿实在有些惊奇。
“嗯,也许?”宫宁赫想了想,阿炜提了一句:“我们挨家挨户找不行吗?关尚书也会派人来吧?”
阿炜的言外之意便是:我们直接破门而入不行吗?反正这私闯民宅的罪最后都会算在关尚书的头上吧?
“不妥,这般大动干戈只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还是小心为上吧。”宫宁赫摇了摇头,这七十多户人家的门他可敲不过来。
“二皇子殿下有带银子吗?”墨沉舟左看右看,真的好新奇啊。
“怎么?你饿了?”宫宁赫略带调侃之意地看着墨沉舟,这事还真难得啊,简直是百闻不如一见。
“……不,我觉得此处不可能只有七十多户人家,那已经是改名之前的事了,如今会听我们话的也只有朝凤城的知府大人了,二皇子殿下大可先去寻他,沉舟拿银子去问问情报。”墨沉舟表示“不要太天真了”。
“还是墨姑娘想得周道,那便依你所言,我去找当地知府,你和阿炜去打探消息吧。”宫宁赫从袖中掏出了一小袋的银子,沉甸甸的。
“不行,阿炜太招人瞩目了,二皇子殿下贵为皇子,身边理应带个护卫才是,否则这知府怎么会信你的话?”墨沉舟果断拒绝,把阿炜带过去纯属添乱。
阿炜之所以能在宫宁雪身边呆那么多年是因为他惜字如金又懂宫中规矩,但他这种人终究是不适合生活在民间的,就像一个文官不可能带兵打仗。
“……那你自己小心。”宫宁赫知道墨沉舟此话是已经深思熟虑才提出的,不由得感叹自己想的还是不够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