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李烨轩下了马,身着男装除去胭粉的他清美之中带着是骨子里的倔。与他随同的,还有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五官的末绸。
李烨轩深息一口看了一眼门上的匾,“北王府”。看来这月白风清的夜里,又要不太平了。
“走吧。”末绸道:“也不知道魏翔那混蛋给这昏王添了什么蛊。”李烨轩笑而不言,心里也和末绸想的一致。他很清楚,北王司怡眠虽是个贪图美色之人,但绝不会草菅人命,耽搁务事,边境瘟疫一事,他绝不会不知道。
他走向前几步。
“你们是何人?”门边把守的人朝他们道。“来见狗蛋怡眠的。”李烨轩毫无顾忌的朝他们笑道:“他爷爷我来找他算账了。”末绸紧跟在李烨轩身后。
那门边两个守卫有些愤怒,“哼,你竟敢如此称呼王爷?”另一位也附和道:“就是!你是他爷爷那我岂不是你孙子?”李烨轩不言,只是意味深长的一笑。
“何事如此吵闹?真作兴。”府上的门被重重推开,站着的,便是左拥右抱美人的司怡眠。脸红耳粉的他明显沉浸在酒色之中,一见门外站着一个活脱脱的美人便不认得他是谁,只道:“真是极品中的极品。”
“美人来此地所为何事啊?好说,只要你陪本王,条子随便你开!可好?”司怡眠继续对着李烨轩风言风语:“本王瞧你看似也不似女子啊,不过无妨,你比女子来的美多了……呕!”他吐了一地,熏得身边的美人也恶得抽身,末绸也是骂的一口流利吉祥语。
李烨轩不为所动,他轻笑几声,“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你老子我?”
此话一出,司怡眠就算不喝醒酒茶也无碍了。他惊慌认出了眼前这人,恶狠狠道:“你是,李烨轩!”
李烨轩依旧慢条斯理,“是啊,是我,一直都是。”
“你来干什么!”司怡眠猜出了李烨轩此行的目的。李烨轩也是直当道:“我来干什么,北王你比我清楚。”
司怡眠暗道坏了,他僵直着身体深怕一动,指不定哪只胳膊就在在他眼前落下。
李烨轩冷眼说道:“我千里迢迢连夜来探望北王,北王这是不欢迎本皇子?”
话音刚落,站在他身后的末绸也已经不知何时打晕了门守二人和那群刚与司怡眠楼楼抱抱的女子。最后一步将手勒住了司怡眠粗厚的脖子。
司怡眠惊恐,“李烨轩!你究竟想干什么?”
李烨轩轻言笑道:“北王这么怕我啊,真叫本皇子开心。”
“放屁!”司怡眠续道:“有话直说!本王还不至于蠢到自掘坟墓,北部一事我有个说法。”
李烨轩点点头:“末绸,放了他。”司怡眠被狠狠摔了一屁股地,疼的差点感觉命不久矣。
李烨轩轻笑道:“这不方便,我们进去说吧,与美人二人夜里交谈,不是很有趣?”
末绸也附和嘲讽道:“哼,还不快起来?莫不是北王肉多得站不起身子需要在下扶你一把?”
还欲多说,李烨轩便挥手制止了他。其实他对北王如今这般态度十分不满,并非司怡眠对他抛出的恶语,而是边境已经面临危机至此,他竟无动于衷。但他依旧压抑着内心的愤怒,才没对司怡眠亲自动手。
司怡眠带领他们到自己寝里去,末绸受烨轩嘱咐,守在门外把风。
李烨轩进屋后这才面目变得凝重森冷,“开天窗的说吧,北部瘟疫一事你不会不知道,为何不动医还让魏翔有意扩散疫毒?”
怡眠此刻还装作醉酒之中,就是不回答李烨轩。
“还醉?”李烨轩冷笑,倒了一杯滚烫的茶靠给了司怡眠。司怡眠才正要接过茶杯却反手被那茶水泼了一脸。
“啊!——”司怡眠跪倒抱头痛喊。
李烨轩则慢条斯理坐了下来,“这下可醒了?”
司怡眠道:“李烨轩你这个畜生!”他的眼睛被烫得睁不开。
“嗯,我还真是畜生。”说着,烨轩便拿起茶壶将里头的茶水细细倒在了司怡眠头上,“你若不说,我便一直倒,甚至比畜生更畜生。”
“我说我说!”司怡眠终于投降与他。
李烨轩停下手中倒壶的动作,“说。”
“不知皇子知晓白鬼夜探?”司怡眠缓了口气才坐了起来,“每逢大灾之际,白鬼必然相随。传言说白鬼如同生死关,只出现在夜里,其医术了得,多次为将死之人医治,但也同生死夺命关刀一般,救得了便活,救不了便死。”
李烨轩有些烦躁:“可这和白鬼夜探有何联系?这只不过是一个民间传说罢了,难不成北王也信这一说?司怡眠,想用这种荒唐的说法作为你不管边境的理由,未免太过牵强。”
司怡眠大笑,“传说?不,这是真的,我亲眼所见。五年前,他一人弑杀边疆一带人,我年仅十四的孩子也死在他的手上!我司怡眠,只有一个儿子,就这么给他杀了。我要找到他,我要让他生不如死,日日夜夜,在我儿墓前磕头忏悔!”
“……”李烨轩挑了眉头,“所以你打算利用边境瘟疫一事引他出来?糊涂。”
此刻的司怡眠眼里暗红,“我要他生不如死…日日夜夜…在我儿墓前磕头忏悔…日日夜夜…日日夜夜……”
李烨轩轻笑“无药可救”抛给失魂落魄的司怡眠,摇了摇头,走了。
你若知晓当年真相,就不会这么说了。
“如何?”末绸在门外都快急死了,恨不得此刻夺门将司怡眠打的屁滚尿流。“那家伙急了眼。除了白鬼夜探什么也问不出了。”
“……”末绸显然有些难言之隐。李烨轩拍了拍他的肩,“没事,都过去了。”
末绸艰苦道:“可当年的实情…”
“好了末绸。”李烨轩坚定道:“无论过去如何,此刻,你安居乐业,我逍遥快活,你是末绸,我是李姬宣,李烨轩。”
李烨轩咬了咬牙:“只是到此我还不愿放过自己,所以别走上我的路,末绸。”
末绸站在原地,不情愿的点了头,“到下一站罢。”
李烨轩道:“嗯,走,到边境,会会那个魏翔。”
说罢,他们便上了马朝北部边境去。北部早已被瘟疫感染了一大半,街上哭喊爹娘的人不在少数,有的也已经沦落到街上讨乞求饭,路上乌尸遍野,周遭也是臭气熏天。李烨轩越过他们来到魏翔所在的营地。
“别来无恙,姬宣公主殿下。”魏翔在案桌从容擦拭着他的刀刃,显然早已知道李烨轩会来访。
李烨轩一脸惊讶一边拍手,“我还以为我这一身男装能骗得过魏翔的双眼啊,不愧是将军的如火金睛。”
魏翔轻笑,若不是眼边上的一道刀疤,此刻估计许多人会沉醉于他的英气。“谬赞了,殿下的伪装戏码也是一流。”他继续擦拭着,“瘟疫一事,本将定然会把握分寸,还请公主殿下…”他说着抬头望相李烨轩,“不要掺和此事。”
那是只有李烨轩知道的眼神,为了目的甘愿牺牲一切的眼神,就像魔怔了一样。
还真是同类啊。
李烨轩故作没心没肺,“本公主又不懂,掺和军事又有何用?就是得知瘟疫失控了,替皇上前来查看情况。怎么样,本公主还挺有用的吧?”魏翔也是配合,“是啊,殿下是挺有用的,就拿殿下为了皇上三番五次阻拦本将行动来说,还真不错。”
李烨轩仔细一想,好像确实如此。两年前他在宴席上为了保护吴程不被行刺,他便借由“怀庆公主”的性子,在后厨抓了一把面粉趁机从后头撒在吴程脸上,行刺的人也是措不及防只能以失败告终;一年前为保吴程,她借由“一杯倒”,装酒醉发酒疯打翻毒酒让魏翔又气又憋屈。还有许许多多诸事都扰得魏翔无法对吴程下手。也因这些事,起初魏翔对李烨轩有些好感,后儿与他的关系就到了非敌非友的阶段。
李烨轩心虚,“这你可不能怪我啊,我又不是自愿的,也是混这口饭吃。”
“那还真是苦了殿下。”魏翔停止了擦拭,“夜已深,公主若不嫌弃就在这暂住一宿明日早些离去吧。”李烨轩可不能放过来到边境的机会,“那可不行,我既然都来了就得好好看看,北王,究竟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魏翔轻笑几声,“那就请殿下先休息吧。”
李烨轩会意,他便转身打算离去。
“殿下”魏翔叫住了李烨轩。
烨轩回头不回身看着他,魏翔续道:“若您是男儿身就好啊。”闻言,烨轩沉下头冷笑,他并没有回答魏翔,只是离开了帐。
出了帐,李烨轩严肃道:“末绸。”
“末绸在。”等后许久的末绸见李烨轩后不怠慢的立马走向前。李烨轩说:“我们只有三日,三日内,查清毒源,施以井投解药法。”
末绸顿了一下,“是!”
李烨轩点点头,带上斗笠坐上了马,往灾区最为严重之地飞驰过去。
在马鞍上,李烨轩觉得有些玄乎。他一开始认为这毒是为人所造,所及脑里先想到的便是魏翔和司怡眠。可魏翔是故意扩散,他根本无法完好控制其扩散程度与数量没必要冒这种风险来故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而司怡眠,虽说是为“白鬼夜探”才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也绝对不是他放的,那么放毒的这人究竟有何意?这点他无法想通。
但不论如何,眼下他要做的便是治好饱受瘟疫煎熬的百姓。
奔了一夜,终于到了目的所在之处。这里便是瘟疫的起点。他下了马,走到一位倒地不起的小女孩面前说道:“你可愿意为我所验?”
那女孩被瘟疫所感染,更是饥肠辘辘,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了。“你叫什么名字?”李烨轩蹲下身子把了那孩子的脉,深皱了眉毛。女孩缓缓说道:“水…食物…水。”
李烨轩掏出自备的水袋和热好的干饼放在她嘴边让她慢慢啃食。那孩子看见食物就急了,一把手抓了过去狼吞虎咽,殊不知她自己抓了些许的泥巴往嘴里送也浑然不知。李烨轩柔声道:“慢点吃,没人抢。”
他继续把脉,随后掏出银针扎了一处,那一处留下了几滴堪比墨水一样黑的血。女孩被扎后也没反应,继续啃食手上的饼。被扎的那处随后也出现红疹,李烨轩一眼就看出来了。
灿花血。
他立即起身到不远处捡起枯木就地取火,熬起了药。女孩也正好吃完了饼,她抬头瞧着烨轩,烨轩边熬着药边道:“你不是女儿身。你叫什么名字?”
“…司原。”那孩子恢复些许力气坐到烨轩身边看着火团。
烨轩有些惊呼:“你就是司原?今年贵庚?”
司原,便是那司怡眠念念不忘的孩子。这可是了不得的发现。
司原道:“十四罢,记的有些不清楚了。”
李烨轩点点头,没再多语。反倒是司原打破了这片尴尬,他笑着说:“…又是你救了我一命,白鬼先生。”
“…喝完这药你就走罢,别呆在这里,不安全。”李烨轩说的有些无力。
这孩子,明明早已十九了,却还只记得自己还呆在十四。
待汤药熬完后,李烨轩将药盛在了碗上,递给了司原。司原一口气便吞下了,他随后道:“我爹,他怎么样了?”
李烨轩道:“他后悔了,现在正疯着要杀我。”
司原低下头,些许鼻尖有些酸,“抱歉先生,我给你惹事了。”
“那狗蛋还没这个能耐拿下我,倒是你。”李烨轩看着这孩子有些说不出话,“为什么呆在这?”
当年他让司原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回到这是非之地,可要不是瘟疫,或许到死也不知道司原偷跑回来了。
司原有些心虚:“我…我…我想家。”他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作画。
“……”李烨轩自觉他人家事他不能插手,便不再作声。他仰天吹箫,一只白鸽像是接收命令一般飞到他肩上。“这是…”司原感觉很奇妙,这世上竟有人能训飞禽,而且还那么轻松无比。“这是我所训化的白鸽,是我们那时□□的情报鸽。瞧这翼上的标志,熟悉不?”
司原定睛一看,这白鸽右翼上竟真存有标志,“这是,狼雀?”
狼雀部,是十年前最为强大的一部兵派,是为太倾国最为之骄傲的一大兵力,无战不胜。一直以来狼雀由李家将军一手撑起,而到了李烨轩这里更是成了传奇之谈。但好景不长,狼雀在李烨轩这里仅五年便解散了。当初此事一传便轰动全太倾,大家也弄不明白其中的所以然来。他们都知道这并非出自于李烨轩的问题,可偏宫中却咬定牙说李烨轩叛了国,要将其砍首了,而在邢台上,李烨轩也自称自己确实叛国了。这闹得城内外沸沸扬扬,毕竟这五年以来李烨轩的种种,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绝不可能叛国。而就在这事几年后,东部一国白衣徐来撒甘露与西边疆白煞血河一事让所有人的关注都在白鬼夜探身上了。
许多人说他杀人于无形,留不得;有人说他在大灾之时伸手拉了入地狱的人一把,此人是神仙下的凡。
为保住不让事闹大,就出来了个出了名的李姬宣。
可大家殊不知这白鬼夜探,便是李烨轩,这李姬宣,也是李烨轩。
“不错,我没死,狼雀就没散。”他将一条纸条绑在了白鸽腿上,“去,唤阿玉。”白鸽听后还稍微点了脑袋才飞走。
“好神的白鸽。”司原看得有些出神,就连白鸽飞得连影子都不见了,他也还盯着。
“不说这个了,你感觉如何?”李烨轩一脚踩灭了火堆,“可有何处不适?”
司原思考了一会,“有。”
“哪?我瞧瞧。”李烨轩掏出银针。
司原看着,不好意思的搓了搓脸颊,他结巴道:“肚子饿了…嘿嘿。”
“…我还备了几个饼,你吃吧。”李烨轩一脸无语。
司原接过干饼咬了几口,边嚼着道:“白鬼先生打算下一步去哪?”李烨轩轻笑,“这就是大人的事了。”
这时远方传来马步声,李烨轩一瞧是末绸找他来了,“来了?”
末绸见找着人了内心里的那块大石顿时放了下来,“殿下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李烨轩随意忽悠他,“来了正好,替我办个事儿呗。”
心里那块石头又上来了。
“什么事啊?”末绸强忍着怒气,李烨轩装作没瞧见说道:“找到解法了,是灿花血,那群庸医就算真用上了自家本领也是治不来的。”
末绸一听,脸上顿然失色,“这毒…”
“嗯,只有他会造,只有我会解。”李烨轩垂眼,“他食言了。”
末绸心中包不住这火团捂着拳头往傍边的树干上重重一锤,“他娘的这是在给我们下马威!殿下,我们也行动罢。”
李烨轩点点头,他道:“将解药洒在水井,灾区必然会用水熬粥,安全区域也缺乏水,就这样解他们的毒罢。末绸,你完事后跟我回去,我们到那里再商论此事至于你,司原。”
“嗯?”司原好奇地盯着他。
“别呆在这里了,迟早要被发现,虽然你女装起来还挺可爱。”李烨轩捏了捏司原脏巴巴的小脸蛋,感觉手感挺不错。
司原思考一阵:“好吧,那我便…”
“拿下白鬼夜探!”还未等司原说完,就被北军的人围了上来。
“想不到啊末绸,你不去伺候你家殿下,跑来这里伺候这恶鬼!”司怡眠从远处缓缓走了过来。末绸自然不甘被调戏,他笑道:“难不成在下还要伺候你这沉迷酒色的胖柄?”
“你...哼,冥顽不灵!”若是此刻眼神能杀人,司怡眠恐怕将这人碎尸万段了。
本就被瘟疫一事弄得恼火的末绸,此刻再见到来闹事的司怡眠,更是火上添油,青筋都给爆出来了。而李烨轩则是挡在司原面前,让司怡眠看不清他的脸。他看着司怡眠笑了几声,“在下不过来救援边境罢了,北王此言一出,倒像是我才是下了疫毒的那人似的。”
“难道不是吗?这毒本王动用那么多医师,都说解不开此毒,你刚喂了药给这孩子,她不到几刻便恢复气色,还说不是你下的?”司怡眠咬牙切齿。
李烨轩闻言,在嘴边笑了一下,而末绸就更为直接的大笑了,“哈哈哈!北王好大的笑话,若白鬼先生下的这毒,现在又为何费尽心思地来解?不会吧不是吧,这点就连五岁孩子都理解的道理,难不成王爷不会,还是,把我们当不会啊?”
“北王未经皇上允许私自携兵,皇上指令,扣押北王与其兵权,回城问审!”
“哟,终于来了。”李烨收拾起包裹望向远处,骑马而来地是玉儿、徐泽还有他们身后的一群士兵。
李烨轩朝司怡眠走去拍了拍他的肩,低语道:“到嘴的肉吃不得的滋味如何?”
“白鬼夜探!本王要你死!”司怡眠说着便拔刀砍去。刀还未落下,手臂便中了一箭,手上的刀因失力而滑落掉在了地上。司怡眠气的连手都不觉得疼了:“你们竟敢伤我!”
玉儿抓住时机拿下了司怡眠,其余司怡眠的兵也都乖乖听命于她放下刀剑,任由捉拿。她欢呼道:“干得漂亮徐泽,回头请你吃上几餐好的!”
徐泽在远处观摩着情势,眼见司怡眠要使坏,便一把夺过玉儿背上的弓箭朝他手臂放了一箭。
玉儿跑过来欲摸徐泽的头却被徐泽用手拍下,也只好尴尬的收回手。徐泽越过那群人下了马跑到了李烨轩旁边。烨轩对着他轻笑,“干得不错。”
说着,烨轩便轻轻摸了徐泽的头。徐泽也没反抗,甚至还有些高兴的看着他。末绸瞧着有些不对劲,他推了推玉儿在她耳边问道:“这小伙比你机灵多了,看着还很年轻啊。这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玉儿罢罢手说:“什么叫他比我机灵多,也就眼力比我好那么一丢丢。他叫徐泽,是前几天殿下捡来的毛孩,夜闯的公主府。”她纳闷,“感觉吧,这孩子身上的杀气很重对他做什么他都不理,但不知道殿下怎么哄这小孩的,这孩子到了他面前好像…十分的…积极?”
末绸玩笑道:“殿下莫不是吃惯了山珍海味,改口味要吃小孩了。你当年不也被殿下迷得团团转?”
玉儿转眼一蹬他的脚。
“我看我先让山里养的虎吃了你好不好末绸?”他们的一言一举李烨轩看得十分清楚,“还不快回去复命,办事?”
“诶别别别丢别丢,殿…咳咳,先生打算如何处置这孩子?”末绸指着司原道。
李烨轩顿了一下,转过头越过徐泽来到司原旁边,“你打不打算与我回去?”司原点了点头。
“好,你放心,只要你待在我府上便是我的人了,自不会有人来动你一根汗毛。你的身份我也会暂时保密。”烨轩拍了拍他的肩便离去,末绸凑了过来,“殿下这是有何打算?”
李烨轩笑道:“放虎归山。司原好歹也与我相识不浅,我自是知道他长短之处,他这孩子,可用。”
“看来殿下这是打算放下屠刀,做一个好父亲咯。”末绸趣味的笑,李烨轩无奈笑道:“何尝不想?可偏偏他是司怡眠的孩子。”
末绸顺口道:“孩子怎么了?抢啊,放宽的抢,司怡眠那狗蛋淫|荡成性,杀妻还要杀子,这爹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