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打败鸟,就让你吃东西。在那之前,你先吃掉那个黑帽混账,顶顶肚子吧!”
罗伊下达指令的语气,完全不把宝可梦当成一回事,听起来是多么地令人火大。尼克的怒火,已经烧到极限了。此刻的他,只想狠狠地殴打罗伊一顿,打到他痛改前非为止。
然而,他的面前,有着土狼犬这个障壁。唯有借助青绵鸟的力量,才有可能突破。
与青绵鸟相处的时间,不到两天。策略上的配合,是有限的。但是,尼克仍然要相信宙撒尔曾经教导的《宝可梦哲学》的内容——训练师能捕捉到宝可梦,绝对不只是偶然。一定是双方之间有所共鸣,才会捕捉到的。
“先弄些沙尘,然后慢慢咬死他吧!【泼沙(Sand Attack)】!”
土狼犬收到指令后,发狂似的往把地上的沙尘抓起来。扬起的层层沙尘形成了烟幕,把尼克包围,阻断了尼克追踪土狼犬和罗伊的身影。
一般而言,泼沙是往对方眼睛使用,借此单向削弱对方的命中率。罗伊这种使用方式,其实会让自身的命中率也受到影响,前提是——没有其他辅助方式。
土狼犬的鼻子,可以克服这个情况,即便在沙尘中,也能追踪并偷袭尼克。
我赢了。
罗伊是这么认为,自己彻底占上风。
然而,尼克曾经在模拟对战的课程中,模拟过这种情况。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
“【魅惑之声(Disarming voice)】!”
这是一招能在全方位进行攻击的声波招式。除非宝可梦本身拥有【隔音(Soundproof)】的特性,否则绝对不可能避开这一招。正好土狼犬不具备此特性,再加上这是对克制恶属性宝可梦的妖精属性招式,用来逆转是最恰当不过的。
接下来,尼克只需要集中注意力,根据土狼犬因为中招而发出的吼叫声进行定位。
“嗷呜——!”
“在那边!【啄】!”
尼克转身后,指向右边,青绵鸟随即尽可能地升高并俯冲,加快攻击的速度之余,也让冲击力比较强。
这一击,把土狼犬给撞出烟幕。罗伊看见这一幕,火气燃烧得更为猛烈。
“〇〇〇!废物,赶快咬回去!【以牙还牙(Payback)】!”
土狼犬伸出獠牙,用尽双颚的力量噙咬青绵鸟。
“啾——!!”
【以牙还牙】是一招受到损伤后,威力会提升的强力招式。这一咬,肯定很痛。但是,尼克能做的,是马上离开烟幕,免得自己成为青绵鸟的累赘。
突破烟幕后,尼克又一声指令。
“【魅惑之声】!”
同样的招式,音调因为疼痛而不准确,但在土狼犬的耳边使出,威力无疑是有所提升的。
土狼犬马上松口了。
青绵鸟趁机脱身,回到尼克身边待机。
齿痕很深,尼克看着都觉得心疼。
论体力,青绵鸟肯定比土狼犬多。然而,尼克不希望青绵鸟再进行这种不人道的对战,于是决定速战速决。
通过刚才的交锋,尼克可以推断出,罗伊的实力不怎么样,实际上能毕业应该是侥幸的。
下一招,估计能分出胜负。
“该死的!垃圾,别管那只臭鸟了!咬死那个混蛋,鸟就是我的!到时,我再好好教训它!”
“你果然,很可悲啊。【魅惑之声】!”
再一次,音波从青绵鸟的喙扩散出去,震动土狼犬的鼓膜,直接给予伤害。饥饿累积的疲劳,加上连续吃下三次妖精属性的招式,即便音波类的特殊攻击不是青绵鸟擅长的招式,土狼犬能继续战斗的几率,是零。
奔跑中的土狼犬,就这样摇摇晃晃地倒下了。
“垃圾,你〇〇〇躺什么躺!?给我起来,咬死他啊!给我〇〇〇起来!赶快啊!”
败北已成事实,但罗伊仍然不能接受。
“你还是看清事实吧。像你这种没有训练师荣誉的人,一辈子也不可能赢得了我。”
“烦死了!卑鄙小人,有种你就〇〇〇别用属性相克的招式啊!”
“你自己不也使用了克制超能力的【咬住】吗?”
“呃!”
尼克的反驳,让罗伊无言以对。
一步,一步,尼克逐渐靠近罗伊。紧握的拳头,要表达的想法只有一个——我要代替这些被你虐待的宝可梦揍你一顿。
罗伊慌了。
他因为自傲,没有携带任何脱身用的道具。想要逃跑,却因为脚软而跌倒了。
冷汗滑过脸颊。罗伊的傲慢,被尼克的眼神给压下去了。
“别、别过来啊!!!”
“你觉悟了吗?”
“哎——真是可怜的家伙。看你这么可怜,姐姐我就帮一把好了。”
底层忽然传出来另一把声音,经过了变声器的修饰,但对方的口吻听起来确实女性。
这个口吻,听起来和卡莉有几分相似。然而,卡莉此刻理应在学院内进行音乐课。而且,用这种口吻说话的人也不一定只有卡莉一个,尼克马上打消这个念头。
正当尼克在思考时,罗伊的身旁浮现了几个光环。
是【瞬间移动(Teleport)】的前奏。
“别想逃!”
尼克马上奔跑,希望在罗伊逃跑前能往他脸上多揍几拳。
“黑帽混账,你〇〇〇给我记住!!我一定会来报仇,抢回我的鸟的!!”
“啪”的一声,罗伊消失了,留下遍体鳞伤的尼多力诺和土狼犬。
而尼克的拳头,只打中空气。
尼克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一定……还会再见面的。我绝对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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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镇魂之森的崇阳镇出口。罗伊在神秘女子的协助下,成功逃脱了。代价,是失去了手头上的两只宝可梦。不过,这只是小问题。神圣团里有负责去捕捉和抢夺宝可梦的小组,只要有跟斯提尔提斯申请,基本上就能根据实力补充队伍。
“该死的!那个混账,我一定要解决他!”
罗伊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在地面上。
“劝你还是放弃,会比较好哦。”
又是那把声音。
罗伊站起来,左顾右盼,完全没有看见任何人影。
“你〇〇是谁!?给我出来!!”
“我是‘完美身材’。”
这个称呼,罗伊不可能不认识。
“完美身材”,除了博士和老大,神圣团团员都没见过她,对她的描述更是各式各样:是个伪娘、是个小孩、是个老人、是个美女……然而,大家都知道,她是被斯提尔提斯和老大极度重视的人物——被派遣到国际刑警和宝可梦联盟里收集情报的间谍。
“哼,竟然被一个不敢露脸的胆小鬼救了。”罗伊不悦道。
实际上,神圣团的人也是各式各样。不敢露面的人,可以选择带上面罩或面具行动。但也有一部分像罗伊那样,露出真面目也不在乎。正因如此,罗伊是瞧不起团内不敢露出真面目的人的。
“呵,竟敢讲姐姐我是胆小鬼?不过,到底谁才是胆小鬼呢?
毕业后,挑战第一个道馆,失败了。
转去当小说家,被认为小说没有内涵而被拒绝。
然后,去打工,但动作太慢被解雇。
连续几次失败后,性格变得更暴躁,在PokeBook上辱骂老板,认为社会和制度是错误的,还开了几个小号赞同自己的帖子。
最后,沉浸在这种空虚的生活,不敢出去找工作。
要不是被博士看中你对社会的憎恨,你也打算……不,应该说,你只能一辈子窝囊废下去。
谁……才是胆小鬼呢?”
完美身材完全不给面子,直接把罗伊的黑历史全数翻出来。
那是事实,罗伊却越听越气。
“〇〇〇〇臭婆娘!!”罗伊愤怒地呐喊。
他得到的下场,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掐着脖子,把他举到半空中。
“注意你的措辞哦,丧家之犬。像你这种素质极差的垃圾人,取代你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如果你不是对‘计划’有所贡献,你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话音落下,罗伊也随即落在地上。
刚刚的话语和行动,完全可以认定完美身材拥有随时可以抹消罗伊在这世上的力量。
然而,罗伊的内心所泛起的,不是恐惧,而是更为升华的恨意。
“好了,姐姐我还有事情要忙,你自个儿想办法回去附近的分部吧。”
声音消失了。
“〇〇〇!”
罗伊再往地面发泄。然后,一边用粗俗的语言辱骂完美身材和尼克,一边离开镇魂之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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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脱力地坐到地上。
第一次和陌生、充满杀意的人交战,即使对方实力不怎么样,尼克还是会有所紧张,特别是当一直以来的搭档单卵细胞球彻底被土狼犬克制的时候。
“啪。啪。”
耳边传出固定节奏的拍掌声。尼克循声而望,一直躲在旁边的老爷子正在一边拍手,一边走向他。
“恭喜你,突破了第二个试炼。”
走到尼克身边后,老爷子停下脚步,祝贺道。
要问的事情,多如山。
尼克未彻底整理思绪,本能地提出了最初的提问——
“你和院长……到底是什么人?”
老爷子不语,指向入口处附近的石桌,示意尼克到那儿的石凳上歇息,再慢慢地解答尼克的问题。
尼克当然没有拒绝。
坐下后,一只嘴里叼着竹叶的灰色大熊猫——流氓熊猫(Pangoro)捧着一个托盘,走向他们。它就像经过专业训练的服务生,没有制造任何噪音,把茶杯和放有点心的碟子放在他们触手可及的范围。
老爷子抿了一口茶。
“泡茶技术进步了。真不愧是我的Panda boy。”
尼克险些把未吞下的饼干吐出来。
流氓熊猫是由顽皮熊猫(Pancham)进化而成的。要进化的其中一个条件,就是要累积大量的对战经验。所以,论经验和强度而言,绝对是比单卵细胞球和青绵鸟来得强。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为什么我拥有Panda Boy这么强的宝可梦,却假装很弱,没有出手吗?”然而老爷子早就看穿了尼克的思绪,代替他发问道。
尼克当然是点头,承认老爷子的判断是正确的。
“你去打,比较有趣。”
果然和院长是同类!!尼克在内心里吐槽。
“不过,如果不是你,就不能通过试炼了。”
老爷子又提到了“试炼”这个词。
到底是什么试炼?试炼和失踪的父亲有什么关系?再加上刚刚提到的“第二次试炼”,可以认为试炼不只是一个,那到底有多少个?等等的问题之解答,都在对面的老爷子脑海中。
“先回答第一个问题。我是比拉时,宙撒尔的好基友。目前是PT3学院的院长,不过我经常在上课的时候跑出来,所以基本上很难在学院里遇到我。”
说起PT3学院,那是和SPM学院齐名的宝可梦训练师学院,也是尼克等人的朋友塔尔特转学去到的学院。所在的位置是织梦大陆西方的三影城,因此就读的学院生都是住在西方区域的少年。
从PT3来到镇魂之塔,乘车需要45分钟时间,比拉时还说经常来这里,给尼克一种不务正业的感觉。不过,说到底还是和宙撒尔同类,习惯了就不觉得怎样了。
“比拉时先生,院长说,这里会有我父亲的情报。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比起口述,还是直接让你看影像比较方便。”
比拉时只是合掌拍手,就发生了尼克无法理解的事情——
石桌、石凳消失了,周遭环境变为充满繁星的夜空。一步都没有移动过,也没有被施展了【瞬间移动】的迹象,就这么简单地改变了。
话虽如此,尼克仍然感觉到,自己是坐在石凳上的。所以可以肯定的是,比拉时用了某种特别的力量,或者是科技,才让周围的环境产生如此变化。
比拉时右手的食指朝下,就像点了桌子两下那样,示意尼克往下看。
燃烧的大地,四起的硝烟,毁灭的城市,让人无法知道原本的面貌是什么。在这破灭的光景中,有一处平地,明显是因为激战而夷平的。在那中央,有一只白色人马、腹部像是嵌入了十字架状的黄色轮状物之宝可梦。
尼克有看过祂。
《宝可梦哲学》的课本封面,就有祂的身影。而在该书的第一章《宝可梦与世界的起源》里有提到这只宝可梦的名字。
“创世神——阿尔宙斯。”
尼克下意识地道出祂的名字。
“正解。真不愧是笔试考满分的人。”比拉时称赞道。
阿尔宙斯前方站着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
那套西装已经破烂不堪,男子的额头上有着赤红的“X”印记,血液仍没有被止住,为男子消瘦的脸庞染上了红色。
明明是影像,尼克却感受到,男子身上发出明显、强烈的恨意,令他感到背脊发凉。
不一会儿,阿尔宙斯全身散发出白色的雾气,随即消失了。
“下一次……我一定会杀了你!!”
贯彻云霄的呐喊,让尼克感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而比拉时,开始了解说:
“那个男人,就是一切的开端。他已经舍弃了名字,改用代号X来称呼自己。据说以前不是这种性格,但是发生了某些事,他变得很讨厌宝可梦,才有弑神这种念头冒起。你父亲会失踪,也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