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被箫曜然带到家里的时候就被这豪华的别墅给惊叹到了。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奢侈的摆设,就连区区一个擦脚布都是上百块起跳的。不过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箫曜然的爷爷。
以前每一次箫曜然带夏默语回家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的。夏默语曾经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我们交朋友要这么怕被别人发现?”
箫曜然沉默了下说:“因为老头子不准我交朋友。”
“什么?”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夏默语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谁会不准别人交朋友啊?我的梦想是交很多很多的朋友呢!”两只小小的手伸到了最长,似乎想让别人看到她想交到多少的朋友。
箫曜然拉下她的手,霸道地说:“交那么多朋友干嘛?我一个就够了!”
“才不呢!”夏默语别过头,“跟很多很多朋友一起玩最开心了!”
“你跟我玩就不开心吗?”箫曜然一脸不满地问道。
看到对方吃醋的表情,夏默语乐得哈哈笑了起来。她走向前摸了摸箫曜然的头发柔声道:“跟你玩最开心了!”
听到这个回答,箫曜然满意地点了点头,满脸都是自豪的神情。
突然,一道沧桑有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们现在是在干什么?”
两人回头看,只见老人杵着拐杖站在那里,身旁站着3个类似保镖的人。尽管对方拿着拐杖,但是身上传来的威严气势却让人倍感压力。第一眼看到这种阵势的夏默语不免受到了惊吓。而箫曜然在第一眼看到自己的爷爷时就下意识地挡在了夏默语的面前。
老人扫了一眼夏默语,转头对着箫曜然厉声道:“你,跟我进来!”
箫曜然垂下了头,最终还是迈开了脚步。还没踏出一步,他就感觉到有人拉着他的衣角。低下头来看,夏默语一脸无辜地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仰望着他。他轻轻拍了拍夏默语的头,再次迈开了脚步。
书房内。
老人坐在了皮质的座椅上,十指交叉放在身前。“那小丫头片子是谁?”
“我朋友。”
老人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你朋友?你认为以你现在这个样子有资格交朋友?”
箫曜然沉默不语,但眼神满是坚定的光芒。老人嘲讽道:“你连自己都没办法保护好,还想交朋友?简直是异想天开!”
“我有能力保护好她!”双手不受控制地握紧拳头。
“对别人产生感情就是有了弱点,有了弱点就会被人攻陷。你确定你有办法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箫曜然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回答:“我确定!”
老人站起身来,“好,从今天开始我每个星期都会给你考验。如果你有一次失败了,我会亲手解决掉那个小丫头!”
“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他咬牙切齿地回道。
老人将门打开,一直趴在门边上偷听的夏默语就这样毫无预警地跌在了老人的身前。她整理了下衣服别过头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我才没有在偷听!”
对于夏默语粗鲁的举动老人没有片刻停留,径直越过她走了。夏默语站在原地朝老人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我才不会让你欺负‘然’呢,他是我罩着的!”
老人停下了脚步,神色复杂地回望他们。随后再次迈开脚步离开了。听到夏默语的那番言辞箫曜然心里突然感觉到有股暖流贯穿全身。他脸色微红,用手指点了点夏默语的后脑勺,硬着嘴皮子说道:“你别给我惹麻烦就好!”
这天,夏默语顺着每次来的秘密通道溜进箫曜然的家。当她像平常一样从一间储藏室走出来时,看到了坐在客厅正中央沙发的老人。她蹑手蹑脚地想悄悄溜到其他地方找箫曜然,却被老人眼尖地发现了。
尽管眼睛在看着手上的报纸,但老人还是发现了躲在不远处的夏默语。“出来!”炯将有力的声音让夏默语身子抖了抖,却还是走了出去。
似乎是不想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害怕,夏默语倔强地抬起头,一脸宁死不屈的样子。
小小的脸孔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子让老人觉得有点滑稽,他挑起右眉道:“怎么?有什么不满吗?”
“对!”夏默语用力地点点头。“听说你不让‘然’交朋友,所以我很不满!”
“我不让他交朋友跟你不满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夏默语摆出一副很严重的样子。“没朋友是一件很伤心的事情!难怪我遇到‘然’的时候他一个人默默地躲在墙角。”
老人放下手中的报纸,开始打量眼前的女孩。老人一双墨黑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但眼睛却炯炯有神。他静静地观察着夏默语,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直到夏默语受不了他的注视准备开口时他才缓缓说道:“你是以什么目的接近我孙子的?”
夏默语歪着头不解地回道:“什么目的?”
老人重复道:“你为什么要跟他交朋友?”
哦!夏默语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因为他跟我一样没有朋友啊!所以我们就当彼此的朋友。”
“就这样?”老人似乎有点不相信。
“就这样!”夏默语点头道。
“这么简单?”老人再次问道。
“这么简单!”夏默语开始不耐烦地回道:“爷爷你很啰嗦耶,同样的东西你要问几遍?”
被夏默语这么一回嘴,老人顿时说不出话来。他不自然地换了个姿势,“今天曜然没空,你请回吧!”老人挥了挥手。
夏默语有点失望地嘟起嘴,转身之际却好似想到什么快步走到老人的身边。她在老人的手臂附近左看看右看看,这个举动让老人一瞬间反应不过来。正要发怒之际夏默语突然退了一步说道:“原来爷爷是受伤了啊,难怪语气这么不好!”
受伤?老人检查了下自己的手臂,果然在右手的手肘处发现一道不深的伤口。他只是扫了一眼,不把它当一回事。可夏默语却不是这么想的。每次只是一点点的伤口她都会疼得哇哇大叫,所以看到别人受伤她也不自觉地感到痛。
小小的身影咻一下就不见了。就在老人纳闷之际,那小巧身影咻一下又出现在眼前了。此时夏默语手上拿着一块创可贴,撕掉包装后小心翼翼地往老人走去。没怎么和人亲近过的老人一时间很不适应与人的接触,他下意识地将身体移后。
“爷爷别动!”夏默语吼道,眼睛十分专注在老人的那道伤口。
被夏默语这么一吼,老人竟真的不动了。低头注视着眼前的小人儿专心地帮自己贴上胶布,心里顿时感到有股异样。
半响后,“好了!”夏默语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老人再次看向自己的手肘,只见伤口上贴着一个卡通样式的创可贴,额头瞬间划过三条黑线。然而夏默语却霸道地说:“爷爷不准拆下来哦,不然伤口不会好!”天真无邪的脸孔还有最真挚的关心使老人一直绷着的脸稍稍有点舒缓。
夏默语盯着老人的双手,好奇地伸手朝手背上的皱纹摸去。“爷爷的手为什么这么皱啊?是不是洗澡的时候洗太久了?”
不等老人回答,夏默语‘啊!’的一声,然后小小的双手就这样覆盖着老人手掌。“爷爷的手怎么这么冷?”她探头望了眼窗外,“难道是因为现在外面在下雨?”
夏默语一脸认真地看着老人的手,两只手来回地在老人的手掌上摩擦,时不时还对着它呵气。这发自内心的举动让老人的眼神变得有点温柔。另一只手缓缓地伸起,想摸摸夏默语的头。
还没碰到夏默语,一道微怒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你想干什么?”
这一声让老人快速地收回手,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凝视着箫曜然,声音不带一点温度,“考验通过了?”
箫曜然大步走向前将夏默语拽到自己身后,“那点程度还难不倒我!”
“很好,我希望你永远保持这股信心!”
箫曜然不再去看老人,一只手抓着夏默语就这样把她拉走。一头雾水的夏默语就这样被他拉着,临走时还不忘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递给老人,“伤口痛的话吃一颗糖就不痛了哦!乖乖的,不要哭!”
老人望着那颗糖,顿时感到啼笑皆非。原本还在怀疑夏默语来历的心情,从这一刻起全都是充满暖意的笑容。当手下从外面进来时,看到老人的微笑顿时感到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