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瞧,这只大野猪。”包竹竿在投诉:“总爱挑在人家话缝里戳针。”
老师傅确实苏州大名鼎鼎的说书先生,他本性滑稽,对自己徒儿管得较松散,瘦的那位称为‘竹竿’,矮的呢唤‘野猪’。老师傅遏止两徒儿继续争吵:“野猪竹竿,别闹了,快瞧往那边。”他的目光和手指全指向比武大厅的方向。
三人将注意力转移至拼斗的两条汉子,双方从外观瞧去有点不对称,根本非旗鼓相当之类型。场面就如一中年小胖在欺辱着高瘦大孩子,小胖挪动一轮他掌中的枪杆子,使得虎虎生风,而‘长枪’本身呢!又称作百兵之王。
练武行家皆晓得;月棍,年刀,久练枪。学棍法,用月计,练刀法,以年计,欲使得一手好枪法呢?那得以‘久’来计了。
须练多久才能厉害?因人而异,有者练七八年,有者十多二十载。总而言之,能施展一手好枪法的,或者单枪跑惯江湖的,基本上而言,已算是一流高手了。
“两男激烈交锋。”高瘦的包竹竿不搭理旁人,依旧自言自语:“身穿褐色衣裳那个中年汉却全神贯注舞动金枪,这有什么好看头的?”他嘴巴讲没看头,但一对眼珠子却一直在盯住那里。
“你有病呀!褐衣中年汉像大胖,另一位却只算半大不小之男孩。”老野猪总爱挑出一些毛病,他正描述着两人的兵器动作:“什么没看头,那褐衣大胖在紧踏方位,一双眼神牢牢死守住对手,丝毫不敢松懈,好像面临生死大敌。”
“各位亲们,照您猜,此褐衣汉犹似面临大敌,对手肯定是个凶神恶煞的吧!”包竹竿在学他师傅讲书时口气,几乎有九成神韵:“对方若没魁梧体格,也该是肌肉型的,必定在挥动着武器,一心想置敌于死的那种才能相趁。”
“奇怪了,他对手居然是个提剑的弱小伙。”老野猪与包竹竿二人演练惯了,有时打对台,有时倒是你唱我来和:“瘦瘦小身子,说他提剑,倒不如讲成是剑在提他。看上去犹似无精打采,仿佛对周遭事物爱理不睬,要死不活那股模样。”
不管人提剑抑或剑提人,只要‘剑’在人手,那么敌人就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剑始终给译作‘短兵之祖’或者是‘百器之君’。
战场中,小伙子几乎必败无疑,但他一身剑法施展开来绝不马虎,削刺点撩打得头头是道,一手太极剑几能演化成剑随身走,以身带剑的那种地步了。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在两张桌面七位武师眼里,小伙子的剑法隐隐间早达至六合形态: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
只须运用此‘六合’武功,就能列入师傅级别,小伙子满以为新学乍练的‘海市蜃楼假亦真 ’能够击垮对手。殊不知对方这小胖子也非泛泛之辈,他确练成了这一招,精要早融入了枪法当中。
“你们可有什么想问老师的吗?”黄老先生为人风趣,他说书时多会引起合堂哄笑,他此刻早技痒难当,终忍俊不住,赶来凑合:“什么口头禅?或者瘟疫之类的。”
师徒三人合作惯了,皆晓得师傅只想制造出笑弹罢了,而包竹竿为人是较务实,顺藤摸瓜这事儿总由他来干:“对了,黄老师,你好像曾经讲有一句口头禅,好像什么东西正如瘟疫一般,不断地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