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一戎来到了书房,见里边有人影,他让身后的侍卫退下,并交代别让任何人靠近书房,侍卫领命立即退下。北一戎盯着门扇一会儿,内心开始犹豫,里边的人似乎感受到门外的熟人气息,笑道:“都到门口,怎么不进来?”
他叹息,推开门直入再紧接锁上门,背向那人吐槽道:“我不进来你心里没点数吗?你每次来都没好事,见你一次就感觉我的寿命减了大半。说吧,这次又给我带了什么坏消息?彭晚安。”
眼前男人穿着暗粉红扁金线青衣衫,一头一丝不乱的头发,双瞳剪水,气质相当雅人深致。
彭晚安皱眉苦笑道:“戎,咱都认识十几年了,干嘛还叫我全名啊?叫我小彭彭嘛~”
见此人如此油腻,令人作呕,他扶额皱眉道:“废话少说。”
彭晚安表情一下严肃了起来:“前几天,我在街上发现了可疑的赌坊,那家赌坊有点不对劲,凡是路过他家的,都会被某种邪术吸引过去,让那些人欲罢不能,像是吸了毒样,他们强迫那些人下赌,直到那些人把身上的钱都输光,这才肯放他们走,然后我为了解救那些受害者,我孤身一去,结果我差点也惨死于他们之手,好在我坚持下来了,我把身上的财产献给他们,这才肯放过我,我怀疑赌坊的那群人像是中了魔种邪术......”
北一戎听闻面无表情,额头爆出青藤,转身自行离开。
“诶?戎!你去哪啊?!我还没说完呢!你也太不尊重我了吧!!”
北一戎转换成赤瞳,眼球爆出血丝,压抑怒火道:“你这厮不就是想和我说你在赌坊输光了钱,然后想找我借钱好给你还债!”
彭晚安尴尬道:“啊...这你都猜到啊......”
北一戎哼了一声,气愤地正想离开,身后人将他一手拉入怀中紧紧抱着,俯视着他生气的可爱小脸,犹如欣赏风景的眼神凝视着北一戎。
北一戎气未消,极力挣脱怒视他道:“作甚?!给我撒手!”
彭晚安将头埋入他颈窝,沮丧的语气细语道:“别气了,我这次来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北一戎眼神一愣,停止挣扎,刚落下的手迟钝一会这才抚摸他背,心里不禁怜惜。
“晚安......”
“戎,我刚见到你的儿子了,他和那臭婊子长得好像,他有她的眼睛,同样的发色,说话的语气也一样,我一见到他就想起那臭婊子,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晚安,别闹。"
“我没闹!”彭晚安抬起头紧握他双臂,既悲伤又怒的眼神咬牙切齿道:“要不是那女人!要不是那女人!!你就不会入赘北一府!还遗留一生束缚着你的烂摊子将你死死困锁!我恨她死得早!我恨她把你从我身边夺走!我恨为什么没亲手杀了她!我恨当初为什么不一把火烧死北一氏!我恨要将我们分开的所有人!但......”
彭晚安哽咽艰辛道:“我更恨自已的无能......没能把你夺回来......”
北一戎难以置信地看他泪流满面的脸,眉头一皱,心脏顿时抽痛,黯淡的眼瞳下意识涌出泪水,他双手捧着彭晚安的脸,将脸一靠,轻轻地吻在他嘴唇上,彭晚安泪水瞬间止住,也回应他这个吻,舌头试图撬开他牙关,北一戎也毫无抵抗,任由他在自已嘴里绞缠,这一吻让彭晚安得到心灵上的安慰,但内心的渴望远远满足不了,一手将他抱起北一戎放在书桌上,扶着他后脑勺温柔细放桌面,开始为他解开上衣。
彭晚安含泪小心翼翼询问:“可...可以吗?”
北一戎眼角发红,皱眉道:“你都把我衣服解开了,还问我可不可以?我说不可以你会停下来吗?”
“哈哈哈,也是,我尽量轻点。”彭晚安轻吻在他额头。
此刻卧藏在书房屋顶偷听的洛百合满脸通红,见‘收获’不少情报,识趣的赶紧回到主上身边,他不敢再多呆一会儿,就怕他这纯白的心灵遭受污气,回不了天真无邪。
北一府后花园
处处都是枫香的牡丹花,招惹百群蝴蝶飞舞。牡丹花语,圆满,浓情,富贵,吉祥,幸福,国色天香,乃百花之王。
眼前的牡丹花让云之玺觉得极为刺眼,脑中突然闪过一段记忆,一身名牌的华丽花俏的女人站在她眼前,女人扭曲的笑容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令她憎恨,厌恶,恶心,甚至起了谋杀之心,她忘了女人的样貌,只记得这女人喜欢牡丹,特别是她那每天佩戴着以红宝石雕刻的牡丹胸针,让她印象非常深刻。
“姐姐?你怎么了吗?没事吧?”北一孟筝担心问。
嗯?
云之玺这才发现北一孟筝和洛秋正直视自已。
云之玺抚摸后颈说:“没...没事,地下室呢?”
洛秋:“......”
北一孟筝指向柳树旁的古井道:“就在那里面。”
“bro,那可是一口井。”
北一孟筝萌萌地点头。
“怎么下去?”
“跳下去啊。”北一孟筝一脸天真道。
“......”
身后的洛秋以衣袖来掩饰噗笑声,努力憋笑道:“二少爷,我见过不少地下室,就没见过有人把地下室造在古井里的,这是有多想不开啊?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哦哦,御姐,你把我想吐槽的都说出来,不错,省下我口水,感谢不激。
北一孟筝恼羞成怒道:“不准笑!这可是我哥哥亲手造给我的!!”
哥哥?
洛秋撇去眼角笑出的泪水:“哦,那就你哥想不开咯?不愧是兄弟俩,一个傻,一个想不开,真是不错的组合啊~要不考虑你们俩成对去吧。”
北一孟筝恼羞成怒道:“荒唐!我和哥哥是亲兄弟!怎...怎能成婚?!”
弟弟,你还当真啊?人家说笑呢,你到底是有多单纯啊?我这个做姐姐的都开始担心你的未来了。
洛秋见他那么蠢,想多说两句时,发现身后刚归来的洛百合,她微点头示意,洛秋这才饶了北一孟筝,并小声问:“如何?”
洛百合开始在她耳旁细语。
北一孟筝以身示范如何下去,他让云之玺瞧清楚,之后他一脚缠绕绳子一圈,手握绳子慢慢地往下滑,直到他被黯然埋伏不见人影。
“姐姐,我到底了,你可以下来了!”北一孟筝在地下呐喊道。
云之玺正准备下去,见洛秋和洛百合交谈。
见鬼了,那小孩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吗?我现在才看见他,这存在感也太低了吧?洛秋也没和我们介绍那小孩......
“洛秋!该走了!”云之玺招手喊道。
洛秋听闻望向她,笑道:“走?去哪?下地狱吗?”
啧!这家伙......
云之玺眼如死神僵笑道:“是啊!你死期已到!还不赶紧到地狱与阎罗王报道?!”
被这回话逗笑的洛秋,瞥向洛百合道:“剩下的回去再说,先随我到‘地狱’走一遭。”
洛百合懵懵懂懂诶了一声问号,再看向云之玺坐在井边缘,一副寻死的样子,开始着急拉扯洛秋衣角含泪道;“主上!你想干嘛?!别想不开!我承认您上月刚买回来的琉璃烟杆是我弄碎的!但这也不至于寻死跳井吧?!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别找死行不?!”
“哎哟!”
洛百合被洛秋用烟杆狠狠打了一下头顶,冒出热腾腾的包子。
洛秋呼口烟,没半分责怪的语气道:“闭上嘴巴乖乖跟我走。”
洛百合试图把包子压回去可怜巴巴紧跟洛秋身后。
云之玺见洛百合,问道:“你还没和我们介绍你身后的小孩呢,看着与你长相有半分相似,你弟弟吗?”
这话让洛秋不禁紧握烟杆,身子像是绷紧了似,脸色突然暗黑,洛百合见洛秋快把烟杆给捏粉碎,反应快地站在洛秋面前不慌不忙解释道:“小姐姐你说啥呢,我原是孤儿,是被主上捡回来当奴的,怎能说我和她像呢?这话有辱主上,少说些较好。”
主上?这又是什么主仆play?
云之玺看洛秋脸色不好,便不再提,想问洛百合名字,洛百合刚想答出来,却被洛秋抢先道:“无姓,字百合。”
洛百合心里顿时不好受,却没表现在脸上,微笑地承认这无姓的名字。
百合?明明是个男孩,为啥名字取得那么像女孩?
云之玺:“那...百合,到了底下别离洛秋太远,小心跟上。”
“好。”
待云之玺下去后,洛秋自个嘀咕道:“脸......长得一样...吗?”
抚摸着自已被说与洛百合一样的脸庞,没和洛百合多余的解释和理由,随云之玺下去,洛百合拭擦去眼角湿润黏糊糊的玩意,待确保不再流时,这才紧跟洛秋。
底下暗得不见五指,云之玺只能四处捉摸,期间不断喊阿筝,这实在太黑,云之玺心里不禁打颤,说不怕黑是假的,但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所以她只能故作坚强,脚尖不知踢到何物,她蹲下身捉摸,表面粗糙,有两个大小的孔,俩小的孔,再来是一整排的......
他妈的...这触感咋回事?怎么那么像我在科学室抚摸那骨架的玩意一模一样,这该不会是......
“呜哇!!”云之玺赶紧扔了手中的玩意,开始慌张了起来。
肩上被人拍一下,瞬间让她毛骨悚然,全身起疙瘩,哈一声将身后的人摔肩,能听出此人背撞向地面的巨响,她畏惧得退三步,气息缭乱,紧握心口,双眼一闭,吓得脏话四处溅出:“我操你麻痹!干!他妈的!靠北!UPSR!PT3!SPM!PPTM!SHIT!DUCK YOU!代表月亮消灭你!”
地面发出凄惨的求救声:“姐...姐...”
诶?这声音有点熟悉......
云之玺将头缓慢地抬下,捡起不知谁掉落的蜡烛瞧清,见被摔得灵魂出窍的北一孟筝趴在地上。
“哎哟妈呀?!我的天!阿筝,你怎么了?怎么躺在地上?快起来,地面脏。”
北一孟筝欲哭无泪苦笑着不想解释。
姗姗来迟的洛秋与洛百合在一旁看笑话。
云之玺:“阿筝,这里未必也太暗了吧?”
洛秋提议道:“要不我把这里全都烧了?这样就能看清了。”
“你要是敢这么做我连你一块都烧了!”北一孟筝怼回道。
洛秋啧了一声,顿时无趣。
不是,御姐,看你这一表情还真打算把这里都烧了?
北一孟筝努力回忆,他明明记得那玩意就在这附近,他开始索摸墙壁。
北一孟筝:“找到了!”
找到什么?找到你的青春了?还是你的初恋?
北一孟筝将蜡烛点燃里边。
忽然,来自北一孟筝方向射出强烈的光线射向四面八方,透过光束投向壁上布置一盏又一盏的琉璃灯,周围瞬间熠熠生辉,震惊了云之玺,惊得目瞪口呆,此处就像完全被封闭的密室,空间不小,一排排的架子摆放着许多各式各样被打开展示的木箱,里面放置各自稀奇的武器,格局非常庞大,一天内是看不完的,云之玺双目闪耀,每经过一箱子,手就得摸一次。洛秋更是内心毫无波澜,靠在墙角自个儿吸闷烟,洛百合即守在她身边。
北一孟筝:“这里所有的魂器都是我哥哥送我的,我都将它们收藏在这,每隔一星期我都会来这里亲自打扫,整理。”
魂器?这又是啥?
“天地万物皆有灵性,魂器也是,每个魂器都有属于自已的个性,想要驯服它,不是一两天就能了的事,简单来说就像养狗养猫般,倘若魂器不认你为主,你就无法发挥它的实力,要是你来硬的,即便得到它,也就如拿了根木棒,毫无用处。每个习武之人随身都会携带魂器,各有各样的,就打个比方,”
北一孟筝从怀里掏出细小的银针示给云之玺看:“这就是我的魂器,名曰‘紫纱’,别看它那么小一只,凡是被它扎伤,哪怕是一小口,足以让你羽化飞天。”
说到这里,他瞥眼看向角落边的洛秋。
云之玺好奇问:“一人只能拥有一个魂器吗?”
北一孟筝道:“嗯?姐姐,你还真贪心,能驯服一个魂器算不错了,还俩?我至今为止倒是没见过有谁拥有过两魂器的人,即是是我爹,他也只有一个,要是真有人得了一个以上的魂器,那应该不是人了。”
洛秋听言后笑笑不语。
云之玺大概略知一二,转向洛秋问:“洛秋,你也有魂器吗?”
突然被点名的洛秋,如小孩迅速应道:“当然有啊,我这不是拿着吗?”
诶?那...烟杆就是你的魂器?呵呵,打扰了。
云之玺:“名呢?”
洛秋刚想脱口而出,想想还是罢了,一字一字道:“我爱玺。”
......御姐,这名字不用想也知道是你刚取的吧?你咋不说你这烟杆叫‘我爱罗’呢?
“无耻。”北一孟筝一脸厌恶,阴转晴向云之玺问道:“姐姐呢?你的魂器呢?我好像没见过你拿出来,能不能露出来我看看?”
云之玺断言道:“我没有魂器。”
洛秋:“......”
北一孟筝:“没有?那你一直以来靠什么防御的啊?”
就靠我以前在武术馆偷学两招回来的武术,我不可能这么说吧?说了你也听不明白。
云之玺想来想去,绞劲脑汁也想不出个完美的谎言,见她如此愁的北一孟筝,以为她是不是有些不能说的过往,便不再追问,拉着她小手转话题道:“姐姐,要不你在这选一个吧?”
诶?送我也不知道怎么用啊。
北一孟筝仿佛猜透她心里的担心,笑道:“没事的,姐姐你一定能的,你方才力气大得还能把我摔下。”
呜哇,刚才我摔的人原来是你啊?!你也太......轻了吧?
云之玺不好领他好意,婉拒道:“这些都是你哥哥送你的,我就这么拿走,实在有点不妥,你自个好生留着。”
洛秋思若片刻,移步到每个架子,观看每个魂器,左看右望。
洛百合好奇她在找什么,好奇一问。
“这里的魂器都横蛮粗暴的,都不适合她。”洛秋淡然道。
洛秋一脸嫌弃,猛然想起件事,邪魅一笑,咬破食指凝血,嘴里念叨咒术,血滴浮生空中,逐渐地化形成颗的血珠子,晶莹剔透,珠圆玉润,欢喜地步向云之玺。
身后的洛百合心里满是羡慕嫉妒,却又不能恨,只能眼巴巴看着洛秋对云之玺的好,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之玺”洛秋将血珠送她眼前。
红枣?红豆?啥呀这是?
北一孟筝连看也不看一眼,鼓起脸转向一旁。
洛秋伸手扶着云之玺的手腕,将血珠变成手绳系在她手上。
洛秋柔声道:“保命的,你拿着,没事别拆下,这小东西比那些魂器管用多了。”
云之玺:“谢谢...”
北一孟筝像是啪啪被打脸,他承认自家的魂器是粗劣了点,但她也没必要这么不给脸吧?好歹正人还在这呢,正想回两句,就被洛百合拦下,北一孟筝心里暗道:“怎么?连你一个小孩也想和我作对?!”
洛百合嬉笑道:“别打扰主上,不然小心我杀了你哦~”
北一孟筝:“......”这小孩,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