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沄想去见见天歌,她必须见到天歌才能够知道她该做些什么。
她有那个把握,天歌会见她。
可苏沄不可以随意出门,她可是知道自己周围有很多人看着的。她的便宜爹,姬越,甚至太子也有可能在她身边安排人监视。
苏无殇那个老狐狸是一定派人监视她的。至于姬越,他有暗卫,大几率会派人跟着她,保护她的安全。还有太子,苏沄觉得几率有点小但不得不防。
苏沄揉了揉太阳穴,“伤脑筋。”
“小姐怎么了?”春月正拿着一盆子炭走进了屋子里。
苏沄这才想起,该防的不是那些监视她的人,而是应该先劝服春月,春月不会让苏沄大冬天出门的。
苏沄低头沉思,尴尬地笑了笑,“哈哈,春月你说那腊梅开了吗?我想去赏赏陵山上的梅花。”苏沄半试探地说道。
春月添炭的的动作顿了顿,“这大冬天的,小姐还是少出门为好。”
苏沄听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刚想开口和春月辩上一番,结果被春月截胡了。
“除非小姐您可以获得太夫人准许,出行当日无风无雪,大夫也准许小姐出行,还有还有…”春月一下子说了一堆条件,然而苏沄没有半个有底。
“春月,我的好姐姐,别说了别说了,我不去了。”苏沄扶额。
春月叹了口气,走到苏沄身旁,“也不是春月不让小姐去,是怕小姐一不小心着了凉,又该难受了。”
苏沄无奈一笑,“知道的,我不怪你。”说着她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春月被炭弄脏的手。
苏沄没办法,出不去啊,这前有追兵后有虎的怎么出?
她也不能让姬越知道这事,毕竟姬越现在还是忠于太子的。
“春月,替我办件事吧。”苏沄压低了声音。
苏沄站了起来,缓缓走向书案旁,提笔舔墨。不过一阵子,苏沄就拿出了一封信和一个小香囊递给了春月,“想个办法,交给天家大小姐。”苏沄压低了声量。
春月看了一眼苏沄手里那封信,有些、疑惑,自家小姐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啊?
苏沄也看到了春月略带怀疑的目光,她轻咳了几声,开始使出经典的撒娇大法,“春月~求求你了好不好?”
春月看着苏沄的表演,莫名觉得辣眼睛,平时正常的小姐疯起来真肉麻。于是她接过了那封信,叹了口气,又探头看了看外头。外头只有几个安静做事的扫雪婢子,就没有其他人了。
“好,那奴婢这就去给小姐采买。”春月貌似是故意说得很大声的。春月以为苏沄是在防徐姨娘的人,所以特意说得很大声让外面的扫雪婢子听。
苏沄看春月那机灵样,笑了笑,随后又轻轻地摆摆手,示意春月快去。
春月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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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春月把苏沄的那封信藏在衣服内袋里, 看了看周围,生怕被人发现一样。
春月有些不放心地转头看向身后紧闭的房门,“小姐您可得好好呆着。”
这大雪天的,春月是真的不放心让苏沄一个人呆着。在春月眼里苏沄就像个爱玩的小孩,总是想出门折腾自己的身体。看她失落春月又不忍心,看她生病春月又心疼。
春月无奈叹气,都是自家小姐太不省心了。
春月看着守着苏府大门口的两个家丁,特意轻咳了几声,引起了那俩家丁的注意。
“春月姐姐这是去哪里呢?”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小的家丁忍不住八卦了起来。
春月捂嘴笑了笑,“替小姐采买些东西呢。”
听了春月的回答,那两个家丁就识相地给春月开了门。刚出府就听到门后那两个小家丁的闲言碎语,大概是以为春月走了,那嘴门把都没给把住,净说些难听话。
“春月姐姐又去买药材了吧?”
“那可不是,大小姐这病药罐子可得要药材吊命呢。”
“这可不是,浪费钱财,给我们多好,反正也活不了多久。”
“这可是说的有道理啊!”
春月站在苏府门口抿着唇,刚想进去理论一番但却想起了苏沄给的任务,只好先去完成苏沄交代的。
“两个嘴贱的下贱东西,看我回来把你们给撕了!”春月边说边加快脚步。
她跟了苏沄十年有余,府里下人经常私下议论苏沄她是知道的,平时怎么样她不管,若被她听到了就等着被收拾吧。
春月熟练地在各个小巷里乱绕,这是苏沄教给她的。无论何时,出门就定要确定自己身后无人跟着。
安陵城人多地杂,那小巷暗巷可谓是不计其数,何况春月摸透了这里的路子。
没想到苏沄这小伎俩真的就把姬越派的人给绕晕了。姬越不仅派暗卫苍云护着苏沄,苏沄身边的人他也防着,春月这个贴身侍女也不例外。
春月从那杂乱的暗巷走了出来,走到天府附近一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身边。
大雪天的,老爷爷穿着有些破旧的棉服站在那,旁边站着的是一个穿着厚厚衣服的小娃。老爷爷正在和那小娃做生意呢,理都不理春月。
两人看似没有交集,其实春月已经将手里的香囊交给了老爷爷,顺便把信也递给了老爷爷。
“来一串冰糖葫芦。”春月若无其事地说着。
“好嘞。”那老爷爷回了一声。
买完冰糖葫芦春月就走了,剩下的,就不是她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