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查理一行人乘着车子,在温暖的阳光中来到海边的一处悬崖。
他们等待了很久,却没等到接引的飞船。天空中只有时不时飞过的海燕。
查理从未有过像现在一样想念学校。他回到了自己的学校,当他踏进校门时已经接近中午。他莫名其妙的寻声来到体育馆。体育馆中正在举行篮球对抗赛。
教练看到无精打采的他,训斥了他几句后,便让他上场。对方的球队依然是皮埃尔的球队,此刻对方正占据上风。查理猛地想起自己服用了原液,自己有着哈隡斯星的皇族血统。他接到队友传来的篮球,当即运球过人向篮筐下冲去。只觉得自己脚步轻盈,一步如同普通人三步,健步如飞,对手们都被他远远抛在身后。
他灵活的躲闪,让迎面二来的对手无法判断。突然,皮埃尔挡在他的面前一跃而起,而此时,查理已无路可退。他选择直面迎战,用自己的身体、力量和勇气去撞击眼前的一切。但是,让他想象不到的是,查理这终身一跃竟高过皮埃尔半个身子——查理重重的扣篮,皮埃尔被他撞倒在地飞出几米开外。
他们队最终赢得了比赛,队友们向他跑来送上,关怀和赞赏。教练给了他一个大拥抱,将他抱起转了一大圈。在一旁观赛的妮蔻也微笑着送来爱慕的目光。
比赛结束,人群散去,妮蔻来到收拾衣物的查理身旁,她一脸歉意,查理大概猜到对方的心思,继续收拾衣物对其作视而不见。收拾完后,还没等妮蔻开口,他提着装满衣物的手提包就走了,留妮蔻一个人站在原地。
放学后的操场,皮埃尔和他的几个小跟班拦住了查理的去路。
几人对查理推搡,嘴上说着挑衅的话,表情扭曲。
奇怪的是,查理如今内心不仅一点没有害怕,甚至,他特别希望眼前的几个家伙可以再粗暴一点对他,可以彻底激动他,激怒他心里沉睡的野兽。这样一来,他可以心安理得的试一下自己体内的能力到底有多大。他这种期待让他欣喜又兴奋。
皮埃尔一记猛烈的勾拳打在他腹部,接着一记摆拳重重的打在他脸上。
奇怪的是,查理却一点感受不到疼痛。
查理看向皮埃尔,对方露出惊讶的神情。
查理一拳下去,皮埃尔瞬间一头栽倒在地。皮埃尔费力的爬起,从嘴里吐出一颗牙齿,鼻子、嘴里瞬间鲜血直流。
查理扑到皮埃尔身上,抓住他的衣领,不停的狠狠将拳头砸在他的脸上。查理像一个失控的机器人,机械的重复同样的动作。皮埃尔的脸很快被他打的血肉模糊。
小跟班们在查理身后对他拳打脚踢甚至疯狂的拉扯,但查理好像着了魔一副要杀了皮埃尔的样子。
这时,查理似乎听到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那声音忽远忽近,无法判断来自哪里。那声音叫的越来越快,像邪恶的咒语,让他头晕目眩。他透过围住他的人迷迷糊糊的看向四周,什么人都没有。
突然,声音戛然而止,世界一片宁静。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查理”
他停下手中的拳头,向身后望去。学校的草坪上,查理的父母站一群惊恐观望的同学的前面。
“查理,你太让我失望了。”
查理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手足失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目睹这一切的父母解释。他期盼父母会理解平日里谨小慎微在学业上全力以赴的他能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是事出有因。内心慌乱的他放开了皮埃尔的衣领。
在放开皮埃尔的瞬间,他感觉有只手突然抓住他的肩膀。他回头看向皮埃尔,只见他不断的用手指尖抓着自己的脸,抓出道道血痕,直到脸上的皮被彻底抓烂,一整张脸皮被撕掉露出一张只剩下肌肉的脸。他笑容古怪,肢体时不时的抽搐、痉挛。这时,查理才注意到皮埃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一身黑色西装,而他的那几个小跟班也同样是身穿黑色西装身上没有一丝皮肤。
查理赶忙站起身后退几步。他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了什么人,于是回头一看。
他看见自己的父母以及两人身后所有的学生都是身穿黑色西装,他们的脸上都没有皮,只有血红的肌肉。他母亲那突出的两只眼球,布满红血丝。
四面八方的人们不断涌来,向他逼近,他们伸出双手好像所有人都要掐断他的脖子。他感觉地面在塌陷。人们持续涌来重重的压向他,他感觉自己几近窒息。人群堆积如山,最终无法挣脱的他被人群压满全身陷进无尽的深渊。
“啊!”一声尖叫。
查理从睡梦中惊醒,猛然坐起身来。他大口喘着粗气,苍白的脸上满是滑落的汗水。
原来这只是一场梦,他不免心中庆幸。
这时一个人在他身旁轻轻坐下,他慢慢抬起头,看到加朵坐在他面前并温柔的看着他。
“我们那有一句谚语:如果梦里有困扰我们的事,那么白天去将它解决。我会竭尽全力辅助你的。”说完,加朵缓缓的张开双臂将查理拥入怀中。“你母亲也时常在睡梦中惊醒,每一次我都会用这种方式让她平静下来。”
“谢谢你,加朵。”
这时,一声咳嗽打破了屋内的平静,杰克站在门口。
查理察觉到杰克的突然出现迅速的和拥抱着的加朵分开,十分尴尬,满脸通红。
加朵却表现的非常自然,她站起身望向杰克,“我不管你是谁,但下次进房前请务必敲门。”
杰克不厌烦的翻着白眼说,“抱歉,打扰你们俩亲热了。我的国王,啊...不对,王子,殿下?算了,管他的!查理,还有你,火辣的功夫小妞,跟我一起下楼吃最后一顿饭。”
几分钟后,查理和加朵两人来到一楼大厅。夹克不知从哪搞了一只掉漆的手提式工具盒。已经变形的工具盒里盛着水和几块带血丝的鱼肉在一个简易的炉火架上煮着。
两人从杰克手中接过两只空罐头盒,罐头盒内还算干净,表面却锈迹斑斑。
查理拿起它闻了闻,一股食物腐烂的恶臭让他胃口缩紧几乎要吐出来。
“我曾经当兵上战场的时候,吃过比这个更恶心的东西,蚯蚓,蝗虫,发霉的面包,生蛆的罐头。”
“这是什么?”加朵看着杰克正在烹饪的美食说道。
杰克抬起头和查理面面相觑,查理开口说道,“这是我们地球人吃的食物。是生活在我们屋外水里的一种鱼类。”
杰克直起身子,“我这可没有皇宫里的食物给你的殿下享用。”
查理显得有些尴尬,但加朵却对杰克的话毫不在意,似懂非懂的研究着眼前的火堆上煮着的食物。
“走吧,我们去洗把脸。”说完,查理拉着加朵向屋外走去。
两人蹲在湖边,加朵看着水中时不时游过的小鱼出神,仿佛从未见过这种生物。
查理洗过手中的罐头盒后顺便洗了把脸。他看加朵呆呆的望着水中的鱼,不禁觉得眼前这个有点可爱的女孩好像和昨晚那个凶狠善战的女孩不是一个人。
“所以,我们吃的就是它吗?”
查理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加朵看向查理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水中游着的鱼说,“我们吃的是它们吗?”
查理立刻明白了她所好奇的东西。“是的,鱼,我们吃的就是这个。”
很快,三人开始了他们的早饭,但是他们没有围在柴火旁一起享用而是来到门口捧着手中的食物并排坐在台阶上,感受着朝阳的温暖,闻着泥土的芳香,看向远处湖面上成群飞过的鸟。
“我说的没错吧,伴随清晨的阳光坐在这里你会觉得生命如此美好。”
查理望着眼前的一切,感受着阳光带来的温暖,心情无比舒畅。他不禁抬头望向东方山林间初升的的太阳,那太阳犹如一颗新鲜的鸡蛋黄,娇嫩多汁让人充满食欲。阳光还是有些刺眼,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加朵用手拿起一块鱼肉在眼前打量着。查理见后对她说道。“试试吧,并没那么糟。”
“不想吃的话就别勉强。”杰克越过身旁的查理将手中的罐头盒伸向加朵。
在查理的鼓励下加朵吃下这第一口来自地球的食物。他期待着加朵给出品尝后的评价,然而加朵却一直默默吃着手中的食物没有说话,直到全部吃完后才转过头对查理说,“我觉得味道还不错。”
三人都默默的相视一笑。
随后,在查理的询问下加朵讲述了一些关于自己星球上的饮食风俗。
在蓝月星,没有河流只有湖泊和海洋。湖泊呈绿色,海洋是幽蓝色。湖泊水中没有鱼类,只有根植水底的蘑菇形的参天大树,水中有甲壳类生物。海洋中有名叫Tasaili的大型两栖四脚爬行生物,它相貌丑陋,靠捕杀停留在海面的一种会飞行生物和它们的幼崽为食。
其中有一个湖泊是她们寻求伴侣的地方,节日一年两次,届时,女人们会在岸边的悬崖上取下自己随身的物品丢入湖水。如果男人遇到喜欢的女人,就从高高的悬崖上纵身一跃跳入湖水之中,然后潜到水底将寻找到的东西还给女人。
如果女人喜欢他就会接过男人手上的东西,如果女人不喜欢他就会对他说这东西不是自己的。
加朵和其他同伴的主要食物是来自空中飞行的一种小型飞行生物,类似我们地球上的鸟,它体型较大,臂展两米有余。当然也有其他陆地生物和植物。其中有一种长在山谷中的藤蔓植物吃完后可以快速的愈合伤口。而饮食的烹饪方式与人类的大致差不多。由于蓝月星人长期捕食空中这种飞行速度快且凶猛的生物,他们身手灵活几乎个个善于奔跑跳跃和使用弓箭。
“所以,你的武器实际上就是你们平时狩猎的工具。”查理突然想通,随后说道。
“是的。”
“难怪你弓箭那么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