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口到村尾,每隔五十步的石板路边,都设有一个垃圾桶,和男女分开的茅厕,并挂有牌子,让游客和村民能够保持环境的整洁。
村子中央,还有一排店铺,由村里人经营,吃的喝的、小绣帕、小摆设,用品,应有尽有。
伴阳村还出产各种女性用品,比如洗面乳、面霜、沐浴乳、身体乳,反正,能赚钱的东西,只要她懂得制作的,都教了村里的女人们,男人下田耕种,女人在厂里工作,男女平等。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巫莫初觉得,能把一个落后的村子改造成这样,她绝对是很厉害了。
“咳咳,这个……”她干咳了几声,努力回想礼仪嬷嬷千叮万嘱不能忘的事,比如说王爷的正妃在什么时候要如何自称,“那个,本妃?”
媒婆眼睛一亮,“那,在王爷面前呢?”
“这个……”她绞尽了脑汁,“臣妾?妾身?奴家?”
“对对,前面两个就对了,奴家不是不行,不过只有平民女子,才会自称奴家。”媒婆很满意,也就接受了巫莫初的提议,挥挥手,把一干人等带下去了。
反正她是王妃,她说了算!
于是贤王正妃的新房里,不消片刻,就只剩下新娘,独自把桌上的点心吃了大半。
巫莫初胃口很好,毕竟,要吃饱,才能有力气做事嘛!
吃饱喝足后,她把新床上的桂园、百合和各种带着吉祥寓意的小果子收拾了起来,用个玉碗装着,放在了床边的小几上。
把床铺好后,她累得只想躺下,但这古代毕竟是古代,在夜晚来临前,她还是等等吧!
巫莫初向来奉行的是,做好自己的事。
而身为贤王正妃……虽然只是暂时的,她的本份还是要尽的,她并不想在找到辛博士之前节外生枝。
不过……唉……救了皇帝,嫁给贤王,不就是节外生枝了么?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很快到了夜晚,月上枝头,屋内的燃烧着的龙凤烛只剩下不到三份之一,烛台上都是烛泪,巫莫初坐得腰酸背痛。
伸了个懒腰,她偷偷听着外面的声音,从傍晚一路走来的印象,这院落有点偏僻,地板有些年久失修,她猜,这贤王不是厌恶极了她这个正妃,就是南天皇朝的外姓王年俸并不多?所以很穷?
她的伴月村,大街上的地板都要比这院落里面的好。
房内有点闷热,在这夏天一个人关在封闭的房间里,巫莫初忍了半天,到了现在,有点忍不住了。
于是她开口唤了几声。
奇怪,没人?不是该有丫环在外面候着,随时听候差遣的吗?
抑或是她当初读过的南天皇朝富贵人家的排场,是错的?
嗯……也不对,她也接触过京城里的一些贵人,那些千金小姐或者贵夫人身边,都最少有一个大丫环伺候着。
难道贤王府真的穷成这样?可是她听说,为了感谢皇恩,今天的喜宴,是流水席,整个京城的人们,都能前来道贺并吃酒,没钱,又怎么要充这些门面?
巫莫初摇了摇头,觉得这贤王有点太要面子。
不过,这也并不在她担忧的事情里边。
她盘算着,如果新郎出现,她是不是该第一时间摊牌,让他明白她会嫁进来也是迫不得已?
当初黄榜贴到村子里头的时候,她也觉得晴天霹雳,绝对比贤王更震惊。
拿到圣旨那会儿,她硬着头皮上报,还被谭博士狠狠骂了一顿。
唉……难啊!
等着想着,时间接近子时,因为院落距离正堂太远,她并不能听见前面的任何声响,也不知道筵席结束了没,贤王入了洞房了没。
思忖了几秒,她起身走到门前,打开了雕花木门,探头往外看去。
月色狡洁,银色的光束洒在了门前有些萧索的院子里,院子不大,但有个凉亭,凉亭旁有棵老树,借着月色,巫莫初扫视了院子一圈,发现非但墙瓦年久失修,就连地板都有不少裂痕。
左看看右看看,门外一个人都没有,那么,她那新婚丈夫应该也不会来。
说不出来什么感受,就是觉得,好像被故意忽略了?
是么?
她关上门,回到新房里,脱下了喜服,却找不到一件能换穿的衣裳。
叹了口气,就穿着红色的新娘亵衣,躺上了床。
许是累了,她打了个呵欠,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