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固势力没有错,野心太大,就不得不防。
纳兰炫脸色沉着,挥了挥手。
“若无事,恩也谢了,你退下吧!让莫初单独来见朕,朕有话与她说。”
片刻后,巫莫初被赵公公带回了御书房,这时皇甫涯已经不在了,她恭谨的再行福礼,被纳兰炫虚扶了起来。
“往后面圣无需再行礼。”淡淡的一句,惊得赵公公下巴差点掉下来。
要知道就算位极人臣,见着皇帝也该行礼,皇帝却给巫莫初这个乡野村妇免去了这礼仪,可想而知,她在皇帝心目中的位置。
“这可不行,莫初并不想出名。”巫莫初无奈道。
“救了朕,被赐婚贤王,已经狠狠出了一次名。”纳兰炫失笑。
提起这茬,巫莫初怨怼的睨了他一眼。
“皇上不提莫初都还不想说,您想报恩,送我多点银票金子就得了,为啥赐婚呢?莫初一介村姑,可委屈了贤王。”她埋怨:“若非莫初横插一脚,或许顾侧妃如今就是正妃。”
纳兰炫哈哈大笑,“顾犹怜岂能与你相比?在朕心目中,你与贤王才是最般配的。”
“皇上莫要笑话莫初,我一个乡野村妇,与贤王殿下是云泥之别。”巫莫初甚是无奈,纳兰炫对她的评价一如既往的高,难道就真的因为救命之恩,看她时自带滤镜?
“朕从不笑话人。”纳兰炫道。
“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她无语。
“虽然朕觉得你不会随便让人欺负了去,但对于贤王的侧妃,你有何感想?若有需要,朕可以下旨命贤王废妃。”
巫莫初大惊失色,“皇上千万别,此举只会让莫初背上妒妇的骂名,王爷既喜爱顾侧妃,又何必棒打鸳鸯?”
纳兰炫早知道她会如此回答,黑眸闪过了一丝了然,“真心话呢?”
“咳……”她垂眸,“皇上本就不该给莫初赐这桩婚。”
“还不屈不挠的怨上朕了。”纳兰炫失笑。
他伸出手,一旁的赵公公马上递上一块牌子,他把牌子交到巫莫初手中。
“这是你的令牌,往后带着它,出入皇宫、城门,都不会有人阻止,更没有时限。”
巫莫初受宠若惊,“莫初只是……救了皇上一次,皇上不必如此慎重。”
她不敢接,却被硬塞进掌心。
“就当作朕喜爱你吧!这东西总会用上,放眼天下,见此令牌如朕亲临!”
如朕亲临!
巫莫初差点手抖。
“这……好吗?”她不太敢接,深怕史臣把这笔也载入南天皇朝的历史之中,她怕躲不过谭博士的大砍刀。
“朕说好,就是好!”纳兰炫不容拒绝的沉下脸,“你见过天子东西送不出去的?”
“……”
巫莫初不知该如何是好,偷偷瞥眼赵公公,她知道,关于皇帝所做的一切,都会被钜细靡遗的禀报史臣,历代皇帝,还真的没有送不出去的东西,她要是不接,指不定真的会被记入。
“那莫初就谢过皇上!”她无奈接受。
纳兰炫这才重展笑颜,再聊了一会,才让赵公公把人带回皇甫涯身边。
巫莫初脑袋有点嗡嗡的,还不太能接受纳兰炫的热情,他要是普通人那就罢了,可他是当今天子,她不曾在史书上看到过如此热情亲切的皇帝。
是以,一直到上了马车,她还在发愣,掌心里的金牌,像个烫手山芋。
“王妃打算拿着它,一直到回到王府?”怔愣间,旁边传来皇甫涯冷冰冰的声音。
巫莫初蓦然回神,就对上一双打量的墨色眸子。
皇甫涯肆无忌惮的打量她,眼神满含审视,像个高高在上的主人在审度奴隶的忠诚,那神色带着淡淡的凉薄,和更多她读不懂的情绪。
“王爷看我做甚?”她把东西收进袖袋里,撩起车帘,做状看向窗外的风景。
时值下午,马车穿过京城大街的要道,一个个摊子和店铺从窗口缓慢掠过,百姓们看见贤王的马车,自动让开道路,让马车过了,就又回到路上闲逛喊卖,热闹的挥洒着汗水。
一些路人看着马车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
大概,贤王妻妾同娶的热劲还未过。
“本王想知道,你究竟是做了什么,让皇上对你评价如此之高。”竟高得认为能与他匹配。
放眼京城,即便是顾重与嫡女,也万万配不上他。
顾犹怜嫁他尚且是高攀,巫莫初更不必说,自黄榜下来,京城就泛起了惊涛骇浪,直至如今,百姓仍对这桩身份悬殊的赐婚津津乐道。
有者道巫莫初这个乡野村妇,必然无法胜任正妃之位,不日将被休弃,更有者道顾犹怜势必掌权,毕竟一个目不识丁的正妃,不可能管好整个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