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王爷还起了与臣妾相守到老的心思？”她觉得这人真莫名其妙，“王爷，人不能太贪心，你有了顾侧妃，为何还要染指臣妾？”

皇甫涯都要被气笑了。

她称他给予的疼爱、称那日的亲密叫做染指？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态，什么叫做贪心？”

“臣妾不与王爷争辩。”巫莫初也放下碗筷，“我吃饱了，王爷慢用。”

说完她就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守在门口的铁刃被她的大胆惊呆了，一时忘了行礼，眼睁睁的目送她离开了毅啸阁。

想起和姜塔聊天时，姜塔说过的关于伴阳村的一切，铁刃对房内的皇甫涯说道：“伴阳村自从王妃带领后，实行了一夫一妻制，男人纳妾的行为在村子里不是不曾出现过，但这两年来除了一些比较年长的长辈，和在那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个以上妻子的人家，就没有人纳过妾。”

“她连常态都想改变？”皇甫涯真的被气笑了。

“据调查，也不是王妃故意去改变，而是村民无意间就按照王妃的认知去做人做事，伴阳村是个不错的村庄，但它出名的并不只是淳朴的民风和出产的东西，而是带领它发展了两年的王妃。”

“……”皇甫涯无言的沉默下来。

铁刃观察他的脸色，犹豫道：“或许王爷可以对王妃坦白，您并未与侧妃娘娘圆房。”

皇甫涯闭眼叹息：“本王说过了，她不信。”

这下铁刃也沉默了。

…………

巫莫初一路通畅的回到文竹苑，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小雨坐在房门前的台阶上，看见她，高兴的跳了起来。

“王妃您回来了！”她上前把巫莫初迎到屋子里去。

巫莫初愣愣的看着她：“中彩票了？那么高兴？”

“什么是彩票？”小雨傻乎乎的问了句，随后又兴奋的笑了起来，“托王妃的福，管家给咱们院子的丫鬟家丁都加了月银，整整两百文一个月呢！他们不敢贸然来打扰您，都托奴婢来向您表示感激！”

巫莫初听罢，摸了摸她傻乎乎的脸。

“傻丫头，两百文就知足了？”两百文，连富贵人家一杯茶饮都买不起。

“两百文够一户三口之家吃饱穿暖一月有余，奴婢刚被买来的时候，是没有月银的，这不，王妃指定要奴婢作贴身丫鬟，以前的福田管家才意思意思给了奴婢五十文月钱，但奴婢知道受过训练的大丫鬟，月银有两百文。”小雨滔滔不绝的说着：“其实嘛！福泽管家通知奴婢加月银那会儿，奴婢有点害怕的，但管家说堂堂王妃的奴婢，不能被侧妃的比下去，只要王妃对奴婢满意，那受不受训并无所谓。”

“嗯，福泽是聪明人。”巫莫初对这新来的管家表示满意。

她凝睇小雨可爱的脸儿，这么小的孩子，在未来，可都还被家里大人捧着护着，带着电子书包上学玩耍，哪需抛头露面吃苦受累？

“等本妃走的时候，带上你吧？”她陡的说道：“我把你买过来，还你自由，到我离开王府的时候，你有权力选择跟不跟我走。”

小雨愕然，明显的被吓到了：“王妃为什么要离开王府？”

巫莫初右手托着腮：“给侧妃让位呀！”

小雨震惊了：“为什么要让位呢？王妃您是皇上亲赐的贤王妃，您不需要给任何人让位！”

“傻孩子，不让位，我留在这王府里生蘑菇吗？”

“王妃可以努力去争取王爷的心呀！”

“小雨你要记得，女人一辈子不是只能依靠男人的。”巫莫初给她上了个思想教育：“一味依附别人而活的叫做寄生虫，我为什么要做依附人的那个呢？不是贤王妃的日子，我也能过得好，甚至比现在更好！”

小雨不甚明白：“可是古往今来，女人依靠男人，那是天经地义的啊！”

“男人喜新厌旧、三妻四妾也是天经地义的吗？男人不高兴的时候，殴打家中女眷，女眷也不敢声张，这是天经地义的吗？因为男人为天，女人即便再有不满也只能咬着牙齿和血吞，这也是应该的吗？”

小雨被连珠炮似的问题砸得晕头转向。

巫莫初摸着她脑袋：“你若无父无母，你就是自己的主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样的自由它不香吗？有这样的自由身，你还想嫁人干嘛？”

小雨好像有点明白了，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巫莫初觉得自己劲像那些邪教的传教士，正在荼毒小女孩天真单纯的心灵。

她话锋一转：“不过，也不是说嫁人不好，只要找到一心一意对你好的，嫁给他幸福多于悲苦的，那也是值得嫁的。”

“王妃的意思是，您和王爷一起悲苦多于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