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发生以后,晴晴为了不想让爷爷起疑,只是告诉爷爷自己感冒,休息了一星期就回学校上课。
可是,她却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再回去娃娃咖啡馆上班。
一看见那一身的女仆装扮,就会让她想起那天晚上的惨痛经历。
爷爷虽然知道晴晴瞒着自己,但也任由她。
茴社工早已把事情告诉了自己,他不想让孙女伤心,也就配合地装着。忍着心里如被刀割的血,循环地滴着。
而咖啡馆里的人,本来也只有老板和秋秋知道此事而已。
之后,还有一人就是师傅。师傅是刚好透过老板和秋秋两人的对话时,得知此事。
大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晴晴,对她的同情也只能藏在心里,爱莫能助。
秋秋知道后,不断地责怪自己。要是那天她和晴晴一同回去的话,惨痛的事就不会发生。
而师傅也不知道如何接受这事,每天只顾着冲泡咖啡来麻醉自己。
老板也默不作声。
咖啡馆仍然照常运作,只是少了之前的欢乐气氛。
今天一早,晴晴到茴悦荷的办公室找她。
"茴姐姐,那...那坏人会如何判刑呢?"晴晴语气有点激动,她恨不得那人被判死刑。
茴悦荷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搭在晴晴的肩膀上,拍拍说:"晴晴,听我说!要把不愉快的事情忘记,得先放下心里的仇恨。"
"我知道,我有!我...我...努力着..."晴晴红眶着眼,抽了抽泣。
茴悦荷不作声。
“茴姐姐,告诉我好吗?”
“应该会坐牢。"
"那他入狱了?"
"还未,现在还在审判期间,需要等到下个月才能开庭审理。"
"那...他已经被关在牢房里了吗?还是扣留所?"
"他被保释外出了。"茴悦荷好奇为何晴晴如此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吓?没...没什么!"晴晴顿了顿,一会儿才惊醒过来,看似有点神不守舍。"那...那我先回去了,谢谢茴姐姐!"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看着晴晴的背影,茴悦荷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嘟嘟!嘟嘟!
茴悦荷的手机响了,看看屏幕上显示着裘警官的名字。
裘警官是此案的负责人。
"喂!裘警官,你好!案件有新发展吗?"
"茴社工,案件出问题了!"裘警官用着淡定的语气说着,但却按压不住紧张的情绪。
"什么事情?"
"有人在娃娃咖啡馆附近的后巷,发现了一具尸体。警方已经证实,就是晴晴案件的罪犯林彪。根据初步的调查,他曾被人殴打,而真正的死因,要等到验尸报告出炉后才能知道!"
什么?林彪死了?
茴悦荷震惊了一会儿,突然好像想到什么。
"那...我有什么需要协助的吗?"
"暂时没有,需等警方进一步的调查。"
"好...好的!那么...裘警官,如果再有什么新的发展就让我知道吧!谢谢!"
把手机挂上,茴悦荷立刻拿起包包走出了办公室。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是有种不安的预感。
直觉告诉她,事情不是如此的简单。
茴悦荷朝着往麦丽丝娃娃咖啡馆的方向走去,还未到目的地就在转角间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对话着。
"嗯...呜呜...为什么你要那么傻?"
是晴晴的声音!
听见晴晴的抽泣声,她在哭吗?
"我不能就这样看着妳被那人渣伤害,而什么都不做!"
啊?还有师傅!
茴悦荷瞪大了眼睛。
师傅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激动,天啊!该...该不会是他们做的吧?
茴悦荷掩着嘴巴,不敢作声。
"你怎么可以为了我而伤害你自己,要不是被我看见你手上的瘀青,你还想瞒着我多久?"晴晴的声音也开始激动了。"你!你...你知道吗?这是犯法的!"
"那是他应得的报应!"
"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
"值不值得,只有我知道!"师傅轻轻地抚摸着晴晴的脸,为她擦干脸上的泪痕。
"不......不......!"晴晴哽咽着,突然发现茴悦荷就站在他们面前。"啊?茴姐姐!"
茴悦荷皱着眉头瞪着他们两人。
她的出现,使得两伙子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三人互相对望着。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茴悦荷终于开口,带着审问的语气。
两人低着头,不敢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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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就坐在咖啡馆里的娃娃辅导师的房间里。
"什...什么?死了!?"晴晴惊愕,瞪着眼睛,眼神有点失措。"他...他是怎么死的?"
"不清楚,警方还在调查着。依初步的调查,死者生前有被人殴打过的痕迹。"
"不是我!不是我!"师傅挺直身子,双手拍在桌上激动地说:"请你们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茴悦荷看见他手背上明显的伤痕,问道:"你要老老实实地告诉我,我才能相信你。"
师傅看看手背上的伤,点点头。
他知道事情已经不能再瞒了。
"是...是我!是我打那人渣的!"师傅抓紧拳头。"是他该死!"
"冷静点!师傅,你冷静点!"晴晴抓住他的手。
师傅深呼吸了一下,情绪平静了许多。
"可是,我只是打他而已!我...我...我没有杀他!"
茴悦荷轻轻拍师傅的手,点点头。
"我相信你!慢慢说,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师傅叹了口气。
"昨天晚上我下班回家,路上竟然被我遇见那个人渣!我看他脚步轻浮,走路摇摇晃晃地,肯定是喝醉酒了。我望望四处无人就随手捡起路边的麻袋,跟着那人渣的后面,趁他不留意时,从后面用麻袋套住他的头,把他拉到后巷狠狠地揍了一顿!"
"之后呢?"
"之后我就逃离了现场!我确定临走前,他还在反抗着的!"师傅拍着桌子说话,开始颤抖。"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杀的!你们要相信我...要相信我!"
茴悦荷点了点头,心想着希望死者真正的死因并不是被师傅殴打所致。要不然,这年轻的小伙子就会无辜地断送了一生。
"那妳早就知道这事?"茴悦荷望向晴晴。
晴晴轻轻地摇头。
"我也只是刚知道而已,昨晚三更半夜的,师傅突然来找我,说他一定会永远在我身边,不离弃我..."晴晴抽了抽泣。"要不是我看到他手上的伤,我也不会怀疑的。"
"那...妳就来找我关于嫌犯的事?"
晴晴点了点头。
"直觉告诉我师傅一定有点什么,我担心他会为了我去报仇,我不想...我不想他为了我而出事...呜呜..."晴晴扑在桌上,哭得不停的抽泣。
她内疚,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连累到别人。
"放心!"茴悦荷拍着她的背。"我会尽力帮助你们的!"
口里虽然这么说,但是在茴悦荷的心里会有多大的胜数呢?
就殴打这罪行来说,也已经是犯了刑事罪了,更别说是误杀!
就在她头疼之际,手机响了。
是裘警官。
不知道警方调查得怎样,茴悦荷立即接听电话。
"喂!裘警官,案件调查得如何?"
"茴社工,初步调查可能与娃娃咖啡馆的人有关。我正在过去,麻烦妳也一起来协助好吗?"
听他这么一说,茴悦荷的心立即凉了凉。
与娃娃咖啡馆的人有关,难道警方已经知道师傅殴打死者?
"嗯...好的!其实我已经在娃娃咖啡馆里了。"
电话那端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那好!妳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就到!"
挂后,师傅立刻紧张的问:"怎...怎么样?他们要来抓我了吗?"
"裘警官还未说什么,不过看来已经知道关于你的事了。"茴悦荷深吸一口气。"事到如今,我建议你要先自首!"
"自首?不能!那样师傅会坐牢的!不要!"晴晴哭喊着哀求。
"这是最好的办法,自首可以把判决降至到最轻。"
"不要!不要!"晴晴猛摇头。
而师傅就双手托住前额,皱着眉。
"放心,我们会尽力向法院求情的!"
茴悦荷安慰着他们,但是心里也和他们一样忐忑不安。
咯咯!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推开门进来的是裘警官。
一看见裘警官,师傅急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杀的!请相信我!"
"请不要抓他!都是我的错!请你们不要抓他!"晴晴也帮忙哀求着。
裘警官看了看茴悦荷,举一举手示意他们冷静下来。
"茴社工,他们都告诉妳什么了吗?"
"嗯!师傅告诉我,他曾经殴打过死者。之后就逃离现场,走之前还确定死者仍有气息。我已经劝他自首了!"
裘警官点了点头。
"果然是这样!其实,附近的闭路电视已经拍到师傅拖死者进入后巷,不久就跑回出来。我们警方怀疑,凶手另有其人。而死者的致命伤,就在颈部,是被利器割喉致死的。"
"对!就是这样,我只是打了他一会儿罢了!我只是想教训教训他而已!"师傅立即为自己辩解。
"嗯!后来还有另外一个人进去,那人装扮成一个娃娃,我们无法确认这人的身份。"
"娃娃装扮?"他们异口同声地问。
裘警官拿出几张照片放在桌上。
"你们告诉我,有见过这人和这些东西吗?"
一个以白色为主的娃娃装扮的人,正进入后巷。
她身穿白色娃娃裙,胸前绑着大蝴蝶结,顶着棕色波浪卷的假发,套着白色蕾丝的手套,鞋子同样是白色的可爱靴子。
这人到底是谁呢?
"就是她?"
"对!你们有见过这人吗?"
"等等!"茴悦荷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她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棒棒糖。"裘警官翻出另一张被放大了的照片给大家看。"警方怀疑这就是凶器,可是还未在现场搜寻到,肯定已经是被拿走了!"
凶器?这么可爱的螺旋棒棒糖是凶器?
"咦?"茴悦荷好像想到了什么。
"你们看看这人!"
"发现什么了吗?"裘警官问。
"他的体格......看似好像是个男人!会不会是男扮女装?"
"有可能,我们警方也有怀疑,会朝着这方向调查。"
茴悦荷点点头表示同意。
就在这时,她发现晴晴望住一张照片瞪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
"晴晴,发现什么了吗?"
"吓...吓?"晴晴突然惊醒。"呃......请问,这照片里的糖果,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吗?"
晴晴把照片递给裘警官问,指着照片里的彩纹薄荷糖。
"是在死者的裤袋里发现的,怎么啦?妳见过吗?"
晴晴不经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立刻猛摇头说:"不...不!没...没有!"
"真的吗?"发现晴晴的反应有点不对劲,茴悦荷望着她。"晴晴,如果妳想到什么,一定要告诉大家,不要隐瞒些什么!知道吗?"
"我...我知道!"晴晴知道茴悦荷已经看到自己有不妥,就说:"可...可能是小时候在哪儿见过吧!"
晴晴说话依然是吞吞吐吐。
"小时候看过?"裘警官怀疑地问:"这种糖果应该是我们小时候吃的才对,到妳这一代应该已经绝版了吧?"
"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晴晴不停地摇头,开始激动起来。
茴悦荷见状,立刻抱住晴晴安抚她。
"呜...呜...我...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晴晴在茴悦荷的怀里不停的抽泣。
"好!好!没事的!晴晴,冷静点儿!"
啪!
桌子啪的一声,师傅双手拍在桌上大声地吼。
"求你们别再逼她了!好不好?她已经够痛苦了,你们懂吗?"
师傅说得对,晴晴才是最终的受害者。
事发后仍要她不断地回想当晚的事,对她来说是何等的残忍。
了解到这点,茴悦荷立刻望向裘警官。
"裘警官,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裘警官也觉得再这样问下去也不是办法,点点头收拾桌上的照片,放入文件夹里离开了。
临走前还不忘吩咐他们,"如果再想到什么的话,就马上联络我吧!"说完掉头就走。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茴悦荷的心情好复杂。
一方面必须秉公守发,一方面却又怜悯这两个年轻的小傢伙。
就算这事真正的错不在于他们,可是他们仍然要接受法律上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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茴悦荷先送晴晴回家,就陪同师傅去警察局自首。
警方批准师傅可以保释,他们办完保释手续后,天色也已经晚了。
"放心!你是初犯而已,不会重判的。我们也会尽全力帮你向法官求情,不会有问题的。"茴悦荷把车子停在师傅家门口,安慰他说。
"谢谢!"
师傅向茴悦荷道了谢,就下车头也不回地进屋里去。
眼看一脸忧心忡忡的师傅,茴悦荷也不免地为他担心起来。
"唉......一定要快点找到凶手才行!"
茴悦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决心要帮忙快点找出真相,希望可以尽快地帮助师傅洗脱嫌疑。
她心里总觉得晴晴有些事情瞒住大家,想回头再去找晴晴谈谈。可是,又担心会再次刺激到她,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啊!对了!晴晴知道的事,秋秋也应该会懂吧?"
想到这一点,茴悦荷立刻开车朝麦丽丝娃娃咖啡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