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天上的光芒渐渐地消失在眼前,敌方将领这才回过了神来。
他看向对面,就连铠殷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似乎也是不清楚城内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当下他便断定了这魔法的光芒绝对不是他们的作为,而此时便是进攻的大好机会。
他举起长枪,一声喝道:
“全军突击!给我拿下那城!!!”
那一声,将铠殷给拉回来了现状。他知道之前的缓军之计已是失败之策,而自己的军队已是陷入了危机中。
“听令!”
铠殷带领的骑军立即恢复了镇定。
“后军为前军,快撤回城里!”
铠殷带领的骑军开始了急速后撤,军士们都死命地骑着马奔向希伯城的大门而去。
敌军将领见状心里暗自惊喜,便向后方的铁骑摆出了手势。
敌军铁骑看见了那手势,便都举起了火枪,向着天空开去了那第一声枪响。也是在向那等待在他们后边的上万人马的军队,宣告着这夺城之战正式开始。
铠殷的马匹跑在了骑军的最后边。而在后边紧追他们的,不仅仅是那开始时的数千铁骑,更是近万人的步军和无数的攻城器械在朝他们的方向前进。
这时在城上的副将惊觉不对,便喊道:“快拉起吊桥,开城门!”
城门被打开,吊桥也放了下来,城上的守卫将弓弩朝上,紧紧地拉弓,就等待着命令发射。
“可恶!来不及啊!”
铠殷明白吊桥不能一次性容纳自己的骑军完全尽数越过,便决定孤注一掷,放手一搏。
他喊道:“后军三排听令,随我死守城门吊桥!”
近百的骑军停在了吊桥旁,无数的军骑也在缓缓越过吊桥。
铠殷停下了马,转身看去,敌军已接近希伯城不到四百米的距离。
“放箭!”
城上副将的喊声传到了城下,弓箭也整数齐发。无数的箭落在了敌军里,射中了不少在前行着的铁骑。
铠殷喊道:“城里的听着,立刻收起吊桥,不得有误!”
在吊桥前的骑军也一字排开,举起了火枪。
敌军将领也不示弱,指示在前方的铁骑同样举起火枪,而在后的数千军士也拉起了弓弦。
铠殷:“开火!!!”
敌方将领:“给我反击!!!”
一瞬间,天上覆盖了无数的黑点,遮盖了日头,落下了如大雨般的铁箭。地上也布满了火光,烟火涌现,火枪的声响传遍了整个战场。
城上的城卫举着铁盾,抵挡着如雨般落下的铁箭。那些没拿铁盾的,也是拿着自己的性命,搏命朝城外射去了那没明确目标和方向的弓箭。
城下的双方人马,有被弓箭射中而倒下的,也有被火枪射中而倒下的。
城门的吊桥也已经在缓慢地升起,等待着关上。
但此时的铠殷和上百的将士依然还留在城外,在敌军攻城中浴血奋战。
铠殷骑着马,在混乱的敌军的前方来回穿梭,手里的长剑刺穿了不少的敌方弓箭手。
他看见不少的敌军铁骑拿着铁钩,扔上了吊桥上边,试图把吊桥给拉下。
“给我阻止他们!”
他的喊叫声驱使了他带领的将士奋死抵抗,击倒了不少聚集在吊桥下的敌军。一时间遍地都是杀戮的喊叫声,敌军不停涌上,铠殷的军队也在不停的抵挡攻势。
铠殷在前方,挡下了那敌方将领的长枪,死眼互瞪着对方。
“可恨的西喇氏,你以为你能守得住多久!”
敌方将领直枪突刺,被铠殷躲过。
铠殷随后长剑斩击,也被敌方将领给惊险挡开。
“与我一战!“
两人在马上大战数十回合,来回奔马而跑,一旁的军士谁也无法靠近他们,就连弓箭手和火枪手都无法锁定他们。
“嘣、嘣!”
剧烈的爆响声传来,铠殷惊慌失措,抬起头看去。只见无数像火球的石头从他头上越过,击中在了城墙上。那是敌军的投石器,正在不远处不停地投火石攻击。
城上的城卫在躲着铁箭的同时也要躲着火石,一时间墙上的守军形式乱得不成样子。
“你真以为你们能守得住这城吗!”
敌将直刺向铠殷,铠殷抓住了那长枪,紧紧不放。
二人有如拔河一样,在马上互相拼着力气。
铠殷此时心想或许是真要守不住了,但他又能如何?
他想着那火石是不是也越过了城墙,落在了城里,那丧失的是多少平民的性命?
他想着他留下那百名英勇的将士,拼命地在吊桥下抵抗,那失去的又是多少的战士亡魂?
他再想起城墙上,那些被铁箭,还有被火石击中而阵亡的守军,他们的死又是怎样的惨状?
在脑海里,他好像看见了一位老人的背影,是他一辈子都在追逐的影子,是他的父亲,也是曾经的希伯城守将。
他看见了一位婴孩,也看见了他的爱人。
他看见爱人逝去,留下了孩童,是他唯一的血脉,就在王国首都的家里,正等着他回去。
铠殷愤怒地张口呐喊,脸上更是布满了血丝。他的喊声震慑住了在场所有的人,他竭力地把那敌将的长枪夺过,然后一剑朝敌将的胸口刺去。
敌将也同时间拔出了短刀,向着铠殷的脖子挥去,但却被铠殷用左掌给紧紧地挡握住了刀刃。
“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我祖国的城下!”
那剑穿过了敌将的盔甲,穿透了他的身子,鲜血从身上直流到了马下,两人的马匹也慢了下来。
敌将惊恐地看着铠殷,看着他那留着血的手掌,竟然还紧握着刀刃不放。
他再看着铠殷那毫无畏惧的神情,竟然是无比的坚定。
他确确实实地感到了恐惧,不仅仅是自己濒死的恐惧,更是对手那不惧生死的恐惧。
“能死在西喇氏剑下。。。不冤枉啊。。。“
敌将的心停止了跳动,双眼闭上,手里也放开了短刀,跌落下了马。
就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时,一位穿着黑锦布衣,骑着马的人,早已经从一旁冲进了前方的两军交战里,而他就是尼克斯。
尼克斯的马冲到了吊桥的一旁,双手里的反曲弯刀沾满了鲜血。
他看着铠殷,见敌方将领已经被他给拿下,战场更是一片狼藉。
尼克斯跃下了马,跑向护城河的边上,一掌拍在了地上。
他嘴里默念:“水之系,平壁!”
那瞬间,护城河的河水全都朝上竖立,如墙壁般竖立在了希伯城前。无论是铁箭还是火石,都只是打在了那水墙的表面上,无法透入而过。
敌军见自家的领军将领已死,就连攻城的攻势也被魔法给拦住,顿时乱成了一团,急忙地向后而退,停止了所有的进攻。
铠殷看着那面无比巨大的水墙,全身热血沸腾。
他随后举起了那敌将的长枪,呐喊了起来。
那喊声,随着城上和城下所有人的呐喊,连绵不断地传了开来。
那喊声传到了不远处的敌军大营,似乎在警告着他们,那第一次的攻城已是失败。
那喊声也传到了城里所有的地方,宣告着暂时的胜利,希伯城守住了这次的攻击。
尼克斯看着那英姿勃勃,骑着战马的铠殷。
心里不禁赞叹,这希伯城有这位良将,又何惧之有。
看向那城楼,看见了那飘扬的旗帜,看着那”西喇氏“三个字。
这一战,是西喇氏·铠殷和他将士们的胜利。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