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一处让许多人都想迁移前往的居住之地,有着肥沃土地因而使得农业生产发展迅速,整体上供应着许多种类的农作物。
在这儿的人民各司其职,安居乐业,同时生活悠闲,早起干活,晚间回家,自给自足。
除此之外,家家户户都表现得友善并各自相识,若是有幸探访,那将会是一次难忘的旅程,得以体验乡村的风俗人情。
而与其并列为两大最令人歆羡的州属则是梦州,但梦州这儿有着些许不同,这儿土地虽然不坏,但比起农业,人民更倾向于渔业。
梦州沿岸靠海,正因为如此,许多人都选择踏入大海的怀抱里头,从中摄取利益,可以是捕鱼、可以是养殖、也可以是海产采取,但无论哪一类型,人民依旧丰衣足食,依旧是自力更生。
凉州与梦州一直都处于友好关系,人民的相处也不错,经常有着买卖,一边提供渔产,另一边则提供农作物,互相平衡着,互相扶持着。
可好景不长,凉州与梦州的丰富资源与优美环境立即就遭到邻州的觊觎,这一锅上好大肉,又饱满又香气喷喷的,还要是互相贴着,不分一分怎么行?总得把利益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叫安心。
恰巧凉州与梦州都属于自治州,都由各自州属的居民掌控着,虽没有强大兵卒将军,也没什么凶狠兵器或战马,但齐心协力依旧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只能使计偷袭。
战况一触即发,最先受到攻击的是凉州,毕竟是以平地为主的地理形态,加上在地人民几乎都是农民,只负责耕种,收成,没什么战斗意识与反抗力。
同时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梦州人民可以选择登上船在海面上游行,虽不会对陆地上的占领侵略造成什么困扰,但海产盛地日后若是需要发展渔业,那这些遗民将成为海盗般的存在,吃力不讨好。
来势汹汹的荆州与瀛洲,从两方开始夹击,并让以一挡二的凉州陷入一阵恐慌错乱。比较起来,荆州与瀛洲对战事方面有许多方面的涉入,因而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所有东西部署好,再对凉州发了个突袭。
临近外围的凉州人民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被攻陷,而有幸逃跑的人儿则如同流民一样朝着中段位置奔去,同样地,这番情况若是继续,或许就将攻陷凉州并直达凉州而后的梦州了。
所幸战报得以传递,让凉州的自治系统全都给整醒,纷纷开始召集议论,随后应策做出对抗行为。
就在凉州开始尝试抵御来自荆州与瀛洲的攻势时,梦州也同样迎来了攻势,而攻击方则是来自越州的兵卒们。
虽说从州属领地来看,越州所占据的位置最少,但偏偏却是实力最强大的州属,无他,越州人民全都精通于打铁,铸造兵器。
在这方面早已像是越州人民的本分,甚至有些时候会因为孩子或成年人不懂打铁,不懂铸造兵器身甲而对他们唾弃。
额外的是,越州的人着实爱银票,不管什么类型或是什么款式,只要你有足够的银子,那越州的打铁师、铸造师傅肯定都很乐意提供协助。
话虽如此,有着强劲兵器装备不代表善于杀敌,最多也就免于让自己陷入被动,在敌人反抗或是攻击时多了一些防备。
梦州人民因为早已有了凉州的前车之鉴,提前做好准备并在越州攻入之时也奋起抵抗。
而这情况也与凉州迥然不同,比起人民纷纷逃向中段部位的凉州,梦州人民反而是全都向边界外围奔去,纷纷想着驱敌于外。
战况危急,虽然得以抵御来自其他州属的攻势,但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毫无武力支持下,凉州与梦州只能节节败退,不断地撤退逃跑。
直到两州协议携手御敌,以凉州与梦州相加仅存的兵力与资源共同抵抗来自其余三州的攻势,可梦想美好,现实却无法如愿。
这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占领决心,让荆州、瀛洲与越州各自为伍,却依旧越战越勇,同时战况报捷也让士气不断提升,毫无畏惧地勇往直前。
这场战争从中夏延续至秋始,死的死、伤的伤、俘虏的俘虏,最终凉州与梦州还是被降服,带着仅剩的人民在战场上弃械,等候发落。
经过一番商讨议论,果不其然,剩余的遗民也被囚禁起来,而上位者则沾沾自喜,接下来可是分赃的时刻,一想到手握大权并拥有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不禁开怀地笑了。
三洲最终协议将梦州与凉州合并,各自占有一部分,并开始推进各种贸易,从中获取利益。
至于两州的遗民们,在被囚禁了一段时日后则因为上位者害怕遭遇复仇,决定一并杀了,以绝后患。
手起刀落,一条条人命就这般消逝,哀嚎声、哭泣声、不服不满的情绪填满了处刑之地,就这样来到最后一位。
那是一名少女,看着自己家园被摧毁,开始了四处逃亡的生活,再战败被俘虏,如今就将面临自己的死期;
从曾经的悲伤嚎哭变成了毫无表情的厌倦,再变成了如今狰狞疯狂的模样,开始大骂并诅咒着这世间。
旁观者虽然也感到唏嘘,但不得不接受这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世间道理,只有胜利者才有权力主掌命运。
这名挣扎的少女依旧被架上断头台,口里喊着的辱骂与诅咒却突然停下,只是呆愣地看着前方空中,轻轻地呢喃着。
就在刽子手举起大刀的那一刻,少女笑了,脸上的表情显得轻松,看起来就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心愿一般。
人头落地的那一瞬间,天空冒然地下起了大雨,滴在刽子手的身上,滴在了围观的众人身上,滴在了这片大地上。
雨水流窜,带起血水流入水道、河流、而后是大海,染红了所有一切;
从处刑之地开始,血红色开始遍布周围土地,逐渐扩大直至整片凉州土地与梦州外围的大海都显得红彤彤的,血腥味四处弥漫,宛如乡间传说所说的,这是被老天爷遗弃的地方。
大雨倾盆,从早晨直至黑夜里依旧不停,那一夜,雨声如同逝去生命的凄泣声;那一夜,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鲜红,就连空中明月都显得有些邪魅,化成了让人恐惧的血月。
雨渐渐停下,但让人惶恐不安的事情还没结束,一夜不停止的大雨之后,凉州与梦州里的每一条小溪、每一条河流、直至临近的大海都开始溢满,而后开始长出一棵棵的植物根茎。
随着时间而去,根茎开始拟现出形态,那是一片片亮丽健全的荷叶,只不过这只会让人倍感心悸,所有荷叶竟是与血色一致。
依旧处在凉州与梦州里头的他州人民这才感到恐慌,纷纷开始整理包袱,拖家带户地准备逃回家园。
可这一番醒悟来得太迟,荷叶长满了所有河流的位置,甚至延申至陆地上,成长速度极快,荷叶长成之后的下一瞬间就长出了花蕾,进而开花。
一朵朵诡异的血红莲花开得灿烂,似乎在嘲笑着人类的愚蠢,这来到最后时刻的挣扎显得那么无力,那么多余。
当所有莲花全数盛开的那一刻,隐约听见一句呢喃,诉说着什么完成了似的,这声音感觉不像从外部传来,反而更像是直接在脑海里复述一样。
接踵而来的变化则是莲花的枯萎,那无数的血红莲花,瞬间如同失去活力一般,逐渐萎缩成了褐红色的稀碎花瓣。
成千上万的莲花就这般凋零,同时所有在凉州与梦州的人儿也发现自己的身躯开始枯涸,渐渐变成人干,而后在惊慌错乱之下消散成了粉尘。
秋天,是一切凋谢的开始。
那一夜不间断的雨泣声,那万千血红的荷叶莲花;
带来了难以忘怀的季节,带来了与众不同的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