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莫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贤王府的,她只记得皇帝放了战辛自由,连夜把人送出皇宫,安置在城内皇帝私下的别院里。
由此可见,他囚禁战辛最终的目的,并非如他所说的为了惩罚罪人。
巫莫初被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柔软的床褥上,男人的大掌卸下了她的狐裘。
屋里地龙燃烧着,门窗紧闭,杜绝了外边的冷风,她抬起头来,看进那双一望无际的墨眸里。
“……王爷?”她不甚确定的唤着。
皇甫涯从离开养心殿至今,一直都沉默着,她拿不稳他的心思,不知道他弄清楚一切过后,会出现什么样的举动。
男人欺身上床,双手也没闲着,继续剥去了她的外衣,只留下贴身的寝衣,她脸色微红,也没有阻止他。
衣裳落地,大手挥落床幔,顺道连燃烧的烛火也灭了。
屋内霎时变得黑暗,巫莫初被那双干燥的大手按在了男人的胸前,听见了他略快的心跳。
扑通、扑通……呼吸间全是他清冽的冷香。
他将她按在左胸最靠近心脏的位置,躺了下来。
“王爷?”巫莫初感觉到掌下的胸膛滚烫,心里没谱,猜也猜不透这男人的心思。
房间内一阵缄默,她等了半晌还是等不到他的声音,只好低声说道:“你好歹出个声,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啊!”
他依旧不语,一手框住她柳腰,另一只手摸了摸她脑袋,好一会儿才嘶哑着嗓子开口:“本王累了,先睡一觉,嗯?”
“……”从那隐隐颤抖的嗓音中,她听出了他心底尚未平息的震撼,红唇紧抿,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接下来谁也没有说话,巫莫初心里烦躁,但皇甫涯的呼吸很快便平稳了下来。
他真的睡着了。
她想撑起身子,仔细的看看这男人,可是框在腰际的铁臂仿佛早就预料得到她的举动,硬是将她压在了床上,靠在他精壮的胸膛。
巫莫初动弹不得,又不忍心弄醒他,趴着趴着也睡了过去。
…………
酷寒的深冬又过去了几天,自从那天睡醒后,皇甫涯不曾再问起巫莫初的来历,一切生活如常。
巫莫初把星级送去了皇帝的别院,还给了战辛。
巨大的雪狮在看见主人那瞬间,兴奋得像头小狗,不断的围着战辛转圈圈,还拿巨大的狮头去蹭他。
蓬松的毛发惹得战辛咯咯的笑。
巫莫初明白皇帝的用意,不把战辛送到贤王府,是给时间皇甫涯将心底失去父亲那道伤复原。
沈初冥是他母亲,但,他从出生起母亲就去世了,他对母亲并没有感情。
从那日起,皇甫涯总是大清早的就出去了,直到傍晚才回府,和她一起用晚膳,一起看会儿书,再一起就寝。
巫莫初问过他究竟在忙什么,得到的总是同样的一句话:“产业和生意太多,需要安排。”
需要安排?安排什么?
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也不问了。
偶尔她会抱着球球去找战辛,问他有没有办法让球球快速的充满电,他表示无能为力,毕竟手上的工具实在不多。
巫莫初的背包里都是些比较实用的东西,所以也没有能帮助球球的用品。
自从和战辛会合后,她心里踏实了些,可能是终于找到一个能和她畅谈未来世界的人,也可能战辛本身的存在,就能让她稍微觉得安心。
“嘿,发什么白日梦?想着你的帅哥王爷?”战辛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把她游移的心思拉了回来。
经过一小段时日的修养,不再困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战辛脸色逐渐红润起来,枯槁的身形也长了点肉,看起来不再那么干瘪。
他用过来人的眼神睨着她。
“你看你,才和他成亲多久,就这副鬼样子了!”
“什么样子?”巫莫初放下球球,拿出镜子照看。
“魂不守舍的样子啊!”战辛吐槽:“是不想和他分开?”
“怎么会呢?”她下意识的否认,“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绝不可能在这年代长久的,和他之间也只是交易。”
“是交易的话就别这幅模样,看起来好像为情所困的无知少女。”他向她伸手,“工具!”
巫莫初看他检查星级身上她缝合的伤口,从背包里掏了几下,才找到他要的工具,交给他。
“你收着吧!”
“这是急救包,时空旅者人手一个,你不带着,出了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