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踏。。。。” “踏踏踏踏。。。。” “踏踏踏踏。。。。”
又是这些熟悉的声音,在很深很深的黑暗里,九丈好像又听见这些烦人的声音,渐渐的把他从那最黑暗的深处带上来,虽然还是迷糊,虽然还是灰暗。
颠腾,是第一件能感觉到的事情,他想睁开眼睛,却发现那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尽管他尽了最大的努力,也只能偶尔睁开一丝缝隙。
在偶尔能睁开那一丝缝隙的时候,能模模糊糊,看见晃动的深幽蓝色,还有那些倒立的冰柱子,很高很远的样子。
那是冰洞的顶,他正在移动,被什么东西承载着,在轻微的颠簸中移动。
他还非常迷糊,并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也想不起什么,朦朦胧胧,仿佛隔着一层雾水,看不清。
而且要保持那么一点点的清醒意识,仿佛很困难,他不断的在清醒与昏迷之间交替,视线也在黑暗与深蓝之间交替。
唯一不变的,唯一清晰的,是那些踏踏踏踏的声响,一直响在耳边,那么的熟悉,却又记不起,虽然烦人,却能让他心安。
突然,一却静止下来,所有的声音突然消失,只剩下寂静,无边无涯的寂静。
九丈想要睁开眼睛,看看什么情况,却总睁不开,他太累了,连睁开眼睛都是一件很费劲的事情,很快又要陷入黑暗。
突然,有一道很冷很冷的能量,进入脑海,让他整个人突然清醒过来,从黑暗直接进入光明,从迷糊直接清醒过来。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阵强大的剧痛,痛的他不得不发出呻吟哀嚎,却又发现自己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也不能移动四肢,只能瞪大眼睛,看着洞顶,承受如潮水般涌来,绵绵不绝的剧痛。
在这绝冷之地,他却大汗淋漓,凌迟之痛,也不过如此。
就在这时,又有一股冷意灌入,灌注全身,一股清凉通达四肢,疼痛瞬间百倍消退,把他从阎罗殿里解救出来。
直到这个时后,他才能看清自己的状况,只见自己全身都是血迹,胸口,腹腔,双手,腿脚,到处都有着大小不一的伤口和血窟窿,有些深可见骨,骨头也断了不少,却没有多少血流淌出来,因为可以流的,都已经流完了,有些伤口,甚至都已经开始干枯。
怪不得会如此疼痛,损坏的那么厉害,基本上是体无完肤呀!
其实还有一处伤口他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就在颈中央,有一个又深又大的血窟窿,这也是他为什么发不出声的原因。
理解了这些,就有一件事情很不能理解了:“我怎么还没死???”
疼痛消去,他可以稍稍的转动头颅,看向身体四周,他发现一个很怪异的景象,他平躺的身体下,竟是一群密密麻麻的,冰糕怪 。
冰糕怪???
对滴,就是冰糕怪,其实他现在整个人就躺在冰糕怪上,被冰糕怪从地面托起,之前感觉到的颠腾,应该就是冰糕怪托着他的身体行动,就像它门之前搬运冰茸一样,把他给搬运了。
这是什么跟什么呀 。。。!?!这些冰糕怪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给抬起来?!?它门到底要把我抬到那里去呀?!?
无论怎么看,怎么想,这一却都非常的诡异,它门不会对人肉有兴趣吧?不像呀?这些小东西长的这么可爱,应该不会吃人吧?
脑里满是不解之时,冰糕怪们又动了起来,在集体的蠕动中,它门变成一个躺椅,把九丈垫起来,从睡姿变成半躺半坐姿。
其实躺在这些冰糕怪上还蛮舒服的,就像躺在高阶的床垫上,不会太软也不会太硬,刚刚好,而且还是智能的,能自动根据他的身体需要调整形态,始终让他保持在最舒服,最不疼痛的姿势。
半躺着,九丈就能更清楚的看见四周,而眼前的景色,结结实实的把他给震撼了下。
此地,是一处非常非常巨大的空间,比他之前所在的空间更加巨大,那如天般高的洞顶,最高处,都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了,差点就看不见,那宽阔,却真的是一望无际的,除了能看清最靠近他的那面洞壁之外,竟然看不见这个空间的尽头和另一面洞壁,让他都差点都会有那个错觉,这里实际上是一片平原,而不是在某冰洞里面。
九丈进出过很多很多冰洞,但如此巨大的洞里空间,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完全能用广阔无边来形容。
其实九丈此时并还没有好好的观察这个冰洞,因为他的全副心神,都被洞里的一个景色给震撼住了,准确的说,是一件事物,一件很巨大的事物,他的视线全被这件巨大的事物占据,以至于他根本就不可能看见其它任何东西。
那憾人所有心神的事物,就在他眼前,看似很近,实则很远,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是因为事物太过巨大的原因,就像在平原看见一座大山,感觉很近,其实要走上很远的路程才能到达。
是一头巨龙,非常非常巨大的一头巨龙,全身幽蓝通透,身体大半部份都镶嵌在冰壁内,一层又一层的盘旋在地,双角大头就躺在身体最上方,高高在上,俯瞰大地。
初看这头巨龙,九丈心头巨震,全身震撼,以为是真龙,差点窒息,用了一段时间才从震惊中平复下来,好好观察这头巨龙。
细看之下,这头巨龙,并没有生命,其实就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冰雕,盘坐在冰洞一偶,却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双巨大的龙眼,带着无比威严,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却,仿佛能看穿九丈灵魂,让他不由自主的感感到自己无比的渺小,让他不可控制的悸动。
巨龙冰雕已明显残旧,身上早有许多破损,满布大大小小的窟窿,有如伤口,有些窟窿大而深,往里看去,仿佛能看见里内的龙骨,身上的龙鳞,有很多失却,龙头上的其中一根龙角,也已断开一节。
无论怎么看,这座巨大的冰雕都看起来像是一头身受重伤,战败死去的巨龙,其实更添生动,更像真的一样。
天啊,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为什么这些冰糕怪要把我带来这里啊?而且我现在为什么这样半死不活的,死不成,却好像也活不下去?
好多的问题,一头的雾水,冥冥中仿佛能感觉到,自己的命,和命运,好像都不再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安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