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传来刚刚和伶梦交谈的女子柔弱的声音让我顿时脊背发凉。
(为什么会被发现?我明明已经藏得很好了。)
虽然过程确实有点急促,但我自觉自己并没有露出任何肉眼可见的破绽。我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我秉着呼吸,双手遮着自己的嘴巴,深怕从嘴边会发出任何一丝声音。普通的躲猫猫游戏,要是在躲藏的时候发出声音顶多只是被抓到然后等待再次开始新的一局游戏而已,但在这里发出声音的话,可能就会以物理的方式让自己的人生重新再开始新的一局了。
在没法确保对方是否是善类的前提下,我是绝对不会出来的,就算是赖也要想办法赖下去。尽管对方表明自己不会伤害我们,但从没有听到颜枫或曼翠现身自首这件事来看,我想他们的想法和我一样。
“咚!”
清脆的关门声从外头响起。
“我要是向对你们干什么的话,你们觉得你们可以或者从这里走出去吗?我是你们的话就会乖乖听话出来。”
我想想也是,如果她想要杀掉我们的话,或者是说心中有想要杀掉我们的念头的话,她大可不必啰啰嗦嗦可以直接动手,像我们这样子手无缚鸡之力的猎物是最好下手的,但她并没有这么做。
(暂且信她一次吧。。。。。。豁出去了!)
“咔嚓!”
我推开铁柜门,缓缓地从里头走出来,而颜枫和曼翠在听到我打开铁柜门的声响后,也从铁柜和讲台后出来。
眼前,一个身穿着高中生制服的马尾少女站在中央。她手中握着一把带血的生锈刀子,蓬头垢面,双眼通红地看着我们三人。从她身上那染血的制服和手握的刀子来看,我们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接下来的对话却超出我们的意料之外。
“请。。。。。。帮帮我。”
“妳刚刚说,帮助妳,是怎么一回事?”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也知道你们要怎么做才可以回到你们的世界。”
“妳知道要怎么回去?快告诉我!”
颜枫听到可以回去,顾不得形象,兴奋地向前抓着对方的衣领。
“咳咳。。。。。。”
“颜枫,你冷静点,先听她怎么说。”
我和曼翠向前帮她解围,拉着颜枫的手,将他从双方的争执中拉开,而曼翠则在一旁安抚受到惊吓的少女。
“那个,对不起,我朋友就是这样的急性子。颜枫你也给我适可而止了。”
曼翠一边抚摸少女的后背,一边斥责颜枫的鲁莽行为。颜枫红着脸,撇头望向别边。
“咳咳,没事,我见过很多人进到来这里都是这样子的,毕竟没人想要永远待在这里。”
少女咳了几声,吸了口气,缓过神来。
“妳刚刚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之所以会来到我的学校是因为在无意间接触到了‘血色之花’的诅咒,进而被带到这里,而散布‘血色之花’咒语的人就是伶梦。”
我们三人都颇感惊讶,尤其是曼翠。曼翠在自觉是自己单方面执意要执行“血色之花”的咒语而感到自责,眼角的泪水往下流,形成了一道泪痕。
“对不起各位,我,我不知道会是这么一回事。我只是以为那只不过又是普通的都市传说,就想要验证看看。。。。。。”
曼翠哽咽着,没有放声嚎啕大哭。
“妳刚刚提到伶梦,伶梦和妳又有什么关系?”
“千万别相信伶梦,她绝对没有像她外表那般单纯,只不过是为了要让来到这里的人放下戒心的伪装。我想你们当中有人刚来到这里就被伶梦帮助或者救下对吧?”
“啊,是的。我在被一个红眼的女生追杀的时候被她救下。”
“拓真,这是怎么一回事?”
对了,突然想起我还没有和颜枫及曼翠提起之前的事,于是简单地像他们说了刚刚发生的事,将大部分时间留给少女继续谈话。
“伶梦是我生前最要好的朋友,是校园特派记者,但在不为人知的一面,她是我们学校某教会‘樱逝教‘的特使,地位类似于社团副主席,仅次于主教陈启文老师。校园特派记者的身份,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的伪装。你们看那讲台后的墙上挂着的图表就知道了。”
说着,少女指向我们身后的讲台,讲台后是“樱逝教”的主干成员构架图。
“妳刚刚提到生前,但妳现在不是好好地和我们说话吗?”
曼翠满脸狐疑地问着少女。少女朝曼翠点点头。
“嗯,就和字面上的意思一样。本质上,我已经死了。十三年前的我就这样从天台上被人推下去。。。。。。”
我们三人面带惊讶地望着少女,这个曼翠早前和我们说的传说内容有出入,从一个女高中生跳楼自杀,变成女高中生“被自杀”地从天台坠下。
“想要了解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就要和你们谈谈我生前在这里就读所发生的一切,毕竟严格上来说我也应该为这里的形成和所发生的一切负上最大的责任。十三年前,我和家人搬到紫海镇定居。尽管我们家境贫穷,但靠着优异的学术表现和成绩,我顺利得到了县教育局的全额奖学金,顺利进来当时最著名的橦樟私立高中就读。虽然我是顺利入学没错,也希望在这里能有所发展,但事与愿违。在这所几乎都是千金大小姐和大少爷的学校,我这样子的身份背景就很不讨喜了。周围的人不是嫌弃我是土包子就是认为我会玷污校园的风气,纷纷排挤我,到最后甚至成为他们霸凌我的理由,说什么要为学校‘去污‘。”
似乎是想到伤心的往事,她握着刀子的手微微发抖。
“其中,希霜和芯慧这两人的动作最为猖狂。他们不但在言语上羞辱我和我的家人,还怂恿其他人把我当作空气那般不存在,甚至带头对我动手。殴打、剪掉我的头发、在我水壶里放入漂白水、把老鼠放进我的背包里、勒索。。。。。。我每一天都在惶恐中度过,战战兢兢地等待放学的铃声响起。”
少女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不敢想象在这文明的社会里,霸凌事件不但没有完全根除,反而还在大众社会不知情的一面慢慢发酵。
“回到家里,爸爸妈妈不但没有帮我讨回公道,还教训我说只不过是青少年之间的小打小闹,说我不懂事,好不容易有机会进来名校就好好好珍惜,说什么忍一忍就会过去了。这期间,我常常一个人独来独往,不和任何人交谈,下课期间经常独自一个人去图书馆角落看书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有时候甚至为了不要和那群人见面,不惜挨饿也不要在下课时间去食堂。”
“那妳是怎么样和伶梦接触的?”
“不,正确地来说是伶梦主动来找我。某天,伶梦在图书馆主动来和我打招呼。她在这所学校的名气可说是无人不知,我也常常看她在校刊上刊登的文章。她主动来和我做朋友,那开朗的性格让我在这所学校里感到一丝温暖。从此,她每天都会和我打招呼,和我一起下课吃饭,就算看到有人在一旁辱骂我,她会紧握着我的手,第一时间站出来为我打抱不平。由于伶梦在学校的威望和好人缘,大家都不会对伶梦怎么样,包括希霜和芯慧。期间,伶梦有把这些事情通报给训导主任和校长,但为了学校的名气,他们不是无视霸凌事件,就是想尽办法用职权来把事情压下来,包括取消掉我的奖学金。”
“这也太过分了!为人师表的教师怎么可以这样?”
曼翠忍不住喊出了我们的心里话,也是我们三人对于霸凌受害者共同的怜悯和惋惜。
“谢谢你们。。。。。。在某天又被霸凌后,伶梦找到我,问我有没有想过要结束这一切,甚至可以让霸凌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他们报仇,我当然想要这么做,当时没多想就答应伶梦和她在校园天台见面。”
“难不成,伶梦她对妳。。。。。。”
“事情的结局你们都知道了。伶梦在天台上问我要不要加入她的教会,说什么只要加入教会的话,教会就会容纳我成为大家庭的一员,和我站在一起。我当时候没有想太多,再加上对伶梦的信任,我就直接答应了,但伶梦说加入教会需要付出一些代价。在我还没有搞清楚她所谓的代价是什么,她就把我。。。。。。我。。。。。。”
接下来的剧情走向,就算她不说我们也已经知道了,只不过我们没曾想过的是传说的背后会是这么离奇曲折的真相。
她吸了几口气,创造了空隙,好让我们在她接着说下去前整理思绪。
“事情在我死后才算真正开始。伶梦她利用某种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孢子把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虽然姑且可以算是重新活了过来,但是孢子的影响下被伶梦操控,只能永远听命于她。我能感受得到自己的人格意识在这躯体内,但死去的肉体却无法受我控制,不断帮助伶梦收割着进来这里的人,让伶梦完成仪式。”
“那,我在办公室那边遇到的那个眼睛长着花朵的也是因为那什么孢子吗?”
“嗯,孢子除了可以让死人复活之外,也可以入侵不小心吸入孢子的活人神经,让伶梦能够操控他们。感染孢子的人肉眼可见的特征是双眼会逐渐发红,伶梦称他们为‘赤目之人’。‘赤目之人’因为感染的时间不长,所以还会保有自己作为人类最后的意识,力量也不比‘花者’强大,但和普通人类相比的话,孢子却让他们有更强大的生命力和力量。随着时间的推移,‘赤目之人’会逐渐转化成‘花者‘,从瞳孔会长出类似花朵的肌肉组织。只要变成‘花者’,那个人就没有任何可以挽救的办法了,只有彻底杀死他们才能将他们从孢子感染的痛苦中解脱。”
“彻底。。。。。。杀死他们吗?”
“嗯,心脏。孢子会最先感染人的心脏,只要心脏受到严重的不可逆伤害后,‘赤目之人’和‘花者’就会彻底死去。”
我突然想起了和她说的话有出入的事情,向她求证。
“可是,刚刚我们看到伶梦她并没有把到子刺进‘花者’的心脏,而是右胸口。对不对,颜枫?”
“嗯嗯,‘花者’被她捅了后彻底不动了,不是心脏。”
她叹了口气。
“你们都被骗了,伶梦只不过是在和‘花者’演戏。伶梦把‘花者’当作自己的宝贝那般来疼爱,是不可能会杀死‘花者’的。”
我们这是才惊感不妙,恍然大悟,一直被我们一开始最为信任的人欺骗,蒙在鼓里。
“伶梦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为了召唤普兰帝亚降世。普兰帝亚是樱逝教的象征物,是邪神的一类。为了让普兰帝亚降世,伶梦不断寻找着适合的人类心脏和鲜血作为祭品来召唤普兰帝亚。为了让仪式尽快进行,伶梦不断操控着我、希霜、芯慧、陈启文老师和‘花者’不断猎杀闯进来这里的人。虽然伶梦确实有遵守承诺让已经感染孢子的我杀掉希霜和芯慧报仇,但长期的杀戮已经让我感到厌倦,想要摆脱这一切无止境的轮回。”
“这和我们要回去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能顺利回到我们的世界,这里的一切就和我们毫不相干了!”
颜枫的暴躁脾气又犯了。坐在一旁的曼翠用手肘撞了颜枫一下,示意他停止自己无礼的行为。
“你可以别只顾着自己行吗?我们还没有找到惜柔和其他人,说什么大家都要一起回去的!”
“曼,曼翠。。。。。。”
看着流泪的曼翠,颜枫也不再说什么,静静坐在一旁,不发一语。
“要想回到你们的世界,就要达成两个条件。第一:把所有一起玩‘血色之花’咒语的朋友全部召集在一起,再次凝聚大家的羁绊,除非对方已经死了就可剔除该人。第二:找到樱逝教的‘终始之匣’一书,该书上除了有记载着普兰帝亚的召唤仪式详细的过程之外,也有记载着如何可以回去你们世界的办法。”
“妳跟在伶梦身边那么久,妳也不知道仪式的细节吗?”
她朝我们摇了摇头表示了否定。
“虽然我们是伶梦的主干成员,但是她仅仅只是把我们当作工具人那般来使唤,任何关于樱逝教的机密事件都不会和我们透露半点事情。
“那么那该死的书本现在在哪里?”
“原本是长期放在作为樱逝教据点的这间教室内,但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伶梦随身带走了,也就是说如果要从她手中夺过‘终始之匣’,就要和她一战。”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
我在脑海中不断思考着要怎么从伶梦手中夺过这本书。从我们目前的阵容看来根本可以算得上是越级打怪,分分钟都会没法活着回去。
“你们的动作要快,要趁伶梦成功召唤普兰帝亚之前阻止她,要是伶梦成功召唤出了普兰帝亚,她就会开启通往你们生活的世界的入口,让普兰帝亚的影响力蔓延到你们的世界,让灾难降临人世。所以,唯一可以阻止伶梦的办法,就是。。。。。。”
尽管她没说具体的方法是什么,但我们心中都有个大概的答案。这可说是个艰难的斩首任务。
“拜托你们,我不想一直被伶梦控制下去,一直成为她的傀儡。”
她声泪俱下,哽咽起来。曼翠啥都没说,直接敞开双手拥抱她。她面露惊讶之情,手上握着的刀子也跌落在地面上,彻底哭了起来。
“起初有了可以反抗和复仇的资本,看着一个个平时在学校里排挤我的人被我杀掉,看着他们死前的求饶和呐喊,我很兴奋,也很高兴,但久而久之,更多的是厌倦。不知不觉,我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坠入深渊,再也无法回头,这样子的我又何尝不是和那些当年霸凌我的人一样,对着比自己弱小的人下手?”
“这些年妳受尽了委屈,辛苦妳了。”
她在曼翠的怀里哭了起来,曼翠像是在安抚小宝宝那样温柔地抚摸对方的后背和脑袋安慰她。我和颜枫低头不语,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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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棒球棒敲打在“花者”身上的声音是那么地厚重且扎实。少年站在少女的背后不断掩护心上之人,且战且退。
“可恶,这都已经是第几个了,还不死心。”
追击着碧彤和铭轲的“花者”和“赤目之人”在芯慧的领导下不断向两人发动攻击,势必要将眼前即将要到手的猎物给捉住。尽管铭轲已经使出全力将棒球棒打在“花者”的身上,但这除了能使“花者”暂时晕厥之外并没有任何作用。只要无法彻底杀死“花者”的话就没法让“花者”停下脚步,但很显然两人并不知道“花者”的弱点。
“在让我多看一下你们绝望的表情!猎物死前的绝望表情是多么令人感到兴奋啊!”
芯慧在一群“花者”后面指挥着花者的动作,不断向两人进攻。在没有任何遮蔽物的空旷走廊上,两人也只能喘着粗气不断往前跑。相反的,追击两人的“花者”,倒下了一个,就会有另一个快速补上,也丝毫不会感到疲倦。
“哈。。。。。。哈,这样子下去我们两人都逃不掉的,被抓到也是迟早的事情。与其我们两人都被抓,不如。。。。。。”
铭轲突然间松开了碧彤拉着他的手,停下了脚步。
“铭轲,你要干什么?”
“妳也知道我的脚已经扭到了,我和妳在一起的话只会拖慢妳的脚步。我留下来殿后,妳快跑!”
说完,铭轲握紧了手中的棒球棒,站在一群“花者”面前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对铭轲的气势和这种反常的操作感到疑惑,“花者”居然也一动不动,杵在原地看着铭轲。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愣在这里干什么?他就只有一个人,还不快上!”
“铭轲,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快回来!”
“能为心爱之人死,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所以,碧彤,快跑啊!”
说完,铭轲走向“花者”们,为碧彤创造更多的逃跑时间。碧彤也知道绝对不能辜负铭轲牺牲自己为她争取到更多的逃跑时间,用手擦拭了眼角的泪水后便逃离伤心之地。
“来啊!你们很喜欢吃棒球棒不是吗?”
起初面对一两只“花者”对铭轲来说还算是游刃有余,但被打倒的“花者”很快便站起身继续攻击,再加上芯慧派出了更多的“花者”前来助阵,很快的铭轲便开始招架不住“花者”的攻势,被团团围着,处于下风。
“吼吼吼吼吼!”
其中一个“花者”扑向铭轲,将铭轲手臂上的肉给扯下一部分。
“啊,可恶。。。。。。”
撕裂伤的痛觉加上失血过多而缺氧的关系,铭轲开始慢慢变得体力不支,跌坐在地面上,而围着他的“花者”雀跃万分,等待着将铭轲给分食掉。
“让开!”
“花者”们听见了芯慧的声音后随即停止了骚动,让出了一条路给芯慧来到铭刻面前。
“哟,刚才那嚣张的气势去了哪里?怎么现在像是孬种一样坐在这里?”
铭轲握着伤口,朝芯慧吐了口唾沫。
“要杀就杀,别唧唧歪歪说些有的没的!呸!”
“哼,那我就成全你的愿望!”
芯慧谈了个响指,一旁的“花者”使劲地将铭轲的手脚按在地上,让铭刻除了呐喊之外,无法动弹。
“看样子,你的心脏应该也是很新鲜的,对吧?我会很温柔的,不会痛的。”
说完,芯慧一手盖着铭轲的嘴巴,另一手伸出了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就朝起了刀子,割开铭轲的左胸口。
“嗯嗯。。。。。。嗯嗯嗯!”
被盖着的嘴巴除了可以发出一些支支吾吾的声音之外并不能发出由强烈痛觉所引起的呐喊声。尽管铭轲不断试着挥动手脚想要摆脱束缚,但换来的只是更多“花者”继续压着他的手脚。
芯慧割开了铭轲的左胸口,小心翼翼地切割着多余的肌肉和脂肪组织,直到可以看见跳动的红色心脏。
“啊,鲜活的心脏就是那么地诱人,就像是红宝石那般美丽。你不觉得吗?”
“嗯嗯嗯!”
芯慧试图将铭轲的心脏直接掏出来,剧烈的痛苦让铭轲不断摇头,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抵抗。
“再多一下子就不会痛了哟!”
“哧。。。。。。哧。。。。。。”
铭轲摇头的次数随着芯慧用刀子捅他的次数增加而变得不再剧烈,渐渐地停下了摇晃的头。
芯慧在一番操作后,顺利地将铭轲的心脏给扯出来,鲜红的心脏在她的手心中微微跳动。
“这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的完美心脏,你可是为我们的仪式贡献不少啊!哈哈哈哈哈!”
铭轲眼前变得越来越模糊,渐渐地感知不到周遭所发生的事情,慢慢地听不见周围的声音。
“这个尸体就随你们吧。”
说完,芯慧拿着铭轲的心脏慢慢走远,而“花者”在得到芯慧的允许后开始将铭轲的尸体开膛剖肚,扯出了脏器和肠子开始进食。
(碧彤。。。。。。千万别被抓到。。。。。。)
怀着最后一丝对碧彤的眷恋,铭轲眼角流下了一道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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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轲,对不起,抛下你一个人独自逃走什么的,是我没用。。。。。。”
碧彤来到陌生的校园分区,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了。
“再不快点找到地方躲着,我也快撑不下去了。咦,那个是?”
碧彤来到了敞开大门的化学实验室前,试探性地探头朝里头望去,在确定暂时可以说上是安全的地方后,碧彤立刻进入实验室,将大门关了起来。碧彤背靠着大门瘫坐在地面,久久不能从铭轲的死平复心情。
“他们还是不死心吗?”
门外传来了稀疏的“花者”低语声,不断在搜索着碧彤这只落网之鱼。碧彤收拾了心情站起身,朝着化学实验室深处躲藏。
化学实验室内有许多长形桌子,里头还有摆着一些瓶瓶罐罐的试剂和液体,和一般学校做科学实验的地方没有什么区别。
碧彤望着最深处的长形桌子,迈着踉跄地步伐走过去,想躲在桌子下不让“花者”发现。
“咕咚。。。。。。咕咚。。。。。。”
(有什么在那边?)
碧彤眼前的桌子背后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就像是有什么动物躲在后面。碧彤拿了放在一旁的扫把当作防身武器,警戒地走向发声处。
“别再过来了!”
突然间,一个人影从桌子底下站起来,而碧彤也握紧了扫把和对方对峙起来。
“碧,碧彤!是妳!”
“惜柔!”
碧彤放下了手上的扫把,向惜柔跑过去,惜柔也放下了手中的折叠椅子和许久不见的朋友拥抱起来。
“妳没事吧,碧彤?”
“嗯,我这不是好好地在妳面前吗?”
“太好了,妳没事就好。我好害怕,不知道大家都在哪里。”
听到惜柔说到朋友和其他人,碧彤不自觉想起了刚刚铭轲身体被撕咬所发出的叫喊声。
“我刚刚和铭轲他在一起,他为了掩护我逃跑,就。。。。。。”
看着碧彤发出了哽咽的声音,惜柔就算不开口问,也已经能猜出个一二。
“难道是被那些怪物。。。。。。”
“吼!”
门外传来了“花者”低沉的嘶吼声,是刚刚在追击者碧彤的那些“花者”。“花者”在走廊徘徊,不断在寻找着落网之鱼。
“碧彤,快来这边。”
惜柔拉着正在一旁发愣的碧彤,快速躲在长形桌子的下面,从外头来看的话除非是特意绕到桌子后面,否则根本不会发现后面有人,暂时来说是不错的躲藏地,前提是“花者”不会这么仔细一张桌子都来搜查。
“吱呀。。。。。。”
(门被打开了!)
“在。。。。。。哪。。。。。。里。。。。。。”
“花者”独有的低吼声传进了碧彤和惜柔的耳里,让两人背脊发凉。
“为什么那怪物会找到这里啊?”
“花者”的脚步声回荡在化学实验室内,由远至近,慢慢地向两人的躲藏地靠拢。期间,“花者”时不时掀开一些可能躲着人的窗帘还有弯下头看桌子后面以确保没有任何活口。
“咚。。。。。。咚。。。。。。”
“花者“的脚步慢慢朝着两人躲藏的地方靠近,渐渐地将两人逼向绝境。
“惜柔,有什么办法吗?”
“看样子只能硬上了。”
惜柔握紧了手中的折叠椅子和碧彤低声细语地商量着对策,但环顾了四周,除了一些折叠椅子就没别的东西了,单单是靠着少女的臂力,不管怎么说都是没办法对“花者”造成致命伤害或者是打死“花者”。
“这样子下去就只能等死啊,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吗。。。。。。咦?这是?”
碧彤仔细一看,自己后背靠着的桌子下方有个桌子自带的小柜子引起了两人的注意。碧彤朝着惜柔望过去,而惜柔也点点头表示理解碧彤的想法。
“打开来看看吧。”
“吱呀。”
“啊,有了这个说不定就有了可以反击的筹码了。”
柜子里头放着几罐有喷嘴的打火机油和一个打火机,在操作本生灯的时候作为引火物。
“这罐没有,这罐也没有。这是最后一罐了。”
虽然柜子里头有很多罐打火机油,但并不是每一罐都还有油,大部分罐子不是空了就是差不多要空了。为了确保高效的燃烧率以达到一击致命的效果,最好是有一罐满满的油量比较好。
在拿过好几罐打火机油以确定里头到底还有没有油,所幸放在柜子最里头的打火机油罐子还是满的,内容物饱满的重量让两人感到高兴,转瞬间从即将被宰杀的猎物成为狩猎者。
“惜柔妳知道怎么用吗?”
“我在电视上看过纵火犯,大概记得要怎么做。”
惜柔将打火机油罐的喷嘴装好,然后拿起了打火机。
“好了,接下来是打火机。滴答,滴答,不会吧?”
“在。。。。。。那。。。。。。边。。。。。。我。。。。。。听。。。。。。到。。。。。。”
情况不妙,作为最重要打火装置的打火机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掉链子。不管惜柔按了几次打火机的开关,火焰都没如预期般地从打火机的喷火口涌现出来。不止如此,按下打火机开关的声音在寂静的化学实验室内显得格外响亮,也让“花者”锁定了两人躲藏的地方,慢慢走来。
“怎么会这样,明明打火机内的机油是满的。”
时间不等人,在多番尝试后打火机依然没能如预期那般出现火焰,而狩猎中的“花者”脚步并没有因为打火机掉链子而停下。
“惜柔,没时间了!”
“我知道,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花者”已经来到了两人躲藏的桌子前方,只差个一两步就会找到两人了。惜柔不肯放弃,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将打火机油罐的喷嘴对准了“花者”的方向,将打火机摆在喷嘴前方,就等着“花者”弯下腰。
“花者“也如两人所愿地弯下腰看见两人,自认为胜券在握。
“找。。。。。。到。。。。。。了。。。。。。去。。。。。。死。。。。。。吧。。。。。。”
“该死的是你!”
惜柔按下了打火机油上的喷射按钮,另一首按下了打火机的开关。
“哇。。。。。。。痛。。。。。。”
打火机似乎听见了两人求生的强烈欲望。在试过了几次都没办法打出火后,打火机的喷嘴终于出现了两人渴望的橙黄色火苗,尽管不大,但却非常足够了。火苗和喷射出来的打火机油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烈焰朝弯下腰的“花者“‘面部喷射过去。
惜柔闭着眼睛,死死地按着打火机罐的喷射按钮,将慢慢一罐的打火机油给用完。
“花者“的面部被突如其来的烈焰燃烧着,随后火势从“花者”的头发和衣服布料慢慢地开始蔓延至全身,让“花者”哀嚎不断,在化学实验室内到处乱跑,碰碰撞撞地撞倒了不少化学试剂,放弃了对两人的追击。
碧彤和惜柔两人从桌子后面冒出头,不发一语地看着“花者”在化学实验室乱跑乱窜。看着“花者”在火焰中的挣扎身影,两人不禁对“花者”产生了一丝怜悯。
“我。。。。。。不。。。。。。想。。。。。。死。。。。。。”
“花者”发出了死前最后的哀嚎声和怒吼,但这一切对于延缓自己的死并没有任何实质作用,并且在乱跑当儿所产生的强空气流动更加助长了火势的蔓延。
“啊啊。。。。。。”
在几分钟后,“花者”放弃了挣扎,倒在地面上没了动静,而烈火还在不断吞噬着“花者”的身躯,彻底化成了一个火团,无法看见任何身躯特征了。
“哈。。。。。。哈。。。。。。”
“终于结束了吗?”
“不,我们还在橦樟私立高中,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
燃烧着的窗帘布和起火的桌子让两人意识到火势已经开始在化学实验室内蔓延开来了,此地不宜久留。
“碧彤,我们走,去找回我们的朋友,还有找到伶梦算账!”
惜柔拉着碧彤的手,头也不会地朝着化学实验室门口冲出去。自此,火势便不受控地彻底在此蔓延,燃烧着罪恶,燃烧着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