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妃子众多,皇帝却只有一个,她们需得在众妃子中脱颖而出,才能得皇上青眼。
凤仪殿内重新恢复了宁静,谢皇后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徐娘半老的女人,指尖抚过眼角的细纹,那纹路很淡,上粉就能遮住。
铜镜里的这张脸,也曾年轻不羁过,当年的她是京城第一美人,如今容颜染上了岁月的痕迹,再也不复当年风韵了。
赖嬷嬷捧着玉碗走了进来,将之置于桌上。
“皇后娘娘,该喝药了。”
谢皇后嫌恶的皱起眉头:“每天都喝,喝得本宫味觉都没有了。”
话虽如此,她还是起身来到桌前,捧起玉碗一口抿下。
“皇后娘娘早年生产落下月子病,身子大不如前,若不吃药养着,恐怕容易一病不起。”赖嬷嬷关心的道。
“是呢!要一病不起,也要等到桥儿娶了大皇子妃,红瑛许了良人才可以,否则本宫可不放心由他们父皇乱点鸳鸯谱。”
“皇后可别乱说话,要知道举头有神明呢!别让神明听了去。”
“本宫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不是吗?”谢皇后笑了笑,“皇上又带着红瑛出门去了?”
“是的,皇上这阵子特别宠溺公主,父女二人常常一同进出,但老奴打听不到他们都去了哪儿,只听闻红瑛公主与虏大将军的千金走得很近。”
“那个虏紫芽?”谢皇后挺讶异的。
“是呀!红瑛公主老闯祸,虏姑娘老闹笑话,整个京城的目光如今都在她俩身上,可热闹了。”赖嬷嬷很是无奈。
谢皇后摇摇头,想像得出那两人走在一起的情形,不过她倒是不担心的,有皇甫涯夫妇在,红瑛就不会有事。
她和巫莫初笼统才见过那几面,然而在她心里,巫莫初是很可靠的,她曾在江湖流氓手中救下红瑛的事,即便被皇甫涯压了下去,谢皇后也还是知道的,巫莫初待人以诚,那是毋庸置疑的。
“大公主呢?最近可还好?”谢皇后又问。
“大公主同样是与大驸马一起,大驸马除了上京兆府就是回家,两人算是深居简出,琴瑟和鸣,恩爱有加。”
大公主其实并没有皇家血缘,是谢皇后早年在路边收养的小乞儿,入宫的时候已经五岁大,被赐了大公主的封号,一直都孝顺有礼的侍奉在谢皇后身旁,直到七岁的时候,谢皇后让她到国学院念书识字。
对于谢皇后的安排,大公主向来遵从,在国学院也从不端公主架子,是以国学院里的教书先生们都非常喜爱她。
及笄后,也是听从谢皇后的安排,就在前几年,嫁给了新晋的文状元,那文状元就是如今的京兆府尹。
大公主与驸马的恩爱是人尽皆知的,虽不是皇室血缘,却比红瑛这个真正的皇室成员更像公主。
“那孩子命苦,从小就流落街头,本宫还记得当时她捡到了别人吃剩下的馒头,还被身边的老乞丐抢去,怪可怜的。”谢皇后轻叹。
赖嬷嬷也记得那一幕:“可她被皇后您救了,从此就成了贵人。”
谢皇后曾经也热血过,有过年少的善良和轻狂,救下大公主后不久,就嫁入了皇宫,从此就被困在这方寸之地,看似高高在上,实则孤独无依。
她曾经把整颗心都放在皇帝身上,对这个夫君可说是尽心尽力,那时纳兰炫刚登基不久,忙得很,她每天都会亲自到御膳房去炖个汤,亲自送往御书房。
不得不说,那段日子他们十分恩爱,她曾以为那份感情会灼热一辈子,谁曾想,不久后就陆陆续续有许多妃子入了宫。
她也明白贵为九五之尊,后宫佳丽三千,实在不可能将心思只放在她身上,可,她对他翻别人的牌子难以接受,每当听闻皇上又翻了哪个新妃的牌子,或算是频繁的到某个嫔妃的院子里坐,她就会妒火中烧,甚至不给那嫔妃好脸色。
长此以往,也有些胆大的或者是后台强硬的嫔妃来到她面前示威,她一怒之下惩罚了人,当晚就会遭到纳兰炫的怒斥。
重复又重复,直到她心灰意冷。
对龙椅上的那个男人,不能说不爱了,只是太长时间的失望和灰心,让她学会了慢慢的放下,言语上,或许她还会对嫔妃有些嘲讽,但内心里,她早已接受了与三千佳丽共侍一夫的事实。
纳兰炫因她早年表现出的妒妇的恶毒,疏远了她,久而久之她也放下了执著。
争什么呢?没什么好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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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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