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再过去了好几日,离启程又少了些日子,巫莫初伤口痊愈得快,也开始趴趴走了。
离开前,她去将皇甫涯的银票全换成了金子,丢进了空间收纳袋,小财迷的样子让谭博士嫌弃了一番。
皇甫涯开始将手上的东西的下人做最后的整顿,但他并没有马上遣散所有奴仆,而是把福泽叫到面前,把往后该做的事都交给了他,并把装着所有人卖身契的锦盒交到他手中。
听完了皇甫涯的交代,福泽愣住了。
“王爷,您说真的?”他怀疑自己得了幻听。
“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
连日来,皇甫涯都以“我”自称,福泽也听习惯了。
“可是将卖身契都还给他们,还带他们去消除奴籍,这……”福泽觉得很不可思议。
“生命本就平等,没有谁比谁高贵,他们也是人,不该被当作货物或财产肆意操用买卖,那是不道德的。”皇甫涯缓缓的道,“你也是,带着本王的亲笔信,去消除奴籍,过后是离开京城还是留下来成家立业,就是你自己的选择了。”
福泽陡然老泪纵横,感动得无以复加,被买卖了半辈子,伺候过好几个主家,从没有一个说过像皇甫涯这般充满温情的话。
他重重的下跪叩首:“奴才谢过王爷,也代所有的下人谢过王爷!”
所有的安排一丝不苟的进行着,皇宫这里,被纳兰炫缠了好几日的谢皇后,难得纳兰炫去了御书房见臣子,才有了会儿的时间理清这几日发生的所有事情。
皇帝是真真的遣散了后宫,赔偿了各宫嫔妃客观的“抚恤费”和许多金银财宝,嫔妃们再不甘,也不敢违逆圣旨,只好带着这些足够挥霍一辈子的钱财,陆陆续续的出了宫。
纳兰炫这一举动惊动了整个朝廷,也惊动了整个京城,忽然间家家户户谈论的都是皇帝遣散后宫的大新闻,朝臣也聚集起来,一起到了御书房求见皇帝。
皇帝的三宫六院是何等重要,那是为皇家开支散叶的根本啊!
更甚者,这些朝臣当中,有不少人家族都有女儿入宫为妃,这忽然的被送出宫了,问原由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个如此,两个如此,个个都如此,朝臣们不淡定了。
趁着纳兰炫去了御书房,谢皇后叫来了赖嬷嬷,问清楚了目前后宫的局势,果不其然,宫妃都走得差不多了。
她当真是懵圈了。
皇上想怎样呢?
赖嬷嬷高兴得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老脸上的皱褶看着也是开心纹路。
这时宫女来报,说谨嫔求见。
谢皇后在正殿里接见了她。
“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谨嫔福身。
“起来吧!你身体可好些了?”对宫妃嘘寒问暖、照顾她们的心情和需求,是多年来纳兰炫要谢皇后做的,她也做到了,更成为了习惯。
谨嫔:“好多了,所以直至今日才启程回国。”
“你回大昼国去吗?”谢皇后想想也对,谨嫔在此地并没有亲人,丈夫没有了,她无处可去,除了回娘家也不知能在哪儿安身。
想起纳兰炫这几天与她说过,遣散后宫是他深思熟虑下的决定,他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就是为了与她双宿双栖,这辈子专宠她一人,谢皇后对谨嫔多了分愧疚。
“抱歉!”她说,“本宫曾尝试阻止皇上。”
谨嫔浅笑:“没事,横竖呆在这宫里头,臣妾也实在是不知能熬到什么时候,不瞒您说,臣妾和那些妃子们格格不入,连话都不愿与她们多说。”
谢皇后了然的笑了:“你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来向您辞行的。”谨嫔笑道:“还有件事,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如此,但我是,所以为了报答皇后娘娘多年来的照顾,我决定坦白告知。”
“噢,是什么事?”
谨嫔上前来,靠近谢皇后,在她耳旁低语了几句,谢皇后听罢,震惊的杏眼圆瞠。
“……你说的是真的?!”她不敢相信。
谨嫔笑答:“是真的。”
“……”谢皇后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心情激动得都快端不住皇后的高贵,最后,只是诚挚的说了句:“谢谢你!”
谨嫔走了,宫中,再也没了嫔妃。
纳兰炫解决了众臣,在御书房逗留了整个早上,午间才缓缓回到凤仪殿,准备与谢皇后用膳。
这几日他都赖在凤仪殿不肯离去,愣是与她同吃同睡,还要一起沐浴,逗得谢皇后羞赧又害燥,被逼急了,还会狠狠的嗔他。
脑中思念着谢皇后娇媚羞涩的样子,纳兰炫步履加快,跨入凤仪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