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李蓓蓓没有辞职,那封冲动之下打好的辞职信,被丢进了碎纸机。
“为什么不说话?”下班后,在回家的车上,林晖问道。
“没什么好说的。”李蓓蓓的态度有些泄气,“像这样的羞辱,在林氏时没有,只不过是因为你没在国内,温玉也不在而已。”
那时他们简直把她当成了空气,不过现在的她倒是非常想念作为空气的那段安逸日子。
如果那晚温玉出现后她继续呆在林氏,那么侮辱可能升级,就算林父不把她赶走,离开林氏也刻不容缓,只是她没料到林母会带着温玉闹到HUI集团罢了,或者,该调过来说,是温玉带着林母。
李蓓蓓垂下眉睫,整个人显得没什么生气。
林晖腾出手来,握着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对不起。”
“又不是你打我。”她撇嘴。
他笑了下,“晚餐想吃什么?日料?”
“随便。”
…………
林晖不肯离婚,不管基于什么原因,李蓓蓓也没有再提起。
自从林母和温玉闹了一通,她在HUI集团彻底出名了,和她套近乎的人也变多了,至于林晖,竟然没有她出名。
李蓓蓓真想叹息,女人身上是非多。
她就是个招黑体质。
距林母上门闹事那天已经过去几天,除了当天晚上林晖出去了一趟,接下来这几天都和她同吃同睡,对于他蹭床的行为,她已经无力吐槽。
这日周五,刚从洗手间出来,经过人事部的时候,眼角余光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脚步微顿,转头望去。
坐在助理旁边位置上的,不是温玉还能是谁?
李蓓蓓惊讶了,林晖不是吩咐过,林母和温玉被列入黑名单的吗?现在她坐在人事部助理旁边的办公桌是怎么回事?
温玉也看到她了,起身走了出来。
“蓓蓓,你好吗?”她礼貌的微笑着,“我今天刚来,是人事部经理第二个助理。”绝口不提前几天的事情。
李蓓蓓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胡乱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举步就走了,像避开什么瘟疫似的。
身后,温玉在她转身后陡变的脸色,她并没有看见。
下班后,回家的路上,几次想开口问为什么温玉会出现在HUI集团,又觉得似乎没有问的立场,公司又不是他的,就算要聘用温玉,他也做不了主。
“我妈答应不会再找你麻烦,但条件是让温玉进HUI集团。”见她欲言又止,他当然知道她想问什么,没有说出口的是,林母原本指定的职位是销售部副经理。
李蓓蓓听着,心里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
“蓓蓓!”他一面开着车,一面认真的问:“我之前说过的话都是真的,我不喜欢温玉,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中学那时起,所有的传言都是她一手策划,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喜欢过她。你相信我吗?”
“信又怎样,不信又怎样?”李蓓蓓看他。
“信我,就和我试着在一起,不信我,我就缠到你信为止!”他的霸道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李蓓蓓险些被口水呛到,“你就说你看上我什么吧?是丑,还是丑?温玉那么美的校花缠了你那么多年你不要,现在说要和我一起?”
“人品不比外表重要么?”他皱眉。
“我并不认为你有多少机会了解我的人品。”李蓓蓓道:“不然你可以调取那天的监控,像HUI集团这种大公司一定有监控,你就可以看到我骂温玉的时候有多么尖酸刻薄!”
林晖笑。
监控,他当然看了。
“你的表现不错。”提起那天,他赞许,“如果身手能再好点、再狠点,不被温玉抓住,把她推开,就能避开我妈的巴掌。”
“再狠点,我就连你妈都扇!”她放狠话。
“你不会!”
“你又知道了?”
“我就是知道!”
“……”哼!臭男人!李蓓蓓不想再理他。
接下来一路无话,她几次偷偷看他的侧脸,心里盘旋着他回来后一直坚持的说辞,要和她试着发展,要和她在一起。
到现在,她都不明白他到底是抽的什么风。
想到和温玉在同一所公司里,她就头皮发麻。
温玉那个人,表面上温温柔柔的,实际上的的性子却不如表面那样。
时间再过去了几天,这几天销售部开始忙碌起来,公司推出了一个新的品牌系列,要让销售部做出销售企划,整个销售部忙得不可开交。
林晖和李蓓蓓也常常呆在一起忙企划案,部门会议也从两天一次升级到每天一次,营销这方面,李蓓蓓经验丰富,在开会时总能有新的点子让人耳目一新。
那些原本在背后议论纷纷的部门同事,在她能力逐渐崭露后也安静了下来。
文凭,有时真比不上资历。
林晖和李蓓蓓总凑在一块儿忙,总把从人事部过来的温玉晾在一旁。
温玉再愤怒,也做不了什么,但她深爱着林晖,无法责怪他,便将所有的恨意都对准了李蓓蓓。
又过去一星期,周二早上,李蓓蓓准备好要出去做市场考察,却在公司门口看到了林家大宅的司机。
司机名叫钟叔,是个中年男人,三年前第一次见她要一个人步行下山的时候,就请示过林母需不需要送送她,结果被林母狠狠骂了一顿。
虽然实际上没帮到她,但李蓓蓓一直记得这份善心。
“钟叔,你怎么在这里?”她走出集团锃亮的落地玻璃门,看着一脸为难的钟叔。
“少奶奶,林先生在车里等你。”钟叔小声说道。
林先生?林父?
李蓓蓓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林父专用的宾利停在不远处。
她开始考虑要不要打个电话让林晖下来,本来今天一起去考察市场,结果副总有事找他,她便打算自己去。
早知道就不去了。
她抿抿唇,最后还是认命的上了车。
“爸!”
车内只有林父一人,她上车后,钟叔关上了车门,站在门外等着。
林父从文件中抬头,眉宇间都是疲惫。
“来了。”他放下文件。
他倒是没有之前对她的厌恶,李蓓蓓想,或许是掩饰过去了。
“知道我找你为什么吗?”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让她退位让贤?
“您清说。”她礼貌的道。
林父叹口气,“我有三个儿子,阿晖是最小的,也是为公司出力最多的。”
这是开场白,李蓓蓓很清楚,她微笑,礼貌的不打断,安静的听着。
“你也看到了,他只花了两年的时间,就把林氏分公司开遍亚洲,他非池中物,而你是他的绊脚石。他为了你离开了林氏,在别人的公司当个什么销售部经理,你真的愿意这样委屈他?”
李蓓蓓扯唇,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爸,委屈他的难道不是你吗?”她毫不客气的指出。
林父一顿,似没料到她会反驳。
“如果他肯听话,和你离婚娶了小玉,他还是林氏的太子爷,林氏将来也是他的。”
李蓓蓓凝视着眼前半老的男人,看着那张酷似林晖的脸,她突然笑了。
“您不该找我,您该去找他。”这个他是指谁,林父心知肚明。
“那小子要是听我的,我会找上你么?”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摊开后递给她,“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没有所谓的爱情,但感情就算有,也根本不会长久,你想过今天让他放弃继承林氏,将来若是他后悔了,却没有了回头路,会怎么怨你吗?小女孩,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多,拿着这些钱,还给他锦绣前程,也让你自己将来好过些。”
支票的面额是五十万,比林母那天摔到她脸上的多了二十万。
李蓓蓓更想笑,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了小说里的女主,让男方父母相继用钱砸,这滋味真不好受。
她相信那天的三十万林晖是看到了,毕竟他让保安赶人的时候,离婚协议书和支票还在地上,过后应该会有人捡起来给他,她有些恶趣味的想,如果今天把这五十万也交给他,他会有什么反应?
良久,李蓓蓓伸出手来,把支票接了过去,林父眼中闪过得逞的光芒。
“收了支票,就代表你答应我离开阿晖。”
李蓓蓓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敲了敲车门,让守在那里的钟叔把门打开,下车后,她才回头看着林父,开口:“我本来就打算离开他,是他不愿意离婚,爸,你说的,我尝试过,可我说服不了他。”天知道那家伙脑壳是不是被门夹了。她在心里补上一句。
林父眼色沉了沉,“你收了钱,就要做到。”
“噢!”她乖顺的垂下眼睫,转身回去了,被打搅,没心情考察市场了。
一路回到销售部,林晖正皱眉站在副经理办公室门前,看见她,才松了口气。
“我只不过上顶楼一会你就想跑路了?”他走过来,不由分说的搂过她的腰。
李蓓蓓猛的看了身后作状看不见的同事们一眼,脸红的伸手推他。
“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不抓着你,转头就跑了!”他生气的把人搂进经理办公室,无视那些有意无意偷看的视线。
进了办公室,李蓓蓓倒是不挣扎了,反正每天都被他抱着醒来,她都习惯了。
她把五十万的支票丢在他桌上,“商量商量,这五十万买你和我离婚?”
林晖看着支票上的签署被气笑,“拿我爸的钱买我和你离婚?”
她耸耸肩,“你爸给钱我离婚,这钱是我的了,我现在给你,和你离婚,离不离?”
本来她真没兴致再提,就等着看这男人什么时候不脑抽,主动和她离婚,林父的出现却又挑起了她那根想离婚的神经。
“你兑现这五十万,找个律师单方面申请离婚,比说服我便宜多了。”他冷笑。
李蓓蓓一愣。好像也是噢!生意人头脑就是特别好。
她站在他怀里,感受着从他身上穿过来的体温,连日来,这样的温度和体味她都习惯了,也没觉什么不自在。
“那我现在去找?有没有相熟的律师介绍?”
“你是越来越敢惹我了。”他双眼眯起危险的弧度,抬起她的脸,整个人的气息陡然变得十分危险,盯着她道:“你刚才见到他了?除了这些我爸还说了什么?”
“他说你只要听话娶了温玉,将来林氏就是你的。”
“所以你就被他说服了?”
“也不是,我是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是经商天才,短短两年林氏就在全亚洲有了分公司,要是继续经营下去成就肯定不小,让你屈就在这里做个销售部经理太屈才了。”她坦白。
林晖抿紧了唇,神色莫明。
他的成就何止是在两年内把林氏分公司开满全亚洲?HUI就是在这两年创立的。
他凑近她,危险的低语:“你就没想过把这经商天才收归囊下,专门为你赚钱?”
“哈哈哈,很好笑。”她很配合的假笑了三声,“我没想过,所以我们可以离婚了吗?”
“想得美!”他一口拒绝,低头就咬住了她的唇。
对,是咬!
母胎SOLO了二十六年的李蓓蓓当场就懵了。
他、他他他……
…………
被强吻——不,是强咬了一口的李蓓蓓,从经理办公室冲了出来,直接冲出销售部,冲进了女厕,打开水龙头,掬起冷水拼命的泼脸,急着把脸上的热度降下去。
王八蛋林晖,他知不知道这是她的初吻啊?!
李蓓蓓在心里请出了林家祖宗十八代。
“你们……你们……”
身旁响起的不可置信的声音让她动作一僵,她机械化的抬头,从光亮的镜子里,她看见了大受打击的温玉。
卧槽!什么叫做衰出了天际?这就是!
“嗨!”李蓓蓓尴尬的抽出几张纸巾抹干净脸上的水珠,僵硬的打招呼,“我没想到你在这里,你慢用,我回去工作。”说完就要脚底抹油,但温玉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你们接吻了?”温玉挡在女厕出口,声音和表情都凌厉起来。
李蓓蓓脸更红了,感觉泼了那么多水都不顶用。
“你刚刚答应林叔叔离婚,转头就跟他接吻?!你怎么这么贱!”温玉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叫了出来,没等李蓓蓓回答,就往她长发一抓,一巴掌就要扇过去。
李蓓蓓有了之前的经验,抬手挡住了,并反手用尽力气扯了她一把头发。
温玉痛得松了手,她再推她一把,把人推倒在地,转身夺门而出。
一路跑回销售部,李蓓蓓气喘吁吁的停在门口,顺气了才慢慢走进去。
真是的,吓死她了。
温玉刚才的表情和反应,让李蓓蓓想起初中时,有一次不小心看到她带着几个闺蜜欺负林晖的爱慕者。
那爱慕者只不过在情人节偷偷把巧克力放在了林晖课堂的桌子抽屉里,第二天就被堵在校园角落的花园里,被扇巴掌扇成了猪头。
动手的,就是温玉。
她向来知道温玉不是表面上那么无害,也曾经怀疑过林晖怎么会看不出来,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他什么都懂。
“怎么了?”进入销售部,好死不死,林晖就站在那里,看见她的狼狈样狠狠的皱起眉头,“打架了?”
李蓓蓓从玻璃门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衣服皱了、头发散乱。她顿了一下,想说没打架,但在对上他的眼神时莫名的震了震。
不等她回答,身后温玉就一拐一拐的跑了过来,说话也带了哭音:“蓓蓓,我不就是让你别在公司勾引林晖吗?你干什么打我?”
她走进销售部,让林晖亲眼见证她脚崴了,正肿得像猪蹄,头发也散乱着,衣服扣子被扯坏了两颗,裙摆也撕裂了,和李蓓蓓比起来,她更像是被欺负的那个。
李蓓蓓皱起眉头,她就抓了把头发,推了温玉一下,什么时候扯过她的裙子?
部门里的视线全落在他们身上。
看见温玉,林晖眉头差点打结。
“怎么回事?”他看着李蓓蓓睨向温玉的眼神,再看看温玉的狼狈模样,折合温玉刚才那句控诉,忽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女厕碰到了蓓蓓,看到她嘴角有咬痕,我记得早上明明没有,就提醒她别在公司里勾引你,谁知道她说我多管闲事,还打我。”温玉飞快的抢答,“她还把我推到地上去,我一时没防备,就崴了脚。阿晖,你送我去医院吧?”
说得有理有据,李蓓蓓百口莫辩。
林晖却抓住了个重点,“你怎么知道她早上没咬痕?今早她一直跟我一起,到刚刚才出去一趟,再回来也是跟我一起,你没见到她吧?”
“我……这个……阿晖,你不相信我吗?”
林晖很不给面子,“不相信。”
“噗!”温玉突然便秘的脸色让李蓓蓓忍不住笑了出来。
温玉恶狠狠的瞪过去,“阿晖,刚才林叔叔打电话给我了,她收了林叔叔的钱,答应和你离婚,这么拜金的女人你还护着她!”
“我护着谁,没必要跟你交代。”林晖扶起李蓓蓓的手,盯着那上面的抓痕,眉心的皱褶可以夹死苍蝇,“怎么那么不小心?”
他没发现的话,李蓓蓓自己也不察觉手臂被抓伤了,这下察觉,才觉得有点疼。
她耸耸肩,无所谓的道:“没事,擦药几天就好了,她比较严重,你要送她去医院就去送,我要工作了。”说完她就一头扎进办公室,打算下班前都不出来了。
这一天一天的,有够烦。
最后林晖也没有送温玉去医院,而是让人叫了电召车,让保安把她扶走了,温玉直接气个半死。
…………
顶楼,总裁办。
方佑伦看完了女厕门前那一分钟的视频,不由得的感叹:“所以说啊!长得好的坏处就是桃花债多。这一看就知道是你老婆被人欺负,落荒而逃嘛!那个温玉,看着挺柔弱的,想不到战斗力那么强。”
林晖脸色沉郁。
“为什么你家一定要你娶她?”方佑伦一直很好奇这一点。
“温玉名下有温氏20%的股权。”
“为了那点股权?”方佑伦看他的眼神充满同情,“林氏在你的努力下,这两年盈利都比前年翻了几倍,温氏那点股权能给林氏带来什么?”
林氏和温家,要说生意世家,也根本赶不上上流社会那些世家大族,顶多只能算是能攀个边,要跻身上流社会,还需多多努力,就算是两家联姻,他也看不出来能给彼此带来什么好处。
到目前为止,温家对联姻一事并没有很坚持,是温玉从小就喜欢林晖,一直缠着他,温家也没有特别的管束,两家的娃娃亲是各自父母口头的协议,能成功当然最好,不成功也不是多大的事。
但方佑伦不明白,林晖的父母为什么对温玉那么执著。
林晖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
方佑伦又叹息一声,“你又是为什么那么讨厌温玉?为了拒绝她,甘愿和李蓓蓓继续婚姻关系?”
这次,林晖反驳了,并没有像上次他问出这个问题时一样保持沉默。
“谁说我是为了拒绝温玉才和李蓓蓓继续婚姻关系?”这个问题李蓓蓓也不断的在问,难道他看起来就是为了拒绝温玉才对李蓓蓓好?
“明眼人一看就是!”
“……”
“你敢说你不是?两年前你们笼统才见过几次?两年后的现在,你才从国外回来多久?别说从国外浪回来了突然对她有了感情,谁信?”
“当然不是。”林晖眼神沉闷,换作以前,他真不屑回答这样的问题。
“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
林晖重复看着林母在大堂刁难李蓓蓓,和李蓓蓓从女厕逃出来的视频。
她的灾难似乎都来自于他,这让他倍感抑郁,可是,他就是不乐意照三年前的协议,就此离婚。
为什么?
方佑伦不止一次问他这三个字。
为什么呢?
他也问过自己。
也许是刚回来那会儿,他偷偷的在林氏办公楼楼下视察员工态度时,看过她认真努力的样子,又也许是当时某一天看她把路边行动不便的婆婆送过马路对面时,也可能是刚好目睹她漫无目的的从林氏办公楼下来那次,走在大街上时,他下意识的跟了一路,亲眼看着她为了要不要买一杯奶茶而犹豫十几分钟,最后打消了念头,转个头,又把买奶茶的钱给了路边的乞丐,过后,还有很多很多……他不知怎的,就偷偷跟了她好些天,而这个粗心的女人竟然毫不察觉。
再然后,他有天经过花店,莫名的就想送她十一朵红玫瑰。
十一朵红玫瑰的花语是一生只爱一个人。
不知道哪个瞬间,让他莫名的就想,这辈子跟李蓓蓓过也是不错的。
林晖合上电脑,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方佑伦在他身后叫,却没能叫住他的步伐。
…………
温玉把医院开出的病假条电邮给人事部后,几乎是马上就受到另一封电邮。
人事部发过来的解雇信,理由是:行为不当。
至于什么行为不当,电邮里写明,有人在女厕亲耳听见她骂李蓓蓓,还亲眼看见她动手打人,是李蓓蓓反应快,逃走了。
当时女厕里有人?!
温玉傻了,当时她冲动之下,并没有确定厕格里还有没有人,这错误放在过去她是不会犯的,都是李蓓蓓那个心机女害的。
她一怒之下,把笔电扫到了地上,一阵重物坠地的巨响后,家里佣人迅速的出现在门外,看见她愤怒至极的脸色,佣人不敢靠近。
“小姐?”佣人小心翼翼的,声音都不敢太大,深怕这个疯女人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温玉却猛的起身一拐一拐的越过她,下楼去了。
佣人松了口气,看着房内已经被砸坏的笔记型电脑。
几千块,就这样没了。
温玉下楼后,在沙发上找到手提包,掏出了手机,从通讯录里头找到一个许久没拨打过的号码。
“嘿!小公主,那么多年没找我,这次有什么好康的?”仍旧是记忆中的声音,那么猥琐。
温玉强忍着恶心,“记得以前我让你怎样弄那些女人?”
那人的反应挺意外的,“那么多年没找我,我还以为你搞定那男的了,怎的?你那么美,脱光了送上去,他怎么可能不要?”
“我发一张照片过去,你给我弄,我要这个女人比以前的都惨!”温玉恶狠狠的,语气透着股阴毒。
“你要知道啊小公主,通货膨胀,价钱要翻倍了。”那人笑嘻嘻的。
“我给你五倍,我要她比以前那些女人惨五倍!”
“好,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