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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早安,头疼君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3日 上午2:47    总字数: 27819

杰森·贝洛一早醒来,头痛欲裂。

他没喝酒,他只是在家中客厅里的沙发上窝了一晚上。

何止一晚上,已经在这里睡了三天了。

安娜不允许他进入卧室。

这没什么不对的,因为他们这对夫妻已经走在彻底分崩离析的路上了。

其实,根据法律,一旦女方在离婚离婚申请上签字,那么夫妻关系就已经等同不存在了。

安娜好多年前搞过一次,但后来却不了了之。她跟杰森说那只是一种终极的撒娇,她想让杰森更关注她。

但杰森这次认为安娜的确是全然认真的了。

但他还是不想立即就签署那份协议。

安娜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所以他决定拖到最后一天。而且他也在尽力拖延跟孩子们解释爸爸妈妈到底要做什么——虽然丽莎经常刻薄的调侃父母应该离婚,但杰森明白,如果他和安娜真的分开了,心灵受打击最大的就是丽莎。

跟安娜·罗斯一起的日子已经是杰森生命的一部分,他可不想那么快就把自己的灵魂切除掉一半。

今天是周一,无论家里是什么样,杰森必须要去正常上班。

他会见到小情人贺莉·奥特佳,但他却怀疑这什么都不懂的年轻女孩根本不能让他摆脱抑郁情绪。

他也不舍得让这“疯狂的小东西”替他分担压力。

杰森在自己的教务科长办公室坐下不过十分钟,贺莉·奥特佳就进来了。

当然,她是来汇报工作的。

三等秘书基本等于被科长使唤的丫鬟。

贺莉现在是通知着杰森今天的日程——没什么新鲜的,无非就是各种内容高度重合的会议。

但看着贺莉认真严肃的面容,杰森笑了。

贺莉脸红了,她撅起嘴说道:“我在读文件呢。”

“过来,小东西,坐我腿上。”杰森说道。

“总让我坐你腿上,我很重的,会压坏你。”贺莉话虽这么说,但却欢天喜地的照做了。

杰森没有立即亲吻抚摸自己的少女情人,而是认真的问道:“周末没有跟别的男人约会吧?”

“当然没有!这两天我呆在我们的公寓里一步没出门。想你的时候我就看看书。”

“呃……”杰森羞愧了,因为他周六偶遇应召女郎格蕾丝之后就操了她。

“看什么书呢?”杰森算是没话找话。

“以前一个很出名的作家,叫做夏之树。她……呃,我也不知道这是男是女,但暂时当做女的吧。我超喜欢她写的那本《岛恋》。”贺莉缩在杰森怀里说道。

“讲的什么?”杰森自然全然没有听说过这本书。

“十八岁少女爱上三十多岁大叔的故事。”

“嘿,那不就是我们俩么?”

“是啊,所以我才会在想你的时候看它。贝洛先生,我的主人,你没有嫌弃我年纪太小吧?”

“怎么会。”

“太好了。我想让你要我,但你马上就要去开会了。可能来不及了吧。”贺莉抚摸着杰森鼓囊囊的裆部。

“时间多着呢,不急于一时。”杰森虽然立即就性欲飞涨但他却也明白会议还是得排在第一位。

“今天还有时间要我么?我等了两天,真的受不了啦。”贺莉紧紧的抱住杰森,气喘吁吁的说道。

“会有的。但记住,再是想我,也得干好你的工作。教务科的秘书不能消极怠工。”杰森捧起贺莉饱满的脸庞命令着。

“我当然明白呀。我的科长大人,我可是科里最勤奋的职员呢。给自己的主人干活就是不知疲倦。”

杰森突然觉得内心一片忙乱:贺莉是这么的对他尽心尽力,可他该怎么报答她呢?娶她?

也许的确该在安娜彻底离开之后娶了贺莉,但杰森真的对自己维持婚姻关系彻底没有自信。

贺莉现在满嘴的甜言蜜语,其实当年安娜也是一样。

或者说,热恋期的安娜可比贺莉更会给与杰森最大的欢心——考虑到安娜本身刚烈的性格,她当时能说出那样的话,可比贺莉现在努力一百倍。

但后来呢?还不是走向平淡、愤怒,最终崩塌。

安娜没有耐心,但却很倔强坚韧,所以她坚持了十几年。

杰森可不觉得贺莉这小女孩能有这份心性。也许过不了多久她的对杰森莫名其妙产生的热情就会不声不响的熄灭。

杰森的头又剧痛了起来。

贺莉好奇又惶恐的看着眉头紧皱的杰森,问道:“贝洛先生,我的主人,我刚才说错话了么?”

“没有,你很好。你可爱极了。”杰森吻了吻贺莉饱满的嘴唇。

“嘿嘿……”贺莉发出了标志性的淳朴笑声,然后说道:“主人,昨晚上做梦都是你要我呢。还是在个特殊的地方要的。”

“什么地方?”

“在天上,飞艇里。”

“嚯,我可没坐过飞艇。”杰森感叹道。

“我坐过一次,从外省来首都的时候。”贺莉说道。

“你可真有钱。”杰森此时心想,一个长相不错,欲求旺盛,积极主动且经济上完全不依靠他的情人——这简直是难以置信的完美,大概目前可以抵消他现在心中的烦闷了。上帝可真是对他好啊——但也许是想把他毁的更彻底。

“是啦,我说过我有钱嘛。嘿嘿……我梦到啊,我们两个在飞艇上的餐厅吃饭,你突然说想要我。我说这里怎么要呀,你说我背对你坐到你身上,这样别人只以为你把我抱在怀里。于是我就那么干了,旁边的人果真没发现我们是在……但后来你劲头来了,就不管不顾的把我摁在桌上,从后面使劲的要我。我说哎呀这样肯定别人就会发现了,你说就是要让别人发现,你让我大声叫,把周围的人都引来。我好害羞,但也照做了。果然有人围过来了,盯着我看,可你还使劲的要着。我又难为情又……兴奋,结果就醒了。醒来一看,床单湿了一大块……”

杰森刚才还只是稍稍有点感觉,贺莉的这番描述让他彻底硬了起来,他握住了贺莉的乳房,爱怜的说道:“你可真是个疯的没头没脑的小东西。”

贺莉脸红了,低下头说道:“但那只是梦里想想,现实中我可不敢这么干……大庭广众下被你要,我会羞愧死的。”

“明白,我也不可能把我的小宠物拿去给别人参观啊。”杰森把另一只手伸进了贺莉的裙底——他决定了,现在还有点时间,就冒冒险在这里跟贺莉做一次,因为他尽管心里苦闷,但肉体的欲望已经被贺莉彻底点燃了。

“主人,是现在就要我么?”贺莉看出了杰森的用意。

“是。你别叫的太大声,外面会听见。你去看看门锁好没有。”杰森把手抽出来,拍了下贺莉的屁股。

贺莉欢天喜地的从杰森腿上跳下来,检查了三次确定办公室门锁的严严实实,又去把窗帘整理了下,彻底让窗户的玻璃一寸都没有露出来。

然后她回到了杰森身边,跪在地上,乖巧的帮他解着腰带。

杰森其实现在还是头痛,但他觉得跟贺莉的交合必然会减轻身体的不适感。于是他放松自己,准备享受这个疯狂的小东西。

贺莉熟练的把杰森的阳具整个含住——虽然只跟杰森做过三次,但贺莉已经非常熟悉自己“主人”的身体了。

贺莉真是很美妙,放荡和纯洁这两个截然相悖的属性在她身上完美的并存着。

仔细想想,当年的安娜不也有点这种感觉么?

杰森刚认识安娜的时候,觉得这姑娘虽然长得无比的娇艳动人,但性格却像个军人一样的一丝不苟严肃硬朗。杰森觉得自己花上一年时间把她拐上床就是万幸,但他们第六次约会安娜就对杰森敞开了身体,而且还是在出版社仓库这种非正常的地方。

现在杰森知道,安娜也许当时是在自暴自弃,但他觉得也没这么简单。而后有一阵子安娜在性方面堪称狂热——虽然拒绝给杰森口交,也对女上位持负面态度,但安娜主动要求的性事占大多数,那个时候他们曾经一天做了七次;他们有次忘带了家门钥匙,却又双双渴求,结果就在楼道里做了;此外,在一起散步时突然欲火上涌所以赶紧跑去公园树林里交合的事情可就更数不胜数了。

虽然在龙凤胎孩子们出生之后,安娜的激情逐渐的淡去,但杰森肯定不会忘记当初的安娜也是个“疯狂的小东西”。

“算了。”杰森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别想安娜了,跟贺莉寻欢作乐时还想着安娜,那倒是对不起贺莉了。”

贺莉起劲的舔舐,吞吐,杰森不得不拍了拍她头顶说道:“好啦,再这么下去我很快又要射了。我得进去了。”

贺莉赶忙停止了口交,抬起头看着杰森,满眼企盼的问道:“在哪里做啊?我躺沙发上么?”

“不。”杰森一边揉搓着贺莉的胸部一边说道:“跟你梦里一样,你背对着我,坐我身上。不用脱光。”

“太好啦!”贺莉蹦了起来,七手八脚的撩起裙子脱下了底裤——杰森禁止她为了方便“服务主人”而不穿内衣上班。

贺莉转过身,右手提着裙子,左手摸索着杰森的阳具。

她找到了那根她钟爱的棍子,双腿微微分开,缓缓的向下移动着腰肢。

“呼……”当杰森仅仅进入寸许之后,贺莉回过头问道:“我够湿么?我怕干干的弄疼主人。”

“小东西,说什么呢。还不够湿啊,水都在往外滴了。”杰森使劲捏了把贺莉结实的臀部。

“嘿嘿……也对,我刚才的问题好傻,我明明知道我一看到主人就会湿透。”贺莉说完,就一气用自己的身体把杰森全然的容纳进去。

“记得,别叫的声音太大,走廊里经常有人走过。”杰森仰卧在沙发上,准备尽情享受。

“我控制得住……呼……”

贺莉开始运动了起来,但她的裙子不停的落下。于是杰森代替她替她掀着裙边。

杰森心满意足的观赏着自己的阳具在贺莉肥美的阴部进进出出的美景,似乎头痛彻底消失了。

看着看着,杰森调皮的戳了戳贺莉沾染了不少爱液的肛门。

“呀!”贺莉惊叫起来,转过头说道:“主人想要这个地方?”

“以后可以试试。”杰森只是从地摊色情小说上看过男女肛交的情节,他怀疑这只是写手的纯粹编造,而且,既然女人有一个那么美妙的阴道,为什么还得去祸害她们排泄的通路?

不过杰森就想逗逗贺莉,看看她有多疯狂。

贺莉果然很疯狂,她笑着说道:“不用以后,随时都可以试试这里哦主人。”

“不试,我就随便说说。”杰森确定自己还不是个特别离经叛道的人。

“可以试试嘛,后面的洞洞比前面的洞洞更紧,我知道的。主人就该占有我所有的洞洞。”贺莉说道。

“别指挥主人。”杰森啪的一声响亮的拍了下贺莉的臀尖。

要不是明确知道贺莉的为人,杰森非以为这是个比私娼格蕾丝还风骚的荡妇不可。

但只针对一个人的风骚决不能被称为荡妇,而杰森非常自信,贺莉只在他面前才会这样。

“哦。我错啦……我就是想让主人知道,我是全然属于主人的。”贺莉回过头,眼神迷醉的看着杰森。

“行啦。换个姿势。”杰森推了推贺莉。

“什么姿势呀?”

“你梦里面的第二个姿势。”

“明白啦!”贺莉离开了杰森的身体,左右打量着这间办公室,最后选择趴在了办公桌上。

“这里可以么?”贺莉问道。

“没问题。跟我想的一样。”

杰森上前几步,把贺莉的裙子撩起,盖在了她的上半身上,然后一股脑的冲了进去。

“呀!”贺莉又惊呼了起来,不过她马上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对不起,我知道不该大声叫,可这个姿势感觉被顶的好深……”贺莉小声说道。

“以前没试过这样?”

“没有……”贺莉答道。

杰森有些意外,毕竟贺莉在他之前已经经历过两个男人了,难道都没用过后位?

杰森不觉得贺莉会撒谎,他欣喜的明白,贺莉的确只对他才如此的予取予求。

杰森抱住贺莉肉乎乎的腰,先是温柔缓慢的抽插。他怕伤到这个稚嫩的姑娘,他知道从背后进入很容易把女人弄疼——安娜不止一次在这个姿势之后流了血。

但当杰森看到钟表上的指针已经接近要去开会的时刻时,他只能加快了速度。

贺莉使劲捂着嘴,发出呜呜的闷声。

但两个人肉体的撞击还是会发出响亮的啪啪声。

门外响起脚步声,杰森暂时停止了运动。

贺莉回头看他,两个人同时顽皮的笑了。

脚步声消失,杰森继续猛力撞击贺莉。

一分多钟之后,他射了。

当彻底软下来之后,他才从贺莉身体里退出。

他看着从贺莉阴道口涌出的精液,有些紧张的问道:“你喝过草药了吧?每次都喝的对吧。”

“是的。”贺莉气喘吁吁的回答说:“每次我都吃了加倍剂量的,绝对不会出问题。我宁愿死都不会给主人带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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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给你带来麻烦了。”电话里的由依说道。她的声音经过电话线路的压缩让夏先生觉得有些陌生起来——听上去更年轻了,像个青春期的少女。

“哪有什么麻烦。”夏先生觉得自己不过就是莫名其妙的跟一群陌生人喝了回酒,然后在公园长凳上睡到了天亮,直到被宪兵巡官唤醒。

他又进了治安所,不过运气很好,他看到了那个上次那个因为开由依那全国仅此一辆的车而被拦下后遇到的宪兵上尉。

那长相忠厚的军官马上释放了他。看上去,他确信夏先生绝不是坏人。

夏先生不准备跟由依说这些经历。由依已经很疲惫了,他不能再给她添加无关紧要的烦恼。

“我帮你选的姑娘,但她根本就没继续下去。这就对你造成麻烦了。”电话那端的由依说道。

“她有男朋友的,是个比我更优秀的人,我还庆幸没搅乱她的生活呢。”夏先生这不是阴阳怪气,他真心觉得克萝伊的男友艾伦比他强——虽然这小伙子矮胖且俗气,但他总归是克萝伊的同龄人而且有点小钱。

由依沉默了。

几秒钟之后,她愤愤不平的说道:“这个克萝伊·张,以后我再也不邀请她来参加我的聚会了,她骗了我,她说她单身,急需一个温柔文雅的伴侣,她说她一早就对你感兴趣。”

“别这样。”夏先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完全不在意。“不能怪她,虽然我觉得她不是你统领的‘帕拉波’,但她总归还是个时髦女郎。我这种人不可能真正引起她兴趣的。”

“不对,不对。”由依坚决的否认着。“她这个人肯定不对头,我必须得把她从我的好友列表里删除了。老夏,实话跟我说,她有没有背后说过我什么坏话?别替她掩饰,我必须得彻底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骗子。”

“呃……”夏先生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有点想保护跟他说了几句甜言蜜语的“骷髅小姐”,但他很快就明白,如果由依讨厌克萝伊了,他应该跟由依站在同一边。

于是夏先生说道:“没有什么真正的坏话,但她总是不停的问我有没有跟你睡过……对不起,这话可能冒犯你了。但放心,我可不会为了吹嘘而损害你的名誉,我跟她说的清清楚楚。”

“哈!嘿嘿!”由依冷笑了起来,说道:“又是个这样的女人。她可在我面前伪装的真好。老夏,我跟你说,首都总有这么一群姑娘,觉得跟大明星成田梦分享同一个情人都是值得吹嘘的资本,我本以为克萝伊不是其中之一但没想到她就是这种人。罢了,忘了她,我再帮你找个真正合适的。”

“别了,由依,爱一个人真的很累,我现在只想休息下。”

“呃……”由依又沉默了。

但几秒钟之后她就说道:“我明白,我现在彻底理解你的心境。我还是得对你道歉,因为我之前一直误解你。这样吧,我明天就来看你,你总不反感我见你的对吧。我可自认跟克萝伊·张那种挥霍青春的小女孩不是一类人。”

“当然不。你是我的朋友。”夏先生突然觉得有些想落泪。

“明天,下午五点,约好了哦,可别去别的地方。我会带好几个人过来。”

“我等你。回见。”

挂上了电话,夏先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想。

由依真的像个女侠,自由自在,想爱就爱,想恨就恨,已经可以完全掌控自己的人生。

而夏先生呢……

夏先生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

失败者?

他可一点都不失败。他跟一个拥有惊人的美丽容颜的女人做了二十年夫妻,他从未为生计发愁过,他返回首都之后又跟国家最顶级的电影明星当上了朋友。

这如果叫失败,那全国千千万万为了应付日常生活殚精竭力的普通人只能统统自杀了。

前妻丝盖拉真的很漂亮,生了三个孩子身材却丝毫没有走形,三十五岁而时候看上去像二十八,四十岁的时候看上去像三十出头,她跟女儿们一起逛街的时候总被认为是大姐。

但现在想来,由依那经过大规模修改的面容反而都比丝盖拉真实。由依四十二岁,丝盖拉四十四岁,而由依脸上的岁月痕迹却更明显。

丝盖拉呢,如果硬说只有二十七八绝对所有人都会信。

夏先生上次写了两封长信,后来只寄出了其中之一,而现在还没有任何回音。

夏先生不意外,他不盼望回信,他甚至在谴责自己为什么要写这种东西。

夏先生晕晕乎乎的查看着酒吧账簿——数字非常不乐观,但他的存款还能支持好一阵子。

瑞恩和NC来了。

看到朋友们上门,夏先生自然得丢下所有的惆怅,用最积极的态度招待他们。

如果他这个“长者”都满面愁容的话,那这两位小朋友可还怎么可能心情好。

“顺美和奥珂熙随后就到。她们刚才看到了一家很有趣的成衣铺子,她们去逛了。我俩先来喝杯酒。”NC还没坐稳就说道。

“你们应该陪着姑娘们。”夏先生忍不住教育起这两个大男孩。

“姑娘们不想我们陪。顺美看来更喜欢奥珂熙,胜于我。”瑞恩既失落又得意的说道。

“奥珂熙对魔法很感兴趣,可跟瑞恩这位魔法使‘老婆’特别聊得来。”NC补充了一句。

“那就很好啊。哈。”夏先生真心的笑出了声——这些没有被浮华侵蚀的孩子们可真可爱,他没有儿子,他心里觉得,如果丝盖拉生出了个男性后代,性格肯定跟NC差不多。

前天跟克萝伊和那一众莫名其妙的人的社交让夏先生至今都觉得心里满是阴影。

都不是坏人,但都很讨厌——这就是夏先生最中肯的评价。

顺美和奥珂熙来了。

两个姑娘身高几乎一致,不过奥珂熙明显更丰满,到处都是圆乎乎的。

姑娘们挨着坐,瑞恩和NC坐在他们对面。此时瑞恩和NC已经不在奥珂熙面前伪装成CM7唱片公司的两位高管了,奥珂熙已经变成了大家的朋友。

很有趣,很纯洁——夏先生觉得上帝还是非常眷顾他的,给了他瑞恩和NC两个同性好友,还有由依这位豪爽的女侠,而瑞恩和NC的女朋友们也都是绝不粗浅的赶时髦的正经姑娘。

至于曾让他微微动心的那位“骷髅小姐”克萝伊·张,的确可以当做从未出现过了。

这群孩子们在起劲的聊着该怎么准备一场长途旅行:该带什么衣服,该带什么零食,火车上该注意些什么。

夏先生慈爱的看着这四个具有满满青春活力的晚辈。这是他曾经梦想过的场景:跟女儿们及女儿的男友们气氛融洽的讨论如何打发闲暇时光。

但他没有得到这样的机会。

他接着又想起了他二十年前的那次“长途四人约会”。

他跟前妻丝盖拉,丝盖拉的闺蜜跟某个猛烈追求她的男人。丝盖拉不是个擅长维持友情的人,所以她的闺蜜来来回回,当时只剩下那瘦削矮小却长相还算漂亮的姑娘——当然,这种“漂亮”和丝盖拉的“漂亮”差了好多个层次。

那个时候,火车还很慢,而且要到达上加勒比省的首府圣克里斯托弗他们还得转乘海船。

所以单边的旅程就持续了近十天。

丝盖拉那时已经是夏先生的未婚妻,所以两个人共居一个火车包厢全无任何问题。

可丝盖拉的闺蜜呢?她原本是跟那个避谈婚史的男人订的两间包厢,但她又想跟自己的爱人睡在一起。那个时代男女住在同一个包厢里必须要证明他们已婚或已经订婚。

最后还是夏先生去找列车长交涉,最终丝盖拉的闺蜜如愿了。

夏先生已经记不太清当年当他们抵达度假目的地时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丝盖拉闺蜜的男人每天大醉前都试图说服同样喝了过量白兰地的夏先生跟些苦哈哈一起在凌晨四点就去海滩上捡贝壳吧。而夏先生居然答应了下来。

丝盖拉曾经抗议过,但最终还是服从了未婚夫的安排。

回忆,回忆,回忆总是这么甜蜜。

夏先生却非常明白,他跟妻子的回忆应该冻结到二十年前。

因为十八九年前丝嘉丽特和薇奥丽特的生父就一脚插进了他的生活,然后再未离开。

不,不能怪罪那个精致的男人,夏先生现在知道其实是他一脚插进了那家伙的生活,还夺走了他深爱的姑娘。

这精致的男人在隐忍伪装了二十几年之后终于彻底拿回了属于自己的财富——四个大美人儿。夏先生很想给他鼓掌庆贺。但他真是不理解自己的亲生女儿黛西为何就那么简单的接受了这位继父。

“夏先生,要不要跟我们四个一起出去旅游啊,加一张票很简单的。明天晚上九点就出发啦。”NC真诚的说道。

“免了吧,我离不了酒吧。”夏先生友好而坚决的说道。

真正的原因——他不能让由依和她的朋友们扑个空。

NC放弃了,而瑞恩邀请夏先生以后有空去绯宫看看。

“绯宫连宪兵都不敢进呢,厉害吧。”瑞恩得意的吹嘘着。

“如果想跟人决斗看来是个好地方。”夏先生开着玩笑。

“谁说不是呢。绯宫前几天还打了一场擂台呢,一对一的上,精彩极了。可惜我没亲眼目睹,不过光听听他们的描述就觉得过瘾。”瑞恩两眼放光的说道。

“最后谁赢了?”夏先生产生了些兴趣,因为在德堡的时候他和前妻都是当地搏击比赛的重要资助人。

“冯恺赢了。嘿,这家伙功夫可真好,我敢说全国都没几个人打得过他。”瑞恩这是在夸张——为了自己,因为把冯恺说的越厉害,他屡次一招就败在冯恺手下就越不显得羞耻。

“嚯,看不出来,他长得那么秀雅。”夏先生的确很意外。要说全国的远东男人没几个比冯恺英俊夏先生肯定毫不犹豫的相信,但说他很会打架这可真是出乎意料。

“人不可貌相。而且,他的女朋友你还记得吧,那也是武功高手,飞来飞去的。”瑞恩时至今日还是把那天看到跟冯恺对战的“雕塑家”当做是新垣凌本人。

“别胡说啦,那不是凌姐姐,那是公爵的帮手‘雕塑家’。只是长得一模一样。”顺美纠正着瑞恩。

“我看那是新垣凌假扮的。”瑞恩固执己见。

“不可能。公爵说‘雕塑家’嗓音和凌姐姐完全不一样。”顺美简短的否认。

“操,那可真是天下奇观了。”瑞恩瞪起了眼睛。

夏先生对绯宫产生了兴趣,他觉得那个地方可真神奇。

然后NC又在试图说服夏先生跟他们一起出游。

夏先生当然还是谢绝了,不过他讲了年轻时的故事:他用一张自己画出来的火车票一路坐到了亚特兰地亚省。

“画火车票?这几乎赶得上我伪造各种文件的水平了。”瑞恩笑嘻嘻的说道。

“还好意思说。以后不准再伪造文件了。”顺美皱起眉头盯着瑞恩。

“好的好的,我的好老婆。”瑞恩使劲点着头,揽住了顺美的肩头。

夏先生再次感叹,这些真实的孩子们是多么美好,而克萝伊那群人是多么的令人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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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冬夜下班后直接来到了那所“福寿营”。

他包下了莉莲,他必须一周“光顾”两次。

他也可以不来,但他觉得如果自己一直不出现的话,福寿营这群令人生厌的经营者肯定会逼迫莉莲去接待其他客人好赚取额外的金钱。

岚冬夜带着莉莲进了房间,他故意紧紧搂着莉莲的腰,他要让福寿营的这帮人觉得莉莲就是他这位侦缉科长的女人,她不能被欺负。

但一进屋岚冬夜就赶忙把手从莉莲身上拿了下来。

“就坐个十五分钟就好了。十五分钟够了吧?”岚冬夜问道。

“够了。”莉莲文静的回答着。

莉莲坐在床上,岚冬夜坐在门口的椅子上。

两个人好半天都没开口。

岚冬夜低着头看着地板,思虑着晚上该吃点什么。他想直接买现成的回家,因为莫妮卡尽管苦练厨艺但做出的东西还是大部分很难吃。

但如果不让莫妮卡做饭,却又会让她觉得岚冬夜嫌弃她,她会失望和生气。

想来想去,岚冬夜决定还是硬着头皮回去吃莫妮卡做的饭。

“先生,宪兵的权力是不是很大?”莉莲突然问道。

“看你想做什么。”岚冬夜抬起头看着这依然浓妆艳抹假装成熟的小女孩。

“我知道现在就请您帮忙很唐突,但我就想问一下,您能不能把我妈妈的骨灰从法医所取出来?他们直接把她烧了,骨灰又不给我们,我们就想把妈妈接回家,埋在后院。”

“为什么不给你们?”岚冬夜实在想不通法医为什么要扣下某人的骨灰。

“因为她是湖滨区暴乱的死者。”

“天哪!”岚冬夜惊呼了起来。他当然知道上面的命令是要严守那个低的要命的死亡数字,但现在面对一个不被承认的死者的女儿,他还是觉得心情动荡。

而莉娅·蔡之前的未婚夫因为是区议员的儿子,所以名字就会出现在那四十七个“官方死者”的名单上。

“我会尽量帮你。”岚冬夜说道,他觉得可能还是有几成把握。

“谢谢……我妈妈叫奥利维亚·美香·陈。”莉莲哭了起来。

“也许未必一定能行,我不确定……但是,你要不要点钱?”岚冬夜觉得自己直接能帮助这可怜女孩的就只有给钱了。

“要……”莉莲一点都没有客气——因为她没有客气推辞的资本,她急需养活弟弟妹妹的现金。

岚冬夜开始掏起全身的衣兜,最后抓出了一把绿色的钞票和银色的硬币。

“先拿去,下次我来再给你些。”岚冬夜把这些钱递到了莉莲手上。

“我……我没地方装,这里发给我的裙子没有兜子。他们不允许我们私自收客人的现金。”莉莲很渴求的看着那些钱币,但却又很无奈。

“那怎么才能把钱给你?”

“交给柜台,说是小费。他们抽走六成之后会把剩下的加在薪水里发给我。”

“六成!”岚冬夜有些愤怒了,他决定要一次性彻底解决莉莲的问题。于是他说道:“我得想办法把你赎出来,你太小了,你现在需要上学,需要好好生活。”

“可赎出来以后我也没钱过日子啊,我只能又走回这条老路来。”莉莲哀伤的说道。

“我会一直支持你,直到你结婚。”岚冬夜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

“结婚……”莉莲突然奔前几步,抱住了岚冬夜,说道:“我可以跟您结婚么?如果您不嫌弃我当过几天妓女的话。您等我三年就好。”

岚冬夜赶紧把莉莲推开,说道:“孩子,我说了,我有家室的。把你赎出去之后,你接着上学,一直上,最好去读大学。大学里你肯定会遇到优秀的男性,然后你结婚。你的一辈子理应是这样的。”

“您在骗我,先生,有家室的人怎么会来光顾福寿营。”莉莲盯着岚冬夜的眼睛说道。

“呃……因为我不是个好人。我很好色。”岚冬夜想不出什么编造的理由,干脆直接污化自己算了。

“我看的出来,您不是这种人。您如果不是好人的话,遇到我这种没成年的妓女只能更忙不迭的动手。”莉莲看来没这么好骗。

“你胸太小了。我喜欢胸大的……如果你胸足够大,我就上你了。”岚冬夜说出这句话之后脸上像被点了把火——尽管当初在妓女妮娜的带动下他学会了跟女人说肮脏下流的话,但现在回复正常状态的他又觉得这种话太让他内疚了。

“哦……”莉莲看上去接受了这个理由,颓然坐回床上。

岚冬夜松了口气。

两个人没再交谈,屋子里只有滴滴答答的钟表秒针发出的声音。

十五分钟到了,岚冬夜站了起来。

“您要走了?”莉莲问道。

“是,回去晚了我老婆会不高兴。”岚冬夜说完这句就在心里默默的给莫妮卡道歉:真不该占你的便宜,但我必须要在这孩子面前表演。

“您的夫人一定很漂亮吧。您是个好人,您肯定会吸引漂亮的女人。”莉莲说道。

“对,她很漂亮。”岚冬夜脑袋里闪过了莫妮卡不穿衣服的身影,但他立即觉得愧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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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贝洛回到了家里,心中满是愧疚。

因为一切如常。

安娜做好了晚餐,都摆在了桌上,用个盖子保温。

弗兰克的房间里传出了笑声,说明安娜正在跟儿子玩耍。

杰森希望安娜对所有家人都冷酷一些,因为这样还不会显得导致离婚的问题是出在他的身上。

杰森叹了口气,把公文包扔在沙发上,然后用若无其事的语气喊道:“我回来了,吃饭吧。”

丽莎一声不响的从自己房间走出,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父亲。

安娜带着弗兰克从另外一个门里蹦了出来。

弗兰克兴高采烈的对杰森说道:“老爸,妈妈做拼词游戏好厉害。”

“那是当然,你妈妈是个大作家。”杰森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

安娜对杰森笑了笑,然后走到餐桌旁,掀开盖子。

煎香肠、肉丸、什锦沙拉、蒜香面包——全家最受欢迎的菜色。

想到可能过不多久就要永远失去这些,杰森险些落泪。

他歪歪扭扭的坐下,然后晃悠悠的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瓶啤酒。

“弗兰克有了新的小女友了,他忘记了莉莲姐姐,他是个薄情的人。”丽莎突然说道。

“闭嘴,别胡说八道!”弗兰克慌张的斥责着双胞胎妹妹。

杰森惊讶于九岁的女儿就能知道“薄情”这个词。

他也惊讶于儿子到了新学校没几天就找到了新的女孩儿。

安娜笑呵呵的对儿子弗兰克说道:“如果真有了小女友,那就承认,这没什么值得掩饰的。”

“妈妈……”弗兰克苦着脸说道:“丽莎说的话能信么?我不过就是今天跟同班的一个女孩在课间多说了几句话。”

”可她跟我说你很可爱,她跟我打听了关于你的很多事情。”丽莎说道。

“哈哈……”安娜笑了起来,摸了摸儿子的头,说道:“你是个英俊的小伙子,走到哪都有女孩会喜欢上你。”

“弗兰克英俊是因为妈妈是个大美人儿。”杰森这个时候赶忙递上了句赞美的话——他还在希望安娜回心转意。

“大美人儿有用么?大美人儿看久了也变成普通女人了。大美人儿脾气不好,大美人儿不会取悦人。”安娜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你们是终于要离婚了么?”丽莎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幸灾乐祸,但眼神里却满是恐惧。

“没有的事。”杰森勉强保持着微笑。

“没有的事。”安娜干巴巴的重复着杰森的话。

“那你们亲个嘴。”丽莎死死盯着父亲。

“丽莎,不能对爸爸妈妈这么说话。”弗兰克说道。

安娜却站了起来,走到杰森跟前,快速的吻了他的唇。

这一瞬间,杰森心中又有了些希望。

接下去还是一切照旧,吃饭、洗碗、监督孩子们的作业,最后把孩子们洗干净送上床。

杰森硬着头皮跟着安娜进了卧室,安娜倒是并未把他赶出去,但却也不跟他说话,只坐在床上翻看着一本杂志。

“娜娜,你的决定还能改变么?”杰森鼓起勇气问道。

“可以改变。”安娜头也不抬。

杰森喜出望外,他奔到床前说道:“那我们和好了?”

“什么?”安娜皱起眉说道:“我说的改变,是我可以不再等你一个月,我要你现在就签字。所以,你想让我改变么?”

“呃……看来,我是不是又该滚出去了?”杰森一下子就泄气了。

“你说呢?你不出去睡我就出去睡。你现在已经不能再跟我住在一起了。”安娜平静冷淡的说道。

“但我绝不离开这个家。我没别的地方可去。”

“湖滨区的房子不是还能住么。你可以回去,那也是你的家。”

“不想再去那个地方了。”

“那你随便,你爱去哪去哪。你要去跟情人住那就随意。但不能让孩子发现你有情人,也别让我看到你和情人在一起。虽然我们已经完了,但我还是会生气。”

“我没有情人。”杰森一点都不脸红的说道——他觉得自己也没说谎话,贺莉不是说她不是情人而是宠物么。

“有就有,跟我无关,别让我亲眼看见就行。你出去吧,我得开始写东西了。”

“又写东西?小说要修改么?”

“社长的朋友有本月刊,我要写篇小文章在那上面发表,作为小说出版的预热……我说,你话这么多干什么,快走。”安娜把杂志往床头一扔,起身去柜子里拿打字机。

杰森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把门关好,然后自己往客厅的沙发上一倒。

杰森闭上眼,想把思绪清空,而有个念头却愈发强烈了起来:安娜离开他就是因为她要当明星,而那个时候他这个平庸的人就更配不上安娜了。

此时,打字机的哒哒声不停的从卧室里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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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先生酒吧的阁楼上,打字机哒哒的响个不停。

已经凌晨四点了,夏先生还在写他的《献给黛西的华尔兹》。

灵感不停的涌现,所以夏先生根本停不下来。

跟克萝伊那伙人打交道的经历也给了夏先生很多点子。

市侩的“老鹰”,阴沉猥琐的布莱克,庸俗傲慢的艾伦,这些都很适合写成小说里的角色。

而克萝伊呢?夏先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姑娘。

由她而来的人物,黛西的闺蜜“骷髅小姐”依然存在于书中,但夏先生不能按照克萝伊的性格去写了——当然,吸收了一些克萝伊的特质,比如外貌和那种涣散幽怨的眼神。

夏先生决定把书中的“骷髅小姐”写成个本质善良但生活态度有些扭曲的问题女青年,而“女侠”黛西会拯救自己的这位好朋友。

到了五点,夏先生决定必须要睡觉了,因为起来之后还得招待由依和她的朋友们,他不能困得恍恍惚惚的见他们。

然而躺了四五十分钟之后夏先生都不能入睡,因为脑子里的小说情节实在太多了,他感觉像是有一群人在他耳边说话。

夏先生只能去倒了半杯伏特加分几口喝下——这是他的催眠秘方。

这招很管用,二十分钟之后,夏先生终于睡着了。

他一口气睡了八个小时,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用酒催眠有效,但却容易造成后遗症:起床后头痛。

所以醒来后的夏先生觉得脑袋右半边像被人用手使劲挤着。

不过,夏先生忍受疼痛的能力是很强的,这点小小的困扰不算什么。

他从床上蹦起来,洗了个澡,跑去后厨随意给自己做了个三明治吃下,然后就开始继续记录脑袋里迫不及待蹦出来的小说情节。

写着写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头痛悄然消失。夏先生心里很高兴。

当然,高兴的原因也不仅仅是头不疼了,而是马上要见到由依了。

也真是奇怪,刚认识由依的时候,夏先生对这个喜欢说些暧昧不清的“调情”话儿的女人避之不及,而现在他却为她的到来欣喜。

当然,交朋友的过程就是这样,并不是说只有一见面就能互相看得惯的人才可以成为朋友。夏先生明白由依的那些所谓调情是她特有的幽默感,她如果真想勾引夏先生绝对会用别的方式。

其实,仔细想来,夏先生起先对前妻丝盖拉的印象也有些负面,因为他总觉得这位美丽的交际花是个轻浮空虚的人。但后来他对她的看法完全变了。丝盖拉其实很有内涵,很聪明而且她正直、豪爽。由依也豪爽,但她跟丝盖拉完全不一样。丝盖拉没有由依的这种江湖洒脱气质,所以由依像个女侠,而丝盖拉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

五点准时,由依来了,陪着她的还是那个年轻的足球运动员朗森。

由依穿着纯白的连衣裙和纯白的皮鞋,戴了条金黄色的项链,看上去像个古代美索不达米亚的女神。

“还有别人要来么?”夏先生问道。

“有啊。曼尼和纳尔逊。”由依点起烟,回答着。

“呃……”夏先生可真是佩服由依,前男友,现男友和未来的男友,她就这么轻描淡写的齐聚一堂。

当然,有魅力的女人是可以做到这样的,因为男人们喜爱她、仰慕她,喜欢她的男人愿意去跟她爱的男人平心静气的打交道。

想想看,丝盖拉不也有这样的魅力么?丝嘉丽特和薇奥丽特的生父可是跟夏先生当了好多年朋友的,尽管那个时候他和丝盖拉已经在暗度陈仓了而那个时候丝盖拉应该也还同时爱着丈夫。

“克萝伊那事,我还是得道歉。”由依说道。

“不用啦,也算见识下现在的首都年轻人是什么样子。”

“她不代表现下的首都年轻人,她是条很会伪装的蛇。她有没有给你说过什么甜言蜜语?”由依看上去有些愤慨。

“呃,说过,说喜欢我什么的。”

“别信,一个字都别信。这都是逢场作戏的套话,她已经熟练了。”

“我知道。我明白我不可能讨她这样的年轻女孩喜欢。”夏先生笑了笑。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年轻女孩会喜欢你的,但她不配喜欢你,而且,二十九岁啦,不年轻了。”由依有些激动的说道。

“对于我来说还是很年轻啊。你对于我来说都很年轻。”夏先生这句话出口之后觉得有些不妥,由依现在的男朋友就在眼前,他会认为夏先生在“撩”由依的。

但足球运动员朗森只是和善羞涩的笑着,看上去没有任何的不高兴。

“我跟你说啊,老夏,一个快三十岁的女人不该再这样了。而且她又不是个需要用社交来扩展事业的人,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秘书,再过二十年她还是个秘书。她东一个西一个的勾搭男人是害了她自己。当然,如果她把自己毁了那就是咎由自取,活该。”由依说完狠狠的把烟碾死在烟灰缸里。

“是啊,是在勾搭,但可能突然失去了勾搭我的兴趣,她就把男朋友叫来了。”

“嘿,居然还有个男朋友,真是谎话连篇的小骗子。因为我当时在我的熟人里替你寻找你值得交往的姑娘,她就以为你是我以前的男人。她非常热情的表示她愿意跟你交往,说自己单身,把我给骗过去了。我当时是想,她就在你的母校工作,又不是那种十八九岁的小女孩,你们肯定很多共同语言。她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跟你睡几次然后到处跟她的狐朋狗友吹嘘她跟大明星成田梦睡了同一个男人。当她发现你确实跟我没瓜葛之后,她就跑了……”由依暂时停下,转向朗森,接着说道:“小伙子,你可记住了。这个女人叫克萝伊·张,是文学与艺术大学的一个秘书,盎格鲁人,个子很高。”

“呃?”朗森一愣,看来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记住这个女人”。

“你跟我分开之后,如果她扑上来找你交往,你一定要拒绝她。这人上了我的黑名单了。她这次肯定学精明了,一定得打听清楚谁是真正跟我睡过的人才下手。”

“呃……好的,我记住了。”朗森脸红了,他可能还不习惯由依当着别的男人面直说跟他睡过。

夏先生也觉得有些尴尬,于是赶紧开始跟由依谈论她的电影,然后说他都看完了,由依可以把器材拿回去了。

由依却说道:“留在你这里,我发现你那个仓库太适合做个放映厅了。以后遇到没看过我电影的朋友,我就把他们带来这里看。你也可以放给你的顾客看,我保证他们没任何人看过我的片子。”

“呃……好吧,但顾客的话……合适么?我是说那些……那种画面。”夏先生可不想让到他店里吃喝的贩夫走卒们看见由依银幕上的裸体。

“哈……”由依妩媚的笑了起来,说道:“你还真是会维护我,老夏。其实无所谓了,这些片子已经至少被上万个上流社会的男人看过了。有些片子我没拿过来,不穿衣服的镜头可还更多呢。不过,你的店,你说了算,你想给顾客放哪部就是哪部。”

“那就只给他们看那部《桃花女》吧,顺便宣传下咱们种族的古代文化。”夏先生觉得只有这部才能尽可能的不让俗人看到由依的身体——因为题材原因,这部是由依衣服穿的最多的片子。

“哈哈哈哈……那部蠢透了的片子。也好,也好。那片子我也算是拍的呕心沥血了,我把腿和胳膊都摔骨折了,险些变成了残废。”

“想象得到,那么多飞檐走壁的镜头……”

这个时候,“夏未”大门被使劲的推开,记者和剧作家曼尼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曼尼极为热情的拥抱了夏先生,但根本就没跟朗森打招呼。

由依也没专门为他介绍朗森,她只是淡淡的说道:“曼尼,你今天不要太滔滔不绝,给别人点说话的机会。”

“只要他们不是哑巴,自然会抢到机会。”曼尼轻蔑的瞟了眼不声不响的足球运动员。

门又响了,纳尔逊·英格拉姆中校迈着端正的步子走来。

夏先生有点想笑,他在期待着这几个人的表演。夏先生这辈子真正的女友唯独丝盖拉一个,在丝盖拉之前他曾有过一段短暂、还未真正开始就已经结束的“半恋爱”。所以夏先生实在很好奇由依是如何处理这种复杂的多边关系。

纳尔逊规规矩矩的跟夏先生和曼尼握了手,然后专门态度十分友善的对朗森说道:“费尔南德斯先生,我看过您的很多比赛,我是个足球迷。”

“切。”曼尼发出了满是鄙夷的怪声,然后对夏先生说道:“瞧,又是胜利者的高高在上。”

朗森和纳尔逊都当没听见曼尼的话,他们也握了手。

“去年的马丁波利斯联赛半决赛,您在最后一分钟的那个进球实在是太精彩了。”纳尔逊一坐下就对朗森说道。

“但还是输了。”朗森苦笑了下。

“虽败犹荣。您的球队一连应对了那么多强大的敌人,而半决赛你们的对手之前全在跟弱队打。你们带着极度的疲惫还能跟他们踢成二比一,这已经非常值得敬佩了。”

纳尔逊的话一下子就击中了始终羞涩内心的朗森,他声音微微发颤的说道:“真希望体育记者们也有您这样的见地。”

曼尼此时又做了个怪相,对夏先生说道:“看上去严肃,实际油嘴滑舌,虚伪的漂亮话张口就来。”

“少说两句吧曼尼。”由依开口了。“纳尔逊真的是个资深球迷,他的意见是非常有价值的。”

“我对体育不感兴趣,我没法知道真假。不过……”曼尼身体前倾,盯着由依的脸说道:“尤妮娅,你不也不喜欢体育么,你怎么却找了个踢球儿的玩儿?”

“因为我要跟纳尔逊有共同语言,所以我去看了足球比赛。我需要了解足球。”由依丝毫没有躲避曼尼的目光。

“哈!这逻辑通。”曼尼尖酸的说道:“为了取悦一个男人,你去跟另一个男人睡。而这纳尔逊好像还无所谓,中校先生,你不是男人吧?”

“住嘴!”由依严厉的呵斥着。

朗森极为难堪,张口结舌;纳尔逊却不动声色,他平缓的说道:“我跟娜丽现在并未开始,所以她是完全自由的。”

“瞧瞧,瞧瞧。”由依似笑非笑的对曼尼说道:“人家是个绅士,是个谦谦君子,可你呢,简直就是三岁孩子。你不是跟芭蕾舞演员新任小女友如胶似漆么?你管我的事情干什么?”

“她?她号称读过我所有的剧本但她根本就没看懂。”曼尼轻轻捶下了桌子。

“那你也得好好对她。她只有二十一岁,她读不懂你帮她读懂啊。拿出你当年教训我‘完全理解’你剧本的劲头来。能够数落我一两个小时,你在小女友身上继续啊。”

“得……”曼尼颓然向后仰去,有气无力的说道:“你知道的,我那是想引起你的关注。”

“嘿,那时候我刚结婚,你就在打我的主意,你自己说说你是什么人?”由依把双臂抱在胸前,眯起眼看着身材高大的记者。

曼尼不敢回应,纳尔逊却开口说道:“好了,娜丽,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大家现在都是朋友,不要为难朋友。”

“哼。”由依把头扭了过去,不再说话。

纳尔逊赶紧点上了一根卷烟,递给了由依。

一直旁观的夏先生算是看明白了:由依爱着纳尔逊,由依心中对主动放弃的曼尼旧情未灭,而可怜的足球运动员朗森可真的只是个以后完全无法在由依心中留下痕迹的过客。

朗森现在看上去的确很可怜,他左看看右看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于年轻人,夏先生总是想要照顾的,所以他主动对朗森说道:“成田小姐的电影要不要再看一遍?”

朗森发现了救命稻草,赶忙回应道:“您提到的那部《桃花女》我从未看过呢,能不能看看那个?”

“没问题,走吧。”夏先生挥了挥手。

朗森急匆匆的站了起来,都忘了跟由依知会一声。

但由依看上去却自然明白夏先生的用意,她迅速的对夏先生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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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森认认真真的和夏先生一起连看了三遍《桃花女》。

朗森说他有一点远东人的血统,所以他对祖上的古代文化很感兴趣。

当然,朗森夸赞最多的还是由依在这部电影里的形象。

“这是我看到的最迷人的尤妮娅。”朗森真诚的说道。

夏先生表示同意,因为他也愈发觉得穿着古装的由依是最漂亮的。

夏先生有些喜欢由依的这个年轻的“过渡男友”了。

朗森也许并不很聪明,但他单纯、热情,跟瑞恩和NC一样没有一丝虚浮的气质。

但夏先生也很遗憾的明白,他也只能跟由依短暂的产生感情。

因为他年纪比由依小太多,因为由依比他智商高太多。

当肉体的激情退却之后,由依会迅速的对他失去兴趣。

当然,夏先生也不太担心朗森,因为他明白,由依会给她的前男友介绍姑娘。

但可别再是个克萝伊·张第二第三了。夏先生发现由依虽然聪颖过人,但在交友上却是大大咧咧的不够精明,如果再来个克萝伊跟她花言巧语的话,她还是会被蒙蔽的。

但这也跟夏先生没太多的关系了。

“可以上去了吧。”夏先生问着朗森。

“可以了,谢谢您让我免于尴尬。”运动员站起对夏先生结结实实的鞠了个躬。

“我也尴尬。哈。我们去看看曼尼和纳尔逊打成什么样了。”夏先生调皮的眨了眨眼。

但现实出乎他的意料,曼尼居然和纳尔逊相谈甚欢。

反倒是由依皱眉噘嘴,百无聊赖的被晾在一边。

看来多边关系也没那么轻易的掌控啊,一百四十五的智商也白搭——夏先生在心里说道。

一看见夏先生和朗森从地下室的楼梯口出来,由依瞬间两眼放光。

“小伙子,《桃花女》怎么样?”由依忙不迭的问道。

“尤妮娅,你在这片子里面太美了。你现在还能找到这样的戏服么?”朗森表情陶醉的说道。

“嘿,你这小家伙倒是花样繁多。我试试看。”由依罕见的脸红了,开始用使劲抽烟隐藏羞色。

夏先生立即就明白这对男女在说些什么——朗森试图要求由依穿着远东古装跟他做爱,而由依并未完全反对。

而前男友和未来的男友——曼尼和纳尔逊——却好像根本对旁人的话充耳不闻,他们在兴致勃勃的谈论着国家的经济走势。

曼尼坚称兴旺的股票市场是经济崩溃的祸根,而纳尔逊却绝对持反对意见。

两个人开始用股市的数据分析佐证自己的观点,但本来敌对的思维却在发现他们所引用的数据都出自同一机构之后,就迅速找到了共同话题。

但朗森的回返没多久就打断了他们,曼尼立即确定了新的敌人。

“说说《桃花女》的观后感。剧本是我写的,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我还是想听听别人对剧情的评价。”曼尼盯着朗森的目光充满着不友好。

“剧情没看懂。”朗森实诚的回答着。

“哈!意识流的写作方式你怎么可能看得懂。”曼尼看上去非常的得意。

“还不如说是你的剧本写的太差。你只要一写剧本就得喝酒,脑袋不清醒的情况下写出的东西别人怎么可能看得懂。亏我还演了那么多你胡编乱造出的片子。”由依毫不留情的进行着嘲讽。

“你就尽情的埋汰我吧!”曼尼虽然对旁人都很有攻击性,但他却一点都不敢挑战由依。

“曼尼的剧本本身写的还是很精彩的,但电影的拍摄手法和市场需求遮盖了剧本的闪光点。”纳尔逊认认真真的说道。

“胜利者。嘿。”曼尼撇了撇嘴,可也不好意思再跟纳尔逊争辩。

“你们够了。有没有觉得很滑稽?曼尼,你四十多岁了,别总跟个中学生一样。”由依盯着远处墙上那弹钢琴少女的壁画说道。

“嘿,就是提醒我这里我最老是么?对,对,我不否认。”曼尼转向朗森,问道:“你多大了,孩子?你有二十岁没有?”

“我二十七岁。”朗森规规矩矩的答道。

“嘿,尤妮娅,你跟可以当你儿子的男人上床?可真有你的。”曼尼极为无礼的对由依吼道。

“你跟可以当你女儿的姑娘上床,你有资格说我么?”由依当然是必须针锋相对。

“那是你硬塞给我的。”

“你不就喜欢小姑娘么?那不正合你意?”

“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们可是一起住了七个月的啊!你可从未跟别的男人这样过!”曼尼不管不顾的大声喊叫。

朗森咳嗽了一声,纳尔逊把头转向别处,夏先生替由依捏了把汗。

“老夏,带我去地下室看看片子。我都忘了我以前演过什么了。”由依利落的站了起来。

夏先生在心里说道:看来你这位高智商大明星在遇到麻烦事的时候依然也是选择逃避啊。

但夏先生遵从了由依的吩咐,陪她下到了地下室。

“真要看片子么?还是躲一会就好?”夏先生不得不问清楚由依到底有什么打算。

“真看片子。帮个忙老夏,给他们送去几满瓶烈酒,让他们喝个烂醉。这就彻底解决我的问题。”由依茫然的看着挂着幕布的墙壁。

“明白。”夏先生立即动手,尽管他明白灌醉上面那三个男人肯定也没法真正解决由依的“问题”。

夏先生给那几位的桌上放了一堆烈酒,然后他回到了地下室。

由依已经自己开始播放她的成名作《了不起的詹妮弗》了。

“谈谈你的风流韵事,老夏,我不信你这么多年就没遇到过什么婚外情。你是个很容易引起异性喜欢的男人,你自己必然知道。当我是朋友的话,就别隐瞒。”

“这个……”夏先生为难了,风流韵事倒是的确有过一桩但他真的不觉得该跟由依谈论这个。

“我是个女人,我跟这样那样男人的交往都没对你掩饰过,你没有理由对我遮遮掩掩。”由依紧紧盯着自己幕布上年轻近 二十岁的稚嫩形象。

“就一次,我对耶稣发誓。风流韵事也得付诸体力智力,但我很懒。”

“说说看……别怪我,我跟所有普通女人一样喜欢了解朋友的八卦。好吧,我就承认好了,中年妇人的喜好我一点都没免疫。”

“你还很年轻。”

“得,要是跟上面那群俗物一样不停的奉承我,我就真不理你了。”

“他们不是俗物,他们都是好人。尤其是那个踢足球的,他很纯良,日后要跟他分开的时候,可别太伤他的心。”

由依目瞪口呆,她慌慌张张的想掏出卷烟点上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把烟带过来。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由依看着自己脚尖说道:“我就是个荡妇,我才懒得考虑这些男人心里想什么。睡过就完,反正跟电影明星上床他们可以吹嘘一辈子。”

“你不是,你想要照顾所有的人。”

“我……好吧,我承认我是这样,但我不想让这些男人感觉到他们是被我照顾的,这会伤了他们的自尊心。包括你,老夏。”

“我的自尊心积累的很足,被削掉那么点根本不会让我郁闷。”

“所以,说说你的风流韵事。”由依转头看着夏先生,那闪亮的金发被放映机射出的光线辉映的变幻莫测。

“那是九年多之前,比山民军团叛乱就早了几个月。当时正是新阿尔卑斯省最好的猎熊季。”

“哈,怎么跟我想象中的一样?神枪手的风流韵事果然发生在打猎途中。”由依看上去恨不能跳起来鼓掌欢呼。

“我们是一个大群人一起的,我前妻组织的社交团体,然后她包下了山区最好的那个旅店。真的是全然的买断,那两个月原本会宾客盈门的旅店里只有我们这伙人。”

“明白,类似的事情我也干过不止一次……老夏,帮个忙,上去帮我把我的烟取来好么?”

夏先生当然不需要由依再说一遍,他立即跑上楼梯——当然也是为了看看由依的那三位不同时期的男友有没有闹翻。

自然是没有,曼尼、纳尔逊和郎森聊的极其开心。

夏先生开始敬佩他们了,如果现在让他跟前妻丝盖拉多年的真正爱人——曾经也是他的密友——面对面的坐着,他肯定要痛殴一顿这精致的男人。

由依看到了自己的烟盒,非常满意,她猛力的吸了几口之后说道:“继续吧,老夏。”

夏先生明白由依想了解那山区猎熊途中发生的事情,所以他接着被打断了十几分钟的话题说了下去。

“我们一伙里有个年轻姑娘,当时刚刚二十岁。她是跟我学习的人,但别误会,她学的不是绘画而是射击。”

“哈,你妻子肯定是觉得对打枪兴趣更大的女孩是比学画画的姑娘安全的,对吧。”由依说道。

“非常正确,你可以跟她当朋友了。”

“她比我漂亮,电影明星可不跟能在荣貌上盖过她的同性当朋友。”

“……”夏先生为难了。该怎么说?直陈前妻比由依美丽可能会让由依生气,但如果硬说由依更漂亮却又是赤裸裸的挑逗。

“哈,忘掉我上面那句话,接着讲你的故事。”谢天谢地,由依并未继续拷问下去。

“我们一大群人住进了山区的旅馆,我有意吩咐旅馆经理让那个我觉得有点疯疯癫癫的射击课学生住在跟我差了三层楼的房间。”

“经典。但你推的越远她们就越积极。”由依嘴里咬着卷烟说道。

“可不是么。但当时我可不知道。我原本是反对前妻邀请她参加我们的游猎的,但前妻说这姑娘的叔叔是她们家族的世交,她理应被邀请。”

“所以,你一早就发现这姑娘对你感兴趣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她太颠三倒四了,说话很少有持续的逻辑,所以不太想在射击课之外再跟她打交道。而且每次下课都有个男孩子坐着马车来接她,我见过他们在车厢里亲吻,所以我认定她不是单身。”

“现在见识过克萝伊了,所以你以后不会那么容易觉得女孩子有男友就安全了吧?哦,也许还得加上我,我经常同时和好几个人谈恋爱的,哈。”由依像个少女般的露齿粲然。

“偏题了。”夏先生可不想讨论由依的两性关系。

“那你继续。我不打岔了。”由依乖巧的说道。

“游猎的第一个月平安无事……好吧,也不是完全平安无事,但这也跟这次主要的故事无关,所以我就不细说了。”夏先生此时才意识到,第一个月简直是丝盖拉和那精致男人的蜜月,他每天带着一群人进山打猎,而丝盖拉用各种身体不适的理由留在旅店,她的情人装作跟一个镇上的年轻姑娘交往,总是缺席狩猎活动。现在夏先生终于明白,每次他一进山,丝盖拉就跟情人迫不及待的相会了。

突然想通了事情的夏先生愣了愣,苦笑了下,然后接着叙述起来。

“一个月过后,我的那群人大部分都懒得再进山了,他们开始在镇上寻欢作乐。要知道,山区的姑娘淳朴热情,极易献出自己的爱情;而山区的小伙子个个身材健壮。”

“哈,健壮小伙,就跟朗森一样是么?”由依格格笑着。

“别总拿自己开玩笑。”夏先生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拿自己开玩笑比拿别人开玩笑有道德的多。”

“说的没错。好吧,我继续。我的猎熊队伍人数越来越少,但那个跟我学射击的姑娘一次都没缺席。我原本对她没什么好印象,但这个时候我必须得感谢她的坚持。”

“够迟钝的,还没发现有问题?”由依忍不住插了句嘴。

“还不是相信我妻子的察觉力,如果她都没觉得这姑娘有问题,我怎么可能怀疑她动机不纯?当然,现在知道,我妻子当时注意力并不在我身上。”

“如果有了孩子,自然就不可能一直盯着丈夫了,对么?”由依问道。

”呵。是吧。“夏先生敷衍了下,他现在不准备跟别人说他妻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请继续。”由依点起了烟。

“终于有那么一天,进山的人只有我和那姑娘了。其实原本我们有四个人,但其中两个半途找理由溜掉了,所以只剩我们两个。结果就是那天,我们看到了一头一千多磅的熊。我之前猎取的都是些小个头的熊,非常的不上台面,根本算不上猎物。这回居然看到了足够大的熊,我就忘乎所以了,我让那姑娘协助我,我决定一定要猎到那大家伙。我们合作的很好,那头熊成功的被击倒了。那个时候她问了我一句‘夏先生,你觉得我怎么样’,我沉浸在获得猎物的快乐中,以为她只是要我评价她的枪法,于是我想都没想就说道‘你很好,你棒极了’。但就是我这个回答,让疯疯癫癫的姑娘以为得到了什么信号。”

“哈,‘你很好,你棒极了’,这是在床上才会说的话……好吧,我只是开玩笑,你继续。”由依又格格的笑了起来。

“姑娘不动声色了好几天,她在等候机会,因为只要我不进山,就肯定跟妻子寸步不离。终于有一天,我妻子在旅馆大厅举办舞会,而我那天因为感冒就没去参加。但妻子在舞会开始没多久就回房来陪我了,她担心我发烧。结果可好,妻子进屋没多久,我的房门就又被人打开了,那姑娘跑了进来,身上只裹着条浴巾。”

“哈,贿赂门房,拿到你房间的钥匙,这套路我熟。”由依眨了眨眼。

“这不好玩,由依,这太疯了。我当时吓得心脏都快停跳了。我妻子让那姑娘回去,那姑娘却跟她说她应该学会分享,分享是美德。这下可把我妻子气坏了,她当时就要拿起我挂在墙上的来复枪射杀那姑娘。我肯定得拦着她,她家族再有势力,但如果公然杀人也必然得负法律责任,而且那姑娘的家族也不是等闲之辈,如果我妻子开枪了,无论有没有打中,都非得酿成德堡的一场内战不可。妻子认为我拼命阻止她开枪是我护着那姑娘,我必定已经跟她有了关系。妻子气鼓鼓的走了,去她的舞会上使劲跳舞。那姑娘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蠢事,她还跟我说‘夏先生,夏夫人这是同意分享了吧?’。我立即赶走了她,我让她马上坐火车回德堡,这家我们包下的旅馆不再欢迎她。姑娘这次倒是听话了,当天晚上就消失的一干二净,日后也没再跟我们见过面,但我妻子当时却认定我肯定跟这姑娘不清不楚,因为毕竟我们一起猎取了本季最大的一头熊。她说‘没有长期配合的默契你们做不到的’。接着游猎之旅就不欢而散,回到德堡妻子开始拒绝跟我睡在一起。不过没多久山民军团叛乱就开始了,我把妻女们疏散去了乡下,我当时那么没命的跟叛军作战可能也是对生活绝望了。但叛乱过后,把妻女们接回德堡,我妻子却跟我和好了,她再也不提那个跟我学射击、跟我一起猎熊、突然跑进我旅馆房间的姑娘。我想她是被战争吓坏了,吓得忘记了我的风流韵事。”

“就这?”由依摇了摇头。“什么都没发生,这也称得上风流韵事?”

“但毕竟被妻子以外的女性喜欢上了。这总之也是有问题的,我事后在自我检讨,我发现一定是我在那姑娘面前太幽默多言了,我不该对妻子以外的女性说这么多话。”

“你可真是个老实人,我的神枪手。”由依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我记得你告诉过我你妻子一直有个爱慕者,你妻子还为他生下了两个孩子。我没记错吧?”

“没错……”

“山区旅馆里她的激烈反应有一半在表演,她知道自己对不起你,所以更要显得对你的忠诚极为在意。这点手段我懂的不能再懂了。我知道我跟你说这个你可能扇我耳光或者甚至打我一顿但我就是要说。”

“好了,由依,电影已经放完了,咱们上去看看他们吧。”夏先生此时真希望由依是个男人,这样他就可以毫无顾忌的使劲拥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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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那三个男人的之间的气氛已经产生了变化。曼尼在挑衅式的不停跟其他两人干杯——同时还在高谈阔论着自己的政见。

纳尔逊没有什么明显变化,但足球运动员朗森已经喝的满脸通红了。

纳尔逊一见由依回来,赶紧站起说道:“娜丽,你终于回来了,我得告辞了,晚上又有会议。我很想陪你久一些但最近国防部的会议真的是多的不得了。”

“你去吧。工作总之是不应该耽误的。”由依跟纳尔逊像男性朋友似的握了握手。

纳尔逊一离开,现场立即陷入混乱——居然这位严肃拘谨的军人变成了曼尼和朗森之间的、“老鹰”式的粘合剂。

曼尼向朗森正式发出了挑战:看谁能喝掉最多的纯伏特加。

朗森羞涩的表示这对决他应付不来,但曼尼绝对不肯放过他。于是朗森勉为其难的开始跟曼尼你一杯我一杯的斗起酒来。

由依冷眼旁观,然后偷偷的对夏先生耳语道:“朗森一直跟我吹嘘他酒量了得,我就想看看他这是不是实话。他这个人看上去内向,其实挺爱吹牛的。”

“可他喝醉了也不好啊。”夏先生低声说道。

“那就让他醉吧,说实话,我突然有点讨厌他了。”由依皱了皱眉头。

“这么快就失去兴趣了?”

“我觉得他这么年轻,居然很热情的跟我这中年妇人上床,他可能有点问题,有点变态。”

“他以为你就三十多岁,比他大不了多少吧。你的官方年龄不是三十五六么?”

“可我了解到他上一个女友也是四十多岁,所以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想多啦。可能是巧合,而且他必定认为你很年轻。”

“我脱了衣服是能看出来肯定不止三十五六的。”

“我觉得不可能,你别自己瞎想了。难不成你的脸和身子长得不是一套?”

“嘿,要不我脱了你看看,你验证下是不是真的还看上去不像四十多岁?”

“玩笑不能这么开。”

“嘿嘿哈……”由依露出了顽皮的笑容。

============================================================================================================================================================朗森醉倒了,果然酒量没有他吹嘘的那么好。

曼尼摇摇晃晃的站起,放声大笑,连道别都忘了,唱着不知道什么歌曲走出了“夏未”。

“老夏,帮个忙吧,找个地方让他休息下。”由依指了指趴在桌上的朗森。

“楼上我房间旁边那个空房。里面现在只有一张床。”

“嘿,那以前就是想要睡我的‘首都以东’老板的办公室,在那房里,他差点成功了。虽然最后我逃脱了,但他还是摸到了我的身体。”由依提起这事看上去挺若无其事。

”那……让他睡我屋里?”夏先生觉得还是不要让由依看到她的伤心之地比较好。

“不用不用,就让他睡那空房。来,我们一起把他架上去。”

夏先生不再多言,跟由依两人一起搀扶着朗森上了楼,把他安置在那屋里嘎吱作响的旧木床上。

“好啦,终于清静了。”由依双手拍了拍,像是在抖着手上沾着的脏灰。

“你如果有事你可以先走,我照顾他就好。”夏先生把房门关上。

“我没事,我不走。我给你当一回女招待。顺便照看下朗森。我的男人我自己照顾,不能麻烦你。但我又不想一直坐在那屋子里陪他,我想干点事儿。”

“哈?我可支付不起大明星的薪水。”夏先生知道由依不是在开玩笑。

“就按照你这里普通招待的标准给我就好,我知道我要是不要薪水你得赶我走。”

“哈,没问题。可你干一晚上会很累的。”

“不怕,忘了我本来就是这里的女招待了?这活计我熟着呢。”

“但顾客发现大明星居然在当女招待会吓一跳的吧。他们会喊人来围观你的。”

“绝对不会,来这里喝酒的人百分之百不知道成田梦真人不化妆的时候长什么样。他们对我唯一的认知应该就是广场区那广告牌上我浓妆艳抹且还画的走了形的卷烟女郎。那跟我现在看上去像是两个人。”

“那行,八点开始营业。”

“擎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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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恺在绯宫前院散步,有件事让他很是头疼——该怎么照顾宁儿这个年轻的孕妇。

冯恺只知道理论知识,但却从未真正照顾过,而看上去顺美更是不懂,新垣凌只能添乱。

绯宫生过孩子的妇人自然很多,但冯恺不想让她们去跟宁儿多接触,因为她们肯定会嘴碎的问这问那,会逼得宁儿不停的要说出夏幕节晚上的噩梦。

而且,冯恺还得恶补些妇产科知识,因为孕妇要定期产检才安全。

此时,一辆银灰色的小车停在了铁门外,冯恺吓了一跳。

这是杰茜卡——另一位孕妇。

冯恺赶忙奔去,正好杰茜卡从车上下来。

“你怎么自己跑来了?”冯恺隔着铁门问道。他有点紧张,因为新垣凌今天没有卧床,她很可能会在绯宫里走来走去。

“我想你啊。而且上次不是没能真正参观成绯宫么?这次带我进去吧。”杰茜卡姿态优雅的抽着烟说道。

冯恺觉得今天让杰茜卡进入绯宫就有些冒险了,但他一见到杰茜卡健美的身体,身体里的欲火就不由自主的腾了起来。

冯恺打开铁门,对杰茜卡说道:“进去直接到我的诊所,这里面很乱,你就别到处走了。”

“急着操我就直说嘛……”杰茜卡笑了起来。“我也急着想被你操呢。”

“你可真是个会挑逗人的小骚货。”冯恺左右查看了下,然后将杰茜卡一把拉了进来,抱进怀里吻着。

“快快,快带我进去。我忍不住了,我快要烧起来了。”杰茜卡急速的喘息着。

冯恺当然不需要杰茜卡再说第二次,因为他也已经烧起来了。

他拉着杰茜卡一路奔跑,直达四层自己的诊所。

运气很好,一路上根本没什么人看到他俩。

冯恺锁上门,把杰茜卡抱上诊疗床,自己压了上去,吻着杰茜卡的脖子。

杰茜卡一边抚摸着冯恺的头发一边好奇的左右张望。

“居然还有钢琴啊,哦,还是恩格哈特……”杰茜卡有些吃惊的说道。

“你一眼就看出是恩格哈特了?”冯恺暂停了亲吻,抬起身,开始解杰茜卡的衬衣扣子。

“观步家的人都是钢琴高手,我跟着也变得对钢琴很熟悉了。现在他也要我每天练习,说是弹钢琴对孩子和我的精神状态都有好处。我现在钢琴水平比以前进步了好多。”

“你很听他的话嘛。”冯恺酸溜溜的说道。

“我不做出听话的样子我就出不来见你了。这样的日子真是难熬,为什么人要怀孕那么久?如果一两个月就完事,我很快就可以自由,可以跟你走了。我厌烦透了观步家,那里的气氛简直就是个坟墓。”

“好啦,别提观步家了。”冯恺已经解开了杰茜卡的衬衫,露出了里面紫色的胸衣。

接着他拉下了杰茜卡的裙子。她还是穿着新式的三角形底裤,也是紫色。

她腿上套着时髦的肉色丝袜,十分光亮;她脚上穿着四寸高的黑色凉鞋。

到了这个时候,经过了一个夏天,马丁波利斯的女人无论什么阶层,都永远抛弃了束腰。

冯恺没再继续剥离杰茜卡身上仅剩的衣物,他仔细观赏着。

杰茜卡太美了,这是一种真实、有活力的美,而新垣凌的确还是缺点“人味儿”——尽管她的性格很活泼。

说来也奇怪,当初一直交往的时候,冯恺还并未觉得杰茜卡这么美,但分开了一阵子又重逢时,他却愈发的被杰茜卡的美丽征服。

也许是婚姻和孕育给她增添了一股之前没有的成熟女性气质吧。

杰茜卡不声不响的看着冯恺,眼中有团火。她发出了粗重的喘息声。

冯恺俯下身去吻着杰茜卡的唇,然后一路向下。

他把杰茜卡的一只乳房从胸衣内掏了出来,但却没有彻底脱下胸衣。

冯恺轻轻咬着杰茜卡的乳头,杰茜卡发出了惬意的哼唧声。

他继续向下,吻过那正孕育小生命的平滑腹部,然后他用牙齿咬住杰茜卡已经出现了水痕的底裤,把它慢慢的拽了下来,一直拽到杰茜卡的膝部。

杰茜卡这下双腿不能很大的分开了,但这却让她那豌豆粒大小的阴蒂更加明显的凸出。

冯恺把嘴凑了上去,用舌尖快速磨蹭着那颗粉红色的豌豆。

杰茜卡的身体触电般的抖动起来,她喃喃的问道:“恺,这里我可以叫出声么?”

“可以,隔壁的老头儿是个聋子。”没错,原本只是半聋,但经过一个夏天之后,邻居老头彻底什么都听不到了。

于是,冯恺的诊所在安静了几个月之后终于又充满了爱的啼鸣。

杰茜卡没有小雪的叫声那么的高亢,但更婉转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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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夏未”打烊。

由依在水槽里刷洗着杯子,那叮叮当当的声音让她觉得很是动听。

“不用忙活了,你该休息了。”夏先生说道。他可真想给由依颁发一个最佳雇员奖状。跟他手底下那群懒洋洋的、真正的雇员比起来,由依真是活力十足,干活极其卖力认真。

顾客们的确没有一个认出这位新来的漂亮“女招待”是大明星成田梦,这让夏先生对那个广告牌产生了兴趣:他想看看那上面把由依画成了副什么样子。

曾有个半醉的顾客试图跟由依调笑,但被夏先生狠狠瞪了一眼之后,他缩着头打消了念头。

由依没有硬不放手。她关了水,擦干了手,然后说道:“的确比我想象中累。年龄不饶人,当年我在鱼类加工厂干活的时候,工作十六个小时也就感觉跟现在差不多。”

“所以说嘛,快去休息。需要我开车送你回去么?”夏先生觉得自己体力肯定还是要比由依强一些,如果她要回家,他理应替她当司机。

“不回去,朗森还在你这里呢,我不能把他留给你。我也在你这里住一晚上。”由依揉了揉肩膀,点上了烟。

“也好。你可以睡我的房间,我去仓库凑合一晚上。”

“啧啧啧……”由依眯起眼笑了起来。“是不是其实打算跟我睡啊?”

“得了吧。真想跟你睡我才不拐弯抹角。”夏先生此时已经彻底觉得跟由依说话不需要小心翼翼了。

“所以嘛。既然不打算从朗森那里把我夺走,那就别让他误会。你还是睡你的房间,我去跟他睡一起。”

“那就这么定了。”夏先生觉得由依说的有道理,如果既没实际的打算却还造成了暧昧,那可真是最糟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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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先生开始继续写他的小说。

由依进了隔壁房间已经有了十几分钟。夏先生先是听到由依鞋跟发出的哒哒声,而后脚步声消失,那陈旧的木床吱嘎了一下,夏先生知道这是由依已经在床上躺下了。

又过了几分钟,突然隐隐的有男人低声说话的语声传出,夏先生心想,朗森看来是酒醒了。

由依的声音也出现了。

看来她跟朗森聊起了天。

两个人的语声一直很轻,夏先生听不清他们说什么——这最好,他可不想偷听人家的情话。

由依经常发出格格的笑声,看来,她还没真正的厌烦朗森,她跟他在一起还是很开心。

然后,对话声暂停了一阵子,再然后夏先生听到由依细柔的呻吟起来,而木床发出了富有节奏的吱吱声。

夏先生脸红了,他当然知道隔壁正在发生着什么。他赶紧拎上打字机出了自己房间下了楼,并且全力不去想象由依目前的状态。

夏先生苦笑了起来,尽管由依不睡他的房间,他今天还是只能睡仓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