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宇晟还没去见孩子们。
他在路上耽误了一下,但总得来说时间都花在刀刃上,避不可避。
他在医院问过工作人员之后得知孩子们是在最高层的独立病房。拿到病房号后便马不停蹄赶过去。
电梯门一开就看见病房门前夏丽老师摆弄着指甲,对自己面前的人不理不睬。
“夏丽老师,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询问尚未得到解答,一只手用力地抓住了胡宇晟的手臂,强硬地拽着他。
“胡先生,真巧。”
伴随着冷漠的声音响起,他才看清楚这粗鲁无礼的人是谁。
头发短得像男生的女人长着精明凶狠的长相,从打扮上也能看出这是位办事干练雷厉风行的人。
胡宇晟没有笑也没有说话。
这不是可以露出笑容的场合,他同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当作回答才好。
他很庆幸自己换过一身衣服……他希望自己此刻看起来很正常。
“胡先生方便说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女人一派公事公办的态度,“听这位说事发时你和小孩子在一起。”
夏丽老师拍了拍胡宇晟的肩膀,端着美丽的笑脸用不容他拒绝的气势无声地要求他摆平这家伙,自己则领着被胡宇晟带来的老人先进去病房里了。
胡宇晟无语了。
他在病房门关上的时候甚至还控制不住自己叹了一口气。既然学校里的前辈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在这里诚实地交代自己知道的一切。
但只限于他还在医院之前的内容。
“我是第一天上课,什么都不知道。在医生检查过后希望能知道孩子们晕倒的原因。”
“那我可以请教一下胡先生刚刚不和学生在一起,这么紧张去的地方是?”
“正如你刚刚所见,我去接监护人了。”对方赤裸裸的怀疑让人不快,胡宇晟也没好脸色,木着表情说话,“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了。”
结束的时候倒是非常干脆。
胡宇晟不想和这个人有过多的交流,礼貌性地点点头后就要进入病房内。
“胡老师。”
女人再次叫住了他。
只不过这次没有动手动脚。
“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女人说话的时候直视着人的眼睛,“我只是想说你看起来过得很好,恭喜。”
这是什么意思?
胡宇晟到最后都没有想通。
“结束了?”夏丽老师倚在门旁,胡宇晟一进来就冲他笑,“我就不跟你废话了,你是学校的人,我也不会跟你打马虎眼。校方已经确定这两只会这样是因为运动会的关系,你们碰到了别的学校的人。”
“运动会?”胡宇晟脑子里闪过以前学校里孩子们青春洋溢的样子。
这个学校的运动会似乎也不同寻常。
“是啊,运动会是这个星期进行的,没想到友校的学生会这么快出手。”
夏丽接着说,“友校反应学生遭到反噬的状况很奇怪,现在应该在和我们校长了解事情经过。”
胡宇晟结合自己与艾登的对话,迅速整理好了情况。
难怪艾登会说放着不管就行了。
“那样……”
“胡老师你说什么?”
胡宇晟眼神往孩子们那里看去,又看了看习以为常般的老人家,最后盯着夏丽老师那张异域风情的脸扬起笑容,“没有。”
他希望自己看起来很普通。
夏丽挑了挑眉,“胡老师,你之前是外面的人所以对我们做的事情不清楚……”
“如果不清楚要做什么,那就什么都别做就好了对吗?”胡宇晟抢着接话。
“哎呀,看来艾登老师有好好和你说过呀?”
胡宇晟保持着脸上的微笑,表面上看起来是认同了夏丽老师说的话,但是那样的事情,他不想再做了。
胡宇晟是学校里课最少的人。
看护孩子们的工作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他肩上。
夏丽老师则在他到来之后不久便带着同样想离开的老人回去了。
老人对孩子的状况并没有太多关心,作为监护人来说老人的这种表现很诡异——没有人对孩子们有该有的关心和紧张。
好像那样才算正常。
他这样着急是不正常的,是反应过度。
他也不是没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行为过激,一幕一幕地复习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有脑海里一经触发就挥之不去的画面……若真要有个结论,“我不后悔。”
他不后悔。
即使知道了这是运动会切磋不会有生命危险,他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他不想坐等着结果。
而且孩子们不适合躺在床上。
“快点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