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然?对欸,还真是飒然。”
飒然,是那良驹的名字。
“郝将军!秦将军!小向将军!”,一个身穿仆人衣服的人正往他们的方向跑来。
秦琢玉认出了那是玹玉府上的人,等那人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向碾玉问道: “大师兄不是在常阳郡王世子府吗?飒然怎么却出现在这大街上啊?”
“回秦将军的话,常阳郡王世子吩咐小的带飒然绕着府邸走走,可方才不知是谁往飒然头上扔了颗石头,一时受惊过度才如此的。”,那仆人压低身子,拱手道。
“没事,无弄伤他人就好,尤其是咱们这位…”,秦琢玉忽然就指向禹亲王。
禹亲王极其害怕自己的身份会暴露,就一直希望他们兄弟三人不会突然说出自己的身份。听到秦琢玉貌似要说出‘禹亲王’时,他连忙喊了句: “秦兄!”
秦琢玉邪魅一笑,送了禹亲王一个‘你奈何不了我’的眼神,就拍了拍飒然道:“这公子可是你主人的极好友人呐,要是让你给伤了,你主人怕是得为难个上百天啊。”
飒然‘咈哧’了一声,还顺带晃了晃头颅,似乎像是听懂了秦琢玉的话,在回应呢。
“敢问这位公子是…?”
郝治玉说道:“你家世子极为好的友人,咱们几个相知的时候,你都还没开始伺候你家世子呢。”
随后,一行人就往玹玉府上去了,秦琢玉还是大摇大摆地骑着飒然去的。
“秦琢玉!你骑着飒然干什么!?”
常阳郡王世子府只是刚才他们所在的地方的前方不到五公里处,走不久就到了。才刚一到府邸门口,就刚好碰到出来查看飒然的情况的张玹玉。
府邸前,左右旁侧放置着石狮子,有镇压煞气之效,增阳气。挂在上头的匾额,那庄严潇洒的‘常阳郡王世子府’七字,是京城著名书法雕刻家—宋然的手作。府邸的装潢碧瓦朱檐,雕梁绣柱,甚是富丽,甚是堂皇,丝毫见不得比那些亲王府差。
秦琢玉从马上下来,张玹玉此刻真的是巴不得想狂抽他几遍,自己最为心爱的战马竟然这小子给骑了个遍,竟然还不带闹的。
“忠泯,飒然怎么在他手里?”
忠泯是那仆人的名字,他向自家主人从头到尾地述说了刚才的一切经过,张玹玉听了后,低骂了句‘无用’,正当他要转身进回屋里时,余光无意中瞥到了站在郝治玉和向碾玉身旁的禹亲王。
张玹玉刚开始还觉得是自己的眼睛花了,后来仔细瞧了几遍才笃定那确实是禹亲王,但看他那一身,比以往入宫时见到的还要素净,就猜出他肯定又是耐不住寂寞,便装来镇阳闹闹事儿。
“杵在外头做甚?都进来吧。”
张玹玉话一说完,旁侧就突然冒出了秦琢玉的身影,“我这不是征求你的同意才敢进来嘛。”
“哼,那骑着飒然,就不需征求我的同意了?”
张玹玉和秦琢玉走在前头,禹亲王等人则紧随其后进了府中。常阳郡王世子府,采用的是最为复杂的四合院结构。府内分有东,西,南,北,四院。每院的房屋都为飞檐斗拱,屋顶到屋面均用砖,木,石雕刻着山水,花草和文字等图案,油漆彩绘着云雷花草等栩栩如生,技艺精美的画面。
一行人随着张玹玉来到了中堂,坐下来聊聊天,忠泯也上了茶。
“忠泯,去映雪轩把玥儿和睿儿都唤来。”,张玹玉命忠泯道。
映雪轩,是处在西院的一个书房,是睿儿和未来庭儿长大后,每日散学后,在家里读书习字的地方。张玹玉给书房取名为‘映雪轩’,乃出自于成语—囊萤映雪,意为夜以继日,苦学不倦。不难看出,他是想让孩子好好刻苦学习,未来方可能成大器。
“是,小的这就去。”
忠泯退下后,张玹玉漫不经心地喝了手中的那杯茶,说道:“什么风把禹亲王给吹来我常阳郡王世子府啦?”
“大师兄,我们只是在路上偶遇到的禹亲王,顺道来你这儿的。”,向碾玉回答道。
“看来,禹亲王是又嫌宫里寂寞了?”
禹亲王狂点头,十分赞同张玹玉的话,“张兄果然了解本王。”
“不过这世间男人都想要的三妻四妾,禹亲王怎么还寂寞上了?难道不是应该开心欢愉吗?”
猛然,张玹玉的左耳突然传来一股剧痛,是陈玥,一脸气鼓鼓地,在用力地掐着他的左耳,嘴里骂道:“所以你是嫌我一人服侍你太无聊是吗?你想要妻妾成群是吗?好啊,你有胆就和禹亲王互换啊!”
“娘子娘子娘子,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啦。”,张玹玉哭喊道。
陈玥两眼冒火苗,怒道:“错哪儿啦!”
“我是说世间男人,但没说包括我啊。我这一生爱的就只有娘子您延阳县主一人。我发誓,我张玹玉这一生绝不纳妾!娘子,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秦琢玉不经在心里犯嘀咕,这张玹玉在战场上或在其他人面前,都是霸气雄壮,气场威武,都怕得不敢靠近。可就是这种人,在发妻面前竟然怂成如此地步,连下人都不如,真的是感叹世间奇妙啊。
话说,秦琢玉等人还是头一次见到嫂子这如此放荡的模样,和以往或印象中,都是高贵大方,温文尔雅。这不既让他们一会儿都没认出眼前这人就是昔日以‘贤妻良母’而出了名儿的常阳郡王世子妃。
等陈玥气消了,她才发现还有其他人在场,就瞬间换了个人似的。原本相似泼妇的形象,顿时变成了传说中的闭月羞花,出水芙蓉的天姿女子。
“没见到诸位在场,还请见谅方才的失礼。”,言语姿态轻盈无比,对自己刚才的失礼举动向在场的几位鞠躬致歉,鞠躬后还冲客人微微一笑。那笑容简直能把一座冰山给融成一片汪洋啊。
“嫂子,你哪儿学的变脸啊?这变脸的速度,连咱们镇阳的川剧变脸师父—徐如昷都得拜您为师呢。”
这秦琢玉怎么就如此不避讳地就说出了这惊天大实话啊。
“说什么呢。”,陈玥笑眯眯道,难得展现出了大家闺秀般的气度。
见到自己的爱妻被这小子说,在他眼里就是‘言语奚落’,警告道:“秦琢玉,给我好好说话!”
“哎呀,我就好奇嘛。”
张玹玉亲昵地抚握着站在身旁的陈玥的双手,抬头直视着她那装有星辰大海的双眸,温柔问道:“你不是和睿儿在映雪轩吗?怎么不见他和你一起过来?”
眼前此景,治玉不免靠近了秦琢玉,在耳边悄悄说道:“大师兄都被嫂子给带偏啦。上一秒还惊涛骇浪,下一秒就风平浪静。”
“别家的是夫唱妇随,这家却是妇唱夫随。”
陈玥回复张玹玉道:“这不是想给睿儿准备些点心嘛,就到厨房去啦。谁知就听到说有客人,就前来中堂看看。”
“准备点心这种活儿,也用不着你亲自动手,下人自然会做的。”
“反正在家也没事情做,准备点心这种小事,也不是不可以。”
“秦师叔!”,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从门前传来。顿时,那小孩就扑向秦琢玉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