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向安看了眼郝治玉。
郝治玉瞬间明白师父的深意,二话不说就去拿了韶岁。
枪刃多用于刺击和劈斩,要知道,对于长枪来说,‘刃越锋利,劈斩的威力越强;头越尖锐,刺击的威力会更大’。
韶岁的枪刃锋利且尖锐,想必威力肯定会特别强大。
士兵们识趣儿地分散开来,把校场中央给空了出来。向安与郝治玉一同走到了校场中央,站在对立面,气场格外压抑强大。
暮然间,向安发起了攻势,残狼的剑刃直匆匆向着郝治玉。
他立马出枪,完美挡下了残狼的攻击,轻松自如应对得当。
当残狼不留余地拼命进攻,郝治玉挡拔防御,劲力十足。韶岁围着残狼绕的圈也不大,就是防止对方乘虚而入。
可徒弟终究比不上师父。
只见向安迅雷不及掩耳盗铃,身法稳健,震慑攻击一个接着一个。
郝治玉也不赖,一顿轮刺迅速找回了自己的节奏。
震脚,架枪——
全部人都看得忘了呼吸,身怕深吸一口气,万一被向安与郝治玉听到,会影响他们各自的判断及节奏。
就剩刺咽喉了!
可还没来的及刺咽喉,残狼就已经抵在了郝治玉的喉前。
“师父,您...”
这故意让人家未免也太明显了些吧!还趁最后一瞬间赢下对方。
“你这枪法刚建成,能使成这样,已经是比你师爷他们当年好多了。盛阳能出你这么一个将军,盛阳黎黔还真得谢天谢地,对你感恩戴德呢。”
向安一字一句都无疑是在毫不犹豫夸奖这位爱徒,都快分走秦琢玉的宠爱了。
秦琢玉喜怒不形于色,面无表情道:“看来,咱们三人在师父的地位,也是时候该降一降了。”
向碾玉身为向安的亲儿子,还是比嫡子还要尊贵的存在—独子,自己也没这种‘待遇’呢。
他魂不守舍应了一声:“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先是大师兄,然后就是你,现在是二师兄,哪有我的份儿。”
张玹玉听出了向碾玉的‘伤心欲绝’,抬起胳膊肘戳了他一下,“伤心什么呢?每个人都有份儿,我和琢玉到现在治玉,轮着呢,过不久就到你了。”
闻言,秦琢玉面不改色地笑了一声。
“再怎么样,你始终是姑父的亲儿子,独子,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咱们三人无论如何都超越不了你,大可放心。行了,男子汉大丈夫,别这么愁眉苦脸的。”
向碾玉多少有些觉得自己突然颜面无光,勉强附和笑了笑。
与此同时,他们突然听见向安扬声道:“好了,看了一场好戏,大伙儿继续吧。”
全体士兵响亮地异口同声:“是!”
向安把残狼收回剑鞘中,剑影闪现,和郝治玉一同上了阅兵台,校场留给士兵们。
“姑父,您这有些过于故意让治玉了,但最后您还是...”
向安无声地笑道:“若我当真在所有人面前输给了治玉,我还能当你们的师父吗?”
“舅父,您偏心!”秦琢玉突然气嘟嘟地说道。
向安诧异地挑眉。
“您之前与我比试,用的是坤罡;可您今日与二师兄比,竟然只用残狼。您不担心我的残魂,怎么就担心他的韶岁啊?”
秦琢玉气不打一处来,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偏爱。
“若是我的坤罡就这么一砍两断,那日后治玉如何用韶岁在战场上厮杀?”
向碾玉:“可若是韶岁能挡下坤罡的攻击,在战场上自然就不是问题了不是吗?”
向安点头附和,碾玉说得没错。若韶岁能从自己坤罡的手下存活,那在战场上就是一番神话,像秦琢玉的残魂一样。
“父亲,您来就纯粹是为了...和二师兄比试?”
还是碾玉仔细,堂堂骠骑大将军来中阳演武场,肯定不止是为了与自己的爱徒比试而已吧?
向安逐渐敛去了一脸的似笑非笑:“秦琢玉,陛下召你传话,你当真没什么要同我说的吗?”他顺着这句话音看向秦琢玉。
哎呀!与陛下谈话一个时辰,哪全然只是唠嗑家常啊,分明还有件要紧事儿!
他就如此轻易地给抛掷脑后了!
秦琢玉反应过来,心虚地笑着同时往后退了几步,结果还是被向安来了个当头一棒。
“还好陛下知道你的性子,一说就忘,要不是吕公公随后发现你在回来之前去了一趟绛紫宫,知道你肯定会忘了陛下的话,才特意传话到了府上。你可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啊!”
郝治玉:“师父,究竟是何等要事?”
“琢玉,你说。”向安呵道。
原是不紧不慢的秦琢玉立马就认真了起来:“十月末,曦月的漓郡王殿下会前来镇阳探询,将会在此暂居半年。”
张玹玉挑眉:“漓郡王?难不成...”
话音未落,向安冷静异常说出了二字:“不错,就是那博学多才的曦月三皇子—漓郡王,言若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