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牧姚捧着托盘,上面有那些孩子们睡前要吃的药物和温水,她缓缓推入其中一间宿舍的房门,只是没想到今天孩子们睡得这么早,房里的灯都关上了,房里一片漆黑。
她轻手轻脚放下托盘,转身正准备开灯,叫醒孩子们吃药时,一个手掌忽然从后捂住她的嘴巴。
“唔唔……”她下意识奋力挣扎,只以为是孤儿院里进贼了,但从后钳制她的人力气太大,不论她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然后,几个人跟着冲了上来,把她整个人抬了起来。
“唔唔唔……”被几个人抱着,这下她更加逃脱不了。
今晚是院长和几个看护们每个月一次,到外县开会的日子,整个院里只剩她一个新来的看护,其余都是大大小小的孩子们。这时的她害怕极了,不止害怕自己的人身安全,更害怕孩子们的。
因为她奋力的挣扎,抱住她的贼人速度不得不慢下来,出了房门后,她籍着走廊的灯,终于看清了贼人的模样。
根本不是别人,而是孤儿院里的几个智障患者!“唔唔唔!”她想不通为什么孩子们要掳走她,恐惧爬满了她的全身,眼泪溢出眼眶,随着惯性滑落,落到其中一个拖着她的孩子身上。
“童、童……童看护在哭。”智障患者的言语不太利索,郝俊说了好一会儿才说完,不自然的手指越来越没有力气,加上童牧姚在挣扎,他忽然有些胆怯,不想再继续。
“你懂什么,这、这样才刺激!”薛大力兴奋不已,这场刺激的犯罪,他已经筹划许久,好不容易等到院长和其他看护外出开会的日子,整个孤儿院就只剩下他们了。
说话期间,几人已经联手把童牧姚带出了孤儿院,到后院去。这里也是薛大力安排好的地点,此前他已经踩点过很多次,这个时间段,后院附近,甚至一百米外都不会有人路过,童牧姚就算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发现。
除了孤儿院里的其他孩子,但他们要么年纪太小,要么全都是智障,没人会在意他们的所作所为,甚至还可能会为他们欢呼,只当他们在和童看护玩一场刺激的游戏。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让几人把童牧姚扔在草丛里。
童牧姚被解开束缚,哭着不断退后:“你们想干什么……”见几人只是愣愣的看着她,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些智障孩子只是想和自己玩玩儿,于是她转身奋力往回爬,想逃出孤儿院大门,从此以后再也不踏入。
就在童牧姚好不容易爬出一米后,薛大力便伸出手抓住她的脚踝,把她重新拽回原地。“嘿嘿……童看护,我们玩、玩个游戏,很好玩的。”
“我不要……我不玩!你放开我!”童牧姚用力想踹开她的手,但薛大力的力气极大,她无论如何都踹不动。“你放开我!”
“还、还愣着干什么!抓……抓、抓住她,脱她衣服!”薛大力忍得难受,见其他人还杵着一动不动,低声喝道。
“脱她衣服!脱她衣服!”其他人蜂拥而上,无数只手开始胡乱扯她的衣服。
“啊——你们放开我!你们不要碰我!”童牧姚终于知道他们想玩的‘游戏’是什么,但她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那些人的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们这些畜生!垃圾渣滓!”
“谁让你、让你身材这么好……嘿嘿……还成天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不干你干谁!”孤儿院里的院长和看护向来都是一把年纪,皱皮腊肉的,唯独这新进的年轻女孩儿,身材曼妙,穿着看护的制服,短至膝盖的裙子,白嫩的小腿成天在他们面前悠来晃去的勾引他们。
第一件衣服被剥落,露出了童牧姚洁白的肩膀。
见此,其他原本还有些胆怯的少年,终于撕红了眼,动作越来越快的把她整个人剥个精光。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
黑夜里响起一声又一声撕心裂肺的求救,但那一晚终究没有一个人从天而降,来到她身边,挡住那些人的伤害。
薛大力释放出欲望,在童牧姚的身上耸动,感受她的挣扎,哭喊,和求救,不顾一切的释放在她的身体里,然后把第二个、第三个人推到童牧姚身上。
童牧姚最终麻木的流着泪,不哭也不闹了,像个断线的扯线木偶。
孤儿院里早早就听见了声响,窗内探出了许多眼睛,皆不明白看护姐姐和那几个大朋友在玩什么游戏。
但他们不敢作声,只好纷纷回到宿舍里,用被子闷着头,把声音隔绝开来,慢慢入睡。
“你们在干什么!”
终于,在现场一片荼蘼,血水和浊白的液体喷洒一地时,今日提早开完会,特意赶回来的院长和其他看护,撞破了这一幕。
院长没想到他们院里的孩子们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一时接受不了,昏倒过去。
“院长!院长!”一时间,一些看护托住倒地的院长,一些看护把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孩子推开,为童牧姚披上衣服。
童牧姚任由所有人摆布,什么动作都没有,就像死去了一般。
“小童啊!小童!别怕!别怕……我们报警!报警抓这些畜生!”其中和童牧姚关系最好的看护,抱着童牧姚泣不成声。“别怕……”
——
那几个犯罪的智障被无罪释放了,这期间童牧姚父母上诉了一次又一次,皆被驳回,他们甚至闹到法院面前,都只是被无情的驱赶。
童牧姚自杀了好几次,每次都父母救下,哭着抱着她,让她不要想不开。
一个本该幸福美满的家庭,在一夜之间,被毁于一旦。
童牧姚成日闭门不出,而童父童母顶着全小区的‘关心’,早上外出工作,晚上回来照顾童牧姚,只可惜她成日不吃饭,只有童母捧着晚饭喂她时,才吃上那么几口,不一会儿,又把饭菜吐出来。
童父童母心痛不已,却只敢在童牧姚看不见的地方偷偷落泪。
就这样过去了几个月,童牧姚的呕吐症状越来越严重,即便不吃东西都能吐上半天,无法,他们只能找来上门医生,给她看病。
就在这时,查验出童牧姚怀孕了,不知是哪个畜生的。
“堕掉!必须堕掉!这些个脏东西,生出来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童父童母得知消息后,不敢第一时间告诉童牧姚,只能在房里偷着讨论。
“对,对……要堕掉……呜呜……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我们童童……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
“不要,不要堕掉……”忽的,门外传来了童牧姚的声音。
“童童?”童母连忙起身去扶童牧姚,这段日子童牧姚消瘦了许多,几乎连站都快站不稳。
“不要堕掉……他是无辜的……”
“可是!可是这是那几个畜生的……”童父想反驳,但又怕说出什么再次伤害到她。
“他还没看看这个世界呢,我怎么可以把他堕掉……我可以把他生下来的……”
那一晚,童家一家子互相依偎着,哭了好久好久。
童父童母终究还是依了童牧姚的决定。
——
怀胎十月是很辛苦的,那段日子里,童牧姚总算有了活下去的动力,每日强迫自己吃饭,尽管吃了又吐。也会强迫自己好好睡觉,尽管每一晚都在做同样的噩梦。
肚子一天天变大,她撩开衣裳照镜子,感受他在自己体内生长。
终于到了临产那天,她痛得撕心裂肺,肚子疼得像被撕开一般,比那天痛上了好多好多倍,她捂住肚子,透明的羊水从下体滑落,沿着腿流到地上。
生孩子的过程历经了将近八个小时,她也痛了八个小时。
是个男孩儿。
婴儿被放在了她的身边,医生说,他遗传智障的基因几率很大,或许生出来,也是一个智障。
婴儿的五官紧皱着,很丑,她落着泪,看着动手动脚的婴儿,那日的噩梦又不断不断浮现。
原来她不可以,她忘不掉。
于是她上手,双手摁在婴儿的脖子上。
“原来我忘不掉……原来我放不下……原来我还是很恨,不管是他们,还是你……”
渐渐的,她双手用力,任由婴儿在她手里无法呼吸。
最终停止呼吸。
原来释怀,这么难。
尽管她想了无数次,他的名字。
叫童释安。
释怀给她,安康给他。
—— 这世上,究竟谁是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