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新,你刚才说了梦话。”南和坐在床边。
时间是六点,比预定起床的六点四十五分还早。
“我要睡回去,我要晓婷告诉我答案。”我马上拿起枕头,眼睛加速地闭上。
南和没有出声,因为五分钟后,我会自动起来。
因为我不可能马上入睡,就算入睡了也不一定是做之前的梦。
我放弃了,枕头被我狠狠地扔在床头。
“好了,我也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梦,让我简单说一下这两天的情况吧。”今天是早起了,但南和要说的话应该不会很久。
“当我梦到晓婷,她是入睡后进入我的梦,还是她只是我记忆里存在的晓婷?”我纳闷地说道,依稀记得上个星期我也有类似的疑问。
南和用手拨着头发说道:“这需要去证实。不过你想要的是,现实生活中的力学进入自己做的梦,而你要进入她的梦和她直接对话,你要看到的力学是你认识的力学。”
“那意思就是,她不能是我幻想出来的,也不能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影像?”我把闹钟按掉了。
“完全正确。如果在梦中,力学只是你自己想象的,那一点意义都没有。你也不需要这些仪器,大可每一天祈祷可以梦见力学。”
我不住地点头,看来我和南和的观点是一致的。
“你现实生活中的力学,晚上一定会做梦。”南和也把闹钟按掉了:“我敢肯定,她的梦绝对是一个心灵领域,一个专属她内心的世界。从你这两天的梦中就可以得知这一点。”
“那就是说,如果我用了这个仪器,进入她的梦中,我就能进入她的内心世界?”
好不可思议的假设。
“你的情况是这样没错,我进入你的梦境,就是进入你的内心世界,但我不确定力学的是不是这样,有待你自己找出答案。好了,该准备一下,待会儿要上班了。”
“对了,江南兄,昨天的梦,你认识那个女生?怎么你和她有说有笑?”想问南和很久了,却刚刚才想起。
“我也不认识她,她应该不是中学的朋友,会不会是你学院的朋友?”
“不知道,没什么印象。”我又抱起枕头:“啊,对了,如果力学没有做梦,那怎么办?”
“看着办。”冲凉房传出的声音,这个狡诈的家伙。
第三个晚上的前五个小时,竟然和莉雪搭上同一辆巴士。
巴士上,没有八卦到问莉雪星期一去了哪里,毕竟我和她还没有熟络到这个地步。
莉雪的话不多,说没几句就说想小歇一会儿。她拿起一只耳机塞进左耳,然后闭上眼睛。我只好不说话,慢慢酝酿着今晚做的梦。
那莉雪的右耳会听见我心里的话吗?
我静静地看着莉雪的脸庞,她闭上眼睛的样子很美丽,像是很享受世外桃源般的宁静。
有时候,静静地看着喜欢的人也是一种享受。
如果脑海中刻意留有莉雪的印象,待会儿会不会梦见她?
想着想着,我就壮胆地看着莉雪,在心里刻画着她的脸庞和神态。
以前总觉得梦就是梦,并没有什么逻辑可言。如今为了能梦见想梦见的人,竟然可以为这不切实际的举动付出了很多实际的行动。
第三个晚上的梦境。
这次是学校,又是学校。
转眼望去,绿油油的,是大草场。
远处有一个衣服和其他人不同的人,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点酷,第一个感觉他是体育导师。不消说,这个人一定是南和。
不要以为戴上一副太阳眼镜和一顶鸭舌帽我就认不出来。
南和不走过来,自己总可以走向南和吧!
原来保有意识,还真的可以在梦中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慢慢地走向南和,南和也没有闪躲。
“南兄,你是南兄吗?”连续第三次都梦见的人,不是自己幻想的人,而是确确实实进入自己梦中的人。
“你听得到?”我赶紧问,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还是听不到,只是感觉得到。
这种感觉就是,你在心里呐喊着,你的耳朵听不见,但你还是感觉你“听”到了。
“顺新,你身旁的那一排女生,从前面算起,第三个人就是晓婷。”南和看向我的后头,我尝试转头,但没有成功。
怎么搞的。
“你听得见我说的话?我听见了,我听见你的声音了!”我睁大眼睛,我不理会是真听到还是假听到了。
“我昨天就听见你的声音了,叫你你也不应。”南和说到。
那昨天“点菜”时,晓婷不是刻意抢着点吧!
对了,晓婷又从寿司店回到了学校。我的妈呀,这个梦境可不可以照着年份跑呀。
“我来帮你制造机会吧!”南和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不耍我我就很高兴了,哈哈。”我终于可以转头了。我看见晓婷,她穿着和我一样的体育衣和短裤,正和其他的女生有说有笑。
但我不知道怎么走过去。
也不知道要怎么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