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没看见HL，也没看见那两个实习生。
倒是和莉雪在杨厝港的班车再度相遇。
今天没有攀着莉雪说话，连一声招呼，都打得有点勉强。
莉雪的冷有时候让人无法靠近，想找她，似乎要有一个很正当的理由。
但在公司，我不需要主动找莉雪，莉雪会找我。
今天莉雪安排的工作，5S。
5S，整理（Sorting），整顿（Simplifying），清洁（Sweeping），标准化（Standardizing），持续（Sustaining）。
怎么摆放工具和仪器，怎么让大家遵守，就需要做一个特别详细的文件，里头写着每一个步骤，好像在教小学生用完东西要放回原位。
我要做的是，把仪器和工具摆放好，拍个照片，写上很多指示，打印再过胶，然后贴在仪器旁，好让每个使用者遵守。
这倒不是一天之内能做完的工作，莉雪会想好那些指示，剩下的排版，过胶这种零碎的工作，就交由我完成。
一直到放工回家前，我才看见昨天坐在后头的那两个男生，一个上了去杨厝港地铁站的班车，一个上了去裕廊东地铁站的班车。
我又是坐在莉雪的后头。
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原来，他没有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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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ffee Bean，兀兰购物商场。
几分钟前，佑诺说他和欣琪吃过了，所以就改成喝咖啡。不需要任何人解释欣琪爱喝Coffee Bean的咖啡，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
南和出现了，他今天没有摆臭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欣琪的缘故。
“你们好，我是佑诺的朋友，我叫欣琪。”
欣琪和梦中的欣琪一样，长发披肩，发型有点像少女时代的，也有点像长发时的林明祯。她不高，大概到佑诺的肩膀。
佑诺和欣琪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时，像极了梦中他们出现的样子，只是他们没穿医生袍。
“欣琪，这位是我的表弟，南和，你见过的，另一位是南和的朋友也是室友，顺新。” 欣琪很高兴地伸出了手，和我、南和轻轻地握了握。
“欣琪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虽然我们“已经见过面”，但还是当作是第一次吧。和美女握手的感觉很棒，软软中带着冰冰的感觉，早知道在做问卷调查的时候就应该握她的手。
欣琪的神情很自然，看来她是不记得那个做问卷调查的梦了。
四人的桌上，出现了四杯不同的咖啡，Double Chocolate、Mocha、Caramel和Expresso。
“方小姐的皮肤这么好，一定是用SK2的吧！”我喝着Mocha。
我想知道欣琪有没有参与上次的梦，还是梦中的欣琪只是佑诺的记忆而已。
“你怎么知道我姓方的？”欣琪差点把刚喝进去的Double Chocolate喷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我用SK2？”
我还以为梦中的欣琪只是虚拟，说的话也不能作数，但似乎……
梦中的欣琪，就是现实的欣琪，她说的话也是真的。
欣琪的眼睛瞪得老大。
佑诺的眼神也充满了不可置信，但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哦，欣琪，我们之前聊天的时候有提到你。”佑诺拿起杯子，假装很冷静地喝着Expresso。
“对呀，SK2很多女生在用着的。”我用手托着脸庞，一脸怪笑：“欣琪，你觉得佑诺怎么样？”
“佑诺？怎么样？”欣琪轻咬着下唇，我望向佑诺，他没有很特别的表情。
“就只是想问问你，觉得我们家的佑诺怎么样而已。”这次是南和打圆场，我再一次被瞪。
咖啡冷到了极点，空气瞬间变得冰冷。
我脑海中突然响起周杰伦的歌，《不能说的秘密》，“冷咖啡离开了杯垫，我忍住的情绪在很后面”。
两双期待听到什么答案的眼神，一双硬是当作刚刚什么都没听到的眼神。
仅剩的那一双眼神……还是刚刚那副初次见面的眼神。
“佑诺……看起来很老实但其实不会。很细心不过有时候会落东西，都是我帮他捡的。他有时候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但偏偏很喜欢照顾别人……”
佑诺喝着Expresso，表情不苦。
“可是他……嗯，我们下次再聊吧！不如说说你们吧！你们不是医学生吧！真羡慕你们……”欣琪转了话题，心情也转了。
该不该告诉佑诺当时欣琪是怎么说的，但这一切能作准么？
还是不了。
现在的结论是，我和南和是记得那晚进入佑诺的梦的所有细节，佑诺则是忘记了。眼下，欣琪应该是没有出现在那个梦里。
对了，我该怎么问，才不会破坏现在的气氛。可是，我是很想知道那晚佑诺有没有记住一些细节啊，我相信南和也是。
“哈哈，工程师也没有你想象的这么容易，要懂得数理，还要分析，还要做一些项目管理的工作，现在的工程师太难了。”南和难得说起工程师，还真是头一遭。
“那医学生有什么挑战呢？”我决定了，如果最后话题可以绕回梦，我就继续。如果不能的话，我就不要再提起了。
“我的科系，目前是内科，但还没有选择专业，目前所有器官都有读到。”佑诺说道。
“我的科系嘛……你们应该没听说过的，脑科。”欣琪说道：“主要研究人类的大脑及其功能、结构、发育和疾病。我目前也是还没有选择专业，但我对脑神经很有兴趣。”
“脑科……感觉要很聪明的人才能读吧。毕竟大脑是人类最复杂的器官。”南和很正经地说。我是第一次听到南和称赞别人。
“你们不用称赞欣琪了，欣琪会飘飘然的。”佑诺说道，然后和欣琪碰杯，欣琪很配合。
“那大脑和梦，有什么关联吗？你有读到关于梦的科系？”我忽然觉得这是一个提起梦的契机。
“我就知道你会问我的。”欣琪很是得意地说道：“佑诺告诉你们关于脑波和快速眼动期的资料，都是我告诉他的。”
原来佑诺的那位医学系朋友就是欣琪。
那，佑诺有没有告诉欣琪“梦计划”呢？
“你们真别说，欣琪一提到她的专业，就拉住我说了两个小时的脑波，快速眼动期。”佑诺放下杯子，说道：“我只有听的份，然后就抄下笔记，给你们了。”
高招啊，佑诺，竟然不动声色地告诉我们，梦计划没有被泄露。我看向南和，南和也是一副肯定的眼神。
“那欣琪现在要不要说一说当时那两个小时的内容呢？”我觉得现在先把话题停在这里。
“我是没问题啦……”欣琪大笑地说道，和梦中的她不太一样。
“你没问题，我有。我要回去背生词了，你慢慢说吧！哈哈。”佑诺作势要离开。
“你敢？”欣琪拉着佑诺的衣角。
“两位且慢，我们是不是太亮了？我们的头发都要烧焦了。”我和南和对望，然后大笑。
我们四人碰杯。
这场咖啡见面会就在这个奇妙的氛围结束了，佑诺陪欣琪回家，我和南和走路回六婶的家。
今晚，需要继续潜入佑诺和欣琪的梦，来个续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