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那个声音,但语气完全不同,此时的他更加冷静,宛如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这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形象不过是为了套取信任而伪装出来的吗?我一时无法接受,气息紊乱,脑子嗡嗡作响本想继续偷听,但门后传来靠近的脚步声「那么,我就先离开了,科长。」快步转身逃离这里,幸运是我没有被发现冲到了门口,我气喘嘘嘘的抓住福尔摩斯的左肩,正要开口,福尔摩斯又回归严肃的神情,推开我的手,冷冷的一句:「等回去再说。」回程的车很煎熬,福尔摩斯压低帽沿盖住眼假寐,我则慢慢将情绪平稳下来仔细想想,也是,如果他真的是这么一个单纯可爱的男孩,一个福尔摩斯粉丝,玛格丽特又怎么可能放心让他来监督我们呢?说不定福尔摩斯一开始就猜到这件事,所以我在说要收他为徒的时候才不开口附和那么,难道他生气的原因是我要收敌人为徒所以不爽了?他在生我的气???所以刚才他才对乔瑟夫客客气气,然后转头就对我很严肃?怎么办? 要怎么解释? 他会不会跟我分道扬镳?于是车程更加如坐针毡了回到事务所,我们走到隐密地下实验室为了避免这成为我最后一次来到这里,趁福尔摩斯还没说话,我立刻九十度鞠躬外加满满的道歉「非常抱歉! 我不应该邀请敌人来我们事务所的甚至收徒的,我当下真的没有意识到,请原谅我的愚蠢!拜托别生气!」抬头一看,福尔摩斯一脸茫然「啥?」这下换我困惑了:「你不是因为我没分辨出乔瑟夫的真面目甚至还引狼入室而生气吗?」罕见的福尔摩斯错愕脸,几秒后,他像是想通了什么,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整个地下室满是他的笑声,回音反覆回荡,余音绕梁在外人面前,福尔摩斯是个相当压抑自己的人,不怎么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但只要让他抓到机会宣泄,就会变成这样好不容易等他笑完,福尔摩斯抹了眼角的眼泪「华生...喔天啊! 我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你的气呢?」「可...可是,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还有什么能让你生气。」「我确实对乔瑟夫有戒心,生气也不假,但可不是对你。华生,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对你发脾气。他斜眼看向我,问道:「我问你,你发现我生气的时候我正在做什么?」熟悉的福尔摩斯提问推导法,看来他真的没有生我的气松了一口气,我回答他:「一边检验蜡章一边听我们聊天?」「没错!」我呢喃着:「如果不是因为聊天...难道是因为蜡章?」「啪!」的一声响指「答对了!」福尔摩斯继续问:「那么...你猜猜看我检验的结果是什么?」虽然福尔摩斯告诉乔瑟夫没有差别,但我愿意相信福尔摩斯的眼睛,所以结果绝对是不一样,只不过是欺骗乔瑟夫的话术罢了于是我试探性的问:「结果是不同?」福尔摩斯摇了摇头否定我的猜测:「不,华生,结果是梅根达尔案的袋子中的蜡章和过去的蜡章没有不同,都是同一种蜡。」我不敢置信:「一样? 不对吧? 你当时不是说那两个不同吗? 难道是你的眼睛真的出问题了吗?」「不...之前那时不一样和这次一样,这两件事并不冲突。」「不冲突? 这怎么可能呢!? 明明是同样的东...」一个我想都不敢想的可能性闪过「看来你也猜出来了...」福尔摩斯变回当时的表情—严肃中夹杂着怒意握紧手中的烟斗,他一字一字清晰说道:「与其说是没有不同,不如说是一模一样,我拿到的根本就不是梅根达尔案的蜡章,而是过去的案件所使用的,这代表,凶手能够掉包这次和过去的证据。」「我相信以当局的重视程度,证物不可能被轻易移动,如果只有这次的证据被调包,那还有可能是凶手偷偷潜入。但连过去的重大证物都被移动,外人几乎不可能在短时间做到这件事。」我神色一凝,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代表,莫里布林是警方人员。」
「没错,这就是我愤怒的原因,连警方内部都无法信任这件事还是挺令人灰心的」鉴定科中有人坚守自盗,甚至按照玛格丽特的对话来看,说不定玛格丽特就是莫里布林!猛然想起,我急忙告诉福尔摩斯我的所见所闻:「我刚回去上厕所的时候偷听到了玛格丽特和乔瑟夫的谈话」「喔? 这个就是你急着想讲的吧?」将他们的对话转述给福尔摩斯听,我顺便补充了我的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