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局里,警官把一个小子用力地压倒在椅子上。
接着开始盘问着,并打开了那小子作案的资料。
"小弟弟!我再三地告诉你!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警官开始发怒。"有人见到你,鬼鬼祟祟地在便利店里徘徊。说!是不是想偷东西?"
小子不作声,还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瞄了一下那盘问他的警官,翘起二郎腿,别过脸去。
啪!
警官被小子气得将手上的作案档案,一手拍在桌上。
"小子!别以为我不敢将你关进牢里!"警官用手指指着他的鼻尖,怒喊道。
小子还是硬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大骂着。"衰仔!给我死出来!你看我打不打死你!"
粗暴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看见一个男人紧绷着脸,气冲冲地跑着进来。
进门一见那小子,立刻冲上前去,抓紧小子的衣领,一拳甩过去。
噗通!
小子立刻被打得趴坐在地,用手擦拭着嘴角的血,仇视着男人。
其他人立刻上前捉住男人,将他拉开,反扣他的手将他压下。
"喂!先生!冷静点...冷静点!"
男人情绪激动地挣扎着,想要挣脱出来,可却硬硬地被压制在桌上,一动不动。只能大声地吼着。"你这臭小子!看我打不打死你!"
"先生!麻烦你弄清楚!"负责盘问小子的警官喊着说:"你现在是来保释你儿子出去的!可别把自己也弄进来!别以为我们不敢起诉你!"
"对!就起诉他吧!告他打人!杀人凶手!"小子坐在地上指着男人,狠狠地吼着。
"安静!"警官望向小子,瞪着他。"小子!如果要警方相信你的话,首先,给我好好合作!"
接着,便吩咐旁边的警员将小子带到医疗室去。
一场纷乱后,警察局里总算恢复了暂时的平静。
警官拿出一份保释同意书递到男人面前,说:"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男人拿起笔来,没问什么就想签字在同意书上,可却被警官收回。
"顾先生,你问也不问发生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惹的事不是杀人我已经觉得很庆幸了!"
"唉...这次警方只是收到投诉,说你儿子在便利店里鬼鬼祟祟的,我们的同事就把他带回来了!"虽然男人不想听,可警官还是依程序行事。"纯碎调查!"
"哼!没出息!"男人一脸嫌弃。"有本事就去打劫银行,直接坐牢我就省事不必常常来警局保释他!"
警官不再说话,让男人签上名字在同意书上便吩咐人将小子带过来。
可小子还未出来,男人就已经不见踪影了。
小子自个儿离开警局,荡在街上,不知道往哪里去。
••••••••••••
"老板?老板!"
"吓?"顾乐被员工们惊醒过来。
"我们先走啦!"
"哦!好!今天也辛苦你们了,回家好好休息吧!"
员工们走后,重来咖啡馆同样只剩崔奕星和他两人。
崔奕星把今天的帐埋好后,把明天要存放银行的现款放在信封里,再递过去给顾乐。
"嗱!师傅,今天收到的现款,已经扣除了收银机里的零钱,明天你拿去银行存放吧!"
"嗯......"顾乐伸手接过,随手塞入口袋里。
"怎么啦?"看见顾乐整天无精打采地,崔奕星忍不住地问。
"呼......!"顾乐深呼了一口气。
"极少见到我们的oppa老板会这么无神的!怎么啦?金钱还是女人?"
顾乐盯了一下向来都口无遮拦的崔奕星,心里也够忧闷的了,这小子还来烦人。
"哇...你不需要用这样的眼神来看着我吧?"崔奕星还逗着玩,可很快地便收起了嬉皮的脸,认真地问:"说真的!师傅,那天你从老人院回来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唉......"
"你总是唉声叹气的也不是办法,说来听听,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我在老人院里见到他了!"顾乐说话的时候,表情沉重。
"谁呀?"崔奕星好奇地问。
"我爸!"
"你爸?"崔奕星甚少听顾乐说自己的父母亲,还以为他是孤儿呢!
顾乐点点头,沙哑着声音说:"他瘦得很厉害,听说是肺癌晚期。"
"晚期?"崔奕星瞪大着眼。"那么,你为什么不去看他呀?还有...你们是失散多年的吗?"
顾乐摇摇头。
"不!"
"不是失散?那你一直都知道他在老人院吗?"
顾乐还是摇摇头。
"不是失散,是我离家出走!"
"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乐将衣袖卷上来,漏出手臂上的"重"字纹身。
"你看这个!"
"这个纹身你一直都有呀?"
"是在二十一岁那一年纹上去的!"
"哦...哦!"崔奕星好像想到了些什么。"这个重字肯定意义重大!说来听听!"
崔奕星一副兴奋的样子,顾乐还真拿他没办法。
"这个字可以唸"重",重担的重!也可唸"重",重来的重,或是重生的重!"
"嗯...嗯!"崔奕星认真地听着。
"人只要放下重担,再重来一次,才能再次重生!"顾乐抚摸着手臂上的纹身,继续说:"可这重字,可真难放得下!"
"怎么说呢?"
"这可要从我初中时开始说起,有一天我放学回家,看见我爸抢着妈妈的钱,那些钱是妈妈辛苦做工赚回来,要用来养家的!可我爸却抢去赌博酗酒!"
"是你亲生父亲吗?"
"是!"顾乐点点头。"可又怎样?他是杀妈妈的凶手!"
"你爸他...杀了你妈?"崔奕星瞪大了眼睛,吓得眼珠也快要掉下来了。
"要不是妈妈忍无可忍,她就不会跑到国外做工,结果就在国外发生意外,车祸身亡!"顾乐说着的时候,脸也已经涨得通红。
"你也别那么激动!现在天可有眼了,现在收你那个人渣父亲!"
顾乐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令崔奕星的话。
"他并非真的那么人渣!"
"吓?"崔奕星这一次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心想故事不是真的那么峰回路转吧?
"嗯!很讽刺是吧?"
顾乐垂下眼眸,冷笑了一声。
"我从妈妈离家出走那天,一直认为我妈是为了我,为了这个家才会离乡背景,结果一天晚上,我亲眼看着我爸将我妈赶走,样子还好凶好凶......"
顾乐回想着当年的情景,画面就像恶梦般一幕一幕地浮现在脑海里。
••••••••••••
刚上初中的顾乐,晚上时总爱躲在被窝里偷看漫画。
半夜时分,正看得起劲时,突然外面传来爸爸嘶吼的声音。
"妳够了!冯萍萍,妳犯贱要远走高飞是妳自己的事!儿子是我的!妳休想碰他!"
顾乐偷偷地把房门推开了一道缝隙,把脸贴过去,不敢惊动外面。
他一看,那不就是妈妈吗?
妈妈?妈妈?
妈妈不是去国外做工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爸爸用力地把她拖出去,狠狠地甩出门外,顾乐才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妈...妈妈!妈妈!妈...呜...呜...!
顾乐边哭着冲上去,他爸竟把大门锁紧,拉着他的衣领拖他回房。
"不要...!唔嗯...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啊...啊..."顾乐拼命地挣扎,抓着他爸爸的手,尝试将他甩开。
可那时他才刚上初中,体格还未发育,身形还是个小孩。
"不要!你...你...这...坏人,怎...啊啊啊...怎么不让我见妈妈...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坏人......"
爸爸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挣扎,一股蛮力将他推入房间,手指指着他向他吼道。
"再吵以后就不准你出来!"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关上,还被锁链套上。
啪啪啪啪啪!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找妈妈!我要妈妈...妈妈...呜...呜......"
就在那天晚上开始,顾乐就没再见过她了。
后来得知妈妈在国外发生车祸即场身亡,爸爸将她的遗体运回国埋葬,可是却没有进行任何的仪式。
"是我才不管她呢!这种女人,让她客死异乡好了!"
"就是呀!干嘛还要用一大笔钱把她运回国埋葬,要葬也是她那个男人那边葬啦!"
"哼!她这种见不得光的女人,就算和那男人死在一起,人家也不会认她啦!"
"就是啦...自己的老公孩子不要,偏要做别人的地下情人。唉!"
"嘘!你们小心说话,别让孩子听见!"
"我们还是别多说了,人家戴绿帽的也不计较,我们在这好打不平地有什么用呢?"
"他还不是不想让阿乐知道他有这样的一个母亲!"
每逢佳节亲戚们聚会,就会提起这样的对白。
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每次总会"不小心"地让顾乐听见。
可他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将所听到的都收藏在心里。
他不信也不问,更不听也不闻,完全将自己封闭,封得密密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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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乐拿起崔奕星递过来的的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
"自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成了叛逆少年。"顾乐继续说:"成天和不良少年混在一起,逃学、霸凌、破坏共物、撩事捣非、无恶不做,甚至还开始接触黑社会份子!"
"哇!师傅你以前是老大呀?"崔奕星竟然佩服顾乐,觉得有过去的男人简直帅呆了!"结果呢?"
"结果就变本加厉,打架劫舍也干得出来!"
"哦...果然是个名副其实的坏人唷!"崔奕星好奇地问:"那你是如何改变命运的呢?是不是吃了重生咖啡豆,回去改变历史了?"
"说什么傻话!咖啡豆能吃的吗?当了那么多年的咖啡师,竟还能说出这种话来,不觉得丢人吗?"顾乐用着鄙视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师傅...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是怎样得到这么神奇的咖啡豆的呢?"
顾乐想了想,抬起眼眸看着崔奕星。
"那...要从我十八岁那一年说起了!"
咖啡馆里,香气弥漫,顾乐诉说着从前的事...仿佛时光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