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
零拿出手机汇报此景。
年:『先不出手,一有动作才出手。』
零:『是,主子。』
……火锅店。
热气蒸腾,空气中弥漫着香味。
沈以若低着头,手里握着筷子夹起食物往嘴里送。
或许是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她吃相在怎么差,也依然有着淑女形象。
周向聿看着她,眼神竟多出一丝宠溺。
……“哥哥,你喜欢吃什么?”
混身脏兮兮的小周向聿想了一会,道:“都喜欢,有得吃就好。”自从母亲的病情加重后,他已经快忘了饱餐一顿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哥哥,好不挑食,呀呀我最喜欢吃火锅,可是年哥哥不让吃,说对身子不好。”小沈以若蹲着玩小衣裙。
“丫头,以后有机会相遇,哥哥带你去。”小周向聿本想伸出手与她拉勾,可看到自己手全是乌黑一片偶然收回手。
“好呀。”
……沈以若掀眸,见他一直瞧着自己:“周先生,我脸上有东西吗?”
沈以若的声音,将他拉回神,意识到自己失态,他连忙解释:“没有,只是看着你想到一位故人。”
“原来。”沈以若看着一桌菜,几乎都是她一人在动,她双唇抿了一下:“周先生不吃吗?”
“要。”周向聿说着,便吃了起来。
周向聿每吃一口,舌尖都会滑一下唇。
沈以若映入眼中,这个动作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在那见过……
沈以若低眸沉思,难道是脏兮兮哥哥?
“怎么了?”
沈以若眨眨眼,“没事”
不可能,世界上那有那么巧的事。
她把刚闪现出的念头抛开。
“服务生结账。”沈以若抬手叫唤。
服务生拿着收据前来。
“小姐,你好,总共一百六块。”
“好。”沈以若从包里拿出银行卡正想递过去,却有另一只手比她动作还快。
“刚才是和你开玩笑,作为一个绅士的男人,自然不会让女人付钱。”周向聿付完款,抬手显意沈以若先走。
到门口时。
“你家住那,我送你。”周向聿走到车前。
沈以若拒绝他的提议:“不用送,我想再逛一下。”
“那好。”周向聿没有再挽留,独自一人上车。
他踩着油门,车子往前行行驶,他透过车镜看着逐渐变小的沈以若。
“丫头,我们来日方长。”
周向聿走后不久,又有一辆车停在沈以若旁边。
“小姐,总裁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许昕言下车道。
“那走吧。”
车上。
沈以若坐在后座,她视线一直凝视着主驾驶上的许昕言。
许昕言察觉到后背有股灼热的目光,他看向前镜正好与沈以若对上眼。
“许特助,你和彤彤怎样了?”
许昕言握着方向盘的手微顿下,“没怎样,各过各的也挺好。”
他在心里念了一句,互不打扰,对谁都好。
沈以若再次问道:“那你们是怎么认识?”
许昕言轻描淡写一句:“从小认识,后来看对眼就在一起。”
“原来你们那么早就认识了,我还想说和彤彤认识也有几年了,可从来没看过你,要不是彤彤喝醉说漏嘴,我都还不知道有你这个人的存在。”
后半句,沈以若是故意说出口,因为她想试看许昕言对颜芷彤的态度如何。
“很久以前的事了,再提也没有意义了。”许昕言眼神沉了几分,这句话不知是说给沈以若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沈以若语气提高,显然有些动怒:“谁说没意义,要是没意义,彤彤的情绪也不会被你牵动,会被牵动证明还喜欢你。”
“小姐,有些事不能说一句喜欢就能如愿。”
许昕言将话脱出后,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道:“抱歉,小姐。”
沈以若叹气一声,将目光转身窗外。
……紫湾。
许昕言将车停在附近的海岸边。
“小姐,总裁在里面等你。”许昕言将后座门打开道。
“嗯。”沈以若心中还有气在身,只是简单应声,没多说。
沈以若下车后,直迈步去沙滩。
沈以若走向沙滩时,她步伐猛地停下。
只见,正前方的沙滩上布满了一层红玫瑰,海风吹过,玫瑰花瓣轻飘飘地落地,一片一片,仿佛下起花雨。
贺辞年站在玫瑰中央,他身穿一身黑色西装,手握着一束玫瑰,目光深情地望着沈以若。
“呀呀,过来。”他的声音很轻柔。
沈以若笑着一步一步朝他迈步。
走进时,贺辞年伸手搂着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
“宝贝,生日快乐。”贺辞年吻上她的额头。
“谢谢,年哥哥,原来你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沈以若眸子因感动而染上水雾。
“当然记得,你的所有的事对我而言都是大事。”他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
“来,陪我跳支舞。”贺辞年松开她,改为掌心向上朝她伸手。
沈以若小手贴手他的掌心,瞬间被他掌心的温度包围。
贺辞年揽住她的腰肢,沈以若手则搭上他的肩,身子紧贴,两人开始在花海里翩翩起舞。
贺辞年握着她的手,将她身子甩出去,又收回手,让她原地旋转一圈后,重回怀里。
沈以若嘴角始终带着笑着。
她退一步,他进一步,两人一来一往地跳着绝美的华尔兹。
一舞完毕,贺辞年低头,静静地注视着怀中的她,他的目光如同春日里的湖水般平静柔软。
“好渴。”沈以若低喃一句。
贺辞年拉着她到餐桌前,举起一杯橙汁,却没有马上给她,“宝贝,我们领证好不好?”
沈以若先一懵,后脸颊染上两层红晕,她轻声答道:“好。”
贺辞年笑了起来,他先喝一口橙汁,后俯身吻住她,把嘴里的橙汁全数灌给她。
“哇喔……”jason不知何时走出,他手上抓了一把红玫瑰往他们丢去。
沈以若靠在贺辞年的肩,害羞地不愿抬头。
次日。
贺辞年迫不及待带着沈以若去民政局。
民政局。
贺辞年一早便和民政局的局长联系,所以他们无需排队等侯,直接可以办理手续。
工作人员询问:“贺先生,你是否自愿结婚。”
“是。”
“沈小姐,你是否自愿结婚。”
贺辞年斜眸望着她,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安。
沈以若慎重地说出:“是。”
贺辞年闻听,松开已捏出汗的手心。
“好,那么接下来请在文件上签字。”
贺辞年和沈以若同时在纸上签下名字。
如果眼尖的人会发现贺辞年握着笔的手在抖颤。
随着工作人员盖下印章,他们正式成为受法律保障的合法夫妻。
贺辞年和沈以若牵手走出。
直到领证后的这一刻,贺辞年才松下悬着的心,他一直很担心沈以若突然出现变故,幸好一切都顺利。
“年哥哥,接下来去哪。”沈以若看着替他系上安全带的贺辞年。
“带你去个地方。”贺辞年脸色稍微沉。
“好。”沈以若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也没有多问。
半个小时后。
轿车开进郊外墓园。
“呀呀,在进去之前,哥哥想问你,愿不愿意陪我去看母亲?”
因为之前沈以若处处想逃离贺辞年,贺辞年一直没机会带她来,一来是怕她反感,二来是他不想让母亲操心。
现在既然领证了,贺辞年想是时候带她过来见一下母亲。
沈以若伸手抚平他微皱着的眉头,“傻瓜,你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所以我当然愿意,我不仅要见妈妈,还要见爸爸。”
贺辞年将她拥进怀里,“谢谢你,呀呀。”
沈以若拍着他的背,用这个方式回应着他。
……黑色墓碑上印着一张女人的相片,女人很美,笑起来像是春花初绽,可惜,生命却定格在最美好的年华。
沈以若将手中的花放到墓碑前,然后缓缓蹲在贺辞年旁边。
贺辞年握着手帕擦式着墓碑上的灰尘,他动作很轻,却某名带着一丝沉重。
沈以若对着墓碑介绍起自己:“妈,你好,我是沈以若,是你的媳妇,也是辞年的老婆。”
“妈,你放心,以后辞年有我陪着,我会好好的照顾他。”不会,像上一世那样的伤害他了。
剩下的话她在心里道。
贺辞年拦过她的肩膀,“妈,儿子成家了,你在那边应该能稍微安息了吧?还有妈我一定会找到你去世的真相,不会让你莫名的离世。”
沈以若听后,眼神泛出惊讶。
之前贺辞年从来没和她提过母亲的事,他们的关系又出现了僵局,更没有机会聊到。
她只知在他小时候便离世了,却不知是怎么离世的。
返回车上的路程。
“年哥哥,妈她怎么死的?”
“从二楼摔下,每个人都说是一个意外,可是出事当天爸爸也出事了,原本想赶去医院,途中却有个男人突然出现拦着路,我记得当时妈妈脸上很慌张。
后来妈妈故意支开我,不久后便从楼上摔了下来,从那天以后我发起了高烧,忘了当时那个人的样子。
再后来,贺勇开始说是妈承受不住爸发现意外的打击,选择了自杀,可是那个时候爸还在抢救,妈根本没有理由会在那个时候……
这几年我一直都在调查,连贺勇那边也注意,可仍然没有任何结果。”
贺辞年整个人显得很气馁。
沈以若安慰道:“年哥哥,一定会找到真相,我相信总有会出现证据替妈找到真正的去世原因。”
“好。”
* * * * * * * *
隔天。
沈以若和贺辞年一起去到何宅。
“外公,有没有想我?”沈以若一来便扑到何书文的身上。
何书文笑得眼角的细纹都能看得见,“当然想。”
“辞年,也来了呀。”
“是,外公。”
“今天有什么好事,看你一直在笑。”何书文拍了拍沈以若的手臂。
沈以若神秘兮兮地开口:“外公,正好有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
沈以若走到贺辞年的身边,牵起他的手,笑着说:“外公,我们领证了。”
何书文嘴边的笑意一直没停过:“真的,太好了。”
午餐过后。
何书文把贺辞年叫到书房。
“辞年,外公想拜托你一件事。”
“外公,有什么事请说。”贺辞年替何书文添茶。
“呀呀,从小就没有母亲,有父亲等于没有,所以令她缺乏了爱,所以外公想拜托你好好爱着呀呀。
如果那天不爱她了,不要伤害她,把她带回给外公。”何书文老眼有些红。
贺辞年挺直身躯,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外公,请相信我,我一定嗜她为命。”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何书文满意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