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窗簾,讓陽光灑進房間裏,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滿足的笑了。轉過身走出房間,走到浴室洗了個早澡之後,來到廚房開始準備早餐。而其間,孫泰辉竟然一點起床的跡象都沒有。一直到我把早餐都準備之後,他的房間裏的鬧鐘才響了起來。
他一臉迷迷糊糊的樣子走出房間,看見我的時候還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捧著馬克杯對他做了一個敬杯的動作,露出笑容,“早安。”
“啊…早安。”似乎察覺自己的不得体,他連忙鑽進浴室開始梳洗。
.
.
.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他終于走出浴室然後走到飯廳,拉開我對面的椅子,“起得真早!”
我笑了笑,“習慣了。”然後把另外一碟早餐推到他的面前,“你的早餐。”
“謝謝。”他其實是個不太愛説話的人,特別是用餐時間,他盯著正在播放某新聞的電視,嘴裏咬著我準備的三文治早餐,我看著這個畫面,絲毫沒有那種我們是第一天開始相處的感覺。
很自然…太自然了,真合我意。
.
.
.
來到辦公室,樂星馬上捧著早餐走了過來,“早啊!泰辉哥!轩洋哥!我買了早餐給你們哦!”
我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頭,“啊,樂星啊,我已經吃過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你。”我還是接過了我的那份早餐。
泰辉則一臉不好意思的接過樂星幾乎快垂下來的手裏的早餐,“那個,忘了通知你不用買早餐,真不好意思。”
“沒關係啊!”雖然樂星的聲音聼起來依舊開朗,但是還是遮不了他失望的表情。
“以後轩洋會準備早餐,所以樂星以後都不用替我買了。”泰辉似乎沒有察覺到樂星的失落依舊自顧自的説話。
我皺了皺鼻頭,“誰要每天早上準備早餐給你啊?”
由於其實在來警察局的途中我曾經說過早餐就讓我來準備的話,但是看著他這樣粗神經讓我忍不住替樂星說了話,他意料中一副驚訝的表情,“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我沒有答話,只是走進辦公室然後把門關上,關上門之前還聽見樂星驚訝的問著,“哇!泰辉哥!你和轩洋哥的關係經過一晚好像變好了很多!”
“呀!我們的關係有不好過嗎?”
我把門關上,忍不住在辦公室裏面笑了,樂星真的太單純了,只不過開個玩笑就引開他的注意力了,但是真正令我開心的,確實孫泰辉說的那句:我們的關係有不好過嗎?
.
.
.
把大家手頭上的資料全部收集起來,然後讓記憶力異常驚人的樂星跟著我呆在會議室裏一起編排和整理資料。樂星也不是一個多話的人,而且雖然純真但是該認真的時候也比任何人認真。
我翻開了一份藍色的文件夾,裏面記錄著死者林轩洋最近接觸的人,特別是顧客和同事。我走到一張桌子前面,半倚著,突然看見一個有趣的名字,“樂星,你還記得朴摯恩這個人嗎?”
樂星連舊檔都沒翻就直接回答,“李明灝連環殺人案的最後一位受害者事件裏面的唯一目擊者。也可以説是整個案件的唯一證人。”
“她還活著嗎?”
樂星用力的點頭,“由於案件特殊,所以國家也啓動了保護證人的行動,朴摯恩的下落早已被相關部門覆蓋了,就連我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她上法庭之後幾乎是馬上就被政府官員接走了。雖然李明灝事件過了那麼久,但是相關部門覺得還是謹慎些比較好。”
我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把手裏的文件夾遞給他,“林轩洋的顧客裏面,有個顧客的名字叫朴摯恩。”
他連忙跑了過來接過那份文件,“真的?!”
“看來這兩個案件的關聯不小。”我站了起來然後在白板上面記錄著朴摯恩這三個字。
此時門突然被打開,泰辉他走了過來。
“朴摯恩?”他皺起眉頭看著我剛寫下的名字,“你們查到什麼了?”
“林轩洋其中一位顧客的名字叫做朴摯恩。”我解釋著,而泰辉的眉頭也越來越皺,“你呢?發現了什麼?”
他跟著我倚靠在桌子旁,“死者林轩洋的手機尋獲了,雖然電話卡已經被燒毀,機身也完全無法啓動,技術部門那裏還是替我們挖到一些資料。死者林轩洋在死前兩個星期都和在和一個私人號碼來往過甚。所以剛才馬上申請了准許去了趟電訊局,讓你們猜猜看,私人號碼的擁有者是誰?”
我皺起眉頭,“朴摯恩?”
泰辉無奈的點了點頭,“我們拿了她的帳單寄出地址,發現是個假地址,所以我過來看看你們還有沒有其他發現。”
樂星這個時候突然把他手中的文件遞了過來,他指著上面的一個地址,“死者的顧客之一,朴摯恩的聯絡地址和聯絡電話。泰辉哥,私人電話號碼是不是這個?”說著,他又把手指點在文件上的電話號碼欄上。
泰辉笑了,“完全符合。好!”他猛然站了起來,“走吧!我們去找朴摯恩聊聊天。”
.
.
.
“樂星真的很厲害!”連我也忍不住要稱讚機警反應快的樂星,他還是那記無害的笑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頭,害羞微笑。
“哈哈!樂星的法律筆試是警局裏的記錄保持者。”泰辉插嘴道。
“了不起啊!”我小小拍了拍手,“保持下去!樂星,你會是一個很好的警官。”
樂星沒有回話,只懂得笑。我回頭看了正專心駕駛的泰辉一眼,他的嘴角也默默上揚,我收回視線再次把注意力放在手裏的文件上,“轩洋哥!”突然樂星喊了我一下,我回頭看著他,“怎麼了?”
“雖然我不知道該不該現在問...但是我很好奇當一個人目擊了一個殺人過程,她的心理狀態會變成怎樣?”樂星他似乎在泰辉面前都會有這種缺乏信心的跡象,我點了點頭,“在和那麼特殊的人見面之前先了解她的心理狀態,樂星真的很溫柔。”
但是還沒見到本人,真的什麼都無法評估,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這種事情肯定會讓目擊者一生無法忘記,甚至到死的那刻也可能記憶猶新。“其實發生過這種事情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會造成一種陰影,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上。有者會不斷重復做臨場噩夢,有者甚至害怕接觸相似的環境,有者甚至杯弓蛇影。我看過醫生替朴摯恩做過的心理報告,覺得這女孩挺堅強的。所以我相信她可以靠自己走出陰影過她的正常生活。”
樂星似乎松了口氣,露出笑容,“那最好不過了。”
.
.
.
來到所謂的朴摯恩住宿的時候,我們三人敲拍了門許久都沒人回應,大廈管理員也沒有辦法聯絡上朴摯恩,加上我們沒有藉口闖門,所以泰辉向總部招來巡警站崗,一旦人出現就馬上帶回警局協助調查。
回到警局,我和樂星繼續呆在會議室裏。呆了整個下午,下班時間一踏正我讓樂星回家休息,而我則面對著寫滿了一團又一團的疑點和這幾個案件的共同點發呆。
一直到我身邊的椅子被拉開而發出聲音,我才回過神來。
“怎樣?有什麼收穫?”泰辉雙手置放在桌面上,和我看著同一個地方。
我模仿他把手交錯置放在桌面上,更傾近桌子,“這就是我和樂星一整個下午找到的資料。”
他皺起眉頭,“你個人有什麼看法?”
“想要更靠近一點。”嘴角上扯,嘴裏吐出讓他驚訝的話。
“什麼?”果然他猛然轉過頭看著我。
“你沒發現兇手正在透露著想要更加靠近的信息嗎?”
他一臉認真看著我,“你說,兇手在挑釁警方?”
我露出笑容,雖然很想誠實的點頭,但是更想知道要是這個時候調戯他,他會有怎樣的表情?“不,我是想說,我想更靠近你。”我托著下巴看著他,看著他越發越黑的臉才猛然發現不應該在他認真的時候開玩笑,坐正之後攤攤手,“兇手的確在挑釁警方,他和李明灝案件的兇手,很有可能不是同一個人。”
“不是同一個人?”果然一旦開始案情的談話,他馬上恢復認真。
我點了點頭,“一開始我們會認為是同一個人是因為手法真的太相似了幾乎是一模一樣,然而我們都以為這是個開始,我們都錯了。”我站了起來,走到一旁的文件堆裏面抽出兩份文件夾,“你要感激樂星,不是他的話,絕對不會發現這個綫索。”我把文件放在他的面前,“林轩洋是第三個死者,而不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