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就看見兩個人大咧咧坐在我的沙發上喝我的啤酒,一點客人的樣子也沒有。我坐起身來直接拿起桌子上尚未打開的啤酒灌了一口,他們的來意我大概猜得到。
南優賢站在我的面前,看來他知道了一些事情,而且非常憤怒,“你知道兇手是誰!”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管是殺聖圭哥還是...俊秀哥的人...”
我看著南優賢,從他的眼神裏看見憤怒和近乎崩潰的感覺,“俊秀哥是自殺的。”
他突然沖我的臉上揍了一拳,我沒有反抗也沒有回揍他,只是把被揍偏一邊的臉換換轉過來,然後四目再次對上。
他似乎費了力氣才把自己的怒氣壓下,他似乎已經不再是遇事就亂發脾氣的南優賢了,這一點讓我有點意外。他在這幾個星期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見他冷靜下來還大口大口灌著啤酒,我才把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從進門到現在,她不發一言只是看著我們兩個。
“妳想怎樣?”我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女人不是簡單的腳色,南優賢知道我親手殺了那些人的事,跟她脫離不了關係。
“我想請你一起殺一個人。”
“凴什麽?”
她翹起二郎腳笑了笑,“凴我是樸摯恩。”
樸摯恩,這個到死也不會忘記的名字。看來,這個女人爲了殺這個人,費了不少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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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他們帶著戰戰兢兢的心情跟在我的身後,因爲不熟練所以幾乎都是我一個人在做。讓她把她想殺的人弄到公園,讓南優賢負責通風報信,我把人給弄暈準備塞進貨車的時候,南優賢竟然手握著棒球棒沖我跑來,“成鍾!”他手中的棒球棒正滴著血,我想應該是有人發現了所以他動手了。
嘆了口氣,“沒事,你們先把她弄上車。”
流浪漢的確是個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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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爲僅此一次,但是我太小看這兩個人了,嘗了一次甜頭,他們怎麽可能停下來?
“我一定要為俊秀哥報仇!”南優賢從醫生那裏知道這件事之後對我一直耿耿於懷,他生氣我對他什麽都不說不提,讓他一直懞在鼓裏。
“俊秀哥不希望你動那個人。”對於俊秀哥到最後都在為林轩洋這個説話這件事,我不想告訴他真相刺激他,南優賢連續兩次喜歡上的人出事,這已經夠悲慘了,“南優賢,俊秀哥也不會願意看見你為他的手染上鮮血。”
“那聖圭哥就願意嗎?”
南優賢成功戳到我的痛處,我看著他捏扁了手中的啤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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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頭看著孫泰辉,“我很累,活得很累,不知道自己活著到底有什麽意義。每天早上醒來問自己,爲什麽還活著?是為他們善後嗎?或者教人如何殺人不留證據嗎?”我苦笑,“有時候,真希望一覺不醒。”
“所以你故意留下綫索?”我點了點頭直認不畏,“我不希望俊秀哥喜歡的那個人,最後變成李明灝一樣。”
我擦了擦雙手繼續道,“雖然我不知道俊秀哥保護著的人是長什麽樣子的,但是我大概知道會是個怎樣的一個人。像上次一樣,我打了李浩元的電話,不過不出我所料,他換了電話號碼。但是人的習慣怎麽可能說改就改,南優賢利用了他的關係輕易地找到了李浩元。”
孫泰辉看著我,似乎覺得有點不敢置信,“是不是覺很可疑?是不是覺得如果利用局内的資料庫搜尋過林轩洋這個名字,你們早就查到了?”沒想到他們還真的那麽天真,“你覺得李浩元對於這些不利的記錄,會留下痕跡讓你們查?”雖然我也曾經驚訝李浩元居然真的能夠隱藏他的搜查痕跡,不過對於這點我並沒有很大的好奇。
然後,我開始交待一切,
南優賢沉醉于為俊秀哥報復的恨意裏,似乎所有姓名是林轩洋的人都是殺害俊秀哥的殺人兇手。
朴摯恩的思緒一點也不簡單,建議留下惡魔數字、失樂園詩歌繚亂警方的搜查方向。看來很幼稚的舉動,沒想到還真的奏效。至於她爲什麽插一手,大概就只是心理變態,殺人讓她有一種掌控他人性命的優越感。
我老實交待了我們的殺人過程,從選定目標、誘惑到殺人過程,毫無遺漏。
至於之後需要面對什麽刑判,我已經沒有心去關心了。
坐牢也好,死刑也好,我的生命就到此爲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