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实验
“照你这么说，上个星期把肚子吃坏的也是你吧？”
“原来我那时候就暴露了吗？”我挠挠头傻笑道。
妈妈摇摇头道：“不，当时你肚子被疼醒却完全不记得自己吃了一堆东西，让我觉得你不知道吃了什么，可能把脑子吃坏了。吓得我带你去检查脑子。”
“把脑子吃坏了是什么逻辑？”原来妈妈的思维方式如此跳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虽然性格上谈不上有什么大变，但忽然没了部分记忆这点跟我看过某个精神分裂的病人有些相似。我这不也是担心我儿子会长成一个变态嘛～”
“不是每个精神分裂的人都会变态。”我摇摇头道：“不过你可以放心，小时候的事情我虽然不完全记得，但至少也有个大概。”
“虽然的确很难以置信，但不是精神分裂就好。不过自己儿子的身体里住着一个陌生的成年男子这件事想想还是很让人不爽啊！”妈妈道。
我沉思片刻。原来在我穿越过来的这段时间里，年幼的我会出现记忆断层。这也很好说明了为什么我小时候总是记忆力那么差，学习成绩还时好时坏的问题了。原来这是一个该死的闭环呢！
想了想，我才回过神来，从妈妈的话中琢磨到了一丝不对劲，赶忙道：“嘿！我也是你儿子好吧！”
“才怪，你是未来的我的儿子。”妈妈露出搞怪的神情，接着又好奇道：“话说未来的我过得怎样了？”
“未来的你……”
我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但我很快便调整好情绪，只希望妈妈没察觉到一丝异样，于是连忙苦笑道：“挺好的，打人还是那么疼。”
“咳咳，你这小子欠揍呢！居然敢挖苦你娘！”
妈妈作势举起手就要打我，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想骗我揍我儿子，没门。”
“嘿嘿。”我尴尬地笑了笑。
“那你是怎么穿越的？我是不是走在路上儿子就会随时消失的那种？”
“不是，我也不知道穿越的契机是什么，但感觉似乎睡一觉就能穿越了。”我道，旋即又回过神来道：“你的儿子没有消失，是长大了，长大。”
“好了好了，你也玩了一整天，够了吧？哪儿来回哪儿去吧！”妈妈挥挥手道：“虽然有很多事情想问你，但是时间也不早了，让我先消化一下。”
见妈妈这么说，我松了一口气，站起身准备回房间去。但在转开门把手的那一刻，我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妈妈。
“那，我还能再回来看你吗？”我问。
妈妈思索片刻后点点头道：“行吧！既然你那么怀念现在的我，那说明更年期后的我应该是性情大变，变得一点都不温柔了……”
“没有的事。”
我想要解释，但却始终无法向妈妈坦白。最后只能笑着道：“更年期什么的就别放在心上了，未来的你依旧美丽动人。晚安了，妈妈。”
“晚安，成瑞。”
听见久违的晚安，我差点哭了出来。但我忍了下来，没有在妈妈面前露出破绽。
夜里，洗漱完毕之后，我躺在床上，心想自己明天醒来时，是否还会看到天花板上的荧光星星贴纸。
这时，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声。
啊！果然不得已还是得回去吧！
再一次醒来，我回到了现实。
前阵子我向学校申请了提前开始第三学年的新学期并获得批准，接下来会照常上课。而便利店的工作，没意外的话还是会继续下去。
这一天在便利店打工有个小插曲。
经常来店里买烟的的那名小学老师如往常那样准时出现在柜台前跟我要了一包烟。
“老师，抽烟的话不会被学校发现吗？”我将埋藏在心里想问出来好几次的问题给问出来了。
“嗯？你怎么知道我是老师的？”老师脸上一惊，随后一脸落寞，耸耸肩道：“我已经没当老师了，所以无所谓了。”
我告诉老师我以前是那间小学的学生，并说出一些安慰的话。而老师却忽然像遇到老熟人那样打开了话匣子，还把当年他偷偷躲起来抽烟的据点跟我说。
“老师，有机会再聊吧！还得工作呢！”看着后方越来越长的队伍我尴尬地笑了笑。
老师离开之后，我便继续工作。显然老师即便来了好几次，还真没认出我。
在我脑海中一直有一道念头挥之不去。那就是透过改变过去从而改变未来。
我不确定这个方法可不可行，但从我小时候出现记忆断层和目前的穿越能力对照来看的话，或许一切早已是决定好的呢？
又或许，这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细节。
如果人有自由意志并且能够得知未来，那自己就一定能够回到过去改变未来对吧？就好比知道自己当天出门会踩到狗屎，那是不是一整天不出门就能改变命运了呢？
呃……想想这个比喻好像不太对。狗屎还在的话第二天还是会踩到。
反正，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吧？
下班回到家中，我开始上网查阅多年前的小镇新闻。
那天是3月15日，穿越回去的时候睡了一觉，就是11年前的3月16日。再上一次似乎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点，所以穿越前后的时间流逝是平行前进的吗？
按照每次穿越的时间对照现实中的时间，那只要找到日期相近的事件就可以了。
找到了，11年前的这个周末会有一起车祸。时间和地点都有明确指示。上面还说车祸导致一人死亡两人轻伤。如果真的能改变过去那就表示能够拯救一个人的性命。
虽然出事车辆的车牌号码不完整，剩下的也被打码了，但看着有些熟悉。只不过我一时间也想不起在哪里见到这个号码。不想了，兴许是偶然看到类似的车牌也说不定。
把资料查清楚，我便将细节牢牢记下，这个周末就来进行实验。若实验成功了，这就说明或许能够改变妈妈被杀害的命运。
说到车祸，我记得小时候家里也发生过车祸来着，好像是妈妈不小心撞上防撞栏。但是我记得那时候妈妈的脸色非常难看，所以我也不敢多问什么。
周末很快到来，我也让店长别把我的班排到那天，这样我就有充足的时间回去。
这期间我也稍微了解了自己的穿越能力。一般上只能是现在的我和过去的我同时入眠的情况下我才能够穿越回到过去，而穿越回来只需要入睡即可。
我带着朦胧睡意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被阳光掩盖因为没有发光的荧光星星贴纸。果不其然，和我设想的一样。这一次也顺利穿越了。
我起床走出房门准备洗漱，却看见妈妈早已在厨房忙活着。
“你这家伙，每次要去玩的时候就起得特别早。”妈妈笑着说道：“早餐快好了，待会儿你换个衣服就能吃了。”
“去哪里玩？”我问。
妈妈脸上笑容一僵，似乎意识到什么，然后用略微愤怒的口吻道：“水、族、馆。”
这次换我僵住了。
20分钟后，我坐在餐桌旁，像个做错事的小孩那样看着妈妈，完全不敢碰摆在我面前的早餐。
“吃啊，你怎么不吃？”
能够明显感觉的到，妈妈的语气中还是有些怒意。
年幼时的我还在想，是不是自己吵着要去水族馆太无理取闹了以至于妈妈露出非常头疼的样子。现在我总算知道真正的原因了。
“那个……我确实不记得你这天要带我去水族馆了。”我挠了挠头道。
“唉～”
妈妈叹息道：“正是因为未来的你在这时候穿越过来了，所以小时候的你才会没有这段记忆。”
听见妈妈的回应，我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接下来妈妈说的话就让我提起精神来了。
“我这几天在想，既然你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那你应该对一些新闻有印象吧？我在想要是你能够根据新闻提供的线索给我，或许我能阻止悲剧的发生也说不定。”
“这正是我这次来找你的目的！”我双眼放光，激动道：“今天下午会有一场车祸，妈妈跟我一起去阻止它发生吧！”
接着，我便跟妈妈讨论起事件的一些细节，比如说时间和地点，还有伤亡人数等等。但是由于新闻报章中的车牌号码是打码且不完整的，因此我也没有特别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