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狃克利斯庄园有段距离外的山坡上,两个值班警员用着望远镜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视着管家和折翼两人,目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为了避免被被监视方发现,警员把和环境颜色格格不入的显眼警车停在后面的丛林,不让对方发现。
“喂喂,这里是勒斯。你们那边有什么状况吗?完毕。”
“还是老样子,一直躲在里面没有出来,也没有看到杀人犯或者有什么特殊事情发生。”
“继续监视,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和我汇报就是了。我这里申请着搜查令,局长那里太忙了,到现在都还没批下来。操,真想直接冲进去抓人!”
“可是长官。我们也有需要跟着的办案程序跑......”
“他们绝对不像是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杀人犯一定在里面!”
“是是......我们知道了。连他们几点吃饭喝茶这种日常琐碎事情也要通知吗?硬要说这几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的话,他们固定都会在下午一点出来庭院喝下午茶。”
“喝茶?”
“对,就像是那些贵妇做作的下午茶,有饼干啊蛋糕和白色陶瓷茶杯,两个人有时候会看书,有的时候只是单纯看风景聊天,通常都是一个小时左右,然后就会收拾东西进去屋子了。”
“这样子的单纯,本身就已经不单纯了。为什么一定是一个小时......看来我们监视他们的这点把戏是瞒不过他们的了。将计就计,我就要看他们要搞什么事情。有什么特殊状况的话直接通知我,多几个小时后交接换班的人就会来接应你们了。”
“是,长官!”
“太好了,总算可以回去休息了。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还真是够呛。”
……
“伶梦教主,妳终于醒了。妳已经昏迷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了,看来刚刚经历的事情对妳来说打击太大了。”
“陈......咳咳......老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教主什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从自己房间的床上盖着被子醒来。陈老师穿着学校办公制服,身上沾满了清理那被我砸死的尸体所飞溅出来的血迹,戴着手套把散落在我房间地面上的碎肉块捡起来放进去身旁的桶子,自顾自地做着手上的东西,就好像这里是他自己的家那样。看着和以往温柔细腻形象相差一百八十度的陈老师,我下意识抓紧手上的棉被,坐在床上的我全身发抖,身体不断试图往后退。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血?”
眼睛渗出液体,起初我以为那只是眼泪,直到我伸手擦了擦,手指上鲜红色的液体让我浑身颤抖,不断将手擦在棉被上,但眼睛的血泪并没有停下的迹象,反而越流越多。看着洁白的棉被一点一滴沾上鲜红色,我愣在床上,双手不自觉伸出来接着滴下来的血泪,顺着指间和指缝往下流。虽然害怕,但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血是温热,温暖的。
“伶梦教主,接着这个。”
“噗通”一声,陈老师朝我这里丢过来了一块血肉,肉块自带的血液顺着抛物线飞溅到我的脸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孢子刚刚才进入妳的身体,虚弱的身体需要大量的营养来掌握孢子的主动权,否则身体被反噬和变成像这样子的怪物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我......为什么要再相信你......我的心脏......好痛!”
突如其来的心绞痛再次支配的我的身体,身体不由自主地卷曲扭动着,扭动间就连头撞上床架都没有感觉。双手按压着我的心脏,试图这样做就可以减少一些疼痛感。清理工作进行到一半的陈老师看到我的异常,赶紧放下手上的工作前来床边。
“教主,快把肉吃下去,不然妳没办法撑过去!”
“我......咳咳......不要!好痛!”
陈老师抓起一块生肉,从边边撕下一小块生肉,直接把生肉往我嘴边送来。一开始还可以勉強紧闭着嘴巴不吃和扭动身体反抗,但随着疼痛感越來越强烈,我的身体也渐渐变得瘫软,身体的支配权已经完全被陌生的疼痛感取代,渐渐四肢乏力。
我的意识陷入半昏迷状态,周围的景色变成一片血红色。陈老师就像是照顾着生病而躺在床上休息的孩子父母那样,温柔地把生肉往我嘴边送来。
“我......不要......”
没等到我继续说什么,腥臭作呕的生肉味已经递到我嘴边。
“咔滋……咔滋……”
陈老师轻轻抚摸我的下颚,一推一拉,帮我咀嚼含在嘴里的生肉。
(陈......老师......)
“为引导普兰蒂亚降世,需要被神明选中的牵引者的存在才行,而妳就是被终始之匣预言中提到的孤之少女,带领我们接受普兰蒂亚的福音......吃下这块罪恶之果,感受凡世间的险恶,聆听主的声音......普兰蒂亚......愿您的光能庇护受苦之人脱离痛苦......”
……
“哈......哈......咳......咳咳......又是那晚的恶梦……”
又是熟悉的天花板......我记得在昏迷之前好像是吃掉了一只猫......一阵猫咪惨叫声过后我就失去知觉昏倒了......自从被陈老师感染到那个孢子,我只有被逼不断进食生肉才可以继续维持这副身躯的控制权。
(又是那家伙把我抬回来房间?)
柔软的床垫,温和的阳光,就连衣服和嘴角的血迹也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我记得他平時下午都不在家,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快回来?
拖着残破的身子从橦樟勉強回到这里。虽然新鲜的猫咪勉強能回复一点体力,但我还需要更多生肉。
(继续躺著也不是办法......稍微站起来走动我还是可以办得到......)
缓缓走到房门,依稀可以听到客厅那里有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外面忙着什么。
“吱呀......”
缓缓打开房门,这件房子的主人坐在客厅的茶几沙发那里忙弄着看起来好像是工作的文件。听到房门声,男子并没有转回头看我一眼,只是在开门声响起时短暂停下手上的工作,然后继续捣鼓着工作。
“呐,妳终于醒了。身体有没有感觉好一点了?一回到家我就看到家门口一滩血和倒在那里的妳和猫咪尸体,大白天的还真的给我太多惊喜了,有点无福消受呐。今天的垃圾分类又多一袋染血的不可燃垃圾,怕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我家里发生什么凶杀案而报警就麻烦了呐。”
我靠在房门边看着背对着我的他,警惕地看着对方的背影。
“和上次比起来,这次的气氛可以说得上是很温和了呐,至少没有人随随便便在我家拿着刀子架在我脖子上了呐。”
“为什么......你不要直接把我丢在路边腐烂就好?一次次这样子对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眼前的男子停下手中的工作,双手靠在沙巴上,思考着什么。
“呐......这问题我还真的没有去认真思考过......怎么说呢......可以说是职业病吧,也可能是身为记者多年的第六感吧。我能感觉到应该可以从妳身上挖掘到很有新闻价值的样子。神秘的黑袍,奇怪的校服,杂乱却不失典雅的遮眼长发,紧握在手上的古典,冰箱离奇失踪的生肉,就像是电视剧中逃离敌国追杀而昏倒在路边被普通路人救起来的间谍。怎么说呢......妳对我来说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我一定会邂逅妳一样。”
男子坐在沙发上,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一样,翻找着摆放在桌子上的纸张和文件夹。
(等等,那个报导照片......为什么我的照片会在他那里?)
“我看看哟......嗯......橦樟私立高中校园周刊的总主编,也被怀疑是某新兴邪教组织--樱逝教的教主,伶梦。我说的没错吧?”
不明白,不理解,头脑有那么一瞬间转不过来。为什么他对我的资料这么了解?
“看妳沉默的表情,我应该是说对了呐。别惊讶,我不是什么会把别人祖上十八代老底都挖出来的私家侦探,只是个会把所有案件情报收集整理起来的记者,就和妳以前的校园周刊主编工作内容差不多,我除了是前线记者,也是本地电视台的总主编之一呐。从路边救回妳的那一刻,我就一直在想妳的衣服让人有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我很久以前在哪里看过,但是却不太记得了,直到这几天我才想起来妳穿着的是以前的橦樟私立高中学生的制服。这所学校在十多年前已经彻底废校拆迁了,没想到还可以在这里看到,真是令人怀念呐......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还可以见到和这个悬案相关的人物就在我面前,多么有新闻价值呐!”
他就像是想到自己最珍贵的孩子那样,双眼炯炯有神看着自己整理出来的剪报,时不时盯着我喃喃自语。
“作为当时候的幸存者之一,妳混在人群中,在警方的掩护下离开了校园,可是让许多人没有想到的是,妳居然就是警方寻找多年的肇事者元凶呐。我还以为是那个姓陈的老师......”
“你是怎么知道的?不准你说陈老......咳咳......”
糟了,情绪太激动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势还没完全复原,孢子也还没有补充。腹部的疼痛感让我扶着门框,瘫跪在地面,低下头按压着自己的腹部,希望这样子可以减轻一点疼痛感。
“我......不准你说......陈老师的......坏话......”
“哎呀,看来是很爱护老师的好学生呐,抱歉抱歉。”
男子从沙发上站起身,漫步走到我身前站着,弯下腰对我伸出手。
“你要干嘛?”
“呐,哪有让女生跪在陌生男生家说话的?虽然我不知道妳是怎么看我,但可以确定我对妳是完全没有恶意的,放心。”
当我还在犹豫着,他的手已经伸到我的面前,等待我的回应。
“呐,妳的手看起来没什么血色,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冰凉。可以走得动吗?”
“......勉强可以......”
他拉着我的手,搀扶着我来到沙发坐着。随后,他稍微清空了桌子,给我腾出一个空间,不知道是出于待客礼仪还是要给我什么东西。
“我想妳也已经饿了很久,家里是没有什么东西,刚刚我才去超市买了这个。”
他走去冰箱那里,缓缓打开了冷冻柜,直接从里面拿出一包......生鸡肉?
“拿去,需要餐具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我需要吃生肉这件事情已经被他发现了?刚刚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吃完了猫咪还没来得及清理就晕倒了......)
“呐,我不会介意,毕竟我可是亲眼看过食人族把活人杀死掉直接上烤,相比之下生鸡肉我是可以接受的。”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需要吃生肉?”
一针见血的提问,让他愣在原地思考一阵子。
“呐,虽然我几乎没有在家里准备餐食的习惯,放在家里的生鲜食材本身就不多,所以食材存货突然不见掉还是很容易发现的,尤其是生肉,加上之前准备给妳的盒饭几乎都没动过,稍微做做推理来猜妳应该有异食癖之类的精神问题。快吃吧,妳应该饿了很久了,边吃边聊。”
吞咽着口水,看着眼前鲜嫩且还没完全冰冻的生鸡肉,是我之前没有在冰箱看过的,他特地买给我的?
这个腥臭味,这个新鲜的淡粉色生肉和血水......实在是忍受不了生肉的美味和鲜嫩。我轻轻扯下生鸡腿上的一小块肉,在男子的凝视下缓缓放进嘴里。
“咔滋......好吃!”
自从吸入这个孢子,我就对以往平时吃的普通食物感到厌恶,就连我最喜欢的三明治都会觉得恶心,只有当中的火腿肉不至于让我在进食的时候感到那么恶心。顾不上形象,我抓起整只生鸡肉往我嘴里塞,还时不时注意着眼前男子的一举一动,就像他会把我手上的救命粮食夺走。期间,男子还时不时点点头,然后拿着笔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吃慢点,这里没人会和妳抢食物,不够的话我再去买就是了。对了,我叫银轩呐,虽然我估计妳应该不会放在心上就是了......吃慢点,头发都沾到生肉了。”
在我啃食生肉期间,并没有留意到男子和我说了什么。等到我反应过来,男子的手已经来到我的长发,拨开沾黏在生肉上的发丝。
“别碰我的头发!”
“抱歉抱歉,我只是......咦?妳的眼睛......”
“很可怕......不要看!”
又是和当晚一样,被长发遮盖着的眼睛再次流出血泪......这个显著的异常也是我为什么要留着一头长发的原因。很多人看到我的血红色眼珠子都恨不得逃跑,就只有陈老师愿意接纳我,了解我......可是,明明就是陈老师把我变成这样的......我到底是应该感激他还是憎恨他......
我继续抓着啃食到一半的生鸡肉,把身体转向后面,不让他继续看到这恐怖的一面。
(怎么办?要是他把我赶出去,我要去哪里?我还能去哪里?)
“拿去。”
我在脑海里为接下来后续发展想象出各种可能性,这时男子把一包纸巾递给我。
“妳会需要这个。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看的呐。”
什么都没说,直接从他手中接过纸巾,从包装裡面抽出来几张纸巾擦干血泪。
“别误会呐,要是又弄得我家都是一地血的话我也是会很困扰的。直接进入重点,我不可能一直免费照顾妳,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有目的,而妳可以为我提供新闻素材,尤其是当年在橦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许多新闻社想破头脑想要了解当年的悬案,但警方一直对外封锁消息,宣称只是不幸的暴徒袭击事件,最后都不了了之呐。真是的,只要脑子没这么笨都会知道这只是障眼法,不让媒体知道背后到底发生什么事。我需要妳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说几句话就有暂时的住宿和伙食,不错吧?”
嘴上还挂着生肉,慢慢回头盯着他。
“敢这样和我说话,你就不怕哪天半夜我杀死你?”
他一脸淡定,拿著有我照片和其他资料的文件夹,缓缓站起身。
“危险的朋友叫作机会,机遇总是和危险并存。只要可以达到目的,就算是豁出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这就是专属于记者的魅力,我心中最向往的死法就是死在报导自己热衷的新闻途中。我去过战乱纷争地区采访两派势力,去过封闭雨林采访与世隔绝的食人族,多次从死亡脱身,当然我的一些同行媒体朋友就没有我这么幸运了呐,就像是有什么神灵护体的样子呐。”
说到深情之处,他回到沙发坐下,用着饥渴且凶狠,就像是恶狼看到猎物那样的眼神盯着我。
“妳觉得,我会怕吗?”
简单的反问就像是单方面的气势碾压的同时宣示着自己的主动权。
(暂时先不正面和他对峙比较好......)
“什么手段我都愿意尝试,黑的也好,白的也好,灰色的也好,这世界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对和错。只要妳可以给到我足够的价值和凑码,凡事都好商量。呐,当然我也不会这么快要妳做決定,但我的耐心不多,还请妳留意呐,这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交易。”
“......我不可能把全部都告诉你,是不是只要我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会把我抛弃?要我怎么信任你?”
他听了我的话,什么都没说,只是慢慢走到我的耳边耳语几句。
“我知道,当年杀害妳父母的内幕,妳爸爸不是因为交通意外而死,是有人在妳爸爸的车里动手脚。当然,妳妈也不是跳楼身亡。就冲着这两点,值不值得妳信任我?”
“等一等,你为什么知道我爸爸是意外而死的?我沒有和你说过我爸妈已经死掉这件事!还有,你说内幕到底是什么?难道我爸妈不是意外身亡......咳咳......”
“呐,冷静点,别伤了刚恢复不多的元气。真是可怜,看来连当事人的妳到現在都还被蒙在鼓里,雾里看花。怎么样,不如我们彼此合作,妳可以了解到当面父母身亡的内幕,我也可以靠妳来冲一次收视率,把当年橦樟私立高中分成多部分的报道来吊读者和观众的胃口,我的事业又可以迎来新的高峰。”
眼前这家伙绝对不是一般记者,他的成熟和稳重是曾经的我向往成为的未來。如果当初没有发生这些事情,说不定我和他是同事也说不定,成为一个优秀的记者。
(暂且先利用利用他好了,只要我一天还没完全抖出全部,他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我现在也沒有地方好去了......)
“......可以。这场交易,成交......”
“呐,比我想象中还要早做出决定,真是明智的选择,伶梦主编。希望我们两人的合作可以达到各自所需目的。”
“......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他在那里,但你们要找的人肯定和我要找的人是同一批人......要不是因为他们,我的计划早就成功了!”
“呐,妳说的是不是这个人?我记得是在......”
我转过身子,把啃食到一半的生鸡肉放在准备好的盘子上,擦了擦嘴角的碎肉和血迹,看着他在桌面上杂乱的文件找著什么。
“啊,有了。妳认识这个人吗?”
“沒错,就是他!拓真他还活着!”
“妳和这个杀人犯本来就互相认识彼此?”
对于新闻素材的渴望充斥着他,随即拿起了桌上的笔记本和笔写着什么。
“不,是他擅自创入了我们的圣地到处搞破坏,把我辛苦建立的一切给毁了!你说杀人犯,是怎么一回事?”
“呐,看来我还没和妳说明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被警察通缉为连环杀人犯,连同其他两个女的都在逃亡着,只是目前还不清楚拓真和碧彤两人的下落。”
“......如果是要找到他们两个人的话,我可以帮到你。”
“嗯?真是有趣呐。连整个小镇警察全镇戒严都找不到的人,妳居然知道在哪里?”
“嗯......我自然有办法......不过我需要一个星期时间给我养好伤势和身体,到时候我会告诉你......”
听完我说的话,男子在喃喃自语着什么,用着遇到困扰的疑惑眼神看着我,然后思考了一阵子。
“一个星期呐......太久了。不过,陈酿老酒就是要经过时间的熏陶才会有种时间的韵味。好,就给妳一个星期。希望一个星期后从酒桶出来的是惊艳味蕾的好酒,不是虐待嗅觉的混合腐烂物。”
他自顾自地说着,手中没有停止收拾桌面的动作,把所有文件统统塞进去放在一旁的公事包。
“这个,拿着。我要出门了。”
男子从从口袋中掏出一串钥匙,拉着我冰凉的手,放在我的手上。
“我家的钥匙,有出门的话帮我把门锁好呐,虽然也没有什么之前的东西可以让别人惦记着我家的东西就是了,也不想被邻居误认为是个囚禁陌生少女的变态。我还要回去报社一趟处理一些事情,妳自便。晚点我会买些生肉回来,就先啃着那只生鸡。记得,一个星期,呐。”
“噗通!”
说完,男子带上公事包,在玄关穿上皮鞋后,关门离开了,再次留下朦胧的我坐在沙发上。
……
“沙......沙......我回来啦。”
“主编,你的午饭时间又超过一个小时了。”
“呐,真是的......时间还真是过得真快。稍微去咖啡馆采访了居民对这次戒严的一些看法,不知不觉太过投入了。”
“主管已经有几次注意到几次了,虽然主管嘴上什么都没说,但这样子也会给我们的工作造成困扰,有什么校对方面的工作也没办法第一时间取得你的意见。”
“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一直墨守成规只会让你越来越封闭,只有亲自多出去跑一趟才能更加了解居民的恐慌和不安。你知道单单是我在回来的检查点就有多少个疑似和案件有关的人被警方逮捕?这些被官方封锁的现场照片就是最重要的素材,只有跳出框架多思考才能做出好的报导,所以为什么我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办公室,而你只能和其他同辈同事一起在这里办公呐。先不说这些,撒网收集线人情报那里有没有什么进展?”
“对,这个就是我要和你说的。根据其中一个常常去丛林散步露营的线人提供的线索,他在从林深处看到血迹......”
“只是血迹不能证明什么,也可能是哪里冒出来的兔子被野狼袭击流血而已呐。”
“如果单单只是血迹而已我也不敢和你上报,因为那个血迹一直延伸到丛林深处的那个庄园,还说好像看到杀人逃犯就在那个庄园里。”
“那个有钱人家族建造的庄园?我记得那个地方差不多算是半荒废了,没什么打理,也因为太阳光线没什么可以穿透丛林照射进去,当地人都不太敢去那里呐。”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警方当晚追踪逃犯的时候,在那个丛林的入口看到被杀人犯抛弃在入口的车子,种种线索串连起来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呐......这下子事情就变得有趣了......车子这个线索我知道,我会慢慢研究。准备好了材料文件就直接放在我桌上。还有什么事吗?“
“对,那个来应征实习生工作的女孩已经走了,好像在你桌上留着什么东西。”
“她呀?我都有点忘记她的存在了,叫什么来着......橙子?陈系?啊,这都不重要。先回去你的岗位,有什么事情我会再通知你进来。暂时先通知所有人不要进来我的办公室,直到另外通知。”
“好的,今晚的报导也辛苦主编你了。”
简单和这些头脑简单的人交涉几句,恨不得想要快点进到我的办公室,远离这些噪音制造者。真是的,为什么报社会请到这些没什么用的人来上班......真想请人事部的人亲自来这里看看他们的办事效率和工作态度,然后尽快开除掉这些家伙。一群人的办事效率还不如我一个主编的业务能力。
放下手上的公事包,桌面上是被刚刚前来应征的她摆放整齐的报导观后感和个人应征实习生的申请表格。和之前的废物不同的是,她沒有写一堆让人看了就想打瞌睡的文章,只是简单写了几行字和在报道文本上做了几个标记圈圈,让人方便阅读的同时也可以快速找到她提出以前的部分。
“我看看呐......虽然报导有着警方到目前都还没对外公布的独家内容,但用词字句过于专业化,难以引起普通人的共鸣,文章篇幅也过于冗长,对于电视台在有限的时间内难以吸引观众的注意力,这也和电视台的成本营收效益不成正比,而且有的文章部分文笔一看就知道是报社单方面的捏造故事。虽然夸张文笔可以短时间吸引观众眼球,但基于记者操守和原则,这些内容应该要考虑移除......才见一次面就敢这样子批评我们的报导,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妳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了,可惜妳不知道对记者来说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不知道该说年轻的激情真好利用还是傻子好骗。”
如果说收到的情报是正确的,我的样貌对警察来说还真是不怎么讨喜呐,直接过去庄园的话也会惊动嫌犯,到时扑了个空就没有意义了,正好我需要一个没人看过的脸代替我去采访......毕竟警察也不会对一个小女生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呐。
“这样子,我才有更多时间陪伴着我的独家新闻素材呐,想想就兴奋。生肉换生情报,怎么说都是划算的买卖。伶梦......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拿出手机,照着申请表格上的电话号码打去。
“嘟嘟......嘟嘟......啊,妳好呐。请问是晨......夕小姐对吗?我这里是妳刚刚来面试实习生的总主编,可以叫我银轩。我想要通知妳,妳的观后感我看了,还真是千遍一律的普通呐,和上一个自己跑掉的的实习生完全一模一样。呐,别灰心,我打来可不是为了要告诉妳坏消息而已,毕竟妳才刚毕业,也没有什么实战经验,这样子仓促下定论实在是不公平。我从妳认真完成观后感这个态度看得出我当年奋斗的影子,所以决定以我个人的名义给妳个机会。对......明天中午十二点来我的办公室多一次详谈......呐,别高兴得太早,我并没有正式录取妳,只是想要看看妳的潜能。对......妳能完全理解真是太好了......只要妳顺利度过这里的实习时间,我相信妳可以学到很多......额外的知识......对,明天见。”
“嘟......”
又是一个以为自己得到赏识而感谢我的懵懂少女,还真是好骗。挂掉电话,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微微上扬。有的时候的确是要牺牲掉一些人事物,或者用一些非常手段才能得到优质的报导。可以说,我今天能爬上这个位子,还得多亏我脚下垫着的血泪和尸骨......
“哈哈哈,还真是让人兴奋呐......有些事情还真是不太方便让我亲自出马......呵呵......真实的,我这都在想什么啊?这样子不就是我以前干的事情吗?这么早就让像是白纸的她接触最黑暗的一面,我还真是个变态呐......”
======作者感言======
大家好,我是紫桜芊寻。感谢追踪小说的各位读者。这里想要通知各位读者们关于我为什么差不多有一个月没有更新小说了。
放心,这个小说是我目前的小说梦热忱,也可以说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活着动力之一,我是不会弃坑的,一定会继续把这个小说写下去。
细心的读者可能会发现我更新小说的频率是两个星期一次,不过前几个星期因为我生了严重的病(其实也就是A型流感),医生给我配了药,也拿到了五天的病假,这段时间要吃什么都没胃口,一直想吐,人也没有精神,所以实在是没有能力更新小说。这里先和关注我的读者们说声抱歉。
《破茧之惧》作为《血色之花绽放之时》的续作,目前并没有一个具体的结局截稿日期,围绕在主要反派--伶梦和樱逝教的世界观之庞大,让我有无限的遐想空间创新我的世界内的独特反派魅力。看到伶梦,就像是看到中学时期的我那样,写着写着,灵感一直喷涌而出。
最后,最近天气转凉,还请各位多多照顾身体。今天预计会再更新多一章,就会迎来2024年了,届时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紫桜芊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