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嬷嬷们便已来到储秀宫,不断的催促我们快速的梳洗更衣,看她们慌张的脸色,总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当我准备去洗漱时,突然与几个秀女相撞,我们都纷纷跌倒在地。她们来不及多想,便匆匆忙忙的起身离开了。我一脸疑惑她们是怎么了?
”小姐,我问了嬷嬷,原来派来把脉的御医只有五人,所有秀女被分为了六组,轮流去把脉,她们是第一组,当然着急。“
”原来如此,那我们呢?“
”我们是最后一组,时间多的是。“
”你们在这里磨叽什么呢?还不快一点去准备,袁大总管刚传令已经增加了数名御医一同把脉,赶紧些!“
我连忙梳洗更衣后,也迅速的往队伍那去。嬷嬷们带我们到太医院逐个把脉,等待的同时我们都没有吃早膳,个个都饿的不行,真希望能吃上一些点心垫垫肚子。我不经意间看到有几个小太监偷偷的把一个香囊塞给了几位秀女,看着她们打开香囊,里头尽然是糕点,想来她们是用银两来换取的。可惜我没有银两在身,看着她们吃的津津有味,实在让我羡慕。
“小主,您的香囊。”
“(左右望去)我吗?”
“是的。”
突然来的小太监让我有所不知所措,在后庭需谨慎些。
“你是谁?谁让你来的?这香囊是什么?”
“小的贱名您不必知道,没有人指使的,是小的知道所有秀女都没有用早膳,所有才给您送一点心意。”
我左右打量了一番后,突然记起他是小杏子,是被其他太监欺负的那位,他身形瘦弱,一看便知是个无力还手的,被欺负的满是淤青,实在令人心疼。
“小杏子!我记得你!”
“(惊讶)小主记得小的贱名?”
“别再说自己的名字贱!都是父母给的,怎会低贱呢?”
“(眼眶湿润)小主很特别,如您不嫌弃,请笑纳。”
“可是我身上没有银子。。。”
他微笑的把香囊交入我手,然后规矩的行礼后就离开了,我猜不透他是何意,但知道他是个善良的,可惜在这皇宫,善良的人往往都不被重视,希望他能熬过这艰辛的余生。小杏子给的香囊尚有余温,应该是刚出炉不久的食物,我迫不及待的打开香囊,里头是一些小馒头,颜色五彩缤纷,看着这些馒头食欲剧增,这热腾腾的小馒头来的真是时候,凑巧现在是年下,准备入冬的月份,吃了小馒头身体暖和了不少,真是要多谢小杏子。
不久后突然有少数的秀女倒地不起,嬷嬷见状赶紧吩咐把人抬进去太医院,经过检查竟然发现所有倒地的秀女都是吃过与小太监交易的食物,她们都中毒了!我突然想起我也刚吃过小杏子送来的食物,不知是否有被下毒,但我不能把此事说出,希望我没有错信小杏子。在我忧心忡忡时,蓝氏再次对我下手。
“(紧紧拉着我的手腕)嬷嬷,她的守宫砂不见了!”
“(望向自己的手腕,真的不见了!)不可能!”
“(嚣张)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抵赖?真不知廉耻,尚未出嫁,便已经与人苟且,还是镇国大将军的女儿,真是丢了我们女子的脸面!”
“一派胡言!我已被验明是清白之躯,难道验身嬷嬷不可信?”
“所谓有钱使得鬼推磨,我们怎么知晓帮你验身的嬷嬷事前是否已经被你们汤氏收买了呢?”
“够了!都给我住嘴?这里是皇宫,是对是错都轮不到我们定夺!来人,把他们给我押走!”
我与蓝氏都被押到太医院偏殿等候发落,我愤怒的同时也非常担忧,我三番四次的容忍,还以为能避开与她们产生冲突,可她们却步步逼近,企图置我于死地,我得想办法自救!在我一筹莫展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汤姑娘,许久不见。”
“是你!”
我尽然与先前在大街一起合作抓捕贩卖潮湿药材的奸商的年轻男子再次会面,看他身穿朝服,难道他是官员?他的到临看得出别人有所顾忌,他应该也是个有实权的人。
“你们先去请吕嬷嬷来吧,她验身的经验深厚,绝非常人能及。事关皇家脸面,还有劳烦请袁大总管来一趟。”
不久后,看着一位年长的嬷嬷和袁大总管来到了偏殿。那位嬷嬷满头白发,近看她的眼睛视乎是全白色的,难道他已经瞎了?至于袁大总管则带着怒气而来。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怎会发生如此荒谬的事?”
“袁纪,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吕嬷嬷劳烦您检查这位秀女是否还是完璧之身。”
这位年迈的嬷嬷在旁边的厢房对我执行审查,我非常紧张和无奈,她虽然眼睛不好使,但却能准确的说出我曾经受伤留下的疤痕是如何形成的,这实力实在让我敬佩。
“吕嬷嬷,怎么样?”
“他还是完璧之躯,你们能放心了。”
众人听到后,悬着的心才得到以松懈。
“告发者何人?”
“袁大总管,是我。”
“原来是蓝秀女,想来是误会一场,都散了吧。”
什么?误会一场?我莫名的被怀疑,还被侮辱的检查了两回,竟然就如此草率的了事?我很是不服,但我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选择隐忍。。。
“且慢!这么能如此了事?”
“吕嬷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那么在乎呢?”
“你说的倒是容易,这莫名的被浇了一盆浑水,既无惩罚,也没有道歉,简直荒谬!”
“所谓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你在宫里甚久,这道理难道还需要我来教吗?”
“这是什么歪理?女子的贞洁是何等重要,你不知道吗?”
“我说这位嬷嬷,你也太爱管闲事了吧?袁大总管都说了没事,你硬要把事情闹大,真是讨厌的老盲婆子!”
“老盲婆子”这四个字一出,众人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愤怒大声)你说什么话呢!!?”
众人都被我大声的语气吓着了,都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我们是后辈,无论何时都需要尊敬长辈,体谅长辈,绝对不能冒犯,这些基本的礼仪难道你都不会吗?如此大言不敬,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简直丢尽蓝氏脸面!”
“汤姑娘,是否能给我一些薄面,不在追究这场误会呢?”
“(无奈)既然你都这样说了,算了。我的能不计较,但吕嬷嬷的不能!”
“蓝秀女,快道歉!”
“(不情愿)晚辈多有得罪,请您恕罪。”
吕嬷嬷没有回应,袁大总管见状赶紧找借口把蓝氏带走。那位年轻的男子微笑的看着我,吕嬷嬷则拉着我的手。
“(温和)你是个好孩子,这性子很是难得,虽然我看不见你的容颜,但我能感到你的善良,不是虚伪的。”
“吕嬷嬷过誉了,请受晚辈一拜(拉着吕嬷嬷的手进行跪拜礼)”
“使不得!使不得!虽未入选为妃,但也是小主子,老奴受不起!”
“吕嬷嬷,您为我的清白澄清,这一拜你受得起。”
吕嬷嬷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便准备转身离开了。
“吕嬷嬷我扶你回去吧。”
“(脸带微笑)不必了,你无需担心我会被绊倒,老奴在这后庭半辈子了,即使眼睛不好使,也能慢慢的走回家的,你安心得回去考核吧!”
“家?”
“吕嬷嬷十二岁便已在宫内了,现在已有五十载了,几乎一生都在这,所以才皇宫为“她的家”。”
“今天多谢你了!”
“我们真有缘,在皇宫也能再一次的相遇。”
“是呀!我们都见过两次面了,还不知你是?”
“我是李玄令,是太医院的其中一位御医,如果还有缘的话,我们再碰面吧。”
说完他便快速的离开了,想来应该有要事在身,我也赶紧回去考核。在回去的路上,我的脑海回想着刚在发生的种种,真是心累,庆幸有贵人们的帮忙,否则不知会是沦落到什么田地。
把完脉后,我也顺利的通过了,嬷嬷们让我们回储秀宫歇息,并告知我们,明日便是殿选的日子,警告我们不要在闹事。回储秀宫的路上又遇到蓝氏!
“真是冤家路窄,一天要遇上几会呀?皓雪,我们走另一条路回去。”
“(气势凶凶)你今天走运罢了!明天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那么走运!我们等着瞧!”
“(一头雾水)这人脑袋进水吗?真是莫名其妙。”
“算了吧,小姐我们快回储秀宫吧。(小声的说)我悄悄的给了银两小太监帮我拿到了两个蒸鸡腿。”
“什么!皓雪你真是棒,我们赶紧回去吃鸡腿。”
“师傅,她们是谁呀?”
“她们是今届的秀女。”
“她的奴婢真可笑,那一点银两怎么可能可以换到鸡腿呢?要不是师傅让我给他们加银两,她们连馒头都换不到呢。”
“(微笑)她们刚入宫,不知道规矩,好了,我们回太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