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无咎回来,必安的左手便向后一挥,铮铮一条索命钩便凭空幻化而出。
“鬼差来了!”众鬼嚷嚷叫道。
不等众鬼反应过来,必安将自己的左手半悬于空中,开始抡起了手中的镔铁制武器。
这索命钩分作两部,链长九尺,九齿钩刃长九寸,取极阳之意。挥舞起来,可是赫赫生风,见者皆心惊动魄,击中凡人则当场毙命,散尽三魂七魄,孤魂野鬼则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这该死的索命钩!”一只神色凄厉的野鬼叫到,随即九刃钩击中它的背脊,大叫一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别怕,纵使他道行再高,也是一人难敌众鬼,我们用车轮战耗死他!”那只身材高壮,看似是领头厉鬼的野鬼说到。
“地府八爷黑无常范无咎来也!”说时迟,那时快,手持招魂幡的无咎此时正踏着飞快的脚步跑了过来。
他左脚踏着一个墓碑借力,顿时凭空而起,直奔阵中恶鬼而来。
不等它反应过来,招魂幡白色的经布狠狠一记打在了它的背脊上,随着一声凄厉哀嚎,厉鬼顿时拦腰截成两段,灰飞烟灭。余下众鬼见状,立即下跪求饶,哀求两位鬼差放过自己。
“你怎样?”无咎问必安。
“算了,带他们回地府吧。”别看必安生着一副冷峻的面容,心底确实如此善良,以至深受地府鬼差人士等爱戴。
在一阵手忙脚乱中,一只又一只野鬼被收入二人囊中,待到此时,才看清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一个肥胖的女婴只有一张薄布裹身,四面八方却又有数道白光环绕。
“七爷,你看看,是个女婴。”无咎抱起了那个被父母遗弃的可怜女婴。
必安仔细地观察女婴,白白胖胖的脸庞,为数不多的幼发,看起来十分讨人喜欢,唯一看起来与众不同的是她的眼瞳略显黛绿,泪光泛漾的眼睛十分惹人怜。
“这莫不是......引鬼体?”必安惊讶的尖叫了一声。
“所以我们该把这女婴怎么样?”
“我们两个大男人总不可能带大一个女婴吧?啊对了,我们可以在路上寻了一处人家,将她交给他们抚养。”
“好主意。”
两个男人,一黑一白,一矮一高,一左一右,在两旁杂草丛生的城郊羊肠小道上行走。
“咔啦,咔啦......”一步一脚印皆是石头摩擦声,刺耳的声音再加上颠簸的路途始终是让人受不了,更何况是个女婴呢?
转眼间,女婴的表情历尽十八变,最终眼角挤出了一滴无助的泪水,微微张开的嘴巴瞬间让两人惊慌了起来。
“哇.....哇......哇”女婴随即嚎啕大哭,高分贝的哭声瞬间划破了这个寂静夜空。
谢必安和范无咎两人瞬间对望,两人的眼神里满是绝望。说到收鬼招魂,那可是他们的独门本事,但是说到照顾婴儿嘛,这就得看他们俩的造化了。
“咦?那里有灯光闪烁,像是有一户人家。”无咎遥遥指着远方。
在两分钟的路途后,他们两人也是看清了这间房子。
几面朴素的砖墙,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早已霉湿的屋瓦。
无咎在门上叩了几声,半晌后,有一个看起来面容憔悴的女人开门了。那女人一看见必安和无咎二人,便吓得魂不附体,双眼翻白,向后倒了下去。
见状,两人无奈地吐了吐舌头。
待到女人苏醒后,必安和无咎向她说明了前因后果。
“所以,你明白了吗?”必安炯炯有神的眼眸此时正瞥向那个女人。
“明白了。”女人害怕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抚养她?”
“好吧,可是......”女人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我老公新丧,现在生活拮据,连自己都顾不上了,还要再加上一个女孩,岂不是雪上加霜?”女人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钱你不需要担心,我们会定时来给你钱的。”必安肯定的眼神犹如一针镇静剂,让女人荡漾的心平复了下来。
“你们,有帮他取名了吗?”
“说到这个,还真是败笔,我们竟然也没先帮她起一个好名。”
谢必安瞥了瞥那犹新的神主牌。“老公姓沈,就叫沈卿鸾吧,卿为臣,又有夫妻和睦之意,鸾为凤类,乃祥瑞平安之兆,既然命运簿许不了她一个好投胎处,那我们只能帮她许一个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