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睁开双眼之时,忍着头的疼痛感,坐起了身,门外的声响很是大。
门外鞭子落在皮肉的声音清晰能听见,晚棠忍着疼痛打开了门,只见一位穿着一身黑色衣裳长得极其好看的男人拿着鞭子鞭在了以瑶的身上。
以瑶一刻都没有闪躲,任由他打在了身上,打到之处皮开肉绽,一身淡蓝色衣裳,更是让痕迹显得更为明显。
晚棠看到时,直接冲到了以瑶的身后挡着鞭子的抽打。
她回头看着那人,那人识趣的停下,淡淡开口:“晚棠姑娘,请你放开,这里没有你的事情。”
以瑶回头看着晚棠,拍了拍她的手背:“奴婢没事,姑娘放心,不过就是皮肉之伤。”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把捉住了他的手,显得更是卑微:“我求你,你放过以瑶好不好。”
他摇了摇头,一把反捉住了晚棠的手,把她人甩到了旁边:“这是阁主的命令,南一可没有闲情为了你得罪阁主。彼岸阁规矩多,姑娘任务失败未死便就是万幸,你现还要求那么多,你当彼岸阁是求神拜佛之地,求了万物皆能?”
南一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晚棠,冷声:“我亦非神仙,就算神仙来了也阻止不了今日以瑶要替你受罚命令。阁主命令收不回,亦没有收回的必要。”
话刚落下,南一一鞭子又抽在了以瑶的身上,背上的鞭痕清晰可见。晚棠心机,直接抱在了以瑶的背上,他的一鞭子又落在了她的背上。南一冷冷地看着她们两,本要一鞭子在抽下去她的背上,可突然看见她的手腕上有彼岸花的花样。
南一震惊,此等花样只属于阁主,就连自己的手腕上也就个海棠花,区区新来的便有了彼岸花的花样,实属不简单。
南一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彼岸花发出微微红光,更是确认了此人不简单。
晚棠以为他要一鞭子打在她的背上,下意识的闪躲,可南一拉她站了起来,自己缓缓收好了鞭子。
他拉了晚棠后便自己带着鞭子自行离开了,以瑶身上的伤痕没有很深,就是几道流血了。这在彼岸阁算是轻的了。
晚棠缓缓扶起了她,一步一步艰难地走进去房间里。
待晚棠扶到她坐下之时,她就翻遍房间,房间几乎被她翻乱,才翻到一小盒子的金创膏。
她缓缓地在以瑶身上抹了金创膏,以瑶虽然疼痛,但脸上始终没有什么变化,回眸看了一眼晚棠。
“姑娘,没事的,以瑶早已习惯了。倒是姑娘身上有伤奴婢帮你也涂一些。”
这一句习惯听的晚棠有些心疼,那么漂亮的女子,谁那么狠心下的去手。
晚棠闻言摇了摇头,轻声:“姐姐,没关系的。”
突然她的手腕上的彼岸花发出微微红光,以瑶见到也非常震惊,但她也装作不以为然,装作不知道。倒是这一声姐姐戳中了她的心房,这是唯一一个主子叫她姐姐,这一声姐姐仿佛看见了她已逝的妹妹。
她眼眶不知觉湿了,连她也不知为何,猛然用袖子擦掉泪。
晚棠看在了眼里,看着她:“你怎么会来这里?”
以瑶看了她一眼,调整好状态,抹了抹流到了脸颊的泪水:“等以后有机会再同姑娘说。”
在以瑶眼中与其他她伺候的姑娘一样,却又一样。彼岸阁只准一个女探幽,现在就是只有晚棠一个,也是除了很久以前曲嫣然唯一一个可以在彼岸阁过上三日的女子。
仔细一看,她果然长得和她相似,不一样的是,晚棠话略多了些。
以瑶站起身,拿起金创膏就在晚棠的背上一抹:“忍着点。”
晚棠嘶一声,咬着牙忍着痛。
以瑶见她第一次这般识趣,自己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轻轻地抹均匀在背上的药。
外面的风铃被风吹响,一阵急促的脚步往三生殿迈去。
一身黑色衣裳的男子,跪在了面前,打断此刻的欢笑。
“阁主召见,于未时广陵殿觐见。”
晚棠以瑶同时往门一看,晚棠也应了一声:“好。”
未时,外面落着小雨,身旁撑着伞的以瑶顿时觉得不妙,看着晚棠的眼神都是担忧。
待她踏入殿内,一群穿着黑色衣裳的男人,就她一身紫色衣裳光彩夺目,成了鲜明对比。
走过的地方都留下香味,一摆一动更是优美漂亮。
当她走到了星辞面前,所有的目光都在了她的身上。包括早晨见过她的南一,突然觉得她身上有莫大的魅力,以瑶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行礼,她也屈膝微蹲恭敬地向星辞行礼。
“晚棠见过阁主。”
星辞闻言,走了向前,扶起了她的手:“这是彼岸阁唯一的女探幽,由本主赐名晚棠。”
闻言,众人议论纷纷,都看着晚棠,随后一阵声音打破了声音。
外面押进来了一位男人,他也一身黑色衣裳,可脸上都写着不情愿。
带他拉到星辞的面前却发现,他是那日的叶洛尘。
他满身伤痕,虽然一直挣扎,可被双人压制,她惊讶看着这人。不只是晚棠惊讶,身后站着的以瑶更是惊讶,这可是彼岸阁第一次留着站在了广陵殿的活人。
星辞勾了手指示意带到他的面前,叶洛尘也跪在了地上,强迫他要抬头看着星辞。
星辞走下阶梯,轻轻勾起他的下巴:“叶家公子长得颇为俊俏,不知晚棠介意收下这礼物?”
晚棠回眸看着跪着的洛尘,又看了一眼星辞,一把跪下:“晚棠不敢。”
星辞闻言,唇勾出好看的笑容:“怎会不敢?”
晚棠弯下身,头磕着地:“求阁主收回成命。”
星辞踢了一脚眼前的叶洛尘,挑了眉:“若是这样,本主便叫人杀了他便罢。”
晚棠抬起头看着星辞,摇了摇头:“晚棠收了便是。”
星辞大笑,扶了她站起来,摸了摸她的笔尖:“这才对嘛。”
星辞走回座上,拂了拂袖坐了下来:“进了彼岸阁可就逃不出去了,逃得出去也就少个胳膊少个腿,你们也可以尝试一下。”
闻言,以瑶也跪了下来,头磕地:“阁主,晚棠姑娘不是那个意思。”
众人好像看惯了一般,一些反应也没有,看着坐着在高位的星辞。
星辞假装疑惑哦了一声,只见眼前叶洛尘也被迫抬头看着星辞,他眼中的怨恨无力却逞强。
星辞在空中挥了挥,叶洛尘手腕流出了鲜红的血,慢慢地血滴在了地上。
他咬牙切齿,虽然很疼,却不发出什么声音。
血慢慢变成灰烬,他的手腕上慢慢形成海棠花的花样,在众人的眼中这是第一次彼岸阁那么肆意妄为,也是第一次要该死之人做上探幽之位。
星辞收起了手,站起了身:“彼岸阁可是武皇帝下令赐名的,你们自要为自己在彼岸阁感到无比荣幸。晚棠,那日你也见识过那广寒殿好看的红线,难道你也要添一根?”
晚棠看着他,摇了摇头:“晚棠不敢。”
顿时天空雷雨交加,乌云密布,殿里的烛光被风吹的灭完,殿内突然一片黑暗。
殿内仿佛无事一般,跪的跪,站的站,唯独晚棠吓了一下,扶了以瑶一下。
星辞眨了眨眼,看着一片漆黑的景象,摆了摆手:“那晚棠就是洛尘的主子了?你们可有异议?”
众人异口同声的说了声:“无。”
眼前的闹剧就在此结束,捉住洛尘的双手,在漆黑之际放开了手。
以瑶扶了洛尘站了起来,而洛尘不屑地推开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