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梵镜跑到一个无人的山头上痛哭,正巧是花火这几天带着北茫一起修炼的地方。
这座山叫做幽夜山,也就是旧址幽静山的姐妹山,花寂灭看两座山长得差不多,就取了相像的名字。
花火用下巴指了指前面的人:“你的朋友哎。”
北茫看清是夏梵镜的身影立刻跑上前,夏梵镜看见是北茫便紧紧抱住她,大哭了一场。
花火抬头看着俩人啧啧作响:“看来还要继续给北茫放假。”
花火原地打坐,北茫不修炼,但她可以继续修炼。
北茫没有说话,只是不断拍打着夏梵镜的背后,她记得以前哭的时候,母亲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也不知道是真的起了作用,还是夏梵镜哭够了,慢慢地她就止住眼泪。
北茫从念力世界里拿出一瓶饮料,那是下午逛街时候买的,因为夏梵镜喜欢所以她多买了一些,打算休息的时候喝。
“心情有好一点了吗?”
夏梵镜点头,同时也看见在远处的花火,才意识到北茫和花火来幽夜山干什么。
“你跟着花族长来幽夜山修炼吗?”
“嗯,我们这几天都在这里修炼。”
夏梵镜的表情显得落寞:“那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啊?”
“没事的。”
夏梵镜表情落寞:“我刚刚回家和我爸大吵一架。”
夏梵镜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北茫觉得很内疚,她觉得又是因为自己,梵镜才会和夏鹰吵架的。
夏梵镜一看北茫的表情,就知道北茫在想什么。
“你不要多想,就是他们大人的脑子太轴了,我觉得反而是我们家对不起你们。”
“你不要这么说,你的父亲会恨我们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整个凤凰族就没人喜欢我们。”
北茫的自卑是从小就刻在骨子里的,就算是花火和夏梵镜那么努力开导,也不是这么快就能解开,只能说一切都要慢慢来,成长是需要付出时间和血汗的。
“你不要这么想,前几天你杀了裴焱,大家都对你刮目相看,你没发现吗?他们好像不那么仇视你了。”
北茫回想起下午时遇到的人,多数都是对她笑着,不再冷脸相对,可她觉得是因为夏梵镜在身边的原因,所以他们才有好脸色。
“他们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而已吧,你和师父才是凤凰族的英雄。”
“小北茫!”
花火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北茫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站了起来。
花火生气的方式和其他人不同,就是喜欢阴阳怪气叫北茫“小北茫”。
这几天被花火教训得,现在只要听见“小北茫”,就会立刻泛起鸡皮疙瘩。
夏梵镜被北茫的反应吓了一跳,然后就看见花火笑眯眯走过来,她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
“小北茫,我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报告师父,徒儿不敢遗忘!”
“既然如此,为何刚刚还要说出那些话?我知道你一时半会改不了,但是你给我记住,你没有欠凤凰族人,而是凤凰族的人欠你太多,你不需要对他们感到愧疚。是是非非都和你们这些后代的关系不大,是父辈过于愚蠢懦弱才会造就如今的局面。”
夏梵镜在一旁听着,原来有人的想法和她一样,让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并没有错。
花火把视线放在夏梵镜身上:“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了,现在应该把重心放在修炼上啊,免得哪天朱雀族又来偷袭,到时候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族人,我看你要上哪里哭去。”
夏梵镜虽然很懵懂得,但也不反感花火对自己的教育:“是!”
“你以后就跟着我,省的和北茫一样,天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夏梵镜一脸难以启齿的表情:“但我已经有师父了耶...”
“谁规定每个人只能有一个师父?你让金宵临亲自来跟我说。”
夏梵镜慌了起来,她觉得金宵临应该是不会介意的,但是这样又会过意不去,真的很两难。
花火叹息:“这种的事你都没办法第一时间解决,难怪那天你打不过裴焱,你就是不够狠不够果断,金宵临都教了你什么啊?”
夏梵镜不敢说话,虽然花火看起来和她们差不多大,但她说话总以长辈的口吻和开放的思想教育他们,令她觉得就好像在跟长辈说话一样,不自觉尊敬起她来。
“我刚刚在识海里和金宵临说过了,他也同意你当我的徒弟,既然如此你也就没有异议了吧?”
夏梵镜小声嘟囔:“我本来就不敢有什么意见。”
“说话大声点,鬼鬼祟祟干什么?”
夏梵镜像个做坏事被家长教训的小孩,慌乱中摆正身姿:“师父好!”
“都坐下,我今天传授你们新的内功心法,仔细听好啊...”
夏梵镜偷偷和北茫相识一样,仿佛在说花族长的性子好风风火火。
北茫回她,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
朱雀地。
朱雀族每隔几天就会有人送物资到裴焱驻扎的地方,于是裴焱被杀、青鸾族被灭族、以及凤凰族卷土重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伏翎和金雪尔的耳中。
姜秋宁拍桌而起,桌子上留下一个掌印:“可恶的凤凰族!竟然敢杀裴焱,我要去为裴焱讨回公道!”
“没想到两百年过去了,他们竟然还敢对我们痛下杀手,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说话的,正是新提拔上来的长老沈辉云。
新增的长老一共有两个,还有一位是曹天河,他的观点和沈辉云的一样:“伏族长,我提议,不如正式向凤凰族宣战,堂堂正正打上一场!”
但在这件事上,沈辉云有不同的见解:“这我就不同意了,根据我的人这几日的观察,那位新上任的族长每天带着两位年轻的凤凰族训练,三个人实力都不可小看,我认为以偷袭的方式,成功率才会更大。”
姜秋宁反对:“上次就是偷袭,结果两败俱伤,我们只是胜在人多而已,如今还要偷袭,这像话吗?”
经过两百年的洗炼,伏翎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黄毛小子了,在和一群狼虎虚与委蛇中,慢慢长出荆棘保护自己。
“够了!”伏翎一出声,强大的威压压的众人浑身一震。
“当年一事本就是我们有错在先,我不许你们去找凤凰族!就这样,散会吧。”
姜秋宁心中依然不服:“那裴焱就这么枉死了吗?”
伏翎毫不避讳直视着姜秋宁:“倘若两百年前没有开战,没有偷袭,如今大家身边坐着的依然是熟悉的人,不是吗?”
姜秋宁不敢看伏翎的眼睛,伏翎说的没错,但姜秋宁依旧不甘心。
伏翎拂袖而去,姜秋宁找金雪尔说:“你真的要放纵他这样做吗?”
金雪尔平静地说:“身为臣子,理应遵守君主的话。”说完金雪尔也离开了。
姜秋宁气得踢废一把椅子,曹天河不怀好意凑近:“姜长老不必这么生气,我倒是有一计,或许姜长老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