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颗球，掉落在网前，结束第二局。

凌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第二场球结束。

凌墨他双手放在膝盖上，身体弯曲，任由汗一滴滴掉落，滑落，滴在地板上。

宫宇走到凌墨身边，拍了拍凌墨的肩膀，“凌队长，还行吗？” 

小心翼翼地关心着他的状态，宫宇第一次跟凌墨打球，不过对方已经可以精准地把适合的球路给送到他面前，不时还一步步往自己的极限推动。一场球下来，比之前打的任何一场练习赛收益更多。原本还对于这没有去过国外打联赛历练的队长保佑迟疑态度，现在是真的刮目相看，技术实力不在话下，最惊艳的，是对球场的绅士，心里也渐渐燃起了敬畏的心。

只是他也是能感觉得出凌墨的疲劳，对方的二传都有轮转休息，而凌墨却没有。

只见凌墨看着前方，露出了浅浅的笑，嘴角上扬，“呼...最后一场，你得给赢下来，我可打不了第四局啊！” 

宫宇见凌墨泛红的脸，虽然疲惫，但看在还能开玩笑，应该没大事。

凌墨站着身体，脚后跟慢慢抬起，只是一阵抽搐感袭来，凌墨眉头一缩，手一下搭在宫宇的肩上。

“队长，怎么了？”

凌墨紧紧咬住唇，唇已经见白，豆大的汗落在了发尾。

“没事，下一场，记得...让击球点的把控得灵活一点，用一点吊球，对方几乎都已经适应你的杀球了，等下的是场硬仗...” 说完，就顺手捏了捏宫宇的肩，凌墨提着脚，缓缓走到了休息区。

宫宇这被一捏，痛得缩了缩。

看着凌墨下了场，林队立刻带着小关和秦明走过来。

“凌队长，感觉怎么样？” 林队问道。

凌墨这才松开了紧闭的唇，“右脚...抽筋...”

话音刚落，小关就立刻抓着凌墨的右脚，做了基本检查，确定没伤筋骨后，立刻做拉伸，缓解疼痛。

“有好一点吗？” 林队看了一眼，问道。

拉伸后，秦明立刻递过热敷袋，敷在肌肉上，让肌肉没有那么紧张。

凌墨没多说，只是点了点头，不过紧闭的唇依然泛白。

林队看着不对，立刻交代道，“小关，给凌队长用上运动胶带，在肌肉附近和关节贴上，做一点支撑...” 

最后再看向凌墨，“凌队长，这只能坚持多10分钟，如果伤痛加剧，就得暂停运动...”

凌墨明白，这种情况也是常发生，他知道自己身体的极限，如果真的不行，他也不想在练习时受伤。

他点了点头，说道，“明白”

这时，队友们看到了队长突然被用上治疗，凌墨顿时被一群人围着，身边的队员过来看了眼，纷纷关心。这突如其来的关注让凌墨怪不好意思的，立刻挥着手，让大伙儿都散开。

“都散了，都散了，没事，别打扰理疗老师...”

林队看了眼围着的球员们，轻轻地说道，“你们队长没事，别担心了！”，转过头给秦队一个眼神，对方的惊慌才从眼眸里一闪而过。

‘毕’ 秦队吹起了口哨，示意休息结束，比赛继续。

人群在教练的口哨声响起才渐渐驱散...而凌墨的脚也缠好了胶带，他快速地整理了裤脚，准备站起来。

他抬起右脚，颠着脚尖，一步步走出了休息区，准备在下一个轮转上场。

比赛继续，大家都目光很快地被场上吸引，最后一场的比赛，对于结果很重要。

不过在人群的一角，却仍然有一双炙热的眼神正注视着自己。

他顺着目光，正寻找着那双眼眸...对上...这眼神耐人寻味的，参杂着犹豫、迷思?

不敢走过来，不敢靠近，只是静静站在原地，抓着资料板，按着手上的原子笔，再松开，再按，在松开。

注视着他，没有闪躲。眼底酝酿已久，尘封已久的情绪，略过。

对方更像是迷失的麋鹿，在迷雾森林，像落单的海豚，在蔚蓝的大海，漫无目的。

像原本已经摸索出道路的船只，被一个大浪打乱轨迹一样。

他一瞬间，感觉到了她的内心，只是，很快又关上，来不及等到暖阳和盛夏，就迎来了寒夜。

凌墨有点惊讶，或是说，他不明白她眼底的是什么，她不了解她，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看着他。

不过，那双眼睛，让他没办法移开，深邃的，像漩涡，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