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白老鼠

人们晚上会睡觉，这是常识。

只是他们一直睡，睡到二十岁、三十岁、甚至是一百岁，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入梦中，又在梦中做了什么。

只知道睡觉是人生中不可或缺的活动。只知道梦是时有时无的映像，忘了也不足为惜。

简单来说，做梦只是一个形式，而睡觉就是促成这个形式的仪式。

要做梦就要睡觉，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关键在于……

“我想关键不在于怎么做梦，是怎么在梦中清醒。我在说什么啊？”南和尝试厘清现在这一切背后的意义。

南和大致说了自己的计划，佑诺也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只是他最近在忙着准备大考，这几个星期只有努力背生字单词。

“好，我们会做梦，这个问题解决了。我们会在梦中做一些事情，这个问题也解决了。”我在纸上写下佑诺临走前留下的话。

“简单来说，怎么在梦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南和拿出刚到楼下杂货店买的咖啡牛奶，一罐递给了我：“就是想在梦中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因为遇到坏人就要逃跑，遇到噩梦就要感到恐惧。”

“我可不可以这么说，不让潜意识决定我们在梦中做什么，让我们自己来决定怎么做梦？”我的不确定感越来越重，重得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疯了。

“我不是很确定，但我想，这就是我们的方向。”南和喝完咖啡牛奶，重重地敲打桌面：“我们要做，和别人不同的梦。”

“我要进入她的梦。”

“你这个重色轻友的人，我们可是一起战斗的耶，你怎么一直想着你的力学？”

在这个没人理的空间，“力学”成为了我们交流的代号。

“不要乱乱为人家取名字好不好？力学可是很美很善良，只是有点凶而已。”我用手挡着装出来的脸红。

“好啦！回归主题。梦既然是那么地不可测，那么……”南和捏起了铝罐，让我瞬间想起了我的实验。

“那么……什么？”我想起了我手指受伤，莉雪帮我做的实验。

“那么……让梦变成可测的，就是我们要做的，现在……”南和把干瘪的铝罐朝远处一丢，说道：“首先，我们要从脑波着手，彻底了解脑波，再分析脑波和梦的关系。”

铝罐应声跌入垃圾桶。

“我们要找到一个仪器，可以探测到人的脑波。”

“我做你的白老鼠吧！”

只能靠南和了，而我，只能尽全力地配合。

佑诺的考试终于过了。虽然他直说自己没自信可以拿到好成绩，但南和说佑诺的成绩没有一次低过B+。

莉雪的工作似乎做不完，每次加班到很晚。实验室困住一个很美的女生，实在是太浪费了。

既然现实生活中来了一出这么近、那么远的桥段，那就在梦中相遇吧！

虽然这个梦想，可能到实习结束后都不会实现，但是人因梦想而伟大……

每一天做好迎接梦想的准备，不失为一个动力。

佑诺把很多资料带来家中，和我们讨论了很久。最后决定了，南和寻找最便宜的脑波接收器，佑诺则向同是医学生的朋友套取这方面的咨询。

而我，忽然发出不满的声音。

“那我呢？”

是啊！机械方面我没有南和熟，医学知识也没有佑诺熟。

“对了，当然少不了你，这个计划的始作俑者。”南和这番话不知道是想敷衍我，还是他的心中早有算盘。

南和不像是会随便吓唬的人。

“是吗？那我可以做什么呢？把你们的东西整合变成‘梦机器’？”我的两只手分别指向南和和佑诺，那是手枪的手势。

“当然不是，你可是最重要的了，听好了，听仔细了……”南和的眼神示意佑诺说接下来的打算。

“顺新，即使我们找到了很多资料，有了机器有了接收器，但是……”佑诺的语调越来越像南和，不知是他们已经计划好一切了，还是……

“但是，如果没有人做我们的白老鼠，我们还是无从着手，一切都只是纸上谈兵。”佑诺闭着眼睛：“为了做这个研究，总不可能我和南和两个人在对方身上做实验……”

原来如此。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