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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东华山下(上)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5日 上午3:34    总字数: 4712

冬末春初,两季反反复复地交替着。张无忌前往蒙古寻找赵敏,已十年有余,倚天屠龙终成绝响。十年间朱元璋等人麾下的义军南征北战,逐个逐个的将蒙古人赶出中原,终于南京称帝,建立明朝。这一年可说是中华百姓扬眉吐气的一年,中原终于恢复了和平的繁华生机。这种太平盛世如释的感觉,是赋予生活在蒙古人铁蹄之下将近一个世纪的百姓最大报酬。

这一年,春节转眼即将来到。各家各户都忙着准备大大小小的事务,张灯结彩,缝制新衣,磨粉作糕等,春节的气氛都围绕在每个人的身边,好不热闹。而在陕西华山东部山脚下的东华村也不例外。虽东华村以小户人家居多,但是这里的每个人都非常重视这些节庆。

夕阳斜照,漫天通红,就好比如唐代诗人杜甫所云:“夕阳熏细草,红色映疏窗。”村口处黄沙莽莽,一匹神情爽朗的骏马正快速地长驱直入村内,马后掀起的沙尘滚滚,源源不绝。马上载着一位面目清秀,精神奕奕,约三十多岁的男子。放眼望去,这人的模样在大中原地区以北之上无人不知晓,原来他是华山派掌门文峰成座下的第一弟子林以正,他以精湛剑术闻名于天下,武林中不少的巨恶大盗都曾死在他的剑下,被江湖中人捧上与武当创派祖师张三丰张真人齐名,号称“ 北剑南武 ”。

进入了村内,他在一间屋前勒马停了下来,接着便把马牵进马棚内绑上。忽然背后听到一声洪亮的声音说道:“ 大哥,回来啦!”。只见那人身材壮大,满脸胡子,神态逼人。这人是林以正的胞弟,名叫林以天,是华山派中的三弟子,他现正在屋外砍材。林以正见后回他道:“ 诶,是啊,回来啦!快开饭啦,赶紧进屋吧!”转头便开门走进了屋里,在屋子正中间的餐桌坐了下来。

这时厨房里走出来个约六七岁的小女孩,对着他说:“ 爹爹回来啦!” 林以正应声转去,脸上笑嘻嘻地一手抱起了那小女孩,对她嬉戏玩耍。林以正说道:“ 吾然,你爹我饿得紧,有没晚饭吃了啊?”这时厨房里再走出一个妇女,对着林以正说:“ 瞧你这心急得样子,这不是快开饭了吗,以天呢 ?” 以正道:“ 他在外面,哎哟,怎么不叫他进来帮忙呢?” 这时便转过头来对着门口说:“ 以天!进来开饭啦!”门外传来一道应声说:“ 哦,好咧!” 林以天放下斧头进屋去了。四人纷纷从厨房拿去一道道的菜肴放在餐桌上,接着便一起坐下吃晚饭了。

林以正对吾然说:“ 吃饱了好好练功去好吗?” 吾然说道:“ 今天下午已经跟叔叔练啦!” 林以正又道:“ 再加把劲去!” 吾然嘟起了嘴视乎很是不愿意。林以天见吾然吃得差不多了,又见她不开心,便对她说:“ 吾然,吃饱了吗,叔叔耍给你看一招 “ 擒龙真相功 ” 怎么样?可以把一头老虎抛得远远呢!是不是很好玩?” 吾然道:“ 好呀好呀!” 接着以天便牵着吾然走出去了。

那“ 擒龙真相功 ”是江湖上流传的功夫,而非华山派的武功,拥有隔空取物的能力,无论目标有多重,只要内功和这个功夫有一定的程度,都可以轻易举起。一天文峰成忽得有缘人相传,并顺便传给了林氏两兄弟。林以正见两人出了去,便对妻子赵氏说:“ 我们那九然神棒怎么样了 ” 赵清玲说:“ 早上我到市集去买食材的时候顺道问过了张伯伯,他说过几日就可以去取了。” 

林以正嗯了一声接着点点头道:“ 你就精于棒术,我就精于剑术,咱俩现在把棒术和剑术合为一,参悟出了‘ 九然棒法 ’,将棒法主要的‘ 控 ’ 和剑法中的‘ 攻守兼备 ’的技能都齐聚一身,并特制一支绿玉棒与其配合。”赵清玲又说道:“ 我们的心血都在这玉棒上啦,只盼咱俩的吾然能够使用着它,搭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紧接着林以正又说:“ 不错!虽说要帮助百姓,以我们的本事不是不可以。但是在数年余载之后之后,我们两人哪还有这等精力。只盼咱俩的孩子能够接承我们所习的本事,将来帮助百姓,做个人人赞颂的女侠。”赵清玲听后,道:“ 好!希望有生之年,咱们能够携手见证这一幕!”语毕后,两人便继续食用晚饭了。

原来刚刚林以正和妻子的对话,林以天一直都在外偷听得一清二楚。只听哥哥要把独门武功只传授于女儿而没有想过要传给亲弟弟,心中很是不愉快。晚饭之后,林以正带着吾然很早便睡觉了,妻子还在为女儿缝制新衣,林以天约了朋友到外喝酒去了。

昔日早晨,林以天用过早饭后,就带上自己的佩剑匆忙出了门去,步行了数里后来到了华山山脚。他往高耸入云的山峰望了一眼,吸足一口气,施展出轻功,开始沿着斜坡飞奔而上。华山山路陡峭,地势亦十分险峻,若不是武功高强,常人顺着常规山路走上可能要半天才能登顶,林以天足底一蹬,身子就上去了好几丈,脚法之快让他轻而易举的跨过重重障碍,可见轻功的底子非常深厚。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林以天就抵达了华山之巅,他远远的见到远处华山峰上的平台有一个身影,当天早晨雾气朦胧,隐隐约约的只看见一个身穿白袍的剑客在练习剑法。那人手中的长剑此起彼落,忽烁忽现,显然是个会家子。那人所在之地就是百余年前三度华山论剑的旧址,而这时早已没有武林人士前来此处较量武艺,打从华山派创立后,门中的弟子时不时便会来这里习武练剑。林以天缓缓向前走去,原来这人身穿白袍,身材消瘦,听见脚步声在不远处发来,转头对林以天道:“ 以天,又让我好等了啊!”此人便是林以天的同门师哥,文峰成座下第二弟子洪齐昇,而他们今日便是约好了在此地一同习武。

两人话不多说,很快地便比划了拳脚来。洪齐昇对拆了几招,便发觉到林以天心不在焉,使出擒拿手将林以天两个肩膀抓住,林以天反应不过来,于是给洪齐昇抓住双手,怎么动也动不着。洪齐昇放开他说:“ 怎么今天心不在焉啊 ?”原来林以天还在为昨天的事烦心,还在怪责大哥偏心,越想越离谱,还想什么自己的哥哥根本没把这个亲兄弟放在眼里,自己研发的武功,难道他认为自己不配学?这时洪齐昇走过来坐在他身边,问道他到底为了什么事而烦心。林以天说:“ 师兄,问你一事,你作为师父座下第二弟子,仅次于我哥,师父可曾有绝技只传授于我哥不传给你?”洪齐昇回道:“ 咋了?哼,林以正,要不是我迟过他拜师,他现在还要叫我一声大师兄呢!他整天仗着自己是大师兄,对我们说三道四的,我早就看他不过眼了。” 

虽然林以正的弟弟就坐在洪齐昇的隔壁,但他视乎一点也不胆怯,敢怒敢言。林以天又道:“ 那是有,还是没有?”洪齐昇望了他一眼,接着又说:“ 想想下倒也不见得有,师父一向对我们一视同仁,他会的我也会,只是造诣有所差别而已。怎么啦,那混蛋刻薄你啦?”林以天回复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他有所偏心而已。”洪齐昇疑惑,接着问偏心什么。林以天道:“ 他近月来与嫂子参悟一套棒法,看他们俩描述看似实力不容小视,也不知是真或假,但是他们俩执意只将棒法传给嫡女林吾然,然而我这个做兄弟的他提也没提过,我好歹也是林家的人,你说,我在他心中,到底还有什么地位?” 

洪齐昇听到这里,渐渐地怒了起来,说:“ 我还以为他只是对着我们才这副模样,没想到回到了家对着亲人还是这般无误。哼 ! ” 林以天叹了一声气说:“ 都怪我娘迟生了我两年,唉 !” 洪齐昇问道:“ 诶你刚刚说那独门棒法,是什么名堂来着?” 林以天道:“ 听他俩说还像是叫‘ 九然棒法 ’,将棒法和剑法齐聚一堂,还特制一支叫九然神棒的绿玉棒配合。” 洪齐昇道:“ 有一套特制棒法,又有特制的玉杖,岂不是和丐帮那打狗棒一样?说起来,如果九然棒法和打狗棒法打起来,又是谁跟胜一筹呢?哈哈!” 林以天听到这里,与洪齐昇哈哈大笑了起来。

突然洪齐昇向林以天道:“ 既然你哥这般看不过的模样,不如我们把他那九然棒法给夺过来,瞧瞧看有什么了不起,哈哈!” 讲到这里,林以天突然想起并说:“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也没见过他们写过什么秘籍,也不知他们把这套武功收藏在哪?” 洪齐昇疑惑道:“ 这么神秘?唉那也罢了。” 突然两人背后传出一道洪亮的声音,只听那人说:“ 聊得那么开心,不用练武么?” 以天和齐昇不禁被这人的声音震惊,一起转过头去,原来那人正是林以正。

洪齐昇道:“ 练得累了,坐下聊聊天也不行么?” 林以正不理睬他,向众人道:“ 师父今日出关,大伙儿一齐去迎接师父吧!” 众人应了一声 “ 是!” 便随着以正去了,以天和齐昇则慢慢地跟在后头。来到了文峰成的房外,众人分别站成了三排,准备迎接师父出关。过了不久,房门突然被推开,文峰成走了出来,眼神扫了扫众人。只见那文峰成身穿蓝色道袍,是个出家人,左手托着个拂尘,胡须长得刚好遮着颈部,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众人齐声道:“ 恭迎师父出关!” 文峰成开口道:“ 好 !好 !所有人都在这啊,都还好好的吗?” 林以正领头代道:“ 一众徒儿别来无恙,师父无须担心。” 文峰成嗯了一声,接着洪齐昇道:“ 师父此次闭关,可练成了什么绝技了吗?” 

文峰成哈哈笑了一声,接着便说:“ 以我这个年纪,只求健康安然就好啦!不过倒是给我悟出了一套 “ 华峰无极掌 ” ,我觉得十分有潜能成为我华山绝技之一,有机会我再亲自相授,大伙儿一同研究研究。” 一众人一起拍手叫好。

烈日当头,林以正吃过午饭后便与师父一起在道观大厅下棋。文峰成向林以正问道:“ 你家那小娃娃也有七岁了吧,可还好吗?” 林以正说:“ 多谢师父关心,弟子家人都安然无恙,那小娃也是越大越漂亮可爱啊哈哈!” 文峰成哈哈笑了几声接着道:“ 长得好看那都不是你遗传的么。” 两人在大厅内都哈哈笑起了来。两人琢磨棋局了许久,突然林以正一个大意让文峰成给赢了去。林以正说:“ 唉,惭愧,玩了这么多年的棋,赢过师父的次数屈指可数。” 文峰成接着道:“ 下棋,就好比练武,你我也会,只是差别就只在于用了几分苦,和苦中得到的造诣而已。” 林以正道:“ 师父说的是,近几年来我都没有什么下棋,潜心练武。”

 文峰成说:“ 因此才让咱们华山能在这江湖崭露一角!” 林以正又道:“ 其实弟子根本不在乎这些名利,学武之人,何不曾是为了行侠仗义,锄强扶弱。” 文峰成又说:“ 济世救民固然重要,光耀我派,也算是对得起历代掌门的一幢良事!” 林以正点点了头默不出声。

两人在大厅上一聊得尽兴就忘了时间,转眼间已临近傍晚,夜色渐渐降临。文峰成对林以正说:“ 你啊,一天下来花这么多时间在这里,也应该拿这些时间回去陪陪家人啊!” 林以正道:“ 家里有清玲在,我放心得很哪。” 文峰成反驳道:“ 不是放心不放心的问题,是陪伴的问题。说起来啊,我也很久没见清玲啦。” 林以正说:“ 等大年初一到来,我带上全家上山向师父贺年。” 文峰成笑着道:“ 好啊!就等这大年初一!好啦,时候也不早了,也该回去吃晚饭了,看,以天都来叫你回家啦!” 只见林以天正从大门走着进来,看见师父已知他用意,也不多说了。

林以正转头向文峰成说道:“ 那弟子先行告退,明日再会。” 说完便与林以天向文峰成行了个礼,接着就一起下山去了。两人刚走到村口时,忽然一批约有十几人的人马每人各手举着火把进了东华村。林以正对林以天说:“ 贤弟,你说这大晚上的为何还有这么多人进村?” 林以天回复道:“ 我也不晓得,难不成是盗匪?” 林以正点了点头说:“ 近日盗匪猖狂,来了咱们东华村做客也不出奇。既然给我们瞧见了,总不能束手不理吧,得好好招待他们才行!” 林以天同意并接着道:“ 学武之人,就算是陌生之人为人所难,若使三十六计,那还对得起 “ 侠义 ” 二字吗?” 林以正道:“ 就拿出师父新创的华峰无极掌来跟他们练练吧!” 接着向以天打了个眼色,林以天明白所意,两人悄悄地跟在盗匪人马后头跟着进了东华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