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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1

正文 • 呐,清洁工先生。你不想在最后跟我一起品尝新鲜的空气吗?
最后更新: 2023年11月3日 上午2:07    总字数: 6985

断续的闹铃在昏暗、潮湿且腥锈的地下防空洞回荡;一扇紧闭的密封门的后方,是一个流动着人造过滤空气、灯火通明、物资充足的藏身所。躺在床上的士兵在闹铃的骚扰下换了个睡姿,健壮的手臂伸向头边的凹槽,顺手将显示08:00的闹钟静音了。他醒来就是一顿干咳,并把手伸向床旁小桌上的水壶,拧开盖子就大口地灌水。人造过滤空气虽然安全,但太过干燥的关系会让使用者口腔干燥难受。

喝完了整壶的水,士兵起身往茶水间走去;把水壶放在饮水机前,转动开关让纯净的过滤水流进壶内,并着手准备早餐。

藏身所的中央有一张狮国的战术地图,战术地图被分为三十六个区域。士兵所在位于战术地图的零区。地图已经有十二个区域被红色马克笔标记了大叉;以潦草的字体写着:『没有生还者』。同张桌子上,还有一个玻璃碗用来装上百面军士的识别狗牌;其中有两个特例没放在玻璃碗里的,是阿特瑞思中士和帕特里克上校的狗牌。士兵拿着刚弄热的军粮包装,边吃边过目桌上的战术地图。接着从桌边拿起了一个西洋棋黑马,放在还未被记号笔标记大叉的十三号区域上。

洗了冷水澡,换上黑色的特种作战军服,挂上了褐色战术背心,对镜中的自己做了检查,再背上隔夜就整理好的战术背包。他走向藏身所的出口,从储物柜拿出了一把自行配置的AR-15自动步枪和一把半自动手枪,插入弹匣后上膛;分别索掉在胸前和插入右腿旁的枪套内。接着从储物柜里拿取今日所需的弹药量,分别配放在战术背心和腰带上。再佩戴能自行过滤空气的黑色防毒面具,士兵把藏身所的总电闸关上,转身离开。

从地下防空洞回到地面上,一片狼藉的军事基地里只有大量被焚烧过的军车、破损的帆布帐篷、散乱一地的弹壳、弹匣、绷带等。他拖着额外沉重的脚步来到基地中央,站在上百位排列整齐的裹尸袋前时;这一刻的他显得如此渺小。

他拿起胸前的步枪朝天空开了三枪,向百名军士的遗体行了庄严的军礼。日常列队结束后,士兵走向与他同生共死的伙伴——一辆饱受战创的悍马战车。稍微用水管清洗车前黏着的发臭血肉,再给它填了一桶汽油后就登上了悍马,启动了引擎。士兵拿出手机,向‘作战总部’发了一条信息:清洁工三号,第一百四十五天,狮国战疫区。将前往十三号区域探索。

几秒后,作战总部回了信:三号,你好。祝你任务顺利。士兵读了第一百四十五条格式相同的信息后,脸上挤出了一抹微笑,就朝目的地出发。公路两旁挤满了废弃的车辆、腐臭的尸体、垃圾、行李;被推翻的路障,掀翻的警车,被掏空的救护车,散落零碎的医药物品,满地的旗号和横幅。他不禁想起在一百四十五天前,当暴动白热化时就连实弹也阻止不了暴民们强行越界的绝望景象。

建筑物上挂满了各种横幅和喷漆写出的大字报,但都绕不开下列的标题:『疫苗是骗人的!』『去你妈的口罩!我有我的自由!』『这个国家没救了!』。身为战疫特种部队唯一一位生还者,这些横幅和大字报令士兵百感交集;要是当初狮国居民可以好好配合政府实施的戒严令,接受疫苗和戴口罩,疫情就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行驶了一个小时左右,士兵到达了十三号区域的边境。他来到了第一座平民组屋,从背包拿出了扫描器,对整栋组屋进行扫描。扫描器对整栋组屋射出橙色的光线,对每个楼层逐一扫描。完成后,扫描器打印出一张组屋的侧面图,右上角写着感染者:216名、生还者:0。侧面图上的黑点则标记了感染者所在的位置。士兵叹了口气,把侧面图收进口袋内后,意志坚定地走进了组屋;从二楼开始,逐个单位进行清理行动。

士兵来到第一间有两位感染者的单位。一推开门,看见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妇女,而轮椅旁站着一位像是家庭帮佣的女性。从墙壁上总数有四位家庭成员的全家福来看,一家之主和他的妻子应该是落下行动不便的老妇女和没有血缘关系的帮佣,自行逃跑避难了。白天时,这些感染者会陷入深度睡眠;只有过高的声量才会惊醒它们。因此士兵的枪械都配置了消音器。

士兵举起步枪,瞄准了站着但处于沉睡状态的帮佣,子弹穿透了它的脑门,身体沉重地摔在地上;他再举枪瞄准轮椅上的老妇女,也一枪就送走了它。士兵把侧面图拿出,用笔在他现在身处的单位画了个叉;再把侧面图收好,往下个单位出发。

两个小时后,满身尘埃和鲜血的士兵离开了组屋;他用手抹掉沾到防毒面具眼孔上的血滴,来到架设好的扫描器再对该组屋进行一轮扫描。打印出来的侧面图一片空白,感染者:0、生还者:0。把侧面图揉成一团随手一扔,士兵拿出了笔记本抄下了组屋的牌号,就把扫描器收回战术背包里;回到悍马战车的后车厢填补弹药后,再往附近的组屋进行清理工作。这便是身为『清洁工』的他的日常工作。

时间是18:10。距离狮城日落时间19:10还一个小时。躲在悍马战车内吃能量棒的士兵认为自己还能清理多一栋组屋。毕竟越快将狮城全数清理干净,自己就能越早逃离这个鬼地方。他驱车来到市区的最后一栋组屋,架设好扫描器对组屋进行了扫描;当侧面图打印出来时,他震惊了。侧面图上除了熟悉而不想看见,代表着感染者黑点;还出现了另一个陌生,代表着生还者的蓝点。右上角写着感染者:32名、生还者:1名。

为了确保不是扫描器出错,士兵再对同一座组屋进行了扫描;列印出来的第二张侧面图显示一样的结果。防毒面具呼吸声越来越激动;热泪盈眶的他却没有办法伸手为自己抹掉眼泪。他激动地抓着两张一样扫描结果的侧面图,感谢上帝终于回应了他的祈祷:陪伴。

这一次,士兵无视了让他活命至今的黄金法则:清空建筑物时必须由下往上进行,以免被惊醒的丧尸从下方堵去退路。第一次看见扫描器上出现生还者的他已经激动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口气就冲上了生还者所在的七楼。士兵来到生还者的单位前,却不知道该如何获取对方的信任。毕竟暴动发生时,是狮城政府一声令下让军人将所有越界的平民枪杀。如今想要让生还者再度相信军人,几乎比逃出狮城还难。就当士兵犹豫时,早就注意到站在门外的士兵的生还者,缓慢地打开了那扇隔开两人的门。

犯了职业病的士兵快速地掏出手枪,指着缓缓打开的木门;当枪头对准门后的这位女人时,他瞪大了双眼,颤抖的枪头缓缓低下。一身破烂的黑色连身裙、身高一米六、纤细苗条的身段、白皙剔透的肤色、一头银白色披头秀发、深红色的双眼;究竟是什么民族才会有这般鲜丽耀眼的外表特征?早在狮城陷入戒严令前,世界各地已经证实了病毒会以空气传播。但眼前这位没有穿戴任何防毒面具的生还者,又是怎么生存至今的呢?

生还者向前一步,士兵马上就举起手枪瞄准她的头部。隔着防毒面具,士兵吐出含糊不清的字句:“别—并—哔……别动!” 士兵仔细一瞧,她的颈项、肩膀、手腕、大腿;几乎全身上下都有清晰可见,但已经痊愈的咬痕。生还者停止了脚步,轻声回话:“军人先生,你是来救我的吗……?”

士兵会问道:“你是……人类吗?” 生还者露出了微笑:“嗯,我是人类喔。”

“那为什么……你没有戴着防毒面具……而且身上那么多……咬痕……” 生还者检视着自己的身体:“这些啊……我也不太清楚呢……一觉醒来就有了……当时很痛,但几个月后又痊愈了……”

几个月后痊愈了……?也就是说这女孩在几个月前曾经被丧尸咬死过,但又活过来了吗? ‘哔哔——哔哔——哔哔’ 士兵望了一眼左腕上手表,时间显示18:30;距离日落时间还有四十分钟。但从这个时间点开始,沉睡中的丧尸将开始活跃化。把手枪放进枪套内,士兵走拉起生还者的手:“跟我走吧!我的藏身所有很多食物和水,我也会负责保护你的安全。你的血,说不定是拯救全人类的关键啊!”

生还者望向士兵的身后,大声叫道:“小心!” 士兵一转身,一位丧尸从它的单位走出,往士兵扑了上来;被丧尸按压在地,士兵的右手够不着大腿的手枪。他接着艰难地从战术背心上抽出了匕首,一刀狠狠地刺穿了丧尸的头骨盖。丧尸停止身体机能后,士兵才将匕首拔出,再把尸体推到一旁。

士兵重新站了起来,将匕首收好。但走廊远处传来的丧尸嘶吼声没给他喘息修整的机会。丧尸们挤满了走廊,快步地往士兵和生还者的方向前进。唯一能逃离组屋的只有通过中央的逃生楼梯;但就在一秒前,逃生楼梯的门口被袭来的丧尸堵着了。

“小姐,我要你尽可能牢牢地抓紧我的腰带,紧跟着我。” 生还者点了点头:“我—我知道了……” 生还者伸出双手抓牢士兵的腰带后,士兵举起自动步枪就往丧尸们开枪。弹无虚发的枪法,将袭来的丧尸们一一爆头;自动步枪突然卡壳,士兵马上熟练地将自动步枪索挂好,拔出手枪继续击杀丧尸们。手枪的弹匣打空时,来不及重装弹匣的士兵凭借高大的身躯和强壮的体格将剩余不过十只丧尸推倒,接着对身后的生还者说道:“从这个门去楼下!快!”

两人逃进楼梯间后,士兵用自己的身躯挡着了门;为生还者争取时间的同时,也接着为武器清理了卡壳和换上新的弹匣。身后的门被激怒的丧尸猛撞着,就算士兵抗得住,楼梯间的门已经开始出现裂痕了。待生还者跑远后,士兵调整好呼吸,拔腿就往下的楼梯跑去。

身后的门被撞开,士兵加快脚步跑下楼;并在五楼的楼梯间追上了行动缓慢的生还者。他一把将生还者抱起,一番努力下成功逃出了组屋。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暗下,士兵将生还者放下,说道:“快跑去车上!” 接着自己停下脚步,转身对身后追上来的十余只丧尸就是一顿射击。

生还者跑向了士兵的悍马战车,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后连滚带爬地登上了车;双脚突然被丧尸抓着:“呃啊啊!!!救命啊!!!” 听见生还者的呼救,刚射杀完从组屋冲出来的丧尸的士兵,大步地跑向悍马战车;一把抱住丧尸的腰部,一个背摔把丧尸头如同落地的鸡蛋般摔碎。士兵起身,对生还者的双腿就是一顿摸索检查:“有没有被抓伤!?” 生还者连忙把双腿缩回,叫道:“没—没有!不要乱摸啦……!” 士兵将副驾驶座的门关上后,自己也绕着悍马战车跑,进入了驾驶座内。

发动引擎后,悍马战车驶离了十三区域,往零区域的军事基地前去。车后的丧尸追逐了一段距离后,就放弃了。回到藏身所的士兵拉开总电闸,灯光照亮了整间藏身所。生还者对藏身所的每一件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心;也不等士兵为她一一介绍,她就自顾自地欣赏起来。一将铁密封门关好后,士兵就将身上的装备脱下后随手扔在一旁。他来到镜子前,脱掉了被汗水和血水浸湿的上衣,拿了一块湿布就试擦掉着身上的血迹;并祈祷着这些血都不是他的。湿布经过右臂时疼得他咬牙切齿;他将右臂呈现在镜子前,看见了两道正在渗出鲜血的抓痕。应该是在舍身推撞丧尸时被抓伤的……要是被抓伤或咬伤的话,在短短的五天内就会成为他们的一份子。

士兵一气之下一拳砸破了全身镜;接着把更衣间内所有排列整齐的衣物散落一地,一边大声怒吼发泄着情绪。发泄完情绪后,士兵疲倦地跌坐在地上喘息。他日复一日执行同样的任务,深信自己会找到生还者给予自己陪伴;但就当上帝答应他的请求的同时,也让他支付了最绝望的代价:被丧尸感染。生还者没有被大发脾气的士兵吓坏,她看着士兵流血的右臂,蹲在士兵的身前,牵起他的手后对他的伤口就是一顿舔。

士兵反感地将手臂抽走,后退到更衣间内:“你—你在干什么!?” 生还者继续靠近士兵,她轻声地说道:“很痛对吧……?没事……” 生还者再牵起士兵的右臂,对他的伤口又是一顿舔。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生还者的口水真的有治疗的功效;伤口的痛楚消失了。生还者盯着士兵的双眼,轻声说道:“一直以来都一个人在战斗着……很辛苦吧……?” 接着她将士兵的头搂进怀里:“辛苦你了……”

这是时隔一百四十五天后,士兵再一次感受到人类的体温;他把耳朵按在生还者的胸口前,聆听着生还者的心脏对着他耳膜唱出那首熟悉但却十分生疏的歌声,眼泪已不受控制地流下……他伸手将生还者紧抱着,像个三岁的小孩子嚎啕大哭;哭声在藏身所内整整回荡了一个小时。

‘哔哔——’ 体温:36.2c。状态:感染。感染天数:0日

士兵看着感染检测仪上的结果,依旧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被感染的那一天。找到生还者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好事报告给‘作战总部’。作战总部也终于给出了格式不同的回应:干得好!三号!我们会派出回收人员去把生还者带回来,预计在五天后到达狮城据点。等待的同时,也请你继续执行清理工作。五天,他也不晓得自己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呢。

‘哔哔——’ 体温:36.6c。状态:感染。感染天数:1日

“欢迎回来!我好想你啊!清洁工先生!” 持续着清洁工作的士兵,第一次被人欢迎回家;此时的藏身所,多多少少有了家的味道呢。

‘哔哔——’ 体温:37.0c。状态:感染。感染天数:2日

“名字吗?我记得我好像叫做罗真……来着……” 士兵都快忘了开口闭口都能叫着别人的名字,是多么痛快的事。

‘哔哔——’ 体温:39.6c。状态:感染。感染天数:3日

发了高烧的士兵,今天没有出去执行清理任务。他被罗真照顾了一整天,两人的感情就像士兵的体温一样逐渐加热;并在当天发生了关系……

‘哔哔——’ 体温:38.0c。状态:感染。感染天数:4日

体温稍微下降,但仍然处于发烧的士兵,在今天也没有出去执行清理任务。作战总部似乎也得知了士兵受感染的消息。他们只回覆了一句:一直以来辛苦你了,三号。

‘哔哔——’ 体温:26.0c。状态:感染。感染天数:5日

虚弱的士兵拿着阿特瑞思中士和帕特里克上校的狗牌,分别是清洁工一号和二号,思念着不复存在的往日。他看着手表,时间显示17:00。是回收队约定好到达的时间。藏身所的铁密封门被敲响,他走向出口,戴好防毒面具后转开了铁密封门,一队五人组身着生化防护服的回收人员进入了士兵的藏身所。

“辛苦你了,三号。货物呢?” 士兵指向躺在自己床上的罗真:“已经按照你们的指示,下药让她沉睡了。”

“干得好,三号。” 回收队长对身后的队员下了手势,队员就走向熟睡的罗真,轻轻地将她抱起。“请问你们会对她做什么呢?” 士兵问道。“应该会提取她的脑和血液样本做研究,希望可以研制出有价值的血清吧。”

“脑样本……?” 士兵疑惑了。“嗯,我们继续让她麻醉,确保她在无痛的情况下死去。” 听到这里,士兵再也沉不住气了;反正自己也已经是将死之人,不如就在这一次,就这么最后一次,为自己而活吧。士兵从口袋里掏出手枪,指着回收队长:“三—三号!你干什么!?” 士兵二话不说便扣下了扳机,回收队长当即被爆头枪杀;其他手无寸铁的回收队员在士兵的持枪威胁下,轻轻放下罗真后就逃离了藏身所。

士兵抱起罗真,拖着虚弱的脚步离开了藏身所。将罗真安置在悍马战车内,士兵启动引擎把车开往他最后想去的地方。副驾驶座的罗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清洁工……先生?”

“罗真,对不起,我对你下了药。本来想让总部的人把你带走,但我反悔了……我想到最后都和你在一起……” 罗真轻轻握着士兵的手,虚弱地笑着,迷糊地答道:“只要有你在身边……去哪都无所谓……” 头上出现了一架武装直升机,扩音器说道:“三号!马上把车停下!快点把货物交出来!” 士兵无视武装直升机的要求,继续往目的地前进。

士兵来到第二区域,这里有狮城最高的摩天大楼。他将悍马战车鲁莽地驶入大楼的停车场后;再凭借过人的意志和体力,抱着罗真徒步攀爬了六十余楼来到了摩天大楼的顶层。两人接着坐在摩天大楼的一角,欣赏着西下的夕阳。尽管身后的武装人员已从武装直升机顺着绳索速降在他们的身后;此时在士兵和罗真的世界里,只有对方的体温和陪伴。

“放弃吧!三号!你被包围了!” “把货物交出来!” “她是全人类的希望啊!”

士兵对着药效逐渐褪去,意识昏沉的罗真说道:“你想要拯救全人类吗?” 罗真摇了摇头:“拯救不了你……拯救全人类又有什么用……”

“三号,我倒数三声!不然就开枪了!”

罗真问道:“呐,清洁工先生。你不想在最后跟我一起品尝新鲜的空气吗?” 想想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呼吸过外头的空气了,士兵答道:“好。” 罗真伸手为士兵拿下了防毒面具,随手扔下了摩天大楼。

“三!!!”

士兵深吸了一口气后,望着橙橘色的天空慢慢吐出:“啊……” 久违的新鲜空气,士兵的每一寸肌肤,体内的每一个器官都深切地感受到了。

“二!!!”

他看着罗真,笑着像个傻孩子一样。罗真伸手触摸了士兵的脸,并靠前吻上他的唇。

‘碰!’

第一声枪响,子弹穿透了士兵的右胸。 “不要!!!” 罗真站在士兵的身后,挡着三位武装人员枪口前。

武装人员对罗真叫道:“让开!!!” “小姐,请你让开!他已经快要变成丧尸了!” 罗真无视着警告,含着眼泪摇了摇头:“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士兵忍着疼痛踉跄站起,肺部被打穿的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将自己的识别狗牌拿下;为罗真戴上。他接着推开罗真,从腰间掏出手枪,将一名武装人员爆头、两名武装人员爆头……

第三名武装人员马上举枪射击士兵,后者的左胸命中三枪往后倒下;从摩天大楼坠落。罗真纵身一跃,随着士兵坠下了摩天大楼。两人在坠落中相拥,摔成一滩肉泥;正式结为一体。

数年后,一位胸口有三道枪伤的男人,赤裸裸地从一滩肉泥中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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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年8月22日 下午4:55 -0.01%
  • 2021年8月5日 下午6:05 0.03%
  • 2021年8月3日 上午6:35 -0.14%
  • 2021年8月3日 上午6:34 0.52%
  • 2021年8月3日 上午6:33 -0.13%
  • 2021年8月3日 上午6:31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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