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分析脑波

隔天一早，南和摇醒了我。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我在半梦半醒中，只感觉到头脑跟着身体摇晃，还有耳边隐约出现“好消息”、“好消息”的声音。

我尝试把眼睛睁开。

我看见南和的精神不太好，很憔悴，似乎一整晚都没睡。而佑诺呢？

他还在睡觉，睡得很沉。

南和停止晃动我的身子，又重复了刚才的问题，我听清楚了。

难道，好消息是我醒了，坏消息是佑诺还没醒？

“好消息。”我拿起一个枕头，抱着紧紧的，然后眼睛继续闭上。

“醒醒啊。好消息是，你的数据和我们不一样。”朦胧中，南和晃动的表情不知是高兴还是低落。

“什么？”这一回，我在听到“不一样”后，忽然就睡意全无了。

但这代表什么呢？

我昨天依稀记得，佑诺给我看的那两份数据，几乎是一样。

“坏消息是，我们现在无从着手了。因为，我们的假设都不成立了。”南和抱着他的枕头，假装倒头大睡。

那佑诺知道了？

佑诺并没有因为南和的话而霎时坐起。

“江南兄，我不明白，快点解释，快点起来。”此时我不管眼皮和眼角有多痛，我还是要睁大眼睛。我要看清楚南和的表情。

“等会儿，你就会知道了。”枕头下，南和的表情看不清。

“怎么了？”佑诺搔搔头皮，头发蓬蓬的很像鸟窝。

另一组数据刚刚出现，正覆盖着我的数据。

“不一样！哟！不一样。”南和丢起枕头：“不一样、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什么？”佑诺的话中并没有疑问，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十分钟，早餐已经进入了我们的肚子。看来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这些食物有可能会转换成脑波也说不定。

佑诺开始解释昨晚和今天早上的数据。

昨晚，佑诺对比了很多他和南和的数据，从中发现了，在同一个时间内，同一个环境下，两者的脑波会相近。

当佑诺严肃，产生了β脑波，而南和看见佑诺这么严肃，也认真对待这个实验，也产生了β脑波。

虽然两者的数据相近，但还是可以区分之间的差距。

而晚上的数据，两人都是在研究脑波和EPOC的疲惫状态下，马上倒头大睡。荧幕显示，两人几乎是在躺下去的十秒内，从第一阶段，浅睡期，直接跳到第三阶段，熟睡期。

而关于我昨天白天的实验，在兴奋和出于对实验的严谨的状态下，我发出的脑波是β脑波。

而南和忽然要求我发呆，我的大脑立刻有了α脑波，这个脑波也是南和和佑诺没有的。

夜晚，佑诺分析着我的数据，忽然想到如果他自己可以在另一个状态下入眠的话，说不定得出的数据会和南和不一样。

事实证明，佑诺是对的。不同状态的入眠，就会有不同的数据。

而我终于明白了，南和说的好消息和坏消息是什么了。

因为，怎么捕捉人类不同时分，不同状态发出的脑波，又是另一个挑战。

“虽然我们还有一大堆疑问，但目前的数据都标识着，这个计划已前进了一大步。”这几天佑诺都住在这个无人打扰的空间，是时候回家了。

“我们还要更多的数据，慢慢推算出脑波的运作。”南和拿出了一个贴纸：“顺新，这几个星期，得靠你了。”

还有很多的数据，还有很多步要走。离梦想这座山越近，就越难往上爬。

“需要我的时候，再找我吧！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成功的。”佑诺的脚踏出了门口，门轻轻地被关上。

“成功的时候，我一定潜入你的梦，和你打一声招呼。”隔着铁门，我的拳头横放在胸口，佑诺也做出同样的动作。

“对啊，我还在想你们要怎么通知我……好，在梦中通知，这样比较有意思。”佑诺傻笑着，说道：“没有成功，千万不要找我。”

“等着吧！”一向不喜欢跟风的南和，也摆出了同样的手势。

佑诺走了，剩下两个为奇怪“梦想”战斗的人。

“你真的有办法？”我坐在沙发上。不是质疑南和，只是少了佑诺，南和真的能继续这个计划？

“当然有，不过也不是一两天的事。”

南和也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道：“我需要更多的数据。至于怎么分析脑波，我有了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