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红衣的男子握着一个十多岁小女孩的右手，边教着边帮忙比划着小女孩手中的那把长剑。

对面的女子，就这么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

直到那长剑刺穿心脏的那一刻，小女孩眼中没有任何一丝的犹豫不决，仿佛面对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不存在一般。

她轻轻握着她的手，带着那空洞无物的双眼与不甘倒了下去。

令人窒息的空气，满天的血色，手上无非是那具冷冰冰，手却还死死握着一纸妹妹亲笔书信的尸体。

怀甸墨家早已伴随着怀甸百姓的尸体，永远把墨家的三代传奇埋没在那片曾经被守护着的荒城之中。

也许是从怀甸墨家墨少将军歿了的那一刻起，原本的那个墨家二小姐早已经死了一回。

……

“舟儿！”

“舟儿！你怎么哭了？”

“没事吧？你哪里疼啊？”

墨沉舟终于幽幽转醒，猛然发现泪水早已湿了半边的床头。

“我……没事。”墨沉舟扶着额头，看着着急不已的夜空灵，轻声安慰道。

“你到底梦到什么呀？哭得那么厉害，嘴上还喃喃着什么“死了全都没了”的，简直快吓死我了。”夜空灵心有余悸地道。

“我没事，不必担心。”墨沉舟勉为其难地笑了一下。

只是梦到……真正的“她”死了而已。

“真的吗？”夜空灵有些担心。

“我骗灵儿做什么？我们今天不是要去武道阁吗？”墨沉舟脸色终于恢复正常了，看起来没有一丝端倪。

“哦哦哦！对哦！我们快去准备啦！”夜空灵终于被墨沉舟一语惊醒梦中人了，武道阁她还要去的咧！

夜空灵跳下床去，开始挑衣服了。

墨沉舟端坐在黄铜镜前，轻轻地抚摸着镜中的脸庞，脸上带着一丝阴晴不定的笑意，似是柔情却又带着掩不住的伤感。

夜空灵去挖了衣橱，找出了几件偏向男性的衣裳问道：“舟儿舟儿，你觉得哪一件比较好看呀？”

“好看是重点吗？”墨沉舟怀疑道。

“主要是要有英气嘛！到时候别人就把灵儿当做普通公子，赢了再让他们瞠目结舌！”夜空灵嘻嘻哈哈地笑着。

不不不，有那位丞相府的二公子庄允睿估计有点困难。

“就那件白色的吧，比较让人认不出来。”墨沉舟指向那件白色的。

“那好呀！就穿这件了！”夜空灵高高兴兴地把剩余两件放回去。

“那我穿什么？”墨沉舟想起自己只有一件从京城过来时的红衣，这穿过去的话不会觉得有点奇怪吗？

“没关系的！你去给我加油，不会影响到什么的。”夜空灵已经开始在梳头了，梳了个与上次一样的马尾。

“武道阁会有女眷去吗？”墨沉舟还以为里面全是一大堆粗汉参加呢。

“当然啊，京城那么大，怎么可能没有姑娘喜欢参加这种比试啦？有些百姓也会参加的，因为有奖金哦！”夜空灵用一条白色的发带束着头发。

奖金？

“灵儿想要钱吗？”墨沉舟可不认为将军府会缺钱。

“不不不，里面有个新出的武器，严格来说是一种暗器！很厉害的！上次那个阁主用的时候简直帅呆了！”夜空灵眼里满是斗志，仿佛势在必得。

墨沉舟对“暗器”二字有些敏感，武道阁搞暗器干什么？

“舟儿还是快点准备吧，不然的话怕不是赶不上抽签了。”夜空灵见她还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催了一句。

“抽签？这是每个人都要报名的？”墨沉舟多留心问了一句，夜空灵压根没听见她在说什么，已经快快乐乐地出去了。

墨沉舟见夜空灵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也赶紧去换掉这身睡裙了，随便梳了梳头便去主房和夜夫人一起吃早饭去了。

“刀剑无眼，灵儿你自己小心点。”夜夫人看着自家女儿那么好斗的模样实在无奈。

“放心吧娘，灵儿还说要打败爹呢！哪里会出什么事啊？”夜空羽借着这个话题笑嘻嘻地打趣道。

“口出狂言，像什么样子？”夜夫人想起那天夜空灵信誓旦旦说要打败夜将军的事情，轻轻拍了拍夜空灵的头。

“哎呀！”夜空灵抱着头有些委屈地道：“灵儿才不止要打败爹爹，我还要当女将军呢！到时候带着舟儿一起去守边疆，保家卫国！”

夜空灵毫不例外又被打了。

“人家舟儿一个好姑娘都要被你带坏了！你能不能安安分分去学学普通姑娘啊？”夜夫人嗔怪道。

“有丫头在，估计灵儿不会闹出什么来。丫头麻烦你盯着灵儿，好好护着她。”夜空羽其实对夜空灵还挺放心的，有墨沉舟在一旁帮衬着他更加放心了。

“呃……”墨沉舟可不敢当。

“什么呀！我才要保护舟儿呢！舟儿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怎么可能是她保护我嘛？”夜空灵不服气地道。

“是吗？阿渝的妹妹肯定不比你差，到时候比起来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弱不禁风。”夜空羽似笑非笑地看向墨沉舟。

“你这个大坏蛋！”夜空灵生气地朝着夜空羽吐了吐舌头，护着了左右为难又不知所措的墨沉舟。

“吃饭吵什么吵，成何体统？安静！”夜夫人训斥道。

夜夫人发话了，全场的人马上安静下来，这可怕的威慑力简单非常人可比。

不愧是夜将军的妻子，真有夫妻相。

夜空灵吃完早饭又托人去和教习妈妈请了一天的假后，便拿上她那把未开刃的拉着两手空空的墨沉舟出门去了。

“不用带东西吗？”墨沉舟疑惑不解。

“舟儿不必参加呀！”夜空灵在大街狂奔边回答道。

好吧，看来夜空灵真的只打算让她来凑热闹了。

“哇！好多人啊！武道阁这么出名了吗？”夜空灵一过去看到人山人海又不分男女的，惊讶不已。

“可能是冲着那把暗器而来的吧？”墨沉舟觉得这可能性很大，竟然夜空灵一个小姑娘都那么想要了，别人甚不是更加奢望？

“对啊！我们快点！不然错过了就不好了！”夜空灵拉着她往里面挤。